第一百六十一章 一同前去
馬雲雪立於了議事大帳裏頭,眾位兵將皆皆排成了一列候在下頭,她的眼波連閃,卻是落到了高位一側的那位男子身上,這位便就是史上有名的魯肅,看來東吳這一回也是鐵了心的想要同著西蜀聯手,隻不過,在她看來,東吳的儒臣隻怕不會輕易的以戰來聯手。
“皇叔大人,曹兵來犯,我東吳必不會束手遠觀,隻是,想要抵得過曹兵八十萬水兵,並甚太過於容易。”魯肅的言語說得滴水不漏,既言明東吳不會隔岸觀火,又指明他們不會輕易出兵。
她不禁想,不愧是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但以諸葛孔明的政治頭腦,必不會讓人兩手都占盡便宜。更何況,曹操打過來,並不隻是為了一座荊州城,他為的,還有除去東吳西蜀兩個最大的隱患。就衝著這一層,東吳沒有理由將他們推得太遠。
孔明搖了搖手裏的羽扇,卻是嘴角微微泛起了笑意,魯肅之言他又何嚐不清楚所何其事,隻是,荊州城如同是西南地域的命脈之地,若是交付他人之手,隻怕收回來難上青天。“子敬所言卻隻知其一,曹操自稱領兵八十萬前來,實是尚且隻有二十萬。漢室王都的人頭數目 加之不過百萬,他又何談八十之眾?”
八十有無企及,魯肅心下一片了然,昨日夜色間公瑾便譴了人告知給了前方戰場形勢,曹操前來攻打的兵士人數,隻是虛張聲勢,他所帶的不過二十萬,其中尚夾帶著不少荊州收並的兵士。
“孔明兄此言差矣,曹操善於用兵,如今尚有著王上的諭令,想要出兵隻怕是出師無名,卻還背著犯上之罪。”犯上這一層,其實無人及得上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早就已經超過了犯上一層。
但是眼下裏,光他們東吳出兵還不行,得讓西蜀的陸戰也發揮作用,否則,一旦是水戰占了優勢,那麽必然會在短處上吃盡了虧。
孔明了然的瞧了一眼魯肅,“子敬唇言上頭卻是燦然若花,曹操雖舉了王上的諭令前來,但他畢竟師出無名,再加之我家主公尚為皇叔,曹丞相又能以讓著王上前來取其西蜀呢。”雖則眼下西蜀三分天下之一,但好說劉氏一族的皇叔位份在那裏,也不怕師出無名了。
馬雲雪的唇線往著後頭扯了一番,舌尖上頭的交鋒,見仁見智,誰也不肯讓開一步,這魯肅的麵色極為的靜淡,但言語卻是峰回路轉,要論及兵數上頭的懸殊,即使是西蜀同東吳聯手都及不上。
文臣口裏唇舌生花也會使得戰場上頭的局勢皆變,所以,她不會小瞧並不善長征戰的儒臣,要知道,言語才是最鋒利的刀刃。流言蜚語的力量可足以顛覆整個帝國的覆滅,更惶論是去掉一個人的性命。
送了魯肅出得大帳,馬雲雪看著由著兵士緩緩送上小船的魯肅,卻是微微歎了一口氣,這一趟是非去不可的了,先生一句趙將軍同馬將軍便定了前去的路子,不過她並不甚有一些在意,不為別的,她是想要去見一見這位兩千年前,足以跟孔明智謀比肩的周瑜。
去得東吳的小船已經一早就備下了,這一趟前去,人數不多,就他們三人,孔明,趙雲,還有她馬雲雪。
順著江水迎風而上,嫋嫋的清煙還蕩在了她的眼前,孔明坐於船艙之上閉目休息,隻有她還立在了船頭之上,任由江風吹拂了她的臉麵。掌舵的是荊州的一位漁夫大叔,年歲有一些長,還扯上了幾絲雪白的痕跡在發絲上。
“將軍,這迎風而去,不出個把時辰,就得望得見東吳的地界。”漁夫的聲線含著朗朗的清明,透在了清淡的江麵間,無一不是透著純色的色彩,馬雲雪點了點頭,手指抵擱在了身側彎刀的刀柄上頭,任由身上雪白的紗衣由風淺帶起。
趙雲未著戰袍,隻裹了一襲藏青色的長衣衫,腰間束了暗黑色的帶子,瞧起來像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那般,馬雲雪眨了眨眼,他竟然連兵器都未曾束縛。看來,去得東吳在他的想法中,西蜀並不能太過於將戰事激化,就連兵器,他都是能省則省。
可是她不同,無論如同防人之心不可無,她是女子,沒有那廂偉大的想法,任何事情,都要事先有防備才好。
“先生,眼下已經到了東吳的水域。”馬雲雪眺望著遠處,隱隱見到有暗影在前端浮現,約摸應該是進得了東吳的地界。現在得仔細著一些,任何進得自己領地的人,都要細細的查探好,而且,以周瑜的想法,合作是要合作,關鍵是合作之後,會不會大打出手。
孔明的聲線透過了船艙的門欄,徑直落到了馬雲雪的耳邁裏,“無需多憂,既然要同著東吳聯手,信任一層上頭,咱們就得做足了功夫。”她點點頭,並不開口回應,做足功夫一層上頭,總要心下揣一下腹黑來方才能行事。
看來論及腹黑一層,古代人才是真正先祖,瞧瞧這麵如冠玉的人,心思還真不是旁下的人能夠理解得透去的。
她的眼瞳掠過趙雲之時,隻瞧得他的麵色並不太大的擔憂,也是,以他的戰力,整個東吳能夠與之匹敵的人,也不占多數。
小船順著風就要快得多,用了實木挨著搭砌的碼頭呈現了其壯麗的一麵,迎著她眼瞳而來的,是立在了寬大平坦木板碼頭中央的,是幾個麵容猶如和煦陽光的男子,站在最前頭的男子年數最輕,但渾身上下泛起來的儒雅與文臣卻是不惶多讓。
想必這便是那東吳的主公,孫權孫仲謀。果然不愧是三代將臣之主,舉手之間儒雅盡占,王者之氣也顯露。瞧那一雙深得見不到底的瞳孔色彩,一看就是善於用腦的人。北伐會在中途殞落,也不是沒有道理。
“先生此舉,當是天下百姓之福。”說話的人,墨發被綰在了發頂,銀白色的衣袍邊沿卻是隨著暖風飛蕩,一臉俊朗麵色,尚且還帶著一股子血氣方剛之彩。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