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割腕

  “雲卿,你沒做過的事情為何承認。你放心,我一定找出你不是凶手的證據。”


  賀景州一麵說咋一麵就要去拿那個瓷瓶,試圖從上麵找出一點蛛絲馬跡出來。


  可顏雲卿卻出聲喊住了他,又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衣袖不放:“好了好了,這一切的確是我做的。我閑著無聊,就想玩玩而已……”


  顏雲卿走向沈清婉,沈清婉當即側過身子不看她,儼然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而沈夫人此時也逐步體現了為母則剛的精神,竟然直接上前將顏雲卿一把推開,整個人就護在了沈清婉的麵前。


  “公主,您還想要對我們家清婉做些什麽,她人都已經這樣了!”


  顏雲卿沒理她,緩緩上前幾步,一直待走到沈清婉的麵前才停了下來,用一種極其陰冷的語調提醒她說道:“沈清婉,如果你覺得這樣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那我祝你成功。”


  顏雲卿撂下這話以後轉頭便走,賀景州小心在她後麵跟著。


  可這沈夫人顯然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即便對方是當朝皇帝最為寵愛的公主。


  “公主,您對我們家清婉做了這樣的事情,難道您就想一走了之?就算您是位分尊貴的公主,就可以這樣肆意踐踏別人的生命了嗎!”


  她叫喊得那叫一個聲淚俱下,一邊的丫頭們聽了都在那裏悄悄抹起眼淚來。


  顏雲卿則熟視無睹一般,卻還是因此停下腳步,並不看她,而是雙眸瞪得圓碌碌地盯著,默不作聲的顧陌離。


  緊接著便從衣袖之中抽出一把鑲著紅寶石的短刃。


  賀景州心下一緊:“雲卿,你要做什麽?”


  說著就要上前去奪,卻被顏雲卿靈敏地躲了開來。


  “那這樣好不好,我割自己一刀,以作回報?”


  她的嘴角忽然抽了一下,緊接著不等顧陌離閃身去奪,那短刃已經自她的手腕劃了開來,頓時間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久久都不曾散去。


  顏雲卿也隻是眉眼稍微瑟縮,她現下反倒是覺著沒那麽痛。


  沈夫人嚇得直接向後倒去,而沈大人則是直接跪了下來:“公主這是何必呢!公主的身子最為要緊啊,您這樣,實在是讓我們難堪啊!”


  她心裏知道這沈大人是何許人也,也便不想再同他們糾纏,便付之一笑道:“沒事,正好近來我吃得好了些,放放血也算是適當養身。”


  她說話的語氣也越來越虛弱,人就要栽倒下去之際,賀景州上前攙扶了一下,才使得她重新站定了身。


  “這事便到此結束,沈大人也不要再深究,且隨她們如何想吧。”


  賀景州撕下衣袍上一塊衣布就給顏雲卿包紮了一下傷口。


  沈大人的臉色很難看,回望了裏麵的沈氏母女幾眼過後又將顏雲卿好生送了出去。


  “等微臣將家裏瑣事處理好,定進宮向皇上請罪!”


  顏雲卿想說不用,礙於一時流了不少血頭有些昏沉,便也還是什麽都沒說,在賀景州的攙扶下就上了馬車,而後便直接昏了過去。


  她並不知道顧陌離盯著她離去的身影看了許久、許久。


  不得不說的是賀景州的確會照顧人,等一回醫館,重新將顏雲卿的傷口處理好後便讓阿元去給她煎了幾副藥,自己則是去後院開始熬製補血的紅豆粥。


  顏雲卿這一覺睡得很沉很沉,再醒來時已經是下半夜的事情。


  賀景州為她所熬製的紅豆粥也是熱了一遍接著一遍。


  她醒來時身邊不是自己的貼身丫鬟,反倒是賀景州。


  她略微一動,便見賀景州當即睜開眼來:“雲卿,你醒了。”


  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賀景州便喃喃道:


  “我讓她先回宮了,一來可以幫忙照看一下秋生,順便和太子說明一下緣由,二來也可叫她明日一早來時帶些你的衣物過來。”


  賀景州想得很是周到。


  “渴了吧,你先喝點熱水,我這就去將那紅豆粥再熱一熱,你吃了後再睡。”


  沒等顏雲卿回話,賀景州徑直起身,很快就出了屋子。


  顏雲卿喝下半盞水,覺得嗓子裏的幹涸少了幾分,便緩緩下了榻。


  也是這個時候,她才生生意識到手腕的痛處。


  擰著眉頭披了件鬥篷以後,她便也跟著出了屋子。


  月亮已然西沉,可見天色多晚。


  她四下掃視了一眼,卻發覺屋簷上多了一道黑影。


  她走近想要再看,卻又沒了,隻略微聽見窸窸窣窣的動靜聲。


  應該不會是壞人,不然早就取了她性命,那麽會是誰呢?

  “雖說現下是春日,但你也不能就這麽站著,快進屋,別又著涼了。”


  見說了她也不聽,賀景州又接著說道:“你若是再有什麽閃失,你叫我怎麽辦,到時候我可是沒辦法向皇上和太子交代的。”


  這話恍若一道符咒,顏雲卿聽完果然乖覺了不少。


  就這麽跟著他進了屋,又被他喂著吃下了整整一碗紅豆粥。


  “以前我少吃這種東西,看樣子這一次是真的流了不少血。”


  “還說,你真是要把人嚇死,好端端地也不該割脈啊。”


  顏雲卿眼前一亮,轉而又暗了下來:“我好歹也通醫理,知道哪個地方割下去會出人命哪裏不會,我這麽做也是不想再和他們糾纏。”


  “那沈清婉顯然在說謊,看你這樣子好像是已經知道罪魁禍首是誰了?”


  “我今日之所以會出宮也是因為聽探子說近來這幾日佛珠同沈清婉走得過近,我當這其中會有什麽,沒想到還真就被我給猜中了。”


  顏雲卿慢悠悠地將此事的原委說與賀景州聽,他聽完後臉色不是很好。


  “她還是太單純了,不知道這福壽草的危害,而且既然她都知道佛珠要害她,那她為什麽還反過來要汙蔑你這個救命恩人?”


  見賀景州一副大惑不解的模樣,顏雲卿卻意味深長道:“她哪裏是將我當成救命恩人,怕是已經當成仇人了。”


  賀景州感覺自己好像明白什麽,卻又有些不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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