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出事了
一陣錐心的刺痛感頓時間遍布全身,緊接著她便覺得自己好像置身於一片血海之中,而她身上,似乎有著什麽東西在以極快的速度流逝著。
那人三步並作兩下地閃身出現在她麵前,不露聲色地便將長劍一拔。
顏雲卿疼得說不出話來,隻知道每個神經乃至每個細胞都在泛著痛。
“將她帶回去,至於地上這些東西,便算作給他們的禮物。”
他們?
他們是誰?
顏雲卿正要深想,卻眼前一黑。
這丫鬟還以為顏雲卿是去後麵挑酒去了,可是等了一會卻不見人影,等到這菜都做好了打包好了可以帶走,她才問起跑堂的小二來。
“方才我家小姐可有去了哪裏嗎,她沒出過門吧?”
店小二點點頭,又伸手指向後院:“方才我瞧見她從後院走了。”
“完了……”
丫鬟趕忙放下一切就往後院奔去,可還沒走出後門呢,就被一陣湧入鼻息間的血腥味給嗆得連連後退,緊接著便聽院牆外傳來幾聲尖叫。
“啊!快來人啊!死人了啊!”
丫鬟驚得一時有些無措,整個人就像是定在那裏一般不得動彈,緩了足足片刻以後才覺得可以走動,麵上早已因為緊張而遍布著豆粒大的汗珠。
她輕輕推開後門,才出去就被眼前血腥的一幕給惡心得直接對著一邊嘔了出來。
好在眼前一堆的黑色夾雜著猩紅之中並無亮色,她家公主應當沒事。
但看著這一派狼藉,她家主子又不見蹤影,是而她這個提著的心始終是懸而未定,環顧一周以後,竟在一片血泊之中發現了她家公主的荷包。
這是顏雲卿最後倒下時拽下來的,為的就是給他們留下訊息。
丫鬟從血泊之中將那早已浸染鮮血的荷包拾了起來,一時沒忍住竟然直接就痛哭出聲:“公主,公主,你在哪,公主……”
很快這裏就圍滿了人,不過大多不敢上前細細查看,畢竟過於慘烈了些。
在周遭吵鬧的議論聲中,顏祁寬和李珠毓撥開人群走了進來。
下一秒,走在前頭的顏祁寬就從腰間抽出錦帕,又小心為李珠毓蒙上眼,吩咐身邊的婢女道:“將太子妃帶下去。”
李珠毓不解,想要問,顏祁寬隻得出聲安撫道:“沒事,雲卿她沒事。”
李珠毓這才肯乖乖退到一邊。
至於顏祁寬,再掃視了四周後,又走到丫鬟身邊,半蹲下身子,如墨般的眉目緊擰著,“這是雲卿的荷包。”
而他的好妹妹,極有可能已經被賊人給擄了去。
顏祁寬沉吟片刻,轉而起身,厲聲吩咐道:“去叫衙門過來收拾一下現場,確定一下這些人的身份!”
“你現在回宮裏報個信,不要說太多,讓父皇暫時不要出兵,搞不好他們擄走雲卿,是為了換取些什麽。”
丫鬟領命著要離開,手中的荷包被顏祁寬一手接過。
雖然這地上死了不少人、也流了不少血,可他能生生地感覺的出來自己手中這個荷包上多少也沾著顏雲卿的血,但她現下的處境應當還算安全,不然不會是現在這樣。
“另外,你帶著人去一趟驛館,將那佛珠抓來,說不定是她!”
顏祁寬緩緩閉目,片刻後才睜開,痛定思痛:“其餘人先帶著太子妃回宮,我要去找個人。”
“你說什麽,雲卿被擄走了!”
李珠毓這會才反應過來,整個人直接癱軟在地,顏祁寬冷著臉要走,可在經過她身側時還是溫柔地抱了她一下:“乖,我會將雲卿安全地帶回來,你回去等我。”
顏祁寬離開良久以後,這李珠毓才反應過來,整個人是嚇得魂不守舍。
怎麽光天化日之下一個人好好地就這麽被擄走了?
顏祁寬這邊直接來到了沈府,他手持長劍,渾身透著殺戮之氣,沈府內的家眷無一敢攔,他就這麽隻身一人一直走到了後院。
沈夫人聞訊出來,直接“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哭天搶地道:“太子,我們家清婉如今已經這樣了,您到底還想要做些什麽,難道是想要替公主報仇麽!”
顏祁寬看都沒看她,隻衝著那半掩著的窗扉怒吼道:“古離,你給我出來!”
沈夫人略略鬆了口氣,慶幸他今日來不是為了先前那茬。
很快,那黃梨木門隨著“吱呀”一聲被推開,那顧陌離一身素衣,款款就走了出來。
他似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見此情狀還有些懵。
可誰想那顏祁寬卻直接飛身來到他跟前,長劍抵在他的脖頸處,顧陌離仍舊無動於衷,好像這劍不是架在他的脖子上一樣。
“好你個古離,我家妹妹自打遇見你以後就沒碰上好事,之前是為了你日夜買醉,不惜背棄罵名也要在深夜去求我開東德門,隻是為了救你!”
“她當世人糊塗,以為你古離一條賤命,是為了兩國的關係才出手相救,隻有我知道她到底是為了什麽!”
疾風吹過,掀起顏祁寬眼底一片怒色:“現在倒好,我妹妹如今為你,都被賊人俘去,保不齊還有生命危險,試想她從前可曾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顧陌離一愣,因著身子一顫的緣故,刀劍無眼,很快便劃開了一道血痕,可他卻沒什麽所謂,著急道:“什麽,她出什麽事了?”
這倒是讓顏祁寬微微呆住,但很快他便反應了過來。
“你究竟是什麽身份,為何以麵具示人我都不想知道,但雲卿就是因為你所以才會被擄走!”
顧陌離不改麵色,又往前迎了一步,脖子上又被劃了一刀:“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能不能說點重點!”
顏祁寬有些無措,轉而便將長劍收回,這才道出原委。
顧陌離聽完以後直接撂下他往衙門處狂奔。
難怪他說為何自己派出去暗中保護她的侍衛怎麽還未回來,也沒傳回什麽消息。
當真是出事了。
他三步並兩步地、一路又施展著輕功,飛簷走壁,比顏祁寬早到衙門。
“沒有令牌不可隨意出入衙門,你當這衙門是你隨便可以進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