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準備自救
“殿下,發生了什麽?”
即便顏祁寬還沒說,但看著他的臉色,顧陌離就不覺心下一緊。
顏祁寬長歎了口氣,自一邊坐下來後就不住地用手捶著案桌:“秦老伯從昨夜便開始失蹤,片刻以前才被人發現溺死於護城河中!”
就連顧陌離都跟著迷惑不解了:“那些個人,到底是什麽來頭?”
關鍵顏雲卿向來沒有樹敵,難不成那些人是奔著自己而來?
顏祁寬雙目瞪大,語氣急促:“我聽說秦老伯查到了些什麽,所以才會被那些人發現殺掉。那些人實在是可憎,他們到底要做些什麽!”
另一邊派去談判的事情也仍舊是一點進展都沒有,一切的線索都終止在那一日他們送來的顏雲卿的外衫上。
兩人正商量著要不要另辟新路時,外頭的蘇箴拿著一紙信封就匆匆地走了進來。
“與那天的手法如出一轍。”
顏祁寬接過,粗魯地拆開信封,就讀了起來:“限三日內找到人,否則你們將再也見不到。”
實在是拿他們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顏祁寬恨恨地咬牙切齒,蘇箴也是急得直歎氣,顧陌離擱那裏冥思苦想著。
因著這封信的緣故,大家都沒有心情用膳,都急得那是焦頭爛額。其間秋生哭過兩次,都是顧陌離給哄好的。
就這麽一直捱到了晚上,顧陌離夜不能寐,米水不進又致身子不快,他也不管不顧,直闔眼躺在那裏殫精竭慮地想著。
想到後麵就要抓狂之時,卻忽然聽見窗外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直覺告訴他那是飛鴿啄窗扉的聲音,他艱難地下了榻,所幸窗扉離他不遠,他一路扶著東西也便到了。
打開窗扉,便見一隻飛鴿飛進來後靜靜臥在窗沿上,顧陌離取下它腳下綁著的信筒後又將它放了出去。
秉著夜燭坐下,他小心翼翼地打開了信筒,裏麵“秦疏”二字赫然躍入眼簾。
那是秦老伯留給他的最後的訊息!
顧陌離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再往下看便是略帶著些血跡的一行字。
“人就在天上仙,他們內部似起內訌,盡早行動,事不宜遲。”
天上仙?
他們將她帶到那個地方去作甚?
顧陌離當即就派人傳來顏祁寬、賀景州和蘇箴。
從他們來時聚集的速度可以看出,原來大家都不曾歇下,早已經是蓄勢待發。
顧陌離將手中的信給他們三人瞧了一瞧。
賀景州當即開口:“我現在去調製一些特效的迷藥來。”
蘇箴也忙道:“有什麽需要我去做的嗎?”
顏祁寬更是著急了:“他們將雲卿帶到那地方去做什麽?”
大家一時間議論不休。
而彼時的顏雲卿,正被困於天上仙的某處柴房裏頭。
她是今夜剛被送來這裏的,而且較為關鍵的是,他們這一次似乎是暴露了行蹤,不然不可能她才來至這天上仙,那些個人就掄起兵器出門,看樣子是又有些作為。
而且讓她有些奇怪的還有兩點。一,那些人將自己撂在這裏就走了,甚至連一句話都沒留下;二,這天上仙的老鴇似乎並不知曉自己的身份,也不知道那些人殺手的身份。
想來他們之間至多隻是金錢交易的關係。
顏雲卿覺著自己的自救時刻來臨了,可在此之前能不能有人先理會一下自己?
她正這麽想著的時候,門被人不經意地打開,信步而來的正是那春風得意的老鴇。
她身後還跟著兩個老女人。
“那些個人就將她擱在這裏什麽都沒留下,連錢也沒給我!”
老鴇上前一步,顏雲卿忽然發覺時機成熟,便衝她笑道:“好媽媽,要不這樣,你將我放了,我給你寫一紙欠條,你要多少贖金我都可以給你!”
那個老鴇卻是紋絲不動,隻是彎下腰來,又一手請挑起顏雲卿的下巴,讚道:“不錯,你既然叫我媽媽了,不妨以後便成為我的人,如何?”
“一時的錢哪有長長久久的錢來得多,這個道理我想大家都還是能夠想得到的吧?”
老鴇掩唇而笑,隨即便甩開手起身說道:“隻是你這終究來曆不明……”
她的話還未說完便被顏雲卿厲聲打斷:“我並非來曆不明,我是當朝公主,我是顏雲卿!”
許是因為她現下渾身髒亂不堪、蓬頭垢麵、一點兒都沒有公主的氣質,故而那老鴇聽她這麽一說,反而嗤笑出聲:“你要是公主,那我還成皇後了呢!”
“雖說我是知道近來的確傳言說公主意外失蹤,但鐵定不會是你,你既被人賣到這裏,還是老老實實地做好自己的份內之事吧!”
老鴇轉而望向身後那兩個女人,吩咐道:“將她好好收拾出來,鎖進房裏,明天晚上就接客!”
“別啊,我有可以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
“喂,天狼國的當朝公主顏雲卿就是我,你們都不認識公主的嗎!”
顏雲卿吼了兩聲,卻都是無力也是徒勞。
正當她納罕之際,那兩個老女人的手就已經朝她伸了過來。
一切都收拾好已經是下半夜的事情,而她被強製性地洗漱完後也仍舊是被丟置在了柴房裏麵。因為老鴇覺得她手無縛雞之力,故而沒有再將她綁起來。
這倒是便宜了顏雲卿。
隻是這柴房鎖得嚴嚴實實,她從空間裏取出銀針也始終沒給撬開。
用腳踹她是沒那個力氣,翻窗,倒是有一扇,但根據那距離可以判斷,那顯然是一個排風的窗口,窄小又高,除非她有縮骨功,不然壓根出不去。
好在她腹部的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也得虧了是那消炎藥。
她現下就想從空間裏取出一些大力藥丸來,可壓根就沒這種藥丸。
或者來點化學藥水將這堵不太嚴密的牆給腐蝕了也未嚐不可,但怕是她還沒腐蝕完就會被發現。
思來想去竟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於是隻能先在一堆茅草上睡下、養精蓄銳,這一覺她難得睡得踏實。
因為那些個刺客一直到翌日早上再也沒有回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