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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為什麼回來

  陳教授嘆了口氣,「原本我也以為,那件事當年就算了了,至於老鱉山,天塌下有個高的頂著,玄門高手大有人在,我沖什麼英雄,但是我想錯了,隨著我對道法的深入,我才知道,老鱉山的局豈是這樣簡單,李鐵蛋當年瞞了我,他跟沈玉的魂魄,壓根就沒有離開過老鱉山。」


  我聞言一驚。


  「他們被永遠的束縛在了老鱉山?」


  卻是容麒接過了話茬。


  老鱉山這樣邪意,當年在老鱉山布下大局的人,也是用心險惡,煞費苦心了,但凡死在老鱉山上的人,魂魄都在得不到永遠的救贖。


  被困在這老鱉山,甚至連輪迴的機會都沒有。


  而陳教授時隔多年,重回老鱉山的目的,也不言而喻了。


  但現在的老鱉山,跟當年無益,都是龍潭虎穴,不同的是,當年他什麼都不懂,現在確實乾坤道的高手。


  「陳導,你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呀。」


  葉群嘆了一句。


  陳教授又點了根煙,搖了搖頭:「我當年入道的時候,選的是孤命,功成名就,存款花不完,卻無兒無女,唯一的媳婦,二十年前還給我剋死了,我悔呀,為什麼就沒選個窮命。」


  您這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


  好吧,我比較操心,陳教授以後的財產繼承問題。


  「後來我也想明白了,一輩子不長,趁著我還有口氣,就想做點自己想做的,想在上一次老鱉山,活著下來就當我命大,死了,就挨著李鐵蛋埋了,給他做個伴。」


  您這不是作伴,是當燈泡。


  我們默默腹誹了一下。


  竟是小恆嘴賤,問了一句:「那教授您的財產繼承問題……」


  陳教授涼涼的看了小恆一眼,看的小恆莫名的一哆嗦,繼續涼涼的道:「捐了。」


  捐了也不會便宜你。


  「碰上牛頭村發現古墓,純屬是巧合,也許冥冥中,有一種力量在召喚我重回老癟山吧!」陳教授微微感慨了一句。


  繼續又道:「原本我的計劃,是想讓小群給我打個下手,我要死了給我收了屍就行,不過,在我看到小群的這幾個朋友后,我改變了主意。」


  陳教授的目光,最終定格在了容麒的身上。


  「我研究過了,老鱉山上的那個東西,是禍也是福,尤其對屍妖而言,可是大補之物,說不定,那個東西已經結了屍丹,有沒有興趣,摘了他?」


  陳教授笑眯眯的道。


  一副算計你,你沒法拒絕的表情。


  屍丹,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聽人提及了,第一次是左家的屍煞宋氏,企圖用屍丹誘惑容麒,幫她做事,第二次就是在鬼市,回來后,被容麒科普。


  現在我基本可以確定,這個屍丹的珍貴程度。


  當然,陳教授也只是猜測,也許老鱉山上的那個東西,還沒結屍丹呢。


  不過就算如此,對容麒這個屍妖的誘惑力,還是很大的。


  我看著容麒。


  葉群小恆同樣也看著容麒。


  這一刻,似乎才是我們跟著陳教授,來鎖頭村的真正結果。


  片刻。


  容麒終於淡淡一語。


  「成交。」


  陳教授笑了,點了點頭:「很好,這樣勝算也大了不少。」


  說完,陳教授望著鎖頭村的廢墟,長聲一嘆,我們便開始返程往回走了。


  回到牛頭村,已經時至中午。


  鄭主任跟文物局的人老早就到了,一個勁的給陳教授打電話,奈何一個也沒打通,這會兒才看到我們,優哉游哉的下了山。


  「哦,可能山上信號不好吧。」


  陳教授是這樣解釋的,而他在山上轉悠的那麼一大圈,也不見疲色,明明一副干吧老頭的姿態,精神氣還是很足的,下午又跟鄭主任,展開了一系列的考古工作。


  挖墓。


  這事聽著很高大上,但身臨其境后就會發現,特別的枯燥。


  畢竟挖墓跟挖地基不一樣,有兩膀子傻力氣就行,這是精細活,因為誰知道你一鐵鍬下去,會不會碰到文物,損壞一件,那都是巨大的損失。


  所以真是應了那句話,刨地溝,慢慢的刨,一條溝一條溝的清理。


  一天下來,工作量可見一斑,連墓門也沒摸著。


  李夢甜倒是做的興緻勃勃。


  我又不是專業干這個的,早早的就回去了,因為除了挖墓,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跟容麒說。


  「你真打算跟陳教授上老鱉山?」


  我鄭重其事的問容麒。


  容麒點了點頭。


  我知道,別看他平時總愛順著我,但充其量就是哄著我,一旦遇到他決定的事,十個我也拉不回來,所以我也不拉了。


  「只有一個條件,帶上我。」


  我以為這是一個,有可能要軟磨硬泡的問題,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容麒居然點了點頭。


  「同意,你在我身邊,我也放心。」


  反倒弄的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只問:「你很有把握?」


  不然以容麒的性格,不會答應的這麼乾脆。


  就見容麒嗤之以鼻的一笑,伸手拉過我的手,把玩著我的五指,說,「不是我有把握,是陳教授有把握,別看他說的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其實這人要真面對生死了,還是不敢邁出那一步的,雖然具體的我們還沒有深入探討,但我感覺八九不離十,他應該研究老鱉山,研究半輩子了。」


  聽容麒這麼說,我好像突然透亮了許多。


  「還有,不是說了,要帶你入道,就不能把你養成溫室里的花。」


  容麒點了點我的鼻子。


  我好像懂了似的,點了點頭。


  但我又馬上想到了別的什麼,突然問:「容麒,你說老鱉山上有墓,墓里不會也有一隻屍妖吧。」


  容麒看了我一眼,「你當屍妖是大白菜呀,要真是屍妖,會一直老實呆在老鱉山上?」


  也是。


  但又不對。


  我眯眼望著容麒,一副懷疑他的樣子,道:「邏輯不對。」


  「哪不對了?」


  「就是不對,老鱉山存在沒有三四百年,也有五六百年了,布了這麼大的一個局,就為了養邪,居然連個屍妖養不出來,你說你一個兩百年的殭屍,怎麼就成屍妖了呢?」


  我一副審問容麒的樣子。


  覺的他肯定有什麼騙了我。


  容麒輕輕的挑了挑眉,眉眼含笑的看著我,說:「我能說,是哥的人品好嗎?」


  「不能。」


  我瞪著容麒,這事我得鬧明白。


  卻見容麒無奈一笑:「苗苗,你說的這件事,的確不合理,但是我現在不能跟你解釋,因為這事關另外一個人的秘密,等時機成熟了,我自然對你坦誠以待。」


  雖然沒有得到他準確的答案。


  但看著容麒懇切的樣子,我也知道不能問了。


  「算了,趁著有時間,你教我畫符吧。」


  以前犯懶是因為沒有危險,但現在決定上老鱉山了,我就不能再繼續犯懶了。


  容麒還我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起身關上門,又提溜出了那隻小炕桌,翻出包里的硃砂黃紙跟毛筆。


  「對了,你關門幹嘛?」


  青天白日的,小小的屋子裡,顯的幾分昏暗。


  容麒回眸看了我一眼,然後也爬上了炕,端坐在小炕桌前,一副嚴師出高徒的摸樣,「這麼不警惕,萬一給人偷了師怎麼辦?」


  我翻了個白眼,這沒事誰來偷師啊,偷的還是鬼畫符,我一臉便秘的看著他,登時有種不好的預感:「你不會又要打我吧?」


  「我今天又沒帶戒尺,你畫錯一張,跟我親一個就行了。」


  我開始磨牙。


  這師父好嚴格。


  容麒開始笑眯眯的看著我畫符。


  而經過昨晚一條過的經驗,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裡出現了幾分小輕浮,這次我依樣畫葫蘆,去想那個仙姿國色的女子神像,希望她借道給我。


  但是,我失敗了。


  「你在畫什麼?」


  「陽火符啊!」看著手裡的鬼畫符,我自己都說的沒底氣了。


  容麒挑眉看我。


  我認命似得,身子前傾,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勉強也算值,這五百一打的黃紙,跟九千八一盒的硃砂。」容麒眉飛色舞的道。


  敢情他算的是這筆賬。


  經過一次的失敗,我開始全力認真,力求畫好每一道符。


  不過悲催的是,今天那位神女就像放假了似的,一次也沒有出現在我的腦海,那麼結局就是,只能認某人捏圓壓扁的欺負了。


  「苗苗,你怎麼就這麼笨呢,白瞎了我這麼優秀的老師。」


  最後這廝還得了便宜賣乖。


  轉眼便是第二天,墓地因為文物局一天的勤勞工作,終於露出了地下古墓的廬山真面目,但是我跟容麒還有陳教授都知道,這只是老鱉山的冰山一角。


  想要動這個墓,不容易。


  換句話說,這是我們跟老鱉山的第一次鬥法。


  一大清早,我們吃過飯後,正要出門,不想跟昨天一樣,迎面就見那個瘋子,老牛頭,牽著頭牛,站在王嬸子家門口,看到我跟李夢甜就齜牙一笑。


  那黃黃的大牙茬子,跟黑黑的臉皮。


  乍一看,給人一種特別古怪詭異的感覺。


  大白天的就渾身的發毛。


  「那個瘋子真討厭,你覺不覺的,她看人的眼神,特別的毛骨悚然?」李夢甜跟我抱怨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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