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鬼醫
就見小恆嚴肅的取出紙筆,列了第一條,那模樣那表情,就跟喪權辱國,割地賠款似的,說:「老殭屍作證,第一,我可以做你的行屍,但要先說好,我不是你的奴隸。」
葉群點頭:「嗯,可以,特別人才特別對待。」
畢竟小恆不是阿大。
「第二,就算我是你的行屍,但是你不能動不動就給我甩臉子吼我,你要愛護我,順著我,還要每月給我零用錢。」
葉群點頭,「當然,不過咱們對事不對人,他的行為也不能太過分。」
「還有,那個玉心,我要了。」
小恆說的理直氣壯。
葉群笑的一臉愛護:「我不給你給誰呀。」
「最後……」
小恆輕抿了抿嘴唇,鼓足勇氣道:「那好,現在我就是你的人了……鑒於我死的早,年齡比你大,以後出門在外,你得喊我一聲哥。」
「滾犢子。」
最後一條,直接崩裂。
但最終的結果,還是非常愉快的。
下午。
雪才剛一停,我就迫不及待,穿著棉靴,跑到了雪地里。
我建議說,我們可以堆個大大的雪人,可容麒說堆雪人那是女孩做的事,沒意思。
後來葉群建議說要打雪仗。
我們還都沒做好準備,小恆抓起一大把雪,就打了起來,葉群也跟著起鬨,容麒一路護著跟著反擊,登時我們四個人在雪地里打了個稀里嘩啦。
但因為我的左眼看不到,接連的遭遇偷襲。
從一開始幾乎都是被容麒護著的。
葉群跟小恆這兩個傢伙也不知道手下留情。
雙方在沒人動用任何鬼術和術法的情況下,竟鬥了個死去活來,難分難捨。
最後容麒的衣服,幾乎都給雪水濕透了,雖然殭屍不怕冷,冷不怕,可看著他給葉群小恆兩個人一塊欺負,我還是特別心疼。
又氣又怒的道:「不玩了不玩了,他們欺負人。」
容麒卻笑的跟個孩子似得,眼睛彎成了月牙,還一個勁的說:「不疼的,保護你,我樂意。」
我還從沒見過容麒笑的這麼開心。
當然,屍妖之身也不是白練的,葉群跟小恆,同樣給打了個慘兮兮。
晚上回去后。
容麒給我打了洗腳水,讓我暖暖的鑽進被窩,他的身子是凉的,怕凍著我,一直隔著一層被子抱著我。
輕聲問我:「苗苗,你願意這樣,跟我一直在一起嗎?哪怕我不是人,哪怕將來還可能發生危險,傷害到你,你還願意跟在一起嗎?」
我躺在被窩裡。
就這樣與容麒,靜靜的對視。
儘管我的右眼很狹隘,可我還是能讀懂,容麒這一刻對我的深情。
「傻瓜。」
我親了親容麒的笑道:「我願意。」
容麒也親了我的鼻尖。
這一刻,我不會知道,我已經被所謂愛情,沖昏了頭腦。
重新回到d,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在牛頭村老鱉山呆了一段時間,在看到繁華的都市,莫名讓我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之前我們住在王嬸子家,雖然王嬸子一直都不好意思收我們的東西,不過在離開的時候,我還是在枕頭下面,偷放了兩千塊錢,算是我們這幾天打攪的心意。
陳教授忙活完文物局的事,也要打道回府了。
所以我們一到d市,就直接將他跟李夢甜,送到了機場。
雙方簡單的話別後,我就發現,李夢甜一路上似乎都心事重重的樣子,臨別的時候,一雙眼更是直勾勾的凝望著葉群,似乎還隱含了幾分幽怨。
經過這幾日的相處,誰都看得出來,這姑娘暗戀葉群。
不過葉群似乎一直處於,裝傻充愣階段。
但是似乎今天怕是逃不掉了。
人來人往的機場,年輕俊俏的男女,一個走一個送,這畫面不要太經典好不好。
「你家群哥有難了,」容麒打趣了一句。
小恆就背著雙肩包,呆萌呆萌的看著。
誰知,這話剛說完,就見不遠處,李夢甜像是終於鼓足了勇氣,突然就撲進了葉群的懷裡,雖然我聽不大清楚,說了什麼,多半是隱忍很久的李夢甜。
終於表白了。
李夢甜雖然看著矜持,但內心還是西方化,比較開放的姑娘。
然後我們就看見葉群一副,想推不敢推的苦逼表情。
「葉群,你為什麼就是不肯給我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
李夢甜花一樣白皙的臉蛋上,說的淚珠都要下來了。
「小甜……」
葉群似乎也是一臉的無可奈何。
而他二人的突然擁抱,也引來的機場不少人的注目禮,更有人拿起手機,一臉祝福的拍下了這一幕。
就連我都覺的,葉群跟李夢甜挺般配的時候。
驚變出現了,絕對的驚變。
就見小恆,脫下雙肩背包,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上前一把將葉群跟李夢甜分開,拔高音調,宣佈道:「群哥是我的,我是群哥的。」
說完,踮起腳尖,啪嗒一下,在葉群石化的臉上,親了一下。
「嘩……」
機場瞬間一片嘩然。
這一刻,不光葉群傻了,李夢甜更是呆若木雞,望著突然出現,一臉捍衛愛情的小恆,委屈不甘的眼淚,唰的下來了,「怪不得,怪不得……師哥,再見。」
說完,李夢甜哭著扭頭就跑了。
直到看著她進了檢票口,與陳教授消失在登記的人流中。
石化的葉群,才徹底反應過來,而他反應過來后的第一個動作就是,一腳踹向了小恆,黑著臉大罵:「特么的,你丫的不要臉,哥還要臉呢,你給我回來。」
小恆一臉委屈:「我也為給你解圍,你昨天答應我,要愛護我順著我……」
「也沒讓你這麼坑哥呀,哥是直的。」
彼時。
我已經笑倒在了容麒的懷裡的,感覺人生還真是一場刺激,我一次次猜中開頭,腫么一次次就是沒有猜中結尾呢。
至於我們為什麼沒有離開d市。
是因為我失明的左眼。
我左眼的失明,並不是因為物理傷害或病變造成的,多半進醫院也未必能治療好,所以容麒向葉群打聽了,玄門中的鬼醫一脈。
鬼醫。
從字面意思上看,就是給鬼看病的醫生,不過真實的情況是,鬼醫的能力包羅萬象,不僅給鬼看病,也能給人看。
而看的,自然也都是普通醫生看不了的。
原本還以為,容麒會為我的左眼,苦苦求一段醫,誰知,葉群一聽鬼醫二字,就樂了。
「不用專門尋訪,我兄弟就是鬼醫,不過他這段時間可能不在市裡,我稍後給他打個電話。」
我一聽葉群這話,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葉群一撥通電話,喊的名字,就叫阿守。
上次那個網上買黃紙硃砂給我們的網店,老闆,特么的,那價錢黑的,讓我至今想起來都肉疼,而容麒的意思是,似乎還要去他的店裡買。
因為質量真的很過關。
「……好的。」
那邊,葉群已經擱下電話,對我們說。
「運氣不錯,這小子回來了,不過還不在市裡,在附近一個農村撿漏呢,不急的話,等他兩天,急的話我們就過去一趟。」
「還是去一趟吧,反正也沒有別的事。」
容麒道。
葉群點了點頭。
中午我們一塊吃了飯,下午就打算開車去找,葉群那個叫阿守的兄弟了。
差不多顛簸了半個小時的路程,才到了附近的一個村子。
這村子明顯要比之前我們去的牛頭村要大,不僅大,還富裕,街上人來人往的,開了好幾間那種小型的農家超市。
這才剛步入主街,老遠的,就見一戶人家門口的石台上,坐著個滿頭銀髮的老太太,而老太太的跟前,蹲著個小販打扮的年輕人。
這年輕人生的圓圓胖胖的,小眼睛,薄嘴唇,笑起來跟彌勒佛似的,喜慶,一張嘴更是跟抹了油似的,嘚吧嘚吧,一路的口吐蓮花。
說的那老太太一臉的笑意。
「……阿姨,真不是我忽悠您,您這花盆看著普通,還真是來頭不簡單,是民國製造……哎呀,說白了,這古董就是流行,人家喜歡什麼咱們就收什麼,這不是,隨著那個什麼電視劇的熱播,趕上民國流了嘛……阿姨,那電視劇你也看呀,我也看,天天追,那男女主愛的死去活來的……」
「阿姨,幸虧昨天您沒買,兩百虧,太虧了,那人太黑心,就您這花盆,怎麼也得一千二呀,是吧……」
「小夥子,你太實在了。」
都七八十歲了老太太了,硬生生給叫成阿姨,我也是醉了。
我們幾個就這麼靜靜的看著。
就聽那個阿守,一拍板,「大姐,您真敞亮,那咱們今天就說定了,看在您這麼敞亮的份上,我在給您加三百,一千五,另外附送一盒化妝品……您用得著用得著,這是專門給死人,啊呸……給您用的,保證抹上以後,氣色紅潤有光澤,大姐,看在我也這麼敞亮的份上,不如你把這花盆下頭的木頭樁子也給我把,看著古風好看。」
「小夥子,也不值什麼錢,拿走吧,拿走吧。」
「謝勒。」
老太太高興的手都抖了,捏著一沓厚厚的毛爺爺,數了三遍也沒數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