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命根子
而這一路上,從葉群秦守小恆幾個人,三言兩語的打邊鼓中,我知道,我離開后中了顏瀟瀟的圈套后。
他們也遭到了不明的襲擊。
最後基本可以確定,是鬼長生在此的布局。
「哦?」
我一直以為,這裡緊緊只是顏素月的布局,沒想到鬼長生的人居然也參與了,而這,充分的說明了一個信號。
鬼長生的人,在湘西。
在趕屍族內亂的重要階段,鬼長生在湘西?
我可以想象一下,趕屍族內亂的事,鬼長生的人,也參與了嗎?
從葉群和葉老爺子,憂慮的神色上,不難看出,他們也有了這方面的猜測,尤其,在聽到我的的遭遇后。
「妹砸。」
在我跟容麒冷戰一個小時候。
秦守終於還是忍不住的道:「不是哥說你,你剛才也太衝動了,就那麼拚命十三娘的衝過去……」
「我這還不是為了他。」
我鬱悶的道。
然後想起,那顆珠子,那顆容麒從一開始,就處心積慮要得到的珠子,真的就給他扔到了那個土坡下,不要了。
「哎,這種事,外人說不得的。」
我正跟秦守交流著。
就聽葉老爺子,也過來湊熱鬧,攙和了一腳,一副我是過來人,你這瓜娃子懂啥的態度,高談闊論道。
「正所謂,夫妻床頭吵架,床位肯定和了,明兒早上咱們看……」
這剛說完。
我們已經到了附近的縣城。
因為夜幕逐漸降臨,大家也都累了一天,我們直接找了一家高檔的旅店,而在訂房的時候,容麒直接多訂了一間。
這是跟我分居的節奏,分居的節奏,分居的節奏嗎?
肯定是葉老爺子的話,提醒了容麒,不然他想的沒這麼快。
所有人齊齊瞪了葉老爺子一眼。
葉老爺子趕忙擺手:「這,這馬有失前蹄,這嘴難免也有禿嚕的時候嘛,難免都看我幹什麼,不孝,不孝……」
「爺爺,您這禿嚕的也太是時候了吧。」
就連小恆都忍不住吐槽了。
「去。」
然而最後,我倆還真分房而睡了,不過這樣也好,反正容麒現在正生我的氣,我也懶得看他那張冷臉。
我從始至終都低著頭。
差點撞小恆身上,就聽小恆也勸道:「苗苗姐,趁著都還沒休息,你趕緊去跟麒哥認個錯,說不定就沒事了,真的,真的,信我。」
然後他朝我眨巴起眼。
一副,省間費用,是一間的架勢。
「切……」
我還故作無所謂的撇過頭道:「我幹嘛要去認錯,我又沒有做錯,他口口聲聲把那珠子當成命根子,我去幫他找珠子,有錯嗎?他至於這麼冷著臉對我嗎?我知道我今天是魯莽了……我,我改還不行啊。」
「哎呦我的苗苗姐。」
這下小恆也一副,被我打敗的樣子,直接掩面。
最後痛心疾首,略帶幾分激動的道:「苗苗姐,難道你在魯莽的時候,就沒有發現,其實很多人,都是關心你的,尤其是麒哥,當他眼睜睜的看著你,被一團漆黑色的鬼氣,淹沒的時候,那種表情嗎?」
「感覺跟瘋了一樣,就要去找你,但是你已經一去無蹤影……你說你魯莽行,你要是來個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你叫麒哥後半輩子咋過?你說?」
小恆這廝,還越說越激動了。
但他說的是事實。
之前情況危急,我很多決定都是欠考慮的,所以才會輕易落日顏瀟瀟的圈套,但如果那個時候,我多猶豫一刻。
說不定那個珠子,就又失去了線索。
一條線索,如此珍貴,我怎麼忍心看著容麒,在焦急尋找。
「那個珠子……」
居然被他給扔了,我不懂。
我越來越不懂容麒了。
「苗苗姐。」
最後,小恆盯住了我。
「你想幹嘛?」
我瞪了這小子一眼。
小恆才道:「你總說,那珠子是麒哥的命根子……」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小恆一副很不理解我的樣子,看著我,說:「其實我們一直以為,你才是麒哥的命根子。」
一語出。
我瞬間心口一甜。
不自覺,眼眶也有些微微的濕潤。
不過馬上,我盯蒼蠅的盯住了小恆:「說罷,這麼苦口婆心的來勸我,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小恆登時委屈的扁起了嘴。
「苗苗姐你難道沒有發現嗎?剛才爺爺又去退了一間房,他說好些年沒跟群哥睡了,今晚要跟群哥睡,讓我跟獸哥湊合一晚,你知道的,你是群哥的行屍,離開他太遠,我難受……」
看著小恆,一副委委屈屈,小媳婦的樣子。
我瞬間恍然大悟。
「哦……」
「苗苗姐……」
「免談。」
我騰了一下關上了門,開玩笑,剛才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容麒讓我下不來台,冷著臉,還把珠子給扔了。
我這麼輕易的就妥協了,去跟他求好,是不是太沒面子了。
再說。
非要說到起來,明明是容麒理虧在先,一百年前,他都主動抱了顏素錦,也親了顏素錦,來湘西,都與美同行。
可轉臉一百年過去了。
紅顏成了枯骨,他就不認賬了,說什麼,跟素錦從來沒有發展到那一步,呵呵,容麒也就騙我這傻妹子行。
再說,我倆都吵架了,還是彼此給彼此一點時間,冷靜一下吧。
現在過去道歉認錯,也未必能討得好,萬一在給他氣出來,屋子又給小恆佔了,我豈不是要自掛東南枝去。
這麼想。
我就覺的自己的決定,是英明的。
睡覺。
我騰的一下平躺在床上,但是我忘記了,我現在已經是半人半屍了,哪裡睡得著覺,以前都是跟容麒折騰很晚的。
現在也沒有人跟我折騰。
所以我只好看著表,一秒一秒的開始過,不行的就拿出手機,打打遊戲,打雷了,手機也沒點了,就沖著。
而人的腦子一旦閑著,就容易死亂想。
命根子。
原來在他們所有人的眼裡,我才是容麒的命根子,所以當我魯莽的衝出去的時候,容麒想的完全不是珠子。
而是我的安危。
試想一下,如果明知是危險,還衝出去的人,是容麒,那我會是什麼反應?我應該會大哭。
容麒雖然不會哭,但那種擔驚受怕的感覺,卻是我可以理解的。
一念至此。
我又覺的不該這樣跟容麒對著干,他只是愛我而已。
可不管怎麼樣,是他主動跟我分開的,那我們就藉此機會,彼此冷靜一下也好,不就分開一下下,又不會掉一塊肉。
我是這樣想的。
但現實卻是骨感的。
因為我根本睡不著覺,睡不著覺,就容易胡思亂想,腦子裡,現實容麒那一張冷冷的面孔,然後就是顏瀟瀟。
凄苦絕望的淚淚滿面。
最後,就是顏素月最後那句沒頭沒尾的話,還有她慘然而笑的神色,做不得半點假,只覺告訴我。
顏素月,知道玉像的來歷!
一念至此,我就更不淡定了。
我坐了起來,腦子裡直接開始冥想玉像的摸樣,很快,玉像就出現在了我的意念里,一如上次見到的一樣。
她通體冰清玉潔。
莊嚴肅穆。
單手伸出,掌心依舊拖著,上次從虛迷環境帶出來的那樣東西。
看著這樣的玉像,又時候我覺的她是活的,就活在我的身體里,與我同在,但有時候,我又覺的,她是無知無覺的。
那玉色的面容,永遠那樣的天姿國色,沒有對世人的憐憫,沒有對上蒼的敬畏,也沒有對萬物的垂眸。
她仿若恆古就是這樣。
同時我還發現,每次我借道對滴,女像的光芒,似乎都會暗淡幾分,不過很快又恢復了尋常。
「女像啊女像,我也供奉你這麼久了,你若有靈,可否告訴我,你的來歷?」
我淡淡的問。
可惜,女像依舊無知無覺。
恆古長存的佇立在哪裡。
我放棄了,緩緩退出自己的冥想,也許這個答案,終究是還是得我自己去尋找。
想到這些問題,難免又想到了之前容麒一怒扔掉的那兩顆珠子,我之前也是賭氣,跟容麒對著干。
但冷靜下來想想。
容麒叉,難道我也跟著他叉呀,千錯萬錯,是我的錯,不是那珠子的錯,就這麼把氣撒在珠子上。
萬一給人撿走,到時候我們哭都沒地方哭去。
不行。
想到這,我就迅速起來了。
我看看錶,發現時間已經接近凌晨,外面說不定還有車子,我想都沒想,就悄不聲的出去了。
之所以俏不聲,實在是家有殭屍,一個個耳朵激靈著呢。
另外,我還有一個打算就是,不管什麼態度,如果明天一早,我重新捧著珠子,出現在容麒的面前。
他就是天大的氣,估計也該消了。
這樣想,我的想法就更堅定了。
等我成功摸出旅店,看了看錶,凌晨四點,我已經穩穩的站在了街頭的位置,別說人了,就是鬼也沒看著一個呀。
不過好在我人品一項爆發。
不消一會兒,還真有一輛計程車車,緩緩的停在了我面前,上面一個大叔,喊道:「姑娘,打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