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殺了我你就可以離開
這一點,外界的人,多半都猜測是溫茹晴,當然也有部分人,猜想是白小詩,不然以她一個小小的心理醫生,又怎麼可能得到歐陽盛的青睞。
「說啊。」歐陽盛慍怒的呵斥。
「白小姐平日里喜歡什麼,我們就先盡量順從著她吧。」醫生誠惶誠恐的回答。
先不說白小帥的離去,除此之外,白小詩總還是有其他的追求的。
白小詩喜歡做什麼?讓歐陽盛自己來解理的話,那就是那個小女人,自從在他身邊之後,她就一直想著怎麼逃離他。
讓他把她放走,讓她離開他,他怎麼可能辦到?
「她想要天上的星星,還有月亮,你們倒是給我幫她摘下來啊。」歐陽盛因為這群沒用的廢物,氣得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滾,全部都給我滾……」
歐陽盛一怒之下,踢翻身邊的傢具,若他們再逃慢一點,那些東西肯定就直接砸在他們的身上了。
一場發泄的暴怒之後,中客廳里變得一片狼藉。
歐陽盛身上那件米白色的襯衫,被汗水浸透。額頭兩邊,還有清晰的豆大淚珠。臉色因暴怒,而顯得格外紅潤。
「她現在在做什麼?」歐陽盛喘著粗重的氣息,質問身邊的景浩然。
「白小姐她……」景浩然的話只說了一半,就自主的停了下來。
白小詩還能做什麼呢?除了躺在床上,睜著眼睛不說話。要麼就是閉上眼睛,像睡著了一樣。
歐陽盛怒氣沖沖的朝卧室走去,一腳將卧室的門踹開。
門被踹響的聲音很大,而躺在床上的白小詩,卻依舊不為所動。
他衝到白小詩的床邊,慍怒的自己,伸手剛想把她冷酷的從床上揪起來,可是手到她的身邊時,卻自主的停止了下來。
他沒有對她發怒,只是溫柔的握著她的雙臂,將她從床上抱坐起來。白小詩雖然睜開了雙眼,但還是無動於衷,眼神沒有焦距的望著前方。
「快一個星期了,你到底想要我怎樣?你跟我說句話好不好?就算你稚氣,也不能一輩子都不跟我說話啊。」他的聲音溫柔得,幾乎是在請求她。
「……」
「我讓人做了,你最喜歡吃的豬肉白菜餡餃子,你不是說我太霸道,非得吃韭菜牛肉餡的嗎?我可以告訴你,現在歐陽山莊的所有廚房裡,都沒有牛肉跟韭菜,這樣你是否滿意了呢?」
「……」她依舊不說話,坐在他的對面,像木偶一般,沒有表情,沒有言辭。
「把餃子端過來。」歐陽盛吩咐門外的女傭。
女傭端著餃子,恭敬的來到他的身邊,雙手將盤子交遞給他。然後小心翼翼的退出卧室。
「你聞聞看香不香。」他把盤中的餃子,湊近白小詩的鼻前。「我知道那些廢物,做出來的東西,當然沒有你的廚藝好吃。不過,你最近這幾天,都沒有好好吃東西,現在就將就吃一點吧。」
全程歐陽盛都像是在唱獨角戲一般,自言自語著,白小詩沒有一句回應。
他拿起盤上的筷子,夾起一個餃子,親自喂到她的嘴唇邊。
「……」她不語,沒有任何動作。
「是不是覺得太燙?那我幫你吹吹。」他對著她微笑,湊上嘴唇,輕輕的將餃子上面的熱氣吹掉。為了準確的測量,餃子上面的熱度,他專門用自己的嘴唇,在餃子皮上輕輕的觸碰了一下。「現在可以吃了,我試了一下,不冷也不熱,剛剛好。」
他把餃子喂在她的嘴唇邊,手一直握著筷子,好久她都沒有張口的意思。
歐陽盛的內心,突然燃燒起一股莫名的怒火,侍候人他不會,此時此刻這般耐著性子的侍候人,他連自己的父母,爺爺奶奶都沒有過。
更重要的是,他連這般侍候自己都沒有。他吃飯向來都只顧吃餓為主,對於食物是不是好吃,沒有一點重要性。
她是千萬人當中,他第一個這般侍候,又在乎的人。
看來他對她的在乎,早已超乎了自己的想像。
「你現在是懶得連張口,用牙齒嚼的精力都沒有了嗎?是不是要我嚼碎了喂你?」
他壓抑著慍怒,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將筷子上的餃子,喂到自己的嘴裡,然後把筷子和盤子,放在床頭柜子上。
雙手溫柔的握著白小詩的雙臂,湊上嘴唇,輕輕的落在她的嘴唇上。她沒有反對,但也沒有張口附和。
他用手捏著她的臉頰,迫使她張口,然後用舌尖,將口中的餃子,喂到她的口中。
歐陽盛是成功的把餃子,喂到了她的嘴裡,可是她卻只是含著,沒有下咽。
幽藍的眸子,漸漸的從溫柔,變成了一股潛在的慍怒,定定的鎖著像木偶一般的小女人。
從他鼻翼散發出來的氣息,越來越重,越來越濃。最後喘息的聲音,連同他自己都可以清晰的聽到。
「你倒是吃啊。」他的怒意,最終還是向白小詩爆發了出來,手指使勁的捏著她的下巴,逼迫她將口中的餃子吞咽下去。「把這些全部都吃下去。」
他一怒之下,抓起盤中的餃子,接二連三的強塞進白小詩的口中,把她的嘴巴都塞滿。
「少爺,你這樣做只會更加的傷害白小姐……」景浩然看著歐陽盛的舉動,大膽的提醒著他。
他知道歐陽盛的脾氣一上來,就很難消退。有時候他的怒意,就連他自己都沒辦法控制。發起怒來,他所做的事情,自然是沒有理智,也意識不到。
景浩然只怕等歐陽盛怒消之後,看到傷痕纍纍的白小詩,他又該心疼了。
「呃……咳咳……」白小詩趴在床沿上,痛苦的嘔吐起來。
她難受的嘔吐聲,無疑比景浩然,對於他的提醒,更加管用。
他猛然從床上蹭起身來,看著小女人難受的狂吐。
在喂白小詩吃東西之前,歐陽盛一再在自己的心中,提醒著自己,不管這小女人呆會兒,對他怎麼的無動於衷,他都不會對她生氣。因為她現在是一個病人,所做的事情,不能視為常人對待。
「滾出去。」歐陽盛站在原地,連看都沒有看一眼,站在卧室里提醒著他的景浩然,只是陰冷的呵斥。
「……」景浩然看了一眼,痛苦的白小詩,只能暗自在心中祈禱,自家的少爺怒氣能夠快點消失。
他退出卧室,將門帶上。
吐完之後的白小詩,雙手緊緊的揪著床沿上的床單,骨節泛白,細如青蔥。嬌小的身軀,帶著吐后的顫束。
「你看著我。」歐陽盛再次回到床邊,坐下之後,將白小詩的身體拉過,逼迫她正視於他。
「……」白小詩那雙布滿紅紅血絲的眼睛,帶著幾分浮腫,眼神帶著對於他的憎恨。冷酷的瞪著他。
這是將近一個星期以來,她第一次用正眼瞧他,但目光卻是如此的冷戾。
「恨我是嗎?有多恨我?」他冷冷的質問她,臉頰漸漸向她逼近,在她紅紅的眼睛里,放大數倍,最後只能看到他那張陰鬱的面孔。「我給你一個辦法,殺了我,只有你把我殺了,你才有機會跟你的兒子團聚。」
他的語音一落,突然伸手將床頭柜子打開,從中抓出一把剪刀。然後強行握在白小詩的手中,將剪刀最鋒利的一端,對著他的胸口。
「從這裡……」歐陽盛親自用手撕裂開,身上米白色的襯衫,握著白小詩被迫拿著的剪刀,觸及在他胸口的肌膚上。「從這裡紮下去,這樣就能夠為你解氣了。等我死後,你就可以去法國找你的兒子。」
「……」白小詩的目光,從歐陽盛的臉上,驚恐的轉移到他光潔的胸口。剪刀的鋒利處,已經在他胸口的肌膚上,戳起了一個小窩痕。再用力的話,就會立刻流血。
白小詩淡淡遊離的眼神,清晰的呈現在歐陽盛的眼球。她的舉動,令他看到了一些希望的曙光。足以證明,眼前的小女人,並非真的沒有知覺,只是她一直在壓抑自己,不願意開口說話,對任何人交流。
「紮下去,用力的紮下去。」
冷酷的聲音,在白小詩的耳邊迴響,一遍又一遍。她的眼神定定的鎖住,剪刀的鋒利處,卻遲遲不敢刺下去。
「殺了我……」歐陽盛握著她的手,用力的向自己的胸口刺去,古銅色的肌膚迅速流淌出櫻紅的血液。
「……不……」白小詩艱難的從口中擠出一個字,痛苦的搖頭,想要把自己的手收回,但歐陽盛卻越發的握起她的雙手,還執意帶動她的手,一再用力的刺下去。
「為什麼不?你不是恨我嗎?既然恨那就恨得徹底一點,殺了我一了白了。」歐陽盛瞪大雙眸,陰冷的鎖住,此時已顯得無比驚恐的白小詩。
「你放開我……放手……」她終於沖著他,大聲的嘶喊出來。努力想要收回自己的手。
「放手!我現在就告訴你,不管你白小詩,是變成木偶也好,變成活死人也罷,甚至是死了,你都休想逃離歐陽山莊。」他緊緊的攥著她的手,說什麼也不放開。「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把握好。以後就再也沒有今天這種機會了。」
「瘋子……」白小詩驚恐萬分,冷酷的看著他,一雙被迫握著剪刀的手,不停的顫抖著,而鋒利的剪刀,依舊還刺在歐陽盛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