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你真當我沒你不可嗎
「我沒說要娶三妻四妾啊。目前我可是單身。」他輕描淡寫的說道。
「目前?那麼以後呢?」她緊接著他的話質問下去。
「你考慮得那麼長遠?」她想得那麼遠,是真的愛上他了吧?擔心他以後娶了溫茹晴,就不愛她了。
「我不需要考慮得那麼長遠。因為……」她看了看腳下的急流。「我現在就可以結束一切。」說完,站在圍欄上的左腳,她故意向急流的空中伸去。
「白小詩你給我站好了。」歐陽盛從她的臉上,看到了逼真的絕望,他急切得大聲喊道。
「與其讓你誤會我,動不動就對無辜的人下狠手,讓那些人因為我而受到傷害,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你敢死!你死了歐陽樂和歐陽愉誰來照顧?你就不為他們倆想想嗎?」即便他知道,兩個兒子都不是白小詩的血緣,可在這關鍵時刻,他還是忍不住利用這個借口。
「他們姓歐陽,不是白。你把他們生生的從我身邊奪走,我還有什麼好想的。」一氣之下,白小詩翻過圍欄,整個人都懸空的站在急流之上的圍欄邊,只要她鬆手,人立刻就會掉下去。
「你不要做傻事。」歐陽盛擔心的向她跑過去。
「你敢再走一步試試。」她不把他逼到梁山是不行了。
「你到底想要我怎樣?才肯上來?」他妥協了,輸了,而且還輸得一敗塗地。
「你若真想要我上來,也不是不行。」白小詩看了一眼,腳下的急流,耳邊還清晰的回蕩著,急流翻滾的聲音。實際上她的內心,此時是很害怕,恐懼的。「你向我道歉,說你錯了,不應該懷疑我,更不應該傷害無辜的人。並且從今以後,你都不會再傷害,跟我有關係的無辜異性了。」
「……」這種話,他歐陽盛怎麼說得出口呢?
「你說啊,不說我就跳下去了?」白小詩的腳已經有些發軟了。
她在說那些話的時候,居然沒有想過後果。如果歐陽盛不照著她的話去說呢?那麼她是不是,就真的要從這裡跳下去,完結自己的生命?
她用手抓著圍欄,腳向旁邊移動了一點,其中有一塊磚是脫落的,她剛踩上去,磚就掉進了急流中。
「你給我站好了,不許動。」歐陽盛冷酷且又緊張得嚴肅吼叫她。他是把白小詩尋死的事,看得很當真。「我向你道歉,我錯了,不應該懷疑你,也不應該傷害無辜的人。我向你保證,以後只要你不跟異性來往,我就絕對不會傷害別人。」
他順著白小詩的話,妥協的向她道歉。不過,他有刻意,將她的原話,靈巧的改了一下。
只要他沒發現,她有跟異性有來往,就自然不會像瘋子一樣對付人。他歐陽盛的眼睛里,是容不得一粒沙子的。尤其是屬於自己的女人,跟其他的男人有染。
哪怕真的沒有關係,他們在一起親密的說一句話,那都絕對不行。
「現在你可以上來了吧?」他的眉頭越發的蹙緊,使得那雙幽藍的眸子,彷彿從地獄而來,揮手間就足以置人於死地。
「什麼叫做『我不跟異性來往?』難道我不能有異性朋友嗎?普通的朋友都不行?」她理解出了,他話中的意思。趁著現在必需問清楚。
「你為什麼要有異性朋友?既然是普通的異性的朋友,那就更加沒有必要了。難道你有我歐陽盛還不夠嗎?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滿足你。」
「你以為你有人格分裂症啊,一個人可以扮演多個角色。」
「你趕緊上來吧。」歐陽盛的目光,落在白小詩的腿上,她只有腳尖,站在圍欄的紅磚縫隙中,支撐她整個身體。此時雙腿顫抖的弧度已經很大。「我拉你上來。」他試圖向她再靠近一步。
「你別過來,還有一件事,我要回A市,知道現在張天凌的情況。」
「你想知道他的情況,有很多種辦法,不需要親自去。」他冷聲回絕了。反正聽到她和異性,他就會顯得特別煩躁,不安。「我讓景浩然去A市,讓你們視頻,總可以吧?」這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歐陽盛的語氣,一度的壓抑,剋制自己。從他的臉上,白小詩明顯的看到了煩悶。若再逼迫他,說一些他反感的話,或者是做反感的事,他肯定讓她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再加上此時急流的下面,已被保鏢們拉起了安全網。她就算真的跳下去,那也跳不進急流中。
「好,你可以記住今天自己說過的話。」
聞言,歐陽盛幾個箭步衝到她的身邊,快速的抓住她的手。將她從圍欄外面拉抱過來。
「死女人!你簡直就是找死啊!」歐陽盛見她已安全,壓抑的憤怒,如嗜血的蝙蝠,恨不得將她的血給吸干。
「……」白小詩弱弱的盯著他,當她以為他揚起來的手,要重重落在她的臉上時。他卻突然一把將她緊緊的摟在懷中,如獲至寶一般,不敢再有絲毫的鬆懈。
一夜沒有見到她,讓她獨自一個人駕車回到東城,他一直都在提心弔膽。即便知道她去了吳冬雪的家中,他的心也沒有平靜過。
敢讓他歐陽盛道歉的人,白小詩是第一個。真想把她的骨頭咬碎,嚼得連渣都不剩。
「讓你跑,看我回家怎麼收拾你。」歐陽盛將白小詩扛在了肩上。
「你幹什麼?放我下來……啊……」白小詩用雙手,拍打著他的後背。人被他倒掛在背上,腦袋充血十分難受。「歐陽盛你放我下來。」
「……」他毫不理會她的叫喊,一味的朝不遠處的房車走。
他真是受夠她了,她口口聲聲說自己跟張天凌沒有關係,而他只是小小的教訓了一下他,她又何必做出那麼大的反應。
房車司機將車子開往歐陽山莊,沒有回東城公寓。
一下車,歐陽盛猶如之前一樣,再一次將她整個人,都給倒掛在肩上。
「少爺,好。」
山莊里的傭人,齊刷刷的恭敬叫道。
白小詩被自家的少爺,這樣帶回山莊,早已不是第一次,他們也算是見怪不怪了。
她感覺他扛著她,一直走了好久。最後出乎她的意料,他沒有帶她回他的卧室,或者是她的房間,而是扛到餐廳。
歐陽盛小心翼翼的將她放下來,抓著她的手臂,讓她坐在椅子上。
滿滿的一桌子菜,山珍海味,滿漢全席,應有盡有。
一聞到這股香味,白小詩的胃立刻就有種要跟他服軟的衝動。
女傭們在收拾好,原本蓋在盤子上的蓋子后,紛紛離開餐廳,最後只剩下白小詩和歐陽盛兩個人。
「餓了沒有?餓了就吃吧。」歐陽盛沒有坐在她的對面,而是坐在她的身邊。
他的聲音聽起來極其不悅,可其中話的意思,又格外的關心她。
他猜也能夠猜得到,白小詩昨天夜裡,那麼晚到吳冬雪家,肯定沒有吃東西。況且,早上他親自去吳冬雪家中接她的時候,她還說白小詩早餐只吃了一點,就突然走了。
當然,吳冬雪還是很聰明的,並沒有告訴歐陽盛,白小詩離開她家,很有可能是去喬氏醫院找湛亦致。
她要是敢說出來,歐陽盛不把她的皮給拔了才怪。
「……」白小詩沒有說話,只見歐陽盛拿起筷子,貼心的為她,將她喜歡吃的菜,夾在她跟前的碗中。
「你看著我幹嘛?我又不是可以吃的東西,你一直盯著我,肚子就能飽嗎?」她一直不動筷子,惹得他再一次呵斥起來。
歐陽盛的樣子很兇,特別生氣。可他想要表達的意思,明明就是在關心她。這種感覺令白小詩的鼻子,突然一陣酸澀。
他的作為,讓她恨他,怨他,討厭他,不喜歡他。可此時她怎麼都恨不起來了。
「我不餓。」她堅決不吃。
「你是鐵打的,你不餓?」他瞪著一雙幽藍的眸子,臉特別的黑,特別的臭。「白小詩我是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起染房了,是不是?」他抓起餐桌上的筷子,強行放在她的手中。「趕緊給我吃,不吃我就拿去喂狗。」
「那就拿去喂狗吧。」白小詩將手中的筷子,重重的拍打在餐桌上。
今天她不跟他說清楚,就絕不吃飯。
「你……」歐陽盛已經對她,算是忍到了極致。那放在桌子上的手,不由自主的緊緊握成拳頭,手指骨節分明,聲音清晰作響。手背的青筋彷彿在叫囂一般,突了出來。
「……」白小詩眼睛的餘光,下意識的落在他的手上。或許,下一秒,他的拳頭就會揍打在她的身上吧。「你要打我嗎?」她見他突然揚起手來,她急切的質問一句。
打女人的男人,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喲。
歐陽盛從椅子上蹭起身來,轉身一腳,將餐桌周圍的椅子,全部都給踢翻。僅僅這樣彷彿壓根就不能解他的氣。一怒之下,他抱起一個半人高的花瓶,狠狠的朝地上砸去。
「哐鐺」一聲,偌大的花瓶,應聲而碎,弄得光潔的地板上,到處都是花瓶瓷器的碎片。
他不僅輸給了白小詩,而且還輸得很徹底。儘管她一直無理取鬧的發脾氣,他也不能對她怎麼樣。
他若不砸東西解氣的話,他擔心自己剛剛緊握的拳頭,真的會落在白小詩的身上。
白色的花瓶瓷片,飛濺在白小詩白皙的腿上,劃了一道小小的血口。她隱忍著沒讓自己叫出聲來。
只是因為疼痛,她本能的伸過自己的腿,目光憋了一眼,已流血的左腿。
「你到底吃不吃?」歐陽盛返回到白小詩的身邊,憤怒的質問。
「等你氣消了,再跟我說話。」即便心裡很害怕他現在的慍怒,可她還是強硬的說道。
「白小詩你真當我歐陽盛,沒有你不可嗎?」他用手鉗制住她的下頜,逼迫她抬頭仰視於他。「你信不信我現在就……」
他捏死她,猶如捏死一隻螞蟻輕鬆,可真要對她動手,他的手卻怎麼也使不出力。
他哪裡捨得讓她受到傷害啊,可這小女人怎麼就不懂他的心呢?
「不勞你的貴手,我自己也可以解決。你就不應該把我帶回歐陽山莊,我要是死在這裡的話,豈不是髒了你的地嗎?」她的聲音很淡然,完全沒有想要求他的意思。
「你混蛋!你就仗著我寵你,你就對我為所欲為吧。」歐陽盛抓起被自己踢倒的一張椅子,放在白小詩的身邊,然後坐下去。
「氣撒完了嗎?如果撒完了,我就跟你好好談一談。」她一臉嚴肅,像是跟他開大會似的。
「你把飯吃了再說。」他真是瞎操心啊,連她肚子會不會餓到,他也要顧及著。「吃啊。」他像求著她吃飯的人,又一次替她拿起碗筷。
「……」吃就吃,反正她的肚子,也確實是非常餓了。等吃飽了,有精神再慢慢跟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