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昔日的閨蜜終於看清嘴臉
「你確定嗎?」司機一臉震驚。「果然是土豪,那些人開豪車追你,也是有根據的。」
「謝謝。」她轉身直徑朝湛家跑去。
湛家大門口,傭人身著黑色的孝服,頭上還綁著孝布,滿臉都是沉重與哀傷,哀樂籠罩在整個湛宅。
「有請柬嗎?」傭人見白小詩橫衝直撞的跑來,立刻上前去阻止她進入湛宅。
「沒有……」她大口大口的喘息,心臟劇烈的跳動,彷彿快要破體而出。「我是湛家二少爺的朋友,請讓我進去好嗎?」
「湛家現在的情況,不便見客。你還是回去吧。」傭人執意阻止。
「她怎麼好像一個人啊?」另一個傭人,打量著白小詩喃喃道。
正當兩個傭人,感覺白小詩特別眼熟的時候,她趁他們不注意,趕緊從旁邊偷跑進入湛宅。
「喂,你出來,你不能進去。」
白小詩相識湛亦致那麼長時間,卻是第一次,到湛宅里來。對於這裡的一切,她很陌生。
她不知道哪裡才是湛家的正廳,只好胡亂的在裡面奔跑,著急的尋找。
空氣中隨風而飄蕩的哀樂,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近。她想正廳應該就在前面。
「不要跑。」剛才那兩名傭人,呼叫了其他傭人,一起阻攔白小詩。不過,他們還是晚了一步。
白小詩跑得氣喘吁吁,站在正廳的門口,只見正中央放著湛老夫人的靈柩與遺像。而靈柩之前,則是湛老爺,以及湛大少爺跟湛大少奶奶,還有跪在地上的湛亦致。
正廳里一片哀傷與哭泣,空氣中瀰漫著蠟燭與香火的味道。氣氛顯得格外沉重與嚴肅。
「把她弄出去。」湛家的管家,見此情況,憤怒的吩咐傭人。
「放開我,我不要出去,放開我……」白小詩被那些蜂擁而上的傭人抓住,她拚命的掙扎。
跪在地上,身著孝服的湛亦致,聽到那熟悉的聲音,下意識的站起身來,轉身望向大門口。
「放開她。」湛亦致冷聲吼道。
「二少爺,湛家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這個女人啊,難道你還想在老夫人的遺像前,讓她留在這裡嗎?」管家痛心疾首的說道。
「……」白小詩滿臉都是淚水,心底狠狠的自責。從來都沒有想過,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她什麼都沒有做,湛家老夫人不是她害死的。
「我說,放開她!」湛亦致依舊堅持,冷酷的聲音,從牙齒縫隙中擠出來。
他的目光一直鎖著,被傭人挾持著的白小詩。從他的臉上,她看得出來,他是痛苦的,悲傷的。甚至對她是充滿指責的。
「你把我們湛家害得這麼慘,現在還有臉來這裡。」
一個尖銳的女人聲音,回蕩在空氣中,緊接著白小詩的眼前,閃過一個白色的身影。在她還沒有看清楚,對方是誰的情況下,臉上便迎來了火辣辣的疼痛。
「啪」的一聲,巴掌聲音特別清脆,幾乎蓋過了正廳里的哀樂。
白小詩吃痛,抬起頭來,嘴角破裂,流出一道醒目的鮮血。
打過她的女人,臉上同樣帶著悲傷與憎恨。雙目惡狠狠的瞪著她。
「大嫂,你這是做什麼?」湛亦致幾個箭步過去,從傭人的手中,把白小詩拉到自己的身後。
「事到如今,你還護著這個女人嗎?」湛家大少爺的妻子劉氏,用手憤怒的指著,被湛亦致護在身後的白小詩。「都是因為她,要不是她的話,湛氏集團會落到今天這種地步。婆婆也不會受不了外界的輿論,選擇做出那麼極端的事。你現在當作你母親的遺像,居然還護著她。你是要讓她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息是不是?」
「……」湛亦致緊緊的蹙著眉頭,面對大嫂的指責,他無法用言辭去反駁。可是他心裡很清楚,白小詩是無辜的。要怪只能怪歐陽盛。
「對不起,亦致……我……我不知道會變成這樣。對不起……」她不殺伯仁,伯仁卻因她而死。相比之下,她比那個拿著刀,殺人的人,還要可惡。
「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就行了嗎?」劉氏的情緒很激動,一把將湛亦致護在身後的白小詩拉過去。強行攥著她的手臂,把她拖到靈柩之前。「你睜開眼睛好好看看,看看這上面的遺像。你這個殺人兇手,害得我們湛家家破人亡,現在還有臉到這裡來,你是想看我們到底有多麼的悲傷,多麼的狼狽嗎?」
劉氏一邊大聲的嚷嚷,一邊用手使勁的推著白小詩的身體。她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大嫂,你別這樣。」湛亦致趕緊走到白小詩的身邊,將她再一次護在身後。
「我怎麼了?如今婆婆不在了,長嫂如母,我就應該把湛家內部的事情做好。你身為湛氏集團的接班人,不好好的工作,被這個女人迷得團團轉,你對得起父親嗎?對得起死去的母親嗎?對得起你大哥,對於你的期望嗎?」
劉氏越說越傷心,站在湛家大少爺的輪椅前,不停的抹著眼淚。
「對不起亦致,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會弄成現在這樣。我以為……我以為只要我在他的身邊,一步都不離開,他就會放過湛家,放過你們。我真的沒有想到會這樣。對不起……」
「我們湛家惹不起你,還躲不起嗎?白小姐是存心要讓我們整個湛家敗亡,是不是?」
說話的人是湛家老爺,他的口吻雖然不像劉氏那麼的激動,但其中的指責之意,也是非常的明顯。
「……」白小詩知道,不管現在自己說什麼,都無法彌補對於他們的傷痛。
「來則即是客,管家。」湛老爺示意管家,給白小詩拿一柱香,讓她上完香之後,就趕緊離開湛家。
「白小姐,趕緊上香吧,上完了就離開湛家,不要再給湛家惹麻煩了。」管家拿著點燃的香,來到白小詩的跟前。
「她沒有資格給婆婆上香。」
突然,正廳大門口,喬杉杉沖入進來,一把將白小詩手中的香奪過,仍在地上使勁的踩滅。
「如果婆婆還活著的話,一定不願意見到你,更加噁心,你這種虛偽的面孔。」喬杉杉面目猙獰,對跟前的白小詩恨之入骨。
「杉杉,他們可以誤會我,可是你怎麼也……」白小詩第一次看到喬杉杉,臉色如此的可怕。
這是她和喬杉杉,在以前學校附近,咖啡廳見面之後,再一次見面。
她在新聞媒體上說的那些話,她可以忽略不計,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什麼也都沒有聽見。
可是,此時她就在她的面前,她還能再忽略嗎?
她們倆是最好的朋友啊,是閨蜜啊。怎麼就走到如今這種地步了呢?
「白小詩,你走了就走了。為什麼六年後還要回來?你回來也就算了。幹嘛還要搶我的未婚夫。現在還害死了我的婆婆。我真後悔,當初怎麼會跟你這種女人結交。」
在喬杉杉那張美艷,但又顯得極其扭曲的臉上,白小詩再也看不到,昔日的姐妹情分了。
「我這種女人?我這種女人,是哪種女人呢?」白小詩努力忍受著,不讓眸子里的淚水流出來。「是不是害得你流產的那種女人?我把你從樓上推下去,流掉了你和湛亦致的孩子?」
她曾經最相信的好閨蜜,卻在她的背後捅刀子。冤枉她害死了她的孩子。她在說這種話的時候,都不覺得臉紅嗎?不知道還有上天在監督著她嗎?
「是,就是你把我從樓上推下去,害得我流掉和亦致的孩子的。」喬杉杉順著她的話接下去,言辭之中,沒有任何的不適。表達得非常的篤定。「本來這件事,我不願意公之於眾的,可是你實在是太可惡了。再一次提起這件事,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嗎?」
「我什麼時候……」
「你是想要我把你推我的經過,一點一滴的全部都說出來嗎?你的心真狠,我若全部都說出來,亦致一定會很心痛,我們那個未成形的孩子,就那樣被你害死了。」喬杉杉故意打斷白小詩的話,不讓她有機會開口。「我是湛家的媳婦,我不允許任何人,在我婆婆的靈柩之前大鬧,你趕緊給我滾。」說話間,她開始推著白小詩的身體。
「應該滾的人是你,不是小詩。我們倆從來都沒有過孩子,你在這裡胡說八道些什麼。」湛亦致阻止喬杉杉對白小詩的推拉。「若不是你在媒體記者面前胡說,我媽又怎麼會選擇這種極端的方式。」
「到現在你還護著她嗎?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夠看清白小詩那張醜陋的面貌?他一面勾引你,一面跟著歐陽盛,把你們兩個男人,耍得團團轉。你的心裡都在想些什麼?你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你在病床上,一躺就是大半個月,照顧你的人是誰?是你護著的這個女人,還是你口中指責的我?」喬杉杉瞪著一雙憤怒的眼睛,當作整個湛家人的面,大聲的嚷嚷。「你臉上傷痕,直到現在都還有,你感覺不到痛嗎?而那種疼痛,都是白小詩造成的。」
聞言,白小詩猛然抬頭,望著護著自己的湛亦致。
之前在公園裡,歐陽盛的保鏢對湛亦致下手,真的特別的狠。幾乎招招致命,不給他留一點餘地。
「我沒事。」湛亦致握住白小詩,那想要撫摸他臉上傷痕的手。
「……」她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是自責的落淚。
她真的以為,只要自己乖乖的在歐陽盛身邊,他就不會再做出傷害湛家人的事。可惜,她太天真,太過於相信那個男人。
她似乎忘記了,李林剛那個前車之鑒,她和他們什麼都沒有,歐陽盛都如此冷酷殘忍的傷害他們。
現在又怎麼可能會放過,她向歐陽盛承認,有過感情的湛亦致呢?
「送白小姐離開湛家。」湛老爺雖然憎恨白小詩,但身為一家之主,他還是很有風度的。盡量用待客之道,把白小詩從湛家送出去。
當然,還有一層意思,白小詩畢竟是歐陽盛的女人。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吧。
「爸,我想單獨跟小詩說幾句話,請給我一分鐘的時間。」湛亦致帶著懇求的口吻,對自己的父親說道。
「我不答應。」喬杉杉抬頭挺胸的站出來,臉上帶著一種我才是湛家兒媳婦的神色。
「由不得你答不答應,你跟湛家早已沒有關係。今天這種場合,也不需要你出現。」湛亦致不顧湛家這些在場的叔伯,以及父親和大哥大嫂,拉著白小詩從正廳跑出去。
「亦致,你要帶我去哪裡?」白小詩被動的跟著湛亦致跑,一直跑到花園裡,沒有人打擾他們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