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狗改不了吃屎

  她恨他，她要走，離開這裡。不甘再做他見不得光的女人。


  「李家嫂子早啊，我出去買個菜啊。」


  正當白小詩泄氣，不知道如何，才能夠見到外婆時，突然就聽到了外婆的大嗓門兒。


  「哎喲，曾太太呀，你怎麼還親自去買啊。你不是有保姆的嘛。讓保姆去買就好了。」


  「保姆家昨天有事，我就讓她回去了。」


  「還是你福氣好啊，外孫女婿都那麼孝順。哪裡像我，我親兒子都不體貼我，還常常來榨我的養老金。我女兒也命苦，還不到三十歲，老公就死了。曾太太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個忙，請你外孫女，幫我女兒介紹個有錢的人家吧。」


  「呵呵，好，我見到她一定說。」


  「那記得了，我等你消息啊……」


  曾彩霞不管在哪裡生活，都能很快融入。可能跟她的性格有關，外向得什麼人都能接觸。


  「外婆……」白小詩見曾彩霞向她這邊走，小聲的叫喊著她。


  曾彩霞畏首畏尾的，每走一步，眼睛都放著光，像在警惕著周圍什麼。


  白小詩到這裡來過幾次，雖然不知道菜市場具體的位置，但是大致的方向，她還是知道的。


  此時曾彩霞去的方向，明顯不是去菜市場。可她為什麼要跟那個鄰居大嫂說，她是出門去買菜呢？


  沉思間白小詩只見曾彩霞，從旁邊的那個巷子進入。她不在多想，緊跟在外婆的身後。


  曾彩霞這樣鬼鬼祟祟的，難道說她還在賭嗎？


  白小詩跟蹤曾彩霞，大概十五分鐘后，只見她進入一家美髮店。在跟老闆交際了幾名后，從店裡左側的一道門進去。


  美髮店很大，但彷彿生意不好，因為一個做頭髮的人都沒有。


  「美女，做頭髮呢？」


  白小詩走進店中，一名染著白色雞冠頭的年輕男人，熱情的交待她。


  「我……」白小詩仔細打量店中的裝潢，跟普通的美髮店，沒有什麼兩樣，可她內心卻總覺得哪裡不對。


  男人身穿短袖襯衫，身材很好，肌肉發達結實。手臂上還紋著龍頭圖樣。


  「美女？」男人見她不說話，特意靠近她，還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我想去那裡面。」她對他指了指，左側的那道門。


  「哦，美女是行家嗎？」男人壞笑了笑。


  「……」她蹙了蹙眉頭，沒太懂他口中，所指的那個『行家』具體是什麼。「你可以當我是。」為了知道外婆去裡面，到底是做什麼。她便順著他的話接下去。


  「我以前沒見過你，你是第一次到這裡來吧？」男人說話間，那雙桃花眼，帶著勾人的魅，將白小詩全身上下打量個遍。「你的技術好不好？如果不好的話，怕是要吃虧喲。」


  「好……好與不好，試試不就知道了嗎？」男人的話讓她感覺，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先是『行家』，現在又是『技術』，她完全糊塗了。


  「爽快，那就祝你好運了，進去吧。」男人扭著屁股，走到那道左側的門，親自為白小詩打開。


  「……」不知為何，她的心開始不安的狂跳起來。彷彿要出什麼大事。


  她下意識的用手，壓著自己的心臟處。抬起腳來，緩慢的走進去。


  「一會兒見了。」男人向白小詩揮了揮手，還對她做出了一個飛吻。


  明明是五大三粗的男人，卻表露得如此之娘，是典型的男妖吧。


  白小詩剛進去，男人就立刻把門關上了。畏懼的她本能的轉身，用手重重的敲打著門板。


  門從外面反鎖住了，她沒辦法打開。


  調整好心態后，她環望眼前的一切。


  光線昏暗，四壁都是黑色的，不過牆壁上有閃爍的彩燈。像酒吧，夜總會似的。


  她沿著腳下的走廊，一直往前走，大概走了一分多鐘，長長的走廊才到盡頭。她推開盡頭的那道門。


  剎那間，喧鬧與沸騰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


  眼前是一片熱鬧又繁華的景象，裡面別有洞天，與外面那個安靜，生意慘淡的美髮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前面有舞台，台上有穿著比基尼的美女在跳勁舞，下面有很多桌子，桌子周圍有的在喝酒，有的在玩牌，還有男女交融，所玩著的成人遊戲。


  誰會想得到，在這裡面居然會有這樣的一幕。若不是親眼所見，白小詩還真不相信。


  賭博！外婆到這裡來，又是因為賭嗎？


  一個一生都在牌桌子上的人，怎麼可能在短時間內戒掉。


  曾彩霞真的太厲害了，白小詩不得不佩服她。在如此隱秘的地方，她都能找得到。簡直就是賭博專家了。


  自從櫻花鎮賭場的事之後，歐陽盛就禁止了，整個東城市面上的賭場。但總有那麼一些人，為了盈利，而想盡辦法去冒險。


  「外婆……」白小詩在裡面尋找曾彩霞的身影。


  音樂和嘈雜聲很大，淹沒了她的叫喊聲。


  「買大買小，買好就離手啊。希望大家的運氣，今天都好得爆表，把金銀財寶都抱回家……來來來……快點買啊……」


  曾彩霞連續賭了幾局，可能是今天的手氣，實在是太背，所以每一局，都以輸收場。


  公寓里的傢具，她能便賣的都賣了，除了那張鑲嵌在牆壁上的床，不能取下來。幾乎不剩一件。


  好在這些日子，白小詩和歐陽盛都沒有去公寓看她。不然，看到公寓里變成那樣，非罵死她不可。


  每次曾彩霞都在心中，暗暗下定決心。到這裡來之後，便是最後一次賭了，等她翻本之後，就把公寓里的東西買回去。


  可惜，每一次的結局都是，帶著錢而來，空著手回去。


  貪婪的心永遠都是帶著不甘的，沒有成功，只有失敗。


  「曾姐，還玩嗎？」發牌的小弟，見曾彩霞沒有錢了，催促著詢問。


  「那個……能不能均我一點，等我翻本之後，就立刻還給你。」曾彩霞手痒痒，心裡憋著一口氣，十分的不服。


  她就不相信，次次都是輸，遇上鬼也能贏一回吧。


  「這可不行，你已經欠我們很多了，如果老大知道，我會丟掉飯碗的。你還想玩的話，就去找本錢吧。」


  「我之前贏的時候，可沒少給你小費啊，今天就讓你給我均一點，你不會那麼不講人情吧？」曾彩霞雙手插腰，怒瞪著發牌的小弟。


  「有錢就玩，沒錢就滾。小費是你自己給的，沒人從你口袋裡去搶。」他反手用力的推了曾彩霞一把。


  「啊……」曾彩霞沒有站穩，硬生生的摔倒在地上。


  「外婆。」白小詩終於找到曾彩霞，蹲在她身邊，扶著她的手臂。


  「哎喲，痛死我了。」她大聲的嚷嚷，還不知道扶著自己的人是誰。「你給我……」當她抬頭看著白小詩的時候，口吻立刻軟了下去，還刻意用手掩飾著自己的面容。


  「外婆，真的是你。」白小詩拿開曾彩霞擋著自己面容的手，內心頓時產生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痛意。「之前在櫻花鎮的教訓，你還沒有接受到嗎？你還敢到這裡來賭。」


  「那個……」曾彩霞怎麼都沒想到，白小詩居然會意外的出現在這裡。「小詩啊，外婆就是在這裡來看看，沒想真的玩。但是，被他們一吆喝，我就忍不住了。我只想翻本之後，就立刻離開這裡的。你不要生氣，外婆還上這裡的賬，就立刻離開啊。」


  「還賬？你又欠多少錢啊？」除了無力，白小詩只覺得自己非常的悲哀，怎麼就攤上這麼個外婆了。


  「美女，你是誰啊？」發牌的小弟，見白小詩跟曾彩霞如此親密，好奇的上前詢問。


  「……」白小詩冷瞪他一眼。


  都是他們這些人，才會讓曾彩霞，再一次走上賭博之路。


  「她是我外孫女。」曾彩霞在白小詩的攙扶下，緩慢的從地上站起身來。


  「你外孫女啊？長得真漂亮。」


  曾彩霞發現對方，好像對白小詩有意思。於是，便開始利用自己的外孫女，想再多玩一會兒。


  「是啊，人人見到我外孫女的第一眼，都說她是一個美人。只是苦了她，為了照顧我，到現在都還沒有結婚。」曾彩霞帶著心疼的口吻，手溫柔的握著白小詩的手。


  「還沒有結婚？」


  「外婆，你跟他說這些幹嘛？我們趕緊回去吧。」白小詩拉著曾彩霞的手，不想在這裡多呆一刻。


  「不急嘛，反正你都來了，要不要喝口水，外婆去幫你倒。」她故意跟白小詩周旋著。


  「我不渴，也不想喝水。」白小詩了解曾彩霞，無非就是想在這裡多逗留而已。「公寓里的保姆呢？她們不知道你到這裡來嗎？你覺得盛知道，你還敢在這裡賭，他會把你如何？」


  情急之下，白小詩竟然不由自主的，親口提起了歐陽盛，並且還本能的親昵稱呼他為『盛』。


  甚至，她在對外婆說這些話的時候，口吻中彷彿還對歐陽盛，帶著敬畏與崇拜的。


  就好像那個男人的命令，誰都沒辦法違抗。否則就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小詩啊，你可是我的親外孫女啊，還沒有嫁給歐陽盛呢，就替他說話了。在你眼中，心裡，是一點都不把我這個外婆，當回事嗎？」曾彩霞自然是很畏懼歐陽盛的，但她一直都抱著天高皇帝遠的心態。只要歐陽盛不發現，她就可以在這裡肆意妄為的玩。


  「我不是……」


  「曾姐。」剛剛發牌的小弟，離開了她們一會兒，此時又來到她們的身邊。說話的聲音大得，直接將白小詩的話打斷。「豪哥說想跟你聊聊。」他用目光向曾彩霞示意，那坐在不遠處的雅座男人。


  「豪……豪哥叫我做什麼？」曾彩霞最害怕見到的人，就是豪哥了。「我沒欠你們多少錢，豪哥不會是讓我現在就還吧？」


  「沒有，豪哥就是想請你喝杯飲料，你不用擔心。去吧。」他刻意對曾彩霞使了一個眼色，帶有目的性的指白小詩。


  「那好吧，小詩，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我很快就回來。」曾彩霞在白小詩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用力掙脫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