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歐陽盛的暴戾和肅殺
「拿套乾淨的衣服過來。」景浩然吩咐身邊的人。即使白小詩沒有說出理由,他也知道,這一次她真的和歐陽盛,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就算白小姐要走,那也請換套乾淨的衣服吧,你現在這樣跑出去,也不太方便。」
白小詩尷尬的看一眼景浩然,在他目光的示意下,她選擇了同意。並向大廳旁邊的休息室換衣服。
在白小詩去休息室換衣服的同時,景浩然立刻拿出手機,給歐陽盛打電話。他想知道歐陽盛是怎麼想的,此時他要不要盡全力,或者是強行把白小詩留住。
手機裡面的鈴聲,一遍又一遍的響起來,但對方卻始終都沒有接聽。
白小詩如此激動的跑出來,歐陽盛不可能不知道,甚至還在床上睡覺吧。
「你,趕緊上樓去看看少爺。」景浩然掛斷手機,命令身邊的保鏢。
「是。」
「白小姐等一下。」他剛對保鏢說完,就見白小詩換好衣服,直向酒店外面快步離去。
她不想在這裡多停留一刻,也不願意被景浩然,看到她如此狼狽的模樣。
「謝謝你景管家。」白小詩逼迫自己強行止步。「我現在沒錢給你衣服錢。這套衣服全當是歐陽盛補償給我的。」
「你不要誤會,我叫住你,不是因為衣服錢的。」景浩然恭敬的點了點頭,年輕俊郎的臉上,帶著一派的從容。「而因為你和少爺。」
「從現在開始,請你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
她已經跟歐陽盛,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她要去尋找屬於自己的幸福和自由。
「半年了,從初春到秋中,白小姐和少爺在一起那麼久,現在你真的那麼狠心,就這樣離開少爺了嗎?」他不可能在她的面前,不提起歐陽盛。
「你們一個個都說我狠心,試問我到底有多狠心了?我做了什麼了?我和他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不可能在一起。你們卻硬逼迫我。逼迫也就算了,居然還用孩子的事來做為欺騙的籌碼。」
她最受不了的,就是自己難產,好不容易生下來的孩子,卻跟她沒有絲毫關係。
在經后的日子,她若天天跟歐陽樂和白小帥在一起,她不知道應該如何去面對他們。
不管是歐陽樂也好,是白小帥也罷,她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樣,當作他們的面,理直氣壯的說快叫『媽媽』了。
「如果沒有兩位小少爺,沒有發生最近這些事情,白小姐的心裡,就真的一點沒有少爺的位置嗎?半年多的時間,白小姐和少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你對他一點感情都沒有?」
「沒有。」白小詩負氣,直接脫口而出。「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他,從來都沒有。在我的心裡,從頭到尾都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湛亦致!」
她很害怕,擔心景浩然再一次詢問她,她會忍不住猶豫,所以在他未說出之前,就向他肯定了心中愛的男人。
「真的嗎?那你和少爺在一起,那又是怎麼回事?」
「……」她可以說,自己也是被逼迫的嗎?
「是,少爺做事,確實是冷酷霸道了些。可若白小姐真的不同意,決意用命去制止的話,我想少爺一定會因為在乎你,而不再碰你的。但你沒有。」
他看得出來,白小詩還是有點從容的。
就算一個男人,強行想要一個女人,但那個男人,又特別在乎那個女人的話。女人執意不同意,他也不可能硬壓她在床。
事實上,白小詩的心,早就在歐陽盛的身上了。只是對於最近發生的事,她因受不了,才會責怪在歐陽盛的身上。從而認定自己的心裡,從來都沒有過他。
「你什麼意思?」他在潛意識裡表達,她狂賤嗎?無恥的腳踏兩隻船嗎?
「我沒有什麼意思,只是希望白小姐能夠好好的想想。在這半年多里,哪一次不是你需要少爺的時候,少爺都會第一時間出現在你的身邊,甚至不顧自己的生命,盡全力的去保護你,呵護你。」
「……」
對於這一點,她不可否認。但總不能因為對方救過自己,自己就得用一生去報答吧。
「昨天發生了什麼事,白小姐自己知道嗎?」言歸正傳比較好。「白小姐被人下藥了,在意識不清的情況下,差點被鬧市區里的男人強暴,要是少爺晚到一步,白小姐現在應該不可能在乾淨的東城大酒店,而是在髒亂不堪的男人堆里,任人蹂躪。」
雖然知道,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說這些話,會讓對方的那個女人特別尷尬,可為了讓白小詩清楚,歐陽盛為她做了那麼多,他又不得不說出來。
「我被人下藥了?」她喃喃道。
直到現在腦袋都還有點暈暈的,只記得自己在那個昏暗的像賭場,又像酒吧的地方。
至於具體是怎麼出來的,又是怎麼跟歐陽盛在一起的,她是一點都想不起來。
「是,而且是你唯一的血親,你的外婆曾彩霞,親自給你喝的催、情藥水。」
在白小詩被歐陽盛帶走後,所有的收尾工作,都是由景浩然親自去處理。
在監控視頻中,他看到了曾彩霞,給白小詩喝的果汁,但具體果汁裡面下藥的情景,他就沒有看到了。
目前來說,他只是依照那個監控視頻中的畫面,自己做出來的一個揣測。證據的話,還有待尋找再做確定。
白小詩之前還好好的,在喝了曾彩霞給她的水后,身體就產生了不適,如果不是曾彩霞下的葯,還能是誰呢?
「不可能。」白小詩不停的搖頭,否認景浩然的話。「你有什麼證據。」
「證據不在我這裡,而在白小姐你自己心裡。」他還拿不出有利的證據,真要證明的話,她自己心裡應該清楚吧。
「……」聞言,白小詩回憶昨天發生的事,好像真的是在喝了外婆給她的果汁之後,身體突然開始不適燥熱。
再後來,她四處尋找外婆,怎麼找都找不到了。
外婆對她做了那樣的話,這讓她如何去接受?
很快,痛苦的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心像被刀子扎著似的,痛得無以加復。
「想想少爺對於你的好,再跟你最血親的親人做個對比,請不要再傷害少爺好嗎?回到少爺的身邊吧。給他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景浩然對白小詩小之以理,動之以情,盡量說服她。
「不可能!我已經跟歐陽盛說得很清楚了,從今以後,我和他只能是陌路人。」她冷冷的吐出一句,不在理會景浩然,語落之後,她用雙手緊緊的捂著自己的雙耳,不願意再聽他多說一個字,直接朝外面跑去。
「白小姐……」
「景管家。」
景浩然還想攔住白小詩,卻被保鏢叫住了。
「什麼事?」他因擔心白小詩,目光仍然還在酒店的大門口。
「少爺出事了。」保鏢急切的報告。
「什麼?」景浩然聞言,立刻風風火火的向酒店正門的電梯跑去。
總裁套房外面,圍繞著好幾名酒店服務員,以及屬於歐陽盛的保鏢。他們緊貼著門,聽著裡面的動靜,可惜誰也不敢輕意進去。
「景管家,你可來了,少爺在房間裡面砸東西。」保鏢見景浩然的到來,立刻站直身體報告。
其他的保鏢,還有酒店服務員,紛紛散開讓路。
「鑰匙呢?趕緊把門打開。」景浩然幾個箭步衝上去,伸手抓住門把手用力的擰著。
「鑰匙來了。」從走廊另一邊急切跑過來的服務員,趕緊把備用鑰匙交給景浩然。
「嘭……」
景浩然打開門,推開的一剎那,一個水晶透明的玻璃杯,飛一般的砸過來。
可能是景浩然實在太了解歐陽盛了,所以那隻玻璃杯,並沒有打在他的身上,而是被他成功的擋在了門板上。
玻璃杯應聲而碎,散落一地。
那聲音嚇得門口的人,大氣都不敢喘息一聲,能避多遠,就盡量避多遠吧。
半晌,總統套房裡,都沒有聲響。
猶豫了一會兒的景浩然,這才輕手輕腳的走進去。
「少爺……」他輕聲的呼喊著。獨自一個人進入房間。
房間里一片零亂,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歐陽盛真的是氣極敗壞了,才會把這麼大的房間,砸成了這種地步。
「少……」當他再一次喊出聲時,耳邊突然回蕩起,急促的喘息聲。
客廳的沙發後面,歐陽盛依舊是昨天那套黑色的西褲,以及黑色的襯衫。他癱坐在地上,襯衫全部敞開,烏黑的碎發,顯得有些零亂,但絲毫不減他的冷峻。
修長的左腿微弓,左手隨意的搭放在膝蓋上,手指的指尖,滴濺著鮮血,將腳下白色的地板,渲染成一片紅色。
他黑著一張臉,額頭周圍布滿豆大的汗水,以及暴戾的青筋。那周身散發著的危險氣息,使得整個總統套房,都渲染起了一層肅殺之氣。
「少爺,你這是怎麼回事啊。」景浩然見歐陽盛的手,受傷成那樣,趕緊抓起茶几上的紙巾,快步到他的跟前,把他的手包裹著。
「滾開!」
原本微低著腦袋的歐陽盛,因景浩然的突然親近,猛然抬頭,嗜血的眸子,冷酷的瞪著他。並用力將他推倒在地。
他像著了魔一樣,從地上蹭起身來,疾步跑到對面的玻璃酒櫃,憤怒的瞪著裡面的自己。
緊接著,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他雙手握拳,對著透明的玻璃酒櫃,瘋狂的揍打起來。
「啊……」
伴隨著歐陽盛的吶喊聲,玻璃碎片濺落在地。
景浩然爬起身來,回頭望著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心剎那間從天堂,掉進了地獄。
同樣的場景,在六年前他親眼目睹過。他以為再也不可能,出現這種事了。然而,現在就出現在他的眼前。
「來……來人,來人啦……」景浩然感覺自己呼喊困難,胸口悶熱難受,微微張開的嘴巴,叫了好久,才喊出聲音來。「攔住少爺,抓住他。」他嘶喊出來。
衝進來的幾名保鏢,挾持著歐陽盛,不讓他傷害自己。
可是歐陽盛力氣很大,強行把他們給甩開了。
「抓住少爺,不要讓他傷害自己。快點。」景浩然瞪著一雙眼睛,極度驚恐。
外面的服務員,也一起進來幫忙。
歐陽盛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除了暴戾和肅殺,從他那雙幽藍的眸子里,再也看不到其他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