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可能殺人了
「蕭然，你這是在吃醋嗎？」蘇末冷嘲的看著蕭然，這男人可真是不要臉，自己都跟秦晚有了孩子了，還有資格質問她這些？
蕭然瞪著臉上儘是鄙夷之色的蘇末，雙手的力道更大了，「回答我。你和他是不是早就勾搭上了？蘇末，你是不是早就給我戴綠帽子了？說！」
男人就是如此，自己在外面小三小四小五的找，可是他就容不得女人跟陌生男人多說一句話。女人視他為全部，他只把女人看成是他的私有物品中的一個。
所以今天看到凌墨軒和蘇末在商場的那一出，蕭然氣瘋了。凌墨軒容貌氣度，還有他命令經理清場時的傲然，都深深的刺激了蕭然的自尊心。男人最怕的就是比較，尤其是跟一個明顯比自己優質的男人相比，那簡直是要了他的命。
蘇末的肩膀被掐的生疼，不由的火大了，「你有什麼質問我？就算我是，又怎樣？你管的著嗎？」
「我管不著？蘇末，你這個表子……」蕭然不乾不淨的罵了一聲，蘇末氣急，抬腿就踢了他一下。
腿被踢疼了，蕭然的手也鬆了一下，蘇末趁著這個機會掙脫開，「蕭然，我懶的跟你說這些。你有時間最好去關心關心秦晚肚子里那個。說不定，她也給你戴個綠帽子，那孩子根本就不是你。」
她的話隨口拈來，蕭然氣的頭上冒火，立即從追了上來又把她給死死的按在了柱子上。
「蘇末我告訴你，我不會放過你的，你竟敢給背著我找男人，我不會放過你的。」蕭然好像瘋了一樣，扳著蘇末的肩膀就把她的頭往柱子上砸。
第一下，蘇末就差點昏了，後腦勺一疼，意識也模糊了，整個人都軟了順著柱子往下滑，最後跌坐在地上。
「臭娘們，你竟然敢給我帶綠帽子。我特么的弄死你。」蕭然看著蘇末，想著今天凌墨軒對她那種極盡寵溺的態度，氣紅了臉，人就像瘋了一樣恨不能立即殺了蘇末。
蘇末雖頭疼的厲害，手和腿卻都本能的開始掙扎反抗起來。划拉了一陣，她的手突然在地上觸到一個東西。硬邦邦的，似乎是塊石頭……
她想都沒想的抓起來對著蕭然的腦袋狠狠的砸了下去。
「啊……」蕭然慘叫一聲，蘇末很快就看見鮮紅的液體從蕭然的腦袋上流淌下來。
那血來勢洶湧，沒一會，蕭然的半邊臉都染成了紅色。蘇末愣愣的看著手裡的半截磚頭也嚇呆了。
蕭然叫過那一聲之後就倒在了地上，沒了聲音。這時候，恰好有人路過，看到眼前這一幕也驚叫了一聲。
蘇末手裡的磚頭『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獃獃的看著路人，就見路人掏出手機道「喂，110嗎？」
地下車庫發生的這些事，凌墨軒並不知道。他一回到醫院沒多久，辦公室里就來了一個特殊的病人。
「夏先生哪裡不舒服？」他口氣很冷淡的沖對面的一位五十多歲的男人道。
夏洛天皺著眉頭，語氣有些蒼老，「墨軒，我聽楚河說你都回來一年多了。為什麼不回家？」
「我每天回家。」凌墨軒低頭寫著什麼，連看都沒看對面的人。
夏洛天臉色僵了一下，「剛剛商場經理給我打電話說你去過那裡了。墨軒，你是不是想通了，願意回來幫爸爸了？」
凌墨軒的筆頓了一下，抬起眸冷情的笑道：「夏先生恐怕想多了。我只是去買東西。而且，我付了錢的。」
「可是墨軒，爸爸年紀大了，夏家的產業難道你真的都不在意了？」夏洛天尤不死心，急著站了起來。
凌墨軒捏了捏手中的筆，唇邊譏誚的意味更濃，「夏先生何須把這麼重的擔子都扔給我？你不是還有一個兒子嗎？」
夏洛天怔了一下，「振宇是不錯，可他終究……」
「好了……」凌墨軒打斷他，「夏先生如果沒事的話，請出去，我還有事。沒空閑聊。」
夏洛天看著凌墨軒絕然的樣子，還想再說什麼，可這時凌墨軒的手機響了。
撇見屏幕上的號碼，凌墨軒眼底閃過一絲詫異。隨後他很快就接通了手機。
「凌墨軒？」
「是我！」
電話那頭竟然沉默了，凌墨軒微微蹙眉，「說話，蘇末，你在哪？」
「我在警察局，我被抓了。我，我可能殺人了。怎麼辦？我殺人了。」電話里已是一片哭聲。
凌墨軒黑曜石般的眼眸倏然收緊，掛了電話，再沒看夏洛天一眼就衝出了辦公室。
見到蘇末的時候，她在警察局靠牆角蹲著，雙手抱著膝蓋，頭低著，十足一隻可憐蟲。
見慣了牙尖嘴利的蘇末，這樣的她讓凌墨軒的心似乎有那麼一瞬間停擺了。
「蘇末。」他跟民警說了二句，然後走到近前喊了一聲。蘇末抬起頭，眼底一片絕望。
「起來。」他伸手將這個可憐蟲拉了起來。
蘇末就著他的手勢站起來，揪住了他的衣服：「我殺人了，我把蕭然給殺了……」
她不停的重複著這二句話，氣息紊亂，手也在發抖。凌墨軒皺皺眉伸手將她攬入懷中。
「慢慢說，到底怎麼了？」
蘇末看了看他，這才哆哆嗦嗦的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說到蕭然頭上湧出來的那些血跡時，她的臉白了。
「他流了那麼多血肯定會死的。是不是？我是不是要坐牢了？」
她真的很怕，那一磚頭是她用盡了全身力氣砸下去的。當時她沒想那麼多隻想蕭然別把她掐死了。可是當那些學湧出來，蕭然倒地的時候她就感覺到怕了，殺人是要償命的，她不想坐牢，更不想死。
蘇末雙手揪著凌墨軒的衣服，睜大了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凌墨軒凝神想了一會，拍了拍她的肩膀，鬆開她，然後走向站在一邊的民警。
「民警同志，到底是怎麼回事？」
民警道：「有人保安說在天華大廈的地下車庫出了事。我們趕過去，就看見一個男人倒在地上滿頭滿臉的都是血，而這位小姐也承認是她砸傷了那個男人。所以我們就把她帶來了。誰知道她來了之後一句話都不說，沒辦法，我們只能讓她打電話叫家人。然後，她就打給你了。」
她會在第一時間打電話給他？這讓凌墨軒有點意外。不過，這種感覺倒也不錯。
緊擰的眉鬆了松，凌墨軒接著才問蕭然的事，「傷者怎麼樣了？」
「還不知道，當時就讓120拉走了。看上去傷的不輕，流了那些血……」民警同情的看了蘇末一眼，凌墨軒怕刺激蘇末，當下示意他不用再說了。
民警看了看又對凌墨軒道：「你先安撫一下她的情緒，等一下我們要做筆錄希望她配合。」
凌墨軒點頭，謝過民警。民警這才出去把門關上。
房中很靜，靜的連呼吸都能聽見。蘇末站在那裡，縮著肩雙手交疊的放在身前，看起來像一隻寒風中的寒號鳥。
凌墨軒沒立即上前，而是掏出了電話，「楚河，我現在在警察局，你馬上過來一趟。」
收了電話，他才走向蘇末，也沒說什麼，只是將她摟進了懷中。
這種舉動很親昵，若在平時，蘇末一定會給這男人一記老拳伺候。可是現在，他的擁抱卻讓她突然的心安了。
蘇末也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任由凌墨軒摟著她，在他的懷中汲取他的溫度。
「沒事，蕭然不一定會死。」凌墨軒低沉的聲音在她頭頂上響起，帶給了她莫大的安慰。
「我不是有意想砸死他的。他那時把我的頭對著牆上砸，我怕被他砸死，才……」她急急的解釋，想通過這種方式緩解心裡的壓力。
可沒等她說完，凌墨軒就打斷了她：「不要說了。相信我，你不會有事的。而蕭然，他是咎由自取。」
腦中閃現出蕭然扳著蘇末的身體把她的頭往牆壁上砸的場景。凌墨軒的眼底一片漆黑。這是蘇末，只用磚頭砸他一下子。如果他在場，他想他一定會當時滅了他。
蘇末心頭一酸，鼻尖也泛酸，她緊咬著牙沒再吭聲也沒讓自己哭出來。
凌墨軒感覺到懷中的女人身體僵硬，也知道她在隱忍。這不能怪她，任何人女人碰到這種事也會嚇傻的。別看這女人平時刺蝟一樣，其實，她就是裝堅強，明明不堅強還要裝……
手臂又緊了緊，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過了好半天，蘇末才從凌墨軒的懷中抽出身來，低著頭往後退了一步。
「不好意思。我也知道這件事不該麻煩你。但是……」她想解釋為什麼會首先給他打電話。
可凌墨軒一看蘇末恢復了理智的樣子就皺起了眉：「沒關係。我正好沒事。」
他說的風輕雲淡，似乎真的一點都不介意。可是蘇末自己卻覺得不好意思了，她也不想把個不熟悉的人拖進這趟渾水裡，本來她也是第一反應想打電話給楚河這個當律師的來尋求幫助的。可一想她跟楚河真的沒什麼交情，沒辦法只能打給凌墨軒。好歹，睡過也算情分，他說的。
「墨軒，出了什麼事？」楚河急急的走進來，蘇末像犯了錯的孩子一樣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