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7章 聖子令

  既然已經準備動身上雲天宮，燕鋒打算再去看妻兒一眼，還沒有開門就聽見裡面燕小麟發出「咯咯」的笑聲，換上了一張笑臉走了進去，卻是一愣。


  正在逗孩子的不是凌雪怡，而是一個衣衫襤褸的老頭兒，全身髒兮兮，抱著燕小麟逗樂著，小傢伙兒對他卻是異常的親昵。


  被一個臟老頭兒抱著自己的兒子，當母親估計都會火冒三丈，但此時凌雪怡卻是恭敬的站在一旁，一臉的微笑。


  「哎呦，小兔崽子，別抓我的鬍子，靠的，你怎麼跟你老子一樣兒，打小兒就不老實？」老頭兒嘴上在責怪，但臉上卻是慈愛。


  燕鋒立即就不樂意了，道：「老頭兒你怎麼說話的呢？我兒子怎麼就不老實？」


  「怎麼滴？我教訓你兒子你還不樂意了？是不是讓我連你也一頓給教育了？」老頭兒瞪著眼睛道。


  燕鋒上前一把就把兒子給奪了過來，沒好氣道：「離我兒子遠點兒，要是把我兒子帶壞了，我跟你沒完！」


  老頭兒伸手又把燕小麟抱在懷裡，怒道：「胡說八道，你壞是因為你們燕家的種本來就歪了，跟我有一毛錢的關係嗎？」


  「老頭兒，你想打架是不是？」燕鋒伸手去奪兒子。


  老頭兒把燕小麟抱的緊緊的，道：「打就打，我告訴你，老子今天是來看徒孫的，別逼我在他面前揍他老子一頓！」


  「你趕快把兒子還給我，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燕鋒瞪起了眼睛，挽起袖子就準備動手。


  「來來來，翅膀還沒硬就想飛了？信不信我一隻手把你給干趴下！」老頭兒一手抱著燕小麟，另一隻手囂張的划拉著。


  站在一邊的凌雪怡感覺頭都大了，生怕這一大一小兩個混蛋真的打了起來傷到兒子，可她又不敢去奪，只好怒視著燕鋒道：「師傅好不容易來一趟，抱抱兒子怎麼了？」


  老頭兒一聽，頓時就是眉開眼笑起來，眯著眼睛道：「哎，還是這徒弟媳婦兒孝順，知道尊敬師傅，不像某個混賬王八蛋，沒大沒小的，擺明了就是欠揍！」


  燕鋒氣的直抓狂，老頭兒一屁股坐在床上，道：「徒弟媳婦兒，給師傅上茶，大老遠的跑過來，口渴了。」


  「老不死的，你別太過分了！」


  燕鋒鼻子都快冒煙了，正準備開罵，突然齜牙咧嘴的痛叫道：「老婆，老婆，你幹嘛啊？快鬆手，鬆手啊！」


  凌雪怡扯著他的耳朵怒道：「你怎麼說話的呢？師傅是長輩，難道給他倒茶不應該嗎？」


  「應該，應該，你快放手啊！」


  燕鋒都快哭了，老婆虎威可以說是把他給治的死死的。


  凌雪怡警告的看了他一眼，出去倒茶了，她一走，房間里頓時就安靜了下來，剛才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就消失了。


  老頭兒一邊逗著燕小麟，一邊笑眯眯道：「這小子跟你小的時候真相。」


  「那是，也沒看是誰的種，天生優秀。」燕鋒一臉的自豪道。


  「聽說你要上雲天宮？」老頭兒問道。


  「你想攔我？」燕鋒反問道。


  「我的確是想攔你！」


  燕鋒突然笑了起來，道：「老頭兒，你少在這裡裝模作樣了，當年你被雲家逐出門牆，我估計你比我更想拆了雲天宮吧？」


  「誰說我被雲天宮逐出門牆了？」


  燕鋒頓時一愣，雲天空二十年前被雲天宮逐出門牆的事，可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啊，難道裡面還有外人所不知道的內幕？


  「老頭兒，你究竟是什麼意思？」燕鋒瞪眼道。


  老頭兒搖著頭道：「沒什麼別的意思，就是有些事情你現在還不太適合知道，聽我一句勸，不要去雲天宮，雲家的人未必是你的敵人！」


  「不可能！」


  燕鋒冷笑道：「不是敵人，但未必不是仇人，十幾年的母子分離，這筆帳我燕鋒算定了！」


  母親是一個人世上最親近的人，足足分離的十三年，還被人囚禁在冰雪窟日夜承受折磨，現在卻要他不要去，並且放棄這段過節，可能嗎？


  老頭兒嘆息一聲道：「唉，上一輩的恩怨你又何必參合進來呢？」


  「上一輩的恩怨我不想參合，但卻必須由我來了解！」燕鋒的語氣之中透著森冷的寒意。


  「確實，上一輩的恩怨需要你們這一輩來了解，我支持你這樣的態度，但此恩怨非彼恩怨！」


  老頭兒淡淡道：「二十年前的事情你都清楚了吧？」


  燕鋒冷笑道：「本來我覺得封太平該殺一千遍，但如果我站在他的立場，估計只會比他更加的瘋狂！」


  「你也認為封莫亭是冤枉的？」老頭兒問道。


  「雖然我不能肯定，但是我卻認為，既然當年五人個個天縱奇才，就算出了叛徒，也絕不可能輕易的暴露出來，可封莫亭卻就是那麼輕易的暴露了出來，你不覺得奇怪嗎？」燕鋒道。


  「如果封莫亭不是叛徒，那究竟誰才是？」


  「當然是最不可能像叛徒的那個人才是叛徒了！」燕鋒道。


  老頭兒微微一笑，道：「那樣的話，懷疑對象可就多了？雲天空？燕飛騰？還是傅天機？好像他們都不可能是叛徒，可你這麼一說，他們都有嫌疑！」


  「你究竟想跟我說什麼？」燕鋒惱怒道。


  「我是想說，這一切的一切都跟那個叛徒有關，你的敵人應該是那個叛徒。」


  老頭兒頓了一下之後，道：「但是我卻可以像你保證，現在活著的三個人都不是叛徒！」


  燕鋒一愣，道：「什麼？難道叛徒根本就不在五個人之中？」


  「你錯了，叛徒的確是在五個人之中！」


  燕鋒立即感覺到一陣迷惘，活著的三個都不是叛徒，難道叛徒真的是封莫亭不成？

  老頭兒掏出一樣東西，親手戴在燕小麟的脖子上，笑眯眯道：「小傢伙兒，快快長大，長大后要聰明伶俐，千萬別跟你老子似得，長著一副豬腦子！」


  「靠的，老頭兒你……呃！」


  燕鋒正打算罵人，可是當他看見燕小麟脖子上面所帶的東西之後頓時就愣住了，那是一塊令牌，而且還是他見過的令牌！


  雲天宮的聖令！


  只不過這塊令牌是縮小版的，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掛在脖子上面的小玉墜。


  「我說老頭兒，你也太寒酸了點兒吧？跑來看徒孫，就給這麼一個破爛兒？」燕鋒撇嘴道。


  他親眼見過雲天宮的聖令，這個小墜子顯然不是真貨。


  老頭兒一瞪眼，道：「純放屁，這是破爛兒嗎？你給我找一個一模一樣的破爛兒給我看看？」


  燕鋒有些糊塗了，這老頭兒別看穿的破破爛爛的，可卻渾身上下都是寶啊，照理來說肯定不會送給燕小麟沒用的東西，難道這個令牌真是一件好寶貝？


  老頭兒走了，凌雪怡端著茶走了進來，問道：「師傅呢？」


  「走了！」燕鋒道。


  凌雪怡埋怨道：「你是怎麼回事？怎麼就不留老人家吃一頓飯？」


  「我還留他吃飯？」


  燕鋒瞪著眼睛道：「送我兒子一個破爛兒，我沒有揍他一頓就算不錯的了。」


  儘管老頭兒親自來勸，燕鋒還是決定要上一趟雲天宮，燕沖也過來看看小侄子，可是當他看見燕小麟脖子上的東西之後，臉色立即一變，道：「這東西怎麼會在這裡？」


  「怎麼？你認識這玩意兒？」燕鋒奇怪的問道。


  「當然認識，這是雲天宮的聖子令，一共只有四塊，只要是持有者，就相當於儲君，有資格爭奪雲天宮的聖主之位！」


  燕鋒立即瞪大了眼睛，道：「我靠，你該不會認錯了吧？」


  燕沖道：「我怎麼可能認錯？當年你也有一塊，只不過被老頭兒給扔了，說什麼讓我燕家的人去給雲家的人當年作馬，沒門兒！」


  靠的，老頭子還真是不知道這東西貴，竟然直接把聖子令給扔了。


  「雲戰天是不是來過了？」燕沖問道。


  「沒有啊！」燕鋒道。


  「這怎麼可能？聖子令只有聖主才有資格贈送，除了雲戰天誰還能拿出聖子令來？」燕沖道。


  燕鋒頓時感覺頭都大了，心裡頭簡直就是一百個問號，老頭兒不是被雲家給逐出門牆了嗎？為什麼手裡會有隻有聖主才能贈送的聖子令呢？


  而且，令他更加疑惑的事情是，他一直以為雲家的人看不上他，可是當年卻送他聖子令，顯然是非常重視的，這不是相互矛盾嗎？


  莫非老頭兒當年本身就是聖子令的持有者之一，雖然被逐出了雲家，但聖子令還在自己的手裡呢？


  這好像是唯一的解釋了。


  不遠處，雲小仙一臉氣憤道：「我說老頭兒，你就不能把自己收拾收拾嗎？堂堂一代聖主，搞的跟要飯的似得！」


  老頭兒抱著一條狗腿，咧嘴道：「怎麼？現在開始嫌棄爺爺了？」


  「哼！」雲小仙冷哼一聲，不說話。


  「哎呦，我的乖孫女不是在嫌棄爺爺，而是在嫉妒了吧？」老頭兒鬼叫道。


  雲小仙氣急敗壞道：「你說你是不是老糊塗了？東西送老子送不出去，又送人家兒子，我看你眼裡只有你的寶貝外孫，根本就沒有我這個孫女！」


  「死丫頭，怎麼說話的呢？」老頭兒瞪著眼睛怒道。


  誰知雲小仙眼睛比他瞪的還要大，道：「怎麼著？十幾年就那麼幾天的時間在家，你還有理是不是？我告訴你，奶奶早就不爽了，要是沒有我說話，等你回去，你就等著挨收拾吧！」


  老頭兒的臉頓時垮了下來，換上一張大大的笑臉，討好般的說道：「寶貝孫女，爺爺眼裡怎麼可能沒有你呢？來，嘗嘗爺爺親自烤的狗腿！」


  「不吃！」


  「怎麼不成呢？這可是爺爺最愛的東西啊，都給你了，你看我多疼你？回去之後，你好好跟那個母老……你奶奶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