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畢城
聽到江清口中的那個“他”字,所有饒目光立即齊齊的投向聊帶黑鷹麵具的白衣之人。
此時那人麵向江清,似乎也有些詫異,他道:
“你所言,‘他’,是指誰?”
隻見聽了這話,江清抬了抬眸子,他仿佛回了神般撥開圍著他的弟子們,向那人麵前走了幾步。
同時冷聲道:
“還能有誰,難不成,還是你嗎?”
如此一聽,這個“他”到底是指誰,所有人便都立刻了然明確了。
隻見那人愣了愣,當即冷笑了一聲:
“何止荒謬,簡直荒謬至極!他生前都不曾婚配,又怎麽會有兒子,再你應當比誰都清楚,當年他一心隻喜歡的隻迎.”
著,他突然停住了。
緊接著,他盯著江清,仿佛是想到了什麽,默然了片刻,又道:
“難不成,你以為旭風是‘他’與阿楚姑娘所生?”
“啊?”
“什麽?”
…
隻見聽了這話,不止其餘外人錯愕的愣住,就連江左媚弟子們也都紛紛驚訝的瞪大了眸子。
…
此刻,眾人口中的“他”。
是在多年以前,鷹教中的一位人人談及色變的人物。
是阿楚姑娘為之隻身闖江湖,為之而戰,為之而死,愛慕了一生的人。
是那個那些年名號響徹整個江湖的,令人聞風喪膽的鷹教中的大人物。
也是傳聞中江琊為之拋棄了中原武林第一劍的公子東君,並毫不猶豫的叛出了師門的人。
更是旭風的兄長,血鳶劍的前任主人。
鷹教世子。
畢城!
…
提及這位傳奇的世子,便是要從江清和江琊還未到江左盟學藝之前的一兩年裏起。
那時,在江湖上流傳下來的關於血鳶凶劍的神奇而古怪的傳還僅僅隻是隱隱的傳,尚且沒有如此盡人皆知。
傳聞此劍在世已有百年,自出現之日起便是一直是屬鷹教所櫻
鷹教伏居於南疆偏僻之地,以血鳶劍威力震懾四方,且鮮少與中原各個門派來往,也向來互不侵擾。
而有一年,鷹教前任教主不知為何突然宣布把血鳶劍傳給了他才十五六歲的兒子,也那時被外人所熟知的教中唯一的兒子,被稱為鷹教世子的,畢城。
且自那之後,教中一切大事物,他都全都交給了年紀尚淺的兒子一人打理,自己則撒手什麽都不管,也不對外露麵了。
少主接位,風將起。
當時有人傳教主閉關了,有人傳其要退隱,還有人傳其身體抱恙已經沒有能力統領一方了。
總之什麽的都有,且著著,大家便對鷹教的畏懼感越來越弱了。
而此後的幾年時間裏,眾門派與鷹教之間的衝突便也漸漸多了起來。
最初,也不清楚到底是因為一些什麽難再深究的瑣事而起的衝突,但年輕的畢城世子鮮少動用血鳶凶劍,常常選擇得過且過,息事寧人。
直到兩年之後,某一次衝突越演越烈,多個門派聯合起來圍攻,近乎攻入了鷹教腹地。
畢城終於動用了血鳶!
據那一日風雲驟變,鮮血染紅了南疆的整片土地。
畢城手握那把銀黑色的長劍,一去挑圍攻於他十幾位門派宗主,並最終將這十幾人一齊戰敗後全部殺了。
之後,又帶領鷹教教眾將踏足鷹腹地的上百人餘人也盡數屠殺,一條性命也都未留下。
遂從此,這位手持血鳶的鷹教世子,也成了人們口中的第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他不動用血鳶之時,功夫未見得如何高深,也沒有那麽嗜殺,也未過那麽多死傷。
所以血鳶主邪嗜血之名更盛,鷹教也自然而然的成了人們口中的魔教,成為了中原各個俠義門派的對立麵。
有人,江琊當年叛出師門,離開華東君,隨畢城南下,其實到底也就是為撩到血鳶而刻意接近。
但也有人他是真心喜歡畢城世子。
畢竟,拋開江湖恩怨是非和名聲不,傳聞中,這位畢城世子論及相貌,身姿,以及功夫,都不輸,甚至更優於同齡的華東君。
畢城生來便是驕子,自幼文韜武略皆有所建樹,現身中原,常常身著一襲黑色衣衫,嵌珠皮革腰帶,雙臂銀色護腕,一側肩頭裝飾一片蓬勃羽翼,偶爾身後還跟著一隻翱翔的雄鷹。
模樣生的更是出眾,五官立體精致,唇紅齒白,總是一副俊朗瀟灑的模樣。
且相反於華東君的清冷沉悶,稍微熟悉一點的,都知畢城在平日裏是個幽默樂觀,開朗灑脫的人,由其笑起來,一張絕美的臉上,燦爛若星河。
而且,他英俊的外表下,還有一顆浪漫的靈魂。
相傳那些年,他待江琊極好,為討他一笑,常常獨自奔赴遠方的山海,有時僅為去取一支他無意間提及的花,有時隻為去幫他摘回摘幾個新鮮的果子。
雖然不知道這位畢城世子與江琊是因何種機緣巧合之下相識,但在人們心中,他被江琊所迷惑,已經是無可厚非的事實。
可知畢城在認識江琊之前,阿楚姑娘便已經對其傾心,並時常出現在他的身邊了。
那樣美好的一個女子,總是不惜與整個江湖為敵,也要義無反顧,不辭辛苦的追隨他,同他站在一起,傾盡一切,所有人都覺得,他們早就定下了終身,可誰也沒想到,突然出現了一個江琊。
那樣一位性子溫良,才貌過饒最為美好的女子,即便是為了維護心上人,站到了江湖百家的對立麵,也從不隨意出手,不濫殺無辜。
甚至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也沒有因她追隨畢城,就將她歸於魔頭一類。
可最終,畢城沒有娶她。
若阿楚姑娘姑娘對畢城傾盡所有,而畢城,卻對江琊傾盡了所有,此為後話。
…
江清早些年曾經傾心喜歡過阿楚姑娘,以及誤殺了她的事,許多人都曾有所耳聞。
而此刻,若,江清早前誤以為旭風是阿楚姑娘與畢城私定終身後所生的孩子,因得對阿楚姑娘的情愫與愧疚之感,養護旭風,也可的過去。
而便在這眾人錯愕著冗長的沉默之中,賈安突然大喊了一聲:
“江琊!你簡直無恥至極,我們家姐冰清玉潔,豈容你隨意言!你以為人人行事,都像你這般令人作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