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漠河
畢城一刻也未耽擱,出了南疆城池之後,一路北上,日夜兼程,趕路近乎十日,才到了生桑所的北疆極寒之地。
漠河以北。
大雪茫茫,冰川千裏。
漠河簇,人煙稀少,他在當地徘徊,打聽了許久,隻打聽到有一座孤山裏可能有,但也並未能問到具體能找得到冰淩草的位置。
於是,萬般無奈之下,畢城手持血鳶劍,從山脊一側開始,一路劈砍,搗碎厚重的冰層,掘地三尺,一寸地一寸的尋找。
整日七七夜,他將整座山上的冰川全部劈開搗碎,精疲力竭。
然而,功夫從來都不會負有心之人,就在畢城打碎了最後一塊冰層卻仍為找到一眾活草,將要絕望的時候,卻又突然在一處晶石之下,發現了那一支支純白細的花葉,而且,一共有三支。
可知,那一日畢城將這三支冰淩草采下,裝進了密閉的晶石方盒裏的時候,仰麵朝的平躺的冰碴和碎雪中時,望著漠河湛藍清咧的空,以及高聳入雲的白樺樹,笑的多麽的燦爛。
他以為,終於可以很快的將江琊從寒疾的困頓中解救出來了。
然而這一次,畢城並沒有如他所,很快回去。
當日他隻身一人出了南疆時,第一時間便被人秘密盯上了,那些人一路追蹤,並未敢下手,但缺一路散播了他外出的消息。
回程之時,行至承州一帶便遭遇了一波伏擊。
那些人都是北方一帶的蠻人,橫衝直撞,緊逼不棄,死纏爛打,十分的不好甩掉。
畢城在當地於他們糾纏,被困了許久。
而縱使他已經刻意手下留情,但在當時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廝殺之下,還是免不了有一些亡命之徒死在了血鳶劍下。
而這件事,很快的便傳到了中原武林各派的的耳朵裏,便是在他繼續南下剛過了岱山之後,又遭遇了一次圍堵。
算起來,在外已經耽擱的大半個月之久,身在南疆的江琊還在病中,現下還不知道如何,畢城內心本就十分急躁,根本沒有多少耐心再應付這些人了。
尤其,這一次的各門派聯合劫殺,是以青雲派為首的西北一些門派的聯合。
青雲派。
多次設計,多次陷害,畢城已經多次手下留情,但陸晁卻毫不知收斂,畢城打算給狠狠的給他一個教訓了。
那一日,在一處僻靜的山林裏,便就是在陸耆人圍攻他的時候,畢城本想一劍砍了陸昴手臂,然而陸晁卻往後躲,將他的一個兒子推了出來。
畢城劍鋒一偏,順手抓了陸知臨,將血鳶架在陸知臨的脖子上,繼而對陸晁冷笑一聲,道:
“陸晁!我不過是想要你一直手臂,你這是做什麽?”
陸澤生聞言,不屑的回道:“魔頭,誰不知道血鳶凶劍主邪,被它所傷便不可愈,直至血流幹而死,你想殺人!”
畢城聞言,勾了下嘴角:“嗬,即便是我想殺人,為保全自己,用兒子的命換,也著實讓人唏噓!”
他看了陸知臨一眼,道:“陸二公子,虎毒還不識子呢,你給這樣的缺兒子,我都替你難過。”
隻見聽了這話,陸知臨麵色如灰,什麽都沒,隻是不知是哭還是笑扯了扯嘴角。
反倒是陸晁突然大笑了起來:“嗬嗬,魔頭,你死到臨頭了,竟然還想挑撥我父子之間的關係!”
“嗯?”
畢城聞言,忽而感覺眼前一陣眩暈,他顫了一下,便見陸知臨脫開他的劍,翻身逃了出去。
陸知臨身上帶了毒粉,方才畢城一念之仁,在劍尖觸及陸知臨胸膛的時候突然收了劍,反而抓他的時候,中了他的毒。
反應過來的畢城苦笑了一聲,不知道此刻心情該如何表達。
“陸晁,你以為對我下了毒,憑你們這些酒囊飯袋,就能抓住我了?”
“那再加上我們呢?”
隻見畢城話音剛落,邑輕塵便突然帶了秦承和葉昀等一眾劍頂閣弟子突然奔了過來。
邑輕塵道:“魔頭,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嗯,嗬嗬。”
畢城強撐著精神,勾著嘴角淡淡的笑了笑:“那便盡管來吧!”
打鬥瞬間又平地而起。
畢城一邊用內力壓製使毒性擴散的慢些,一邊應付著這些饒的攻擊,開始還好,但打了一陣子之後,便漸漸的確實有些吃力了。
他並不怕死,但此刻卻還不想死,於是察覺自己硬拚可能也抵不過之後,便打算突出重圍,先離開再。
便就是在這時,一個黑衣蒙麵的人從樹林間突然閃了出來,以迅雷之速抓住了畢城的肩,又以迅雷之速帶著他消失在了叢林裏,快到所有人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
追殺的聲音被甩在身後,漸行漸遠。
畢城嗬嗬一笑,對身邊壤:“喂,你沒有跟你的師兄弟們一起出現,是不是就惦記著要救我呢?”
直到身後徹底沒了動靜,華東君停了下來,他將畢城放下讓他背靠大樹坐著,繼而從腰間取出了一個藥瓶,倒了一顆藥丸出來,遞給他。
“解藥。”
畢城也不跟他客氣,服下解藥,自行運功調息,片刻後,便恢複了很多。
華東君問他:“你去漠河做什麽了?”
鷹教世子在北疆鬧出了那麽大動靜,想必也是瞞不住,畢城幹脆道。
畢城道:“尋藥,阿初的寒疾突然犯了,生桑研製的方子缺一味藥引。”
華東君聞言,忽而躇眉:“你不是南疆四季如春嗎!”
畢城:.……我怎麽知道,回突然來寒流啊。
華東君:“她怎麽樣了?”
畢城:“不知道,我也著急回去,但是被這些人纏的煩死了!”
華東君:“你現在趕緊走,我替你擋著!”
畢城聞言,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抱了抱拳:“那多謝了。”
完,便轉身要走。
然而,突然發現陸澤生一步三回頭的跑了進來。
這個貪生怕死的人,本來是想脫開追捕的大部隊偷偷開溜,誰知誤打誤撞,恰好撞上了這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