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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9章 遲疑的腳步

  玉雕廠?

  薛郎心裡一動,覺的之前判斷的雪鳳跟玉雕廠有關是正確的,要不,她不會惦記開玉雕廠。


  崔穎和白小歸不用說,都是門外漢,根本不知道玉雕廠為何物,對於雪鳳的提議,更多的是想自己是不是能近水樓台,買點好看的飾品?


  薛郎轉頭看了看這幾塊巨大的石頭,琢磨了下,覺得的確是這樣。與其將這些原料留著或者賣錢,不如開一個玉雕廠。


  不管雪鳳到底是不是恢復了記憶,有什麼想法,這個提議也是利益最大化,好過賣石頭,或者留在家裡當藏品要好。


  薛郎收回目光說道:「行,你對玉器如此了解,算是對口了,這樣,資金充裕,開廠倒是簡單,原料也有,只是選址和招聘玉雕師傅,你來做計劃吧,等我找到那套首飾的原型,就將玉雕廠開起來。」


  薛郎的話讓三個女孩子一愣,都不解的看著他。


  開玉雕廠跟那套首飾的原型有什麼關係?

  薛郎也沒解釋,看到三人有點冷了,遂說道:「走吧,先回屋,明天就弄那邊的別墅,今天不去看了。」


  三個美女這會才感覺到身上冷颼颼的。已經深秋,還沒有穿羽絨服,這對於愛美的女孩子來說,的確是個凍人的時節。


  於是,三個美女也沒猶豫,直接就返回了別墅里,再無心看那些傢具啥的,跟著薛郎就從地下返回了那棟別墅。


  她們都夠心大,沒有人問這些價值不知多少的東西沒人看著行不行,也沒有人管這些東西薛郎是哪來的,似乎,出現在這很正常。


  她們並不知道,三樓,六個隊員正在嚴密監視周圍,不說來了就擊斃吧,起碼,想偷摸的進來,那恐怕有點難。


  而那邊樓上,同樣六名隊員,同樣嚴密監視周圍,包括那棟別墅。


  薛郎並不在意那些死物,他擔心的是死神趁機來報復。沒搞定死神之前,絕對不可以放輕鬆。


  至於說找到飾品的原型,他斷定,既然扳指有仿品,有原型,那首飾也應該如此,而且,就在死神手裡。


  所以他才說找到原型就開廠。


  回到那邊別墅,雖然沒開始供暖,但也比外面暖和多了。


  三個美女霸佔了最大的洗手間,開始洗漱,收拾,準備睡覺了。


  這會已經十點左右,在深秋,這就不早了。


  她們也沒吵吵出去逛逛,應該都知道,能來,並不代表這裡就完全安全了。


  薛郎也沒心思閑聊,他回到屋裡,關上房門,就這麼躺在床上,琢摸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他隱隱的感覺到雪鳳似乎已經恢復記憶,但卻掩飾過去了。或許,她不想提及什麼,薛郎也沒有強求。


  這事他卻暫時放下了,想的更多的是納蘭山嶽之間的對話,和秋利銘為何死在自己面前,還打了解藥。


  納蘭山嶽說教給他魔鬼之吻的爺爺是閻王貼,自己是閻王貼的後人。而魔鬼之吻,正是八爺爺的獨門絕技,難道八爺爺真的是閻王貼?


  可他怎麼想,都覺得不靠譜。不說爺爺們不離大山,就說爺爺的年齡,也遠遠超過了秋利銘父輩的年齡。八爺爺六十多了,快七十的人了,秋利銘只有四十來歲。


  而爺爺們進入大山的時候,秋利銘還穿開襠褲,撒尿和泥玩呢吧。


  再者,薛郎從爺爺們教的這些東西里發現了一些不是民間的東西,包括跟蹤,反跟蹤等。


  還有小時候使用的那些老式槍支,根本就不是獵戶使用的習慣,是軍人的味道。


  當然,跟他這個兵王是沒法比,卻絕對不是民間的東西,應該是受過正規的槍械訓練。


  當時納蘭山嶽說秋利銘也是八爺爺的主人,這事怎麼看也是不貼邊。


  要是這樣,八爺爺他們的軍事素養哪來的?

  還有,秋利銘明明發現不妥的時候給打了解藥,卻依舊死在了眼前。這讓他更是大惑不解。


  要說納蘭山嶽是那種傳說中強行沖開封閉的穴位,自斷心脈啥的,還能解釋過去,畢竟他是高手。


  可秋利銘卻養尊處優,一副富家子弟的身板,當然不可能存在什麼自斷心脈這種說法了。


  看來還是要抓緊時間回去看看爺爺們……


  琢摸著,他決定捋順了這邊就回趟山裡,一定要問問閻王貼到底是咋回事。


  正琢磨呢,電話突然亮了。


  薛郎抄起一看,見是金騰的,遂按下了接聽。


  電話一通,金騰就說道:「秋利銘的屍檢報告出來了。」


  聽道屍檢報告出來了,薛郎忙問道:「是什麼原因死亡的?」


  金騰說道:「很意外,是中毒身亡,而誘發的卻應該是你打的那一針。」


  「什麼?」


  薛郎沒聽明白。


  金騰知道薛郎會迷糊,接著說道:「臟器的檢查是中毒死亡,血液中也存在著劇毒,而你打針的位置,是毒素蔓延的位置起點,這說明,秋利銘身體里早就有這種毒素,但需要誘因,也就是說,你那針解藥,正是要了他命的媒介。」


  「我艹!」


  薛郎爆了句粗口。


  他想起秋利銘在自己給他打完針后,露出的那抹嘲笑的表情了。


  感情那虛弱無力都是裝的,是演戲!就是讓自己給他打針,解毒!


  回想到秋利銘那虛弱的樣子,薛郎恨的直咬牙。


  太特么的逼真了,連自己都騙過了。


  這個組織有點邪門了,居然弄出這麼一出。任誰也不會想到,這些可以救活自盡那些人的解藥,卻成了他們的催命符。


  估計應該是級別的關係,秋利銘應該高於郭泰他們,所以,才有了不一樣的保守秘密的方法。


  金騰也很意外,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但驗屍報告說明,的確存在這種可能。


  具體數據還要等實驗結果出來,能不能確定秋利銘身上的暗毒還兩說,畢竟已經起了反應,沒有原液,很難知道到底是什麼物質。


  金騰沒有再繼續說秋利銘的死因,而是話鋒一轉說道:「那個納蘭山嶽的內腹臟器大部分破碎,應該是暴力所致,卻只有一處腳踢出來的傷痕,當時你發現異常的時候是什麼情況?」


  薛郎很無奈,原原本本的說了,並簡單的說了下,自己控穴的事情。


  薛郎控制人的能力金騰已經有所猜測,只是不知道到底怎麼弄的,他審訊的手法也不得而知,只是受審者痛不欲生,卻沒有傷痕,想來也跟穴位有關。


  薛郎這麼一解釋,金騰也大為驚異。


  這不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才具備的沖開穴道的能力嗎?

  可納蘭山嶽的信息幾乎就沒,連天天跟秋利銘在一起的同海,也只能說出感覺他是高手,比自己強,卻沒有其他信息。


  至於那個廚娘和花匠,更是見到納蘭山嶽的時候都少,三樓,基本是不允許踏足的。


  而且外出的時候,也看不到納蘭山嶽跟著,似乎,並不是貼身保護的架勢。


  不過薛郎卻相信,之所以找同海,估計是看他身手還行,放在明面,而納蘭山嶽肯定是暗中保護秋利銘。


  但這一切已經無從考證,也不重要了。反正,倆人已經死亡,剩餘的猜測如果跟死神無關,那就無用功。


  唯一有價值的就是秋利銘的死,既詭異,又讓人膽寒。


  這個組織居然如此算計,就為不留活口。而成員,居然也欣然赴死,絲毫不抵抗。


  這是最嚇人的地方,比威逼利誘還可怕。


  掛了電話,薛郎搖了搖頭,離開房間,去小洗手間匆匆洗漱了下,傾聽三人似乎已經休息,也不嘰嘰喳喳了,遂返回房間,脫衣躺在床上。


  可這會並沒有睡意,滿腦子還在琢磨這些事。


  他想到了夏梓憶,但又覺得不太像。夏梓憶只是給自己打了兩回電話,但這不能說明她就有嫌疑。


  暫時否定了夏梓憶,又想起今天晚上雪鳳的表現。


  他還是認為雪鳳已經恢復了記憶,但卻不肯說。


  這種情況下,他不能問,也不想問。


  想到玉雕廠,想到那幾個精美的玉器,還有手指上已經戴上的戒指,和胸前戴著的吊牌,他決定還是自己來尋找答案,看看這些玉器到底曾經屬於誰。


  足足半個多小時,已經臨近半夜,他還沒有睡意,滿腦子想東想西。


  就在胡思亂想沒個頭緒的時候,他突然聽到雪鳳她們的房門開了。


  輕微的房門開啟聲讓他一下子回過神來,凝神靜聽,看看是不是有外人進來了。雖然覺得那不可能,但還是很小心的仔細傾聽。


  一靜下心來,他聽出了那是雪鳳的腳步聲。


  聽出是雪鳳,他剛想將頭倒向枕頭,又疑惑起來。


  雪鳳的腳步遲疑而猶豫,並非要去洗手間,而是站在她們的房間和自己房間中間的位置,挪動下,又站住,往回走,又停下,來來回回的四五下,顯然是想來自己這,卻下不了決心一般。


  不會是……


  薛郎心頭一跳,想起了禽獸與禽獸不如這個典故來。


  但他很快擺正了心態,不是說不想雪鳳推開自己的房間,結束兩世的童子身,實際上他想到了雪鳳應該是想說點啥,又猶豫不敢說,或者是不能說之間糾結。


  薛郎慢慢坐起身來,靜靜的傾聽著,但並不打算出去。


  雪鳳如果決定了,她會進來的。畢竟不是什麼孤男寡女授受不親的年代了。


  足足過了十幾分鐘,雪鳳也沒有再往前一步,站在那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最終掉頭返回了房間,輕輕的關上了房門。


  呼……


  薛郎長出一口氣,慢慢倒了回去,又聽了會,確認沒動靜后,這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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