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4章 沒有勝者
激戰,在這一刻爆發,別墅里別看援兵源源不斷,但大多水平都不咋地,比新兵強不多少,說白了就是擋子彈的。
戰鬥激烈,但卻一邊倒,雖然張明再也無法支援,衝進去的五人依舊有足夠的戰鬥力,短短几分鐘就清理了別墅內的殘餘,並找到了進入的門戶。
張明閑來無事,槍口並沒有閑著,真正的決戰還在後面,他必須清理了所有危險。
別墅外,那些受傷的,等負責掩護的幾個傢伙就倒霉了,都不知道子彈哪來的就倒在了隱蔽的位置。
後背留給敵人,那還有跑?
別墅里,五人雖然清理了別墅內的殘餘,但也各個挂彩,連那兩個一直不冒險衝鋒的德國人也沒能倖免,一個肋間被子彈留了個窟窿,一個手臂中彈。
但即便這樣,已經殺紅眼了,他們並沒有撤離。而且在最後的戰鬥中,他們焉能看不出是跟一幫菜鳥在作戰?這說明這裡已經沒有什麼武力了,於是他們順著沒有來得及關閉的通道毫不猶豫的進入了地下。
沿途,出奇的安靜,除了通道內的燈光亮著,他們聽不到一點的聲音,安靜的詭異。
走過五六十米在岩石上開鑿的的地下通道,前面出現了台階。
兩個德國人相互看了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欣喜,點了點頭,倆人毫不猶豫的率領三個身上血跡斑斑的傢伙上了台階。
小心翼翼的上到台階頂端,他們面前是一扇石門。
可意外的是,那石門並沒有在裡面上鎖什麼的,反倒是輕輕一推就開了。
五個人相互交替掩護,穩穩的摸進了石門,待看清眼前的一刻,幾個人愣了下。
石門后還是通道,只是不長。
這裡是什麼地方……
兩個德國人再次相互看了眼,吞咽了口唾沫,咬牙繼續前行。
雖然知道一旦被關裡面就成了瓮中之鱉了,但倆人還是不願意退卻。
五個人小心的向前走著,警惕著通道內。
就在這時,一陣非常好聞的香氣突然飄進了所有人的鼻腔。
真好聞……
幾人沒一個例外,都抽了抽鼻子。
可接下來,所有人腳步踉蹌,慢慢的癱軟向地面,只一兩秒的功夫,這些人就倒地不動了。
隨著武器掉落地上的叮噹聲,通道盡頭傳來了腳步聲,跟著,四個身影出現在通道里,徑直走向倒地的幾人,隨之一人一個,拽著他們的腳就拖向了來的方向。剩餘地上的倆人,一個體格健壯的傢伙一手一個,輕鬆的拖著跟上了前面的腳步。
這幾個傢伙到這會都不明白怎麼就倒了,但失去意識的那一剎那,也都知道他們完蛋了。
拚命得來的勝利卻詭異的終結,他們徹頭徹尾的輸了。
可就在幾人拽著地上的人施施然的行進呢,突然,通道盡頭兩抹虛影一閃,在他們靠近的瞬間,撲到了他們的中間,跟著,這些人不動了。
待虛幻靜止,赫然是薛郎和左伯陽倆人。
倆人制住了這四個傢伙,靜靜的傾聽了幾秒,隨即薛郎抽出金針,不論站著的還是躺著的都上了道保險,這才直起身示意了下,悄然消失不見。
此時,山洞裡一個寬敞的大廳內,黃埔琴坐在台階上的一把像是龍椅的座椅中,旁邊段鶴山披風包裹著身體,連頭部都罩住,僅露著臉。
下方,站著六個高矮不一,體態胖瘦不等的華夏人。
這些人極為的恭謹,眼中精光閃動。
他們沒有攜帶熱武器,也就是槍支,但每個人手裡卻都有一把大刀或者利劍。
段鶴山很篤定,看了眼黃埔琴說道:「小姐不用擔心,消耗的差不多了人數減少,主腦一定會進來,只要進來這裡就是他們的墓地。」
黃埔琴優雅的端著一杯紅酒,慢慢的飲了口,咽下說道:「只是可惜了那些後備力量,要不是依蘭香太少,真不應該讓他們做炮灰。」
段鶴山三角眼裡閃過一絲陰冷,垂目說道:「小姐,成功者都是踩著屍骨前進,這也是他們加入聖殿的歸宿,只有這樣對方的首腦才會入瓮,才會知道他們到底在找什麼,做掉這股不明武裝,這裡最多兩年就能恢復,沒準……」
黃埔琴微微漏出笑意說道:「他們斷然不會有寶藏的線索,那這裡看來是還有其他秘密了,距離百公裡外的黃金貧礦不是說發現了古時候挖掘的痕迹了嗎?會不會是這裡還有我們不知道的秘密?」
段鶴山恭謹的說道:「小姐,不管有什麼秘密,在我們的土地上那就是我們的了,早晚能找到,不過……」
黃埔琴側頭看了他一眼說道:「鶴山,不過什麼?」
段鶴山頭略微的低下說道:「小姐,這裡已經是獨立小王國,我認為不管是不是能找到寶藏,目前我們手裡的資金足夠,是不是在這先積累力量,等那邊的風浪平靜了,再回去?」
黃埔琴收回目光,淡淡的說道:「這裡再好也不是能養育我們的土地,異國他鄉怎麼能比故土?沒有根啊……」
她話音未落,就在這時,一陣啪啪的拍掌聲傳進了所有人的耳朵。不論是段鶴山還是那六個站立的傢伙都迅速看向聲音的源頭。就連淡定雍容的黃埔琴也眉頭微皺看向那個方向。
這裡,規矩是相當嚴格的,怎麼可以在這裡的主人面前鼓掌?不想活了吧!
可當大家目光聚焦的一刻,都瞳孔一縮,那六人猛地轉身踏前兩步,擋在了黃埔琴面前。
段鶴山更是突地站起,披風無風自動,但眼睛里卻不是狠辣,而是驚懼。
黃埔琴手一抖,手裡的酒杯晃動了下,跟著就恢復了雍容高貴的氣質,恢復了淡定,微笑著看著出現的人影。
薛郎一邊步入大廳一邊鼓掌,在身後左伯陽也進入大廳的一刻說道:「看不出漢陽公主還有故土情節,倒是讓我肅然起敬。」
黃埔琴淡淡的笑了笑說道:「薛郎,你的鼻子還真靈,這裡都能被你找到,你說的沒錯,關起門,那是自家的事,不管如何,那也是生我養我的土地,跟這異國他邦怎麼能相提並論?」
薛郎看著這個神似雪鳳的女人,心裡暗嘆,眉頭一挑說道:「黃埔琴,我之所以沒有射殺你,是因為我答應了芸萱,你的生死我不會決定,讓他們放棄抵抗,跟我回國。」
「你做夢!」
段鶴山完好的左手伸出了斗篷,指著薛郎色厲內荏的爆喝,卻並不敢上前。
他已經完全懼怕了這個交手僅有兩次的對手,沒了爭鋒的雄心壯志。
薛郎淡定的掃了他一眼說道:「段鶴山,我之所以現身,你應該比這裡的人都明白,如果要擊殺這裡的人,一把手槍足以,還用費事跟你爭口舌之利嗎?」
段鶴山眼睛虛了下喝問道:「進攻這裡的人是你的人?」
薛郎搖了搖頭說道:「你們兩伙人都不是我朋友,我的到來純屬意外,不過,我的到來也是告訴你們,你們兩伙人沒有勝利者。」
「想漁翁得利?你做夢!」
段鶴山眼中陰毒光芒一閃,厲聲喝道:「鐵衛!殺了他們!!」
喝聲中就要回身靠近黃埔琴,顯然是做著逃遁的打算。
那六個人聞言爆喝,各自抽出自己的武器撲向了薛郎。
薛郎冷冷的一笑,一探手抽出後背的唐刀喝道:「看著他們兩個!」
喝聲中身影一晃就衝進了撲來的幾人當中,黑色的刀芒一閃,劈開一把大刀,左手一揚盪開一把利劍,叮噹聲中跟六人戰作一團。
左伯陽的動作同樣迅速,身影一飄就站到了台階之上,手裡的唐刀斜指地面,一股森然的氣息鎖定了段鶴山。
嗯?!
段鶴山猛地站住,身子一頓,三角眼裡閃動著驚疑不定的光芒,全神戒備。
這股氣息他焉能不清楚?眼前這個二十多歲的人絕對是高手,稍有異動,他不懷疑立刻會喪命於此人刀下。
左伯陽淡淡的說道:「你已經氣勁小成,應該知道你沒機會逃命,乖乖的站在那裡。」
段鶴山側目看了眼下面激戰的戰團,瞳孔一縮,身子一晃就撲向了左伯陽,同時喝道:「讓我束手就擒?妄想!」
左伯陽面無表情,刀也沒有抬起,在段鶴山撲來的一刻,身子一晃,一掌閃電般的拍出。
段鶴山內傷未愈,斷臂傷勢沒恢復,十成的實力沒剩下二三,焉能躲過左伯陽的攻擊?嘭的一聲,身體倒飛而起,一口鮮血噴出的同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落在了台階之下,翻滾了下,艱難的抬起頭來,滿眼的驚懼。
他怎麼也沒料到自己居然不是來人的一合之將。
但當他目光掃向依舊坐在那裡的黃埔琴時,他眼中突然閃起暴虐的光芒,暴喝一聲,那隻完好的手一拍地面,身體猛地竄起,手一揮,不管不顧的撲向了左伯陽,同時大喝道:「小姐快走!!」
左伯陽眼中利芒一閃,身子一陣虛幻,迎著段鶴山就撲了過去,刀一輪,叮噹聲中打飛了所有暗器,跟著一指點在了段鶴山的肩窩處,隨之一把抓住飄身而退,刀尖隱隱的指著黃埔琴,長發飄動中,放在下段鶴山,淡然的看著他。
這一刻段鶴山如五雷轟頂,頭嗡嗡的炸響中,獃獃的看著近在咫尺的敵人。
這是他幾十年來第一次被打的無還手之力,就跟孩童跟壯漢之間的比拼。
而對方的身手就算自己全盛時期也難有勝算,而年齡,卻差了一半恐怕還多。
這人又是誰?!薛郎怎麼會有這樣的高手跟隨!!
可他沒時間思考這個問題了,因為他看到了一幕讓他更加駭然的畫面。
下面的戰團看似激烈,實際上卻被薛郎一人掌控。
薛郎的刀快如閃電,且力量奇大,每一刀都劈的一人爆退,武器都有握不住的架勢。而讓他駭然的不是薛郎的戰鬥力比以前更強悍了,而是他的手揮動之間,準確的彈中了襲來的兵刃,叮噹聲中,沒有一把刀能劈中他的身影。
他不會看錯,那是他家傳的鐵指寸勁,那步法,那招式,就算閉著眼睛他也不會判斷錯。
他怎麼會鐵指寸勁!!
這一刻他真的傻了。
薛郎在人群里滑如游魚,手影近乎虛幻,不斷的彈中襲來的刀刃,間或一刀劈出,將對方震出戰團,在怪吼聲中輕鬆的遊走,根本沒有被壓制,反倒掌控著戰局。
短短的一兩分鐘激戰,圍攻他的六人已經氣喘吁吁,體力嚴重的透支。
在這一刻,段鶴山眼睛突兀睜大。
他雖然不能動,卻看到了讓他更加驚懼的畫面。
薛郎一指彈歪一把大刀,跟著閃電班的探出,並指如劍,一下子點在那人身上,在那人不動的一刻,圍著他一轉,手裡的唐刀一閃,劈開一把利劍,同樣探指點在了那人身上。
連續三個人被快捷控制,段鶴山跟見了鬼一般。
他怎麼會看錯,那是他的家傳絕學截脈手的指法。
他怎麼會鐵指寸勁和截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