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5章 保姆立威
飛鷹當然知道自己要被賦予什麼任務。
柳敗城是此前任務留下的唯一一個人,但進入梅園連句話都沒給他留。
薛郎帶走了所有隊員,這裡被設定為訓練場,當然要由他來掌控。
不,要由他來當保姆。
隊員的存在,除了有限的人以外,不會有其他人知道。
鬱金香和灰熊兩口子在回國后,連緝毒處的直接領導都見不到倆人,直接面見的居然是崔老,隨後消息全無,顯然調到了其他部門,離開了緝毒部門。
他是知道不可以請人來協助,只有自己上陣,親自帶這些優點拔苗助長的新人,高手菜鳥。
不過,他並不知道,薛郎之所以讓他帶隊,實則是讓他從新人最開始有歸屬感的時候,讓他充當接生的父母,充當培養的教官。同時,也讓他練習游龍步遇到的難題能得以解決,儘快成長。
飛鷹實力在國刃平平,屬於中低檔次,但全面綜合成績很到位,也正是因為這點,沒有太突出的,而難有提升,但在這,在新人面前,這正好是長處。
聽完小丫頭說的,飛鷹嘴角抽了抽。
他當保姆沒問題,但這裡的靈魂人物是薛郎,他抹殺不了薛郎在新人心裡的地位,取而代之,所以,要學著薛郎的行事風格,做事的手段,來教這五個新人,避免薛郎接手后,這些新人適應不了新的行事風格。
不論想什麼,他也不會退縮,他同樣渴望成為新隊員一樣的高手,雖然不知道怎麼可以成,但會按照薛郎說的去做。
拔猜基地遇襲,不用外界猜測,動手的這三個勢力內部就將事情抖摟了出來。
撤回,不,應該叫逃回各自基地后,就有人開小差跑了。
不跑,難道還要等拔猜報復嗎?那裡狂猛的火力,高絕的射擊水平,他們真的無力對抗,等在這裡,就是死。
於是,三個勢力想趁火打劫,卻損兵折將的消息就散布開來。
這讓有想法的人猛的警醒。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是恆古不變的。保不齊正如傳言中的一樣,拔猜為了重新洗牌而自編自演的一出苦肉計呢。
而那三個動手的勢力,這會都提心弔膽。
度日顎糾集了所有力量,不求進攻,但求自保。連看護割漿都大隊人馬,荷槍實彈。
緊張的氣氛在這片毒霧瀰漫的區域升騰,所有人都不懷疑,大戰,會很快到來。
拔猜的基地,這會即便沒人看著,也不會再有人靠近那裡,避免惹一身騷。各自看好家門,忐忑中,等待最後謎底的揭曉,期望大洗牌時不至於被捲入。
暗流涌動中,一個正在割漿的種植田地遠處的山包上,一個聲音沉穩的說道:「距離九百六,風速四級,濕度8。」
他話音落下,沒有聲音響起。
那個聲音接著說道:「這是測距儀的結果,下面是沒有輔助下的測量方法之一,跳眼法。」
周圍依舊靜悄悄的。
那個聲音繼續說道:「跳眼法是通過估計跳眼所見實地寬度的方法進行的估略測量,兩瞳孔的間隔約為自己臂長的十分之一,將測得實地物體的寬度乘以10,即為站立點至目標的距離……」
密林里,顯然是在上狙擊課。
但卻沒有學生回答。
太陽高高的升起,散發出炙熱的能量,燒烤著大地。
花海里,霧氣蒸騰,遠處看,猶若仙境,人在裡頭有虛幻的感覺,飄飄渺渺的,很有詩情畫意。
就在這時,一個抱著ak,叼著草棍的武裝分子突然砰的炸裂,左肩膀在血霧飄飛中,離體而去,半拉的胸腔消失不見,人無聲的倒向花海。
同時,一聲尖嘯傳入了周圍人的耳鼓。
在所有人一驚的一刻,嘭嘭又是兩聲異響傳來,跟著一個凄慘的嚎叫響起。
「我的腿!!」
所有人在這沒了人聲的哀嚎聲中,這會已經意識到了遭到了襲擊,紛紛大驚,條件反射的趴向花海,站立的人影瞬間沒了,獨留下那個聲音高亢,奮力嚎叫的聲音。
砰砰……
幾聲沉悶的槍響這才傳來,似乎為那些中槍的送行一般。
山頂上,那個聲音再次響起:「一擊迅速撤離,不要想著補槍,三號五號端槍負重跟隊,打掃痕迹,撤離陣地!」
「是!」
五個很年輕,但很沉穩的聲音跟著響起,隨之,樹叢突然動了,跟著幾個人影迅速消失在密林里。
大田裡,嚎叫聲已經停止。
兩具屍體,一個左胸中彈,撕掉了整個左臂,一個胸口中彈,一個碗大的窟窿都能看到下面壓倒的,滿是血漿的花徑。
而不遠處,另一個傷者這會已經不再嚎叫,只是兩眼空洞的盯著不遠處的下半身,似乎思考,怎麼才能裝回去,還不會裝反。
那裡恐懼的氣氛中,所有人都不敢動。
他們都害怕,都怕一冒頭被子彈奪去生命。
在他們趴在花叢里漸漸感覺呼吸不暢的時候,叢林里,六個人影急速飛掠。
打頭那人背著一桿重狙,抱著一把高精狙,跑的有點吃力,但還是拿出最大的速度,領頭狂奔。
身後,那些身影各自背著一把高精狙,一把重狙,抱著的卻是一把mk17.
隊尾,兩個人卻不一樣,他們背著的是高精狙,mk17,平端著一把m107,槍口下面還綁著看樣子超過十斤的石頭,突進射擊的架勢一樣,緊咬著隊伍,奮力狂奔。
奔跑中,前面打頭的還不斷重複的喊著:「十二點鐘!一點鐘!」
隨著他的喊聲,後面倆人的槍口在奔跑中,快速瞄向那裡,跟著,跟著下一個口令,瞄向另一個方向。
他們滿臉的汗水滴答成溜,卻顧不上擦一下,因為手沒工夫,端著槍呢。
他們,就是飛鷹帶的高手菜鳥,從狙擊課開始,實戰訓練所有戰術課程。
飛鷹同樣不輕鬆,他的負重雖然少了一半還多,奈何不是一個級別的,就這,他還要咬牙飛奔,可身後緊跟著的年輕小姑娘卻輕鬆的連急促的呼吸都沒有。
一擊遠遁,飛鷹帶著五人狂奔了兩個多小時,在體力嚴重不支的一刻,慢慢減速,下令道:「休息十分鐘,端槍負重站姿,一號負責訓練中的警戒!」
「是!」
五個剛剛趕到這裡的新隊員應聲領命,跟著將背包上面的石頭拿下,換上重狙,掛上石頭,各自找了個方向,站姿,連休息都沒有,略微喘了幾口就開始訓練。
飛鷹則跌坐在地,按著呼吸吐納的方法開始恢復體力。
他知道,這樣下去,他這個教官將沒有一點的微信可言。
強者為尊,在部隊里就是這樣。
那處遇襲的大田,在半個多小時后,所有人終於扛不住了,嚎叫著拔腿就跑,但卻沒有遭到襲擊。
可也不知道對方的意圖,是擾亂,還是別的什麼意思。
半個小時后,距離僅有十幾公里,接到示警的另一塊山坡大田那裡,武裝人員迅速奔跑,要加強那一塊的防禦。
遇襲,說明敵人要動手了。
同時,更多的武裝展開了對遇襲的那一片的搜索。
但四個小時后,臨近黃昏,也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似乎,敵人就開了那麼幾槍就沒影了。
眼見臨近黃昏,大田裡忐忑割漿的煙農終於鬆了口氣,背著背簍,匯聚到了一起,跟著下山。
看護的人員也在這一刻鬆了口氣。這邊沒有襲擊到來,他們安全了。
狙擊手,那是毒蛇一般,死神一樣的角色,他們,真的害怕。
隊伍,走的有點急促,只有回家,進了防禦工事才叫安全,這會,並不安全。
武裝人員有點多,所以,後面和前面各有一大幫端著槍的傢伙。
就在他們離開大田,走在山路上的一刻,突然,隊尾一個身影腦袋嘭的炸裂,就跟被暴力擊碎的西瓜,汁液亂飛中,無頭的身體無力的癱軟向地面。
「敵……」
他旁邊的一個傢伙驚恐的喊叫,可聲音剛冒頭,嘭,頭顱跟著炸碎,前後連一秒都不到。
聽到恐懼的喊聲,所有人都猛地回頭,在又是一個人爆頭的一刻,立時大喊,一邊向四外掃射,一邊奔向路邊的草叢。
前面那些煙農可不管,連喊叫都無,拔腿狂奔。
他們只要離開戰場,一般人不會射殺他們,原因還是那個,因為他們是熟手,最基本的一個煙包能割12刀以上,十五六刀不在話下,可不是一年半年能練出來的。
所以,沒有人射殺他們,最起碼搶奪這裡的,還要用煙農不是?
可那些武裝可不敢跑,噠噠的掃射中,試圖找到襲擊者。
火舌噴射中,噗噗的聲音沒有間斷,每間隔一兩秒就要有一個人被擊中,但後期不再爆頭,都是軀幹中槍,身體一個大窟窿中,中槍者生機迅速離體而去。
這更加的恐怖了,那一個個胸口肚子都能看到對面,中槍者還不馬上就死,還要嚎叫數秒,一下子就擊垮了這些亡命徒的心理防線。
他們大喊大叫,一邊胡亂射擊,一邊鑽入草叢,奔向不遠處的樹林。
到了那裡,他們就安全了。
至於衝鋒,見鬼去吧!
連人在哪都不知道,沖個屁啊!
可是,他們在慌亂奔跑中,依舊有人影不間斷的倒下,都是肢體碎裂,或者胸部出現大洞,鮮血飛濺中,徹底的讓這些武裝崩潰。
還擊,做夢去吧,逃命這會成了主題。
崩潰喊叫著,默不作聲狂喘奔逃著,誰也顧不上誰了,在一聲聲微弱的悶響中,快速逃進樹林,跟著沒命的向基地逃竄。
山坡一個絕佳的狙擊位置,飛鷹穩穩的扣動扳機,重狙打出了突擊步槍的密集點射效果,一槍挨著一槍,彈殼迸射中,槍槍索命。
身後樹叢里,五個端著重狙,槍口吊著十來斤石頭,站姿瞄準下面的新隊員興奮了。
之前,靜卧瞄準還有倆人子彈不知飛哪去了,也沒有爆頭的,這會,看到教官那神乎其技的槍法,殺人的害怕暫時忘記了,更多的是興奮。
可他們並不知道,他們,興奮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