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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0761章 被困

  這種灼燒的痛楚是相當恐怖的,讓薛郎感覺身體由內到外,都在火焰中煅燒一般。


  他忘記了不要運功的提醒,忘記了觸碰到灼燒就離開火玉的警告,條件反射下運行游龍勁,以減輕灼燒感。


  隨著游龍勁的運行,身體里到處肆虐的火焰似乎受到了束縛,規矩了很多,也不再暴虐,順著氣機運行的軌跡,在身體里流淌。


  身體外,也再沒那種已經燒焦的感覺,鼻腔里,也沒有了焦臭的味道,眼前,幽藍的火焰也不那麼洶湧了,雖然依舊是高溫炙烤,卻可以承受了,恢復到了之前,過多靠近火焰,還可承受的程度。


  薛郎並沒在意周圍的變化,沒注意到自己的變化,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火焰里,人,進入了空靈的奇妙境界。


  他看到了,看到了燃燒的東西。


  那些燃燒的東西竟然是一個個漂浮的顆粒,顏色不好界定,有點藍,有點白,還有點黑紅。


  但薛郎看的很清楚,那些顆粒顏色加深后,就呼啦燃燒消失,變成火焰,跟著又有顆粒顯現,周而復始,始終保持著一個密度,在火焰里密密麻麻的漂浮,不斷燃燒消失,不斷出現,慢慢變實成。


  原來這就是火玉發熱的原因所在了,有點核裂變的趕腳……


  薛郎看了數秒,就看明白了,這就是一個核裂變的過程,周而復始。


  只是不知道那些燃燒的顆粒如何形成,如何不減少的。


  看清了火焰的燃燒過程,薛郎滿足了好奇心,心裡也記起了身處險地,遂快速結束游龍勁的修鍊,再次看了眼燃燒的火焰,沒有看遠處點,發白的區域,在火焰呼啦再次湧來的一刻,收回了「目光」。


  此時,他並不知道,他已經站立超過半小時,周身散發著滾滾熱浪,要不是感覺他氣息平穩,柳敗城甚至都要強行中斷他神識外放,讓其脫離這種狀態了。


  而那個癱坐地上的傢伙,此時已經傻掉。


  瞪著眼睛,張著嘴,似乎沒了呼吸。


  第一次神識外放可以理解為天賦,迅速能看到十米,二十米,甚至更遠,但火玉的灼燒他太清楚了,那玩意跟天賦沒關,那是從裡到外的煅燒,雖然只是身體內有了更多的變化,變強不少,神識外放的時間,距離都增長,還不易疲勞,但痛苦卻一點不假。


  那絕對不是什麼天賦可以承受的,那是真真切切的痛。


  而眼前這個年輕的強敵不但看到了火玉,還堅持了這麼久,尤其周身熱浪滾滾,這正是他看火玉幾年後的現象,因神識煅燒而周身產生高溫。


  這一刻,他不知道自己的決定到底是對是錯,雖然氣勁大成依舊不是那麼輕易就能跨過,起碼,自己告訴了對方路徑。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能承受煅燒這麼久,顯然還靠近了,這說明,對方的神識強大到了足以跟他現在的程度抗衡,一旦突破氣勁大成,他,乃至他們中的所有人,都是螻蟻,碾壓的級別。


  哎……


  他嘆了口氣。


  哪還有其他人,七人就剩下一個坐守的了,自己,也大限將至。


  聽天由命吧……


  他忽然釋然了,就跟決定告訴敵人氣勁大成門徑一樣,不再看中得失,心境在熱浪滾滾中,波瀾不起。


  他恢復心態沒有幾秒,薛郎就退出了狀態,睜開了眼睛。


  他睜開眼睛,看到冰凌花和柳敗城詢問的目光,搖了搖頭說道:「月狐,那塊冰用不了了,再準備一塊,迅速拆掉火玉,撤離這裡。」


  「是!」


  柳敗城和冰凌花按捺要詢問的衝動,快速分開,一人取冰塊,一人快速轉進去,拆除最後的鏈接線路,準備切斷水源。


  薛郎則看向已經不再吃驚,有點安詳的傢伙,沉吟了下,還是再次問道:「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那人淡淡的笑了笑,輕聲說道:「我叫川島沽岩,今年一百一十七歲,曾經是滿洲森林警備隊的大佐,松花江慘案就是我執行的,我手上人命無數,罪惡滔天,你來收債沒有找錯人,同時,我也是伊賀流的頂級忍者,當時就已經接近天忍,

  因此逃過了審判,潛逃回國;回國后,我依舊抱著給我們族人找到一塊可棲息的陸地的執念,殺戮沒有停止,直到武功樹帶來了那個神奇泉水的信息,我突破了天忍,達到了仁忍的境界,再沒離開這裡,


  在研讀華夏古老道家,佛家,老子,墨子,莊子的書籍中,我勘破了執念,但依舊沒放棄,只是變成了守護,守護這裡我族人的希望,觀察這裡的危險爆發的可能。」


  薛郎沒有打斷他,靜靜的聽著。


  川島沽岩也沒停頓,自顧自的說道:「收債,那是因果輪迴,我也的確需要為冤魂做出救贖,只是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但華夏老話說得好,冤冤相報何時了,我擋不住你的殺戮,我們都死去后,這裡將沒有人能擋住你復仇的腳步。我改變不了你復仇的執念,


  只希望您不要牽累現在的人們,他們沒有參與侵略,他們是普通人,跟我們不再一樣,您突破的那一天,還請高抬貴手,放過這些普通人,拜託了。」


  哼!

  薛郎重重的冷哼了一聲。


  他不願意殺戮,但對於這個齷蹉的民族,殺戮,才是最好遏制其為禍的最佳途徑。


  冷哼一聲,再次問道:「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川島沽岩笑了笑,抬頭說道:「我不需要知道您是誰,但有一點您儘管放心,我沒有惡意,至於原因,您突破了就懂了。」


  薛郎眼睛一虛,鎖定川島沽岩,剛要再次問,川島沽岩漏出慈祥的笑容,說道:「如果您要找您國家的珍寶,可以去神社看看,那裡,您能找到線索,我沒去過,但相信您能找到位置,只希望不要為難那裡的普通人。」


  靖國……神廁……


  薛郎眼睛再次虛了虛。


  沒想到那裡的傳說是真的,都說富士山是藏寶的地方,但薛郎知道,這是扯淡,只是山比較神奇罷了,但卻是個活火山,不適合藏任何東西。可那裡,是島國的精神象徵,財富存在那裡,還真有可能。


  點了點頭,他肯定的說道:「我不是屠夫,我不懼怕殺戮,多血腥也沒有心理負擔,但不嗜殺,也沒興趣無端製造殺戮,要是真的在那裡,我可以承諾,不是生命受到威脅,我不會殺一個人。」


  好……


  川島沽岩點了點頭,跟著說了句:「你們道家佛家說的神識外放,雖然跟我們的方式不一樣,但殊途同歸,勤加練習,你會捕捉到對手力量運行軌跡,捕捉到對方肌肉預先蓄力的過程,時間久了,就可以判斷出對方的攻擊方式,出手的位置,可以提前躲避,可以提前攔截,在突破之前,這是實力提升的路徑。」


  在薛郎不明白他到底要幹什麼的時候,川島沽岩接著說道:「這種方式要考驗你一心二用的能力,到了熟練就好了,前期,一定要記住,用心,不要用眼睛,不是不要相信眼睛,而是用眼睛看錶象,用心,看本質。」


  本質……


  薛郎眼睛一虛。


  他聽不太懂,但明白這裡說的意思,這就是指點。


  他到底要幹什麼?

  眉頭皺了下,薛郎剛要繼續追問他到底何意,川島沽岩笑了笑說道:「您天賦異稟,殺氣太重,但不傷天和,希望我做的是對的,我也相信,我做的是對的,不求救贖,只求少些殺戮,謝謝您能給我個救贖的機會,對那些死在我手裡的冤魂,我真誠的說聲對不起,如果有來生,我願意付出所有……」


  川島沽岩的聲音越來越低,在薛郎差異的注視下,眼睛慢慢的閉上了。


  薛郎肅然而立,在柳敗城又拿來一塊一米見方的冰塊的一刻,才吐出一口濁氣,恭敬的鞠了一躬。


  這不是對死者的尊重,川島沽岩沒有機會獲得尊重,而是對一個可以坐化的虔誠靈魂的尊重,不管以前他造就了多少殺戮,起碼這一刻,他的靈魂是純凈的。


  柳敗城腳下一頓,在薛郎鞠躬的一刻,他也站住腳,單手豎立,行了一個道家禮儀。


  可倆人還沒結束致意,一陣心急突然襲上薛郎心頭。


  薛郎眉頭一跳,猛地抬頭問道:「月狐,還需要多久能將火玉卸下來?」


  「十分鐘足夠。」


  感受到薛郎的凝重,柳敗城沉聲回答。


  十分鐘……


  薛郎知道,這個心悸代表的什麼,肯定是被發現了。


  其實,他並不知道,在川島沽岩呼吸停止的一刻,一個位置,那個黑罩蒙頭的傢伙已經暴走,盯著火焰消失,飛灰飄落的排位,眼中閃爍兇殘的光芒,閃身消失。


  在薛郎詢問柳敗城的一刻,外面的軍營已經亂套,不論遠近,所有隱藏的兵力迅速狂奔,奔向軍營,奔向兩個大門。


  再遠處的軍營,直升機接到了命令,地勤奔跑中,紛紛做著起飛準備,裝甲兵團同樣出動了重型坦克,馬達轟鳴的駛出軍營,連炮兵也出動了,導彈車更是當仁不讓,開出了隱秘的基地。


  薛郎的話音還沒落下,負責看守門戶的隊員就彙報道:「隊長,情況異常,軍營的人槍口紛紛對準了基地大門,還有跑動的身影,方向也是這邊。」


  佐伯陽的聲音跟著響起:「隊長,我們暴露了,門口的防禦都對準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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