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蘇醒
“滴——滴——滴——”儀器波動的聲音。
好溫暖,好舒服……
我掙紮著,緩慢地睜開雙眼,一縷和煦的光亮灑在床前。
等等……床前?
我打算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腦袋格外笨重。
“這是什麽?”
我伸手揣摩,好像,這是個頭盔。
“這是哪?”
我用餘光掃視著四周,窗台上整齊擺放的綠植和牆上貼著的衛生守則告訴我,這可能是家醫院。
“我是怎麽到這兒的?”
“*&*&¥#%#……”突然,門外的吵鬧聲格外響亮。
或許,門外的喧囂可以給我答案。
“吱呀”的一聲,門推開了,來見我的,是許久未見的阿爾金。
但開門的一瞬間,我好像看到門口有兩個持槍的身影。
“呦,醒了?”
說著,阿爾金把他拿來慰問我的水果放到一邊,脫下帽子,隨手抽了個凳子坐到我身旁,關切地問:“怎麽樣?好點了麽?”
“差不多了,隻要你把我腦袋上的那玩意兒取下來我就痊愈了。”
“哦?哈哈哈……”
他一邊笑,一邊取下我的“枷鎖”。
“看來是好的差不多了,腦譜分析儀顯示一切正常。”
說著阿爾金好像從裏麵取出了一塊芯片順勢裝進了口袋裏。
不過,阿爾金取下頭盔的那一刻,“滴滴”的噪聲消失了,我瞬間感覺輕鬆了許多。
隨即,我挺起身子,打趣地說:“什麽風把你給吹回來了?”
“還不是為了你?”
“別開玩笑。”我滿臉嚴肅。
“……”阿爾金有些被嚇到。
為了緩和氣氛,我放鬆了語氣,緩和地說: “到底是為了什麽?”
“唉,怎麽說呢,為了監管市區,反正上頭給了個這任務,然後我就來了。據他們的意思是想鍛煉一下新人,不過我看就是他們想偷懶。”
“別這麽說,至少你還得了個勳章不是?”
從他一進門那一刻,我就注意到在他的右胸前,掛著一個閃亮的聯邦六芒星勳章。
“你說這?”他隨手撥弄了一下,“烏漆墨黑的一個玩意兒,我都不想帶,可上頭非要下命令帶上,說是什麽榮譽?我反正不感興趣。”
話雖這麽說,但他擦拭勳章的樣子卻和他說出去的話嚴重不符。
“好歹是個黑金,也算個榮譽吧。”
我並不想拆台,所以順勢給了他一個台階下。
“對了,你們怎麽找到我的?”
“emmm,這可能也是趕巧。剛好昨天我負責那片區域,結果一個戰警上報說一個戴麵罩的瘋子搶了他的摩托衝進了火場。之後……”
“行吧,可以了,”我打斷了阿爾金的發言,“之後的事兒我估計我也能猜到個大概。”
“那就好。哦,對了,後事我們已經操辦了,這是博士和他夫人的遺物。”
說著,阿爾金遞給了我一個密封袋。
“這裏麵的東西我覺得有點用處就幫你拿回來了,妥善保管吧,也當留個念想。”
“謝謝。”
我接過紙袋,感激之情無以言表。
但想到夫人,我不禁悲從中來。
“別難過了,逝者已逝,節安順變。”
“……,對了,老李頭和林可怎麽樣了?”
“在門外,老李頭守了你一宿,剛剛還和我叫嚷了一架。需要我幫你叫進來嗎?”
“不用了。那林可呢?”
“額,她現在……”阿爾金有些為難。
“告訴我在哪兒就行。”
“好吧。她昨天被我安置到你的公寓了。目前情況很穩定,沒有之前那種太大的情緒波動了。”
“那就好。”
我鬆了口氣。畢竟一天之內父母雙亡的,換誰也受不了,更何況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恩~~~”
我抻了抻腰,掀被下床。
“你要上廁所?”
“當然不是,睡了一天活動活動筋骨。還有,在你工作期間查到什麽了?和我說說。”
“你想幹嘛?這可是機密。”聽到這兒,阿爾金有些緊張。
“得了吧,咱倆既是指揮官又是兄弟,又沒有什麽外人。”
“……”阿爾金還是有些遲疑。
“我說你怎麽這麽死板,就當幫我個忙行不?”
“……,好吧。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阿爾金清了清嗓子,繼續補充,“記得前幾天也可能是上周的指揮官調動麽?那就是引子。本來我以為調我們第一批指揮官過去隻是為了實習,但當調動我的上級指揮官不由分說地削減我們的戰警部署時,我就覺得不對勁。其實暴動開始前,我就有了眉目,追查到了一些的細節和線索,這些都指向了一個名叫“The Eye”的宗教勢力。”
“‘The Eye’?”
“對,不過,它其實就是一個自稱‘全知之眼’的分政府民間組織。”
“有意思。”
“但人家上頭就是不作為,亂作為,搞得我現在一頭亂麻。向上匯報情況沒有回複不說,就拿前天的暴亂來說,我的人已經查到了領頭的是聯邦校園內一個名叫NR派的負責人,可是就在我們打算圍捕時,上頭突然來了命令,讓我分散戰警部署,防止帝國境內的逃犯作惡。沒辦法,我們隻能看著到手的鴨子飛掉。”
說著,阿爾金越來越憤懣,止不住地抱怨了一句:“聯邦境內哪來的什麽帝國逃犯?我看就是上麵的人想包庇一些達官顯貴!”
“……”
“嗯?你怎麽不說話了?話說,你額頭怎麽有那麽多汗?”
“沒,沒什麽……被太陽曬得有點熱。你繼續。”
“還有一些瑣事,不過也無關緊要了,你要是想知道,回頭我會發一份文件給你。”
“拜托了。”
“還有什麽事嗎?我看你也流了不少汗,可能還沒有痊愈,要不我暫且離去?”
“行吧,我再修養一會兒,你先走吧。對了,告訴老李頭暫且不要進來。”
“好。”
看著阿爾金轉身離去,我那顆懸著的心算是稍稍放下。
聯邦政府是怎麽知道我這個逃犯的?亦或者,還有其他的?這會不會跟博士的死有關?這個“The Eye”的團體又是什麽來頭?NR派內部出現激進分子了?那林可……
正想著,我望向了那個紙袋。
也許,這裏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