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下落
荒謬，荒唐，以及蓄謀已久。這個計劃從一開始，沒有曲折的岔路，全權都在酆都的掌握之中。我早該料到……或許吧。有些時候學乖也不失為一種選擇。
“禿頭！我們家大人怎麽了？”
“嘭！”
一槍，酆都打穿了那位率先發言家夥的喉嚨。
“你媽沒教過你說話不能說髒字兒？”
看樣子，酆都非常討厭別人叫自己禿頭。
“呼～”
又是一支煙，煙霧繚繞。
“死了。”
酆都冷冷地回答。
“死了！你是怎麽想的！”
“沒什麽，我所想如你所見。”
“你就不怕我們派人處理你們？”
說話的隨從倒是理直氣壯，但是他的雙腿還是忍不住打顫。
“嗬。”
酆都什麽都沒說，隻是衝老李頭招呼了一個手勢。
“好勒。”
話音剛落，老李頭掏出一杆步槍。
“沒什麽遺言了吧？算了，腦袋大，記不住。”
說完，槍響人亡。
“痛快！”
老李頭不禁歡呼。
“酆隊長，你這是……”
吳涉看上去有些膽寒。
“你們？你們的話，”酆都吐了一口煙霧，“想活著麽？”
“……”
咄咄逼人架勢讓吳涉無法招架，也說不出什麽話。
“你們說你們是聯邦的火種，是聯邦的未來，那麽我問你們，你們會保證不走堡壘的老路數麽？”
酆都直勾勾地盯著吳涉。
“我，我們能保證。”
“是麽？”
得到答案後，酆都轉過頭望了眼窗外的風景，若有所思。
“回去吧。”
沉默片刻，酆都如此吩咐吳涉。
“……”
然而吳涉那邊卻不敢出聲。
當然酆都也沒有像一個孩童一樣和他爭辯什麽，隻是轉身離開此地。
“滾吧。”
老李頭也沒什麽好氣，擦著鋼槍指責道。
“我是不會放棄的！你聽到沒有酆都！聯邦絕對會重振的！到時候，你們一定會對我們這群學生刮目相看的！”
憤憤不平的吳涉提高了嗓門怒喊著，隻可惜沒人當回事。
打發走了這群家夥，大廳內又恢複了一如既往的平靜。
“把這群家夥處理了吧，你看看有什麽對你有用的就保留下來，其他的丟外麵就行。”
“簡單地堆在門口可以麽？”
“當然。反正之後這裏會變成戰場，多幾個沙袋也能提高防禦力。”
老李頭似乎很珍重自己的鋼槍，和我對話的同時也沒有把頭抬起來，專注的樣子讓我不禁想起這位老兵過去戰場上的樣子。
零零散散地，我從這群華而不實的隨從身上扒下來一堆電路板，有什麽用呢？也就能做幾個定時炸彈。至於什麽脊柱啊，四肢啊，核心啊，都是些殘次品，還比不上之前我從帝國戰警身上卸下來的裝備。很難想象這是教主身邊的隨從，宰相合肥天下瘦麽？腐不腐敗吧，對我來說毫無意義。
“做完了？”
差不多是一刻鍾的功夫，老李頭將擦完的鋼槍重新塞回自己的腦袋裏，走下階梯問。
“你的大腦袋還帶有物理儲藏功效麽？”
見了老李頭一番行雲流水的操作，我有些驚訝。
“反正也記不住什麽東西，不如放些實用的。”
“實用的……你就不怕走火？”
“你是瞧不起我麽？”
“你想多了。”
尬聊，不是存在代溝，就是單純的尬聊。
“對了，酆隊長找你，在三樓他的房間。”
“事先說好，找我做事我可不去，我嫌煩。”
“矯情。”老李頭譏諷，“多大的個人了，矯情個什麽勁？那要不你去和那幾個被催眠反鎖的家夥解釋緣由，正巧我也不想丟我這張老臉。”
“行，我去。”
迫於無奈，我放下手頭的工作去見酆都。
“你來了。”
無話可說，順順當當地到了三樓，會見那位傭兵隊長。
“呼~，楊堅，對於戰況，你是怎麽想的。”
一口煙下肚，酆都提出一個毫無邏輯的問題。
“沒什麽好想的。再者說，你讓我一個帝國人點評聯邦的戰事？”
“現在那種毫無意義的國籍歸屬還有什麽用？你覺得你回的去？”
“……”
“我們現在是一條賊船上的夥計，別那麽見外。”
“那你想知道什麽？”
“呼~”一口吸完整根香煙，酆都把煙屁股隨手一丟，端正坐姿繼續說，“你覺得，聯邦還有回天的希望麽？”
“不好說，前線的決堤式潰敗已經給聯邦人帶來不小的心理打擊，就算上次的動員可以喚醒一些人的愛國熱情，那也會有很大的阻力。”
“你是說吳涉沒有希望麽？”
“希望很小吧，畢竟堡壘之前的那事你們也知道。”
說著，我抽過來一把椅子坐在酆都對麵。
“首先不管致幻劑的問題，就算這群學生真的做到了，那他們之後會怎麽發展呢？”
“致幻劑麽？楊堅我問你，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在生活，生存上存在無法承擔的壓力，你會接受致幻劑所創造的‘烏托邦’嗎？”
“我？我可不會閑的沒事兒參活什麽國家大事，更不會給自己增加一些無聊的壓力。”
“……”
酆都沒有接話。
“我隻是一個從地下爬出來的小人物，活得開心就好。也是走了狗屎運，碰見了林夏，不然以我的心態，生在亂世，肯定隻會考慮自己的吃飯睡覺問題，國家怎麽樣與我無關的。有口飯吃，哪裏不是生活。”
“林夏要是聽到你這句話，怕不是要被氣死。”
“別這樣，扯林夏幹什麽？那博士為了自己那點局限的正義，什麽事兒都做得出來。”
“至少，他沒有讓正義遲到。”
“……”
說完，酆都起身，向我丟過來一個數據記錄卡。
“這是什麽？”
“The Eye。”
“所以，你是把那個大腦袋的核心拷貝了出來麽？”
“做事得留一手，跟林夏學的。”
“總感覺全世界都認識林夏。”
“就這麽大的點兒領土麵積，誰不認識？”
“那你給我這個是想做什麽？”
“你不是接手了林夏的日記麽？沒看完？”
“這……林夏和這玩意兒還有掛鉤？”
“好好研究去吧，幾天後你可能連喘氣的功夫都沒有了。”
“行吧，那我就拿下了。”
收了物件，臨走我遲疑了一下，提了一個問題，
“酆隊長，你是不是清楚林夏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