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悲戚，斷了呼吸
蕭戰身體在這一刻變得僵硬，抓著月璃的手，整個都顫抖起來！
似不敢相信一般，伸出手緩緩的向她靠近，在手指放到她的鼻息下一探后，一顆心猛然下沉！
「不，不會的！不會的！」蕭戰震愕低喃，一把將月璃抱進懷裡。「月璃，不會的！不會的我的璃兒……你給我醒來，你給我醒來！」
這一刻，蕭戰覺得自己多年以來支撐的世界完全崩塌，他此時此刻只想要不顧一切的換回月璃的清醒！
「璃兒，月璃，你醒來，你醒過來啊！」低低的聲音透出絕望悲戚的沙啞。
「怎麼了怎麼了？」夜小馬根本就不放心，剛才就一直在門口守著，此時聽見裡面的動靜，也沒多想的就沖了進去。
「蕭戰，人醒了？」
「快，你快讓她醒過來，快讓她醒過來！」蕭戰無措的抱著月璃，如受傷幼狼般的眼神哀求的看著夜小馬。
夜小馬從未見過這樣的蕭戰，就算他身受重傷，毒素髮作時身體再痛他甚至連哼都不哼一聲。可是現在，他就像是被這個世界拋棄的孤者，那麼的無助，茫然……
「我，我看看……」在他踏出步子那一刻，就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
當他探不到月璃脈象那一剎那，完全僵硬在那裡。甚至不敢抬頭去看蕭戰的眼睛！
「怎麼樣了？剛才是不是脈象出了問題？現在已經沒事了？」
「蕭戰，我……探不到任何脈象了……」即使知道很殘酷，可他還是要把實話說出來。
「不，你這個庸醫，滾出去！」蕭戰突然發狂嘶吼。
夜小馬咬牙，無聲的握緊拳頭又鬆開。看著蕭戰，嗡了嗡唇，最終什麼都沒說，轉身走了出去。
有些事情，還是需要蕭戰自己面對。
「月璃！你這個該死的女人給我醒過來，你聽見了沒有，我讓你醒過來！」蕭戰抱著她，看著她緊閉的眸，突然覺得有什麼哽在喉嚨，難受得他眼圈發紅。
「你不是想看本王的臉嗎？你醒來，我讓你看個夠。你說你要我的整顆心，給你，你想要都給你！只要你現在醒過來！」
「月璃，你這個貪心的女人，你還想要什麼，恩？我什麼都答應給你了你還是給我耍賴不肯睜開眼睛？恩？」
夜小馬站在門外，聽著裡面的聲音紅著眼圈背過身。
一切都來得太突然，就連他都不敢相信剛才所發生的一切是真的。
可是，指腹間的平靜卻騙不了他，月璃，真的沒有了脈象。
心臟，停止了跳動！
她，死了……
「月璃……璃兒……」
「你給我醒過來……」
月璃看著四周空白的一切，耳邊傳來一道道熟悉的呼叫。
「我，我醒著的，我是一直醒著的啊，蕭戰，蕭戰你在哪裡？」
她想要找到離開的出口，可是不管她怎麼走，依舊是一片望不到邊際的空白。
該死的老東西，到底把她弄到了什麼地方！到底要怎麼出去啊！
……
「我說我要見哥哥，你們都給我滾開！」蕭靈兒臉色有些蒼白的瞪著守在門外的阿四。
阿四低嘆口氣，王爺已經在裡面整整待了三天了，夜神醫說，王爺保持著一個姿勢直到現在都沒有動一下。
郡主也是第三天來了，或許……郡主進去能夠勸勸王爺？
這麼想，阿四就側首站到一旁，讓蕭靈兒推門走了進去。
蕭靈兒冷哼一聲，剛一進去，就感覺有裡面的溫度要比外面還要低，整個屋子一點人氣都沒有，讓人不寒而慄。
「哥哥，靈兒聽說你好幾天都沒有吃東西了，靈兒很擔心你，你跟靈兒出去吃點東西好不好？」
蕭戰一動不動的坐在榻上，雙手將月璃緊緊抱在懷裡，微微低頭看著她緊閉的眼，完全沒有聽見蕭靈兒聲音一般，連氣息都沒有一絲的變幻。
蕭靈兒看見他懷裡的月璃皺起眉頭。那天她是看見月璃奮不顧身的衝上去替蕭戰擋了那掌。哥哥這幾天不吃不睡的就是為了這個女人！
不過……看她這個樣子……好像，好像死了？
「哥哥……她，是不是死了？」
死字，深深的刺激到蕭戰的大腦，猛然抬頭冷冷的瞪著她，沒有一絲溫度。「滾出去。」
「哥哥……」蕭靈兒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蕭戰，嚇得後退一步。
「我，我是在關心哥哥……如果她死了，哥哥還是快點埋了吧免得……」
「滾！」充滿憤怒和顫抖的怒吼，讓蕭靈兒踉蹌的後退兩步。
還想再說什麼，卻被趕進來的夜小馬扯了出去。
「你幹什麼，我，我是在勸哥哥！」不就是死了嗎，有什麼了不起，哥哥居然又為了月璃傷她的心！
夜小馬看向蕭靈兒的神色也很不好。以前還覺得蕭靈兒是個懂事知禮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這性子就變得那麼尖銳了。
「你哥哥他現在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你還是回去吧，只要你不給他添亂就算是安慰了。」夜小馬大概知道月璃受傷的原因，對蕭靈兒還是氣惱的。
蕭靈兒看門口被關上，只能先離開了。
屋內，蕭戰怔怔的看著月璃，伸手輕柔的撫摸著她的眉眼，每一下都認真細緻，似乎想要藉此將她深深刻入自己的心底。
這是這三天來，他每隔一個時辰就會做的動作。一遍又一遍，似乎完全不會膩一般。
「如果累了，就睡吧。不管多久，我都會陪著你……直到你願意醒來為止……」
伸手揭下她臉上的面具，露出那張黑白相間，美醜個半的容顏。
「不管看多少次，這半邊臉還是那麼丑。不過，我不會嫌棄……我的人已經在去往容貞國的路上了，我說過，要給你的東西就一定會為你得到……璃兒，你是不是也很期待看見自己恢復容貌的那一刻……」
蕭戰將她冰涼的手放到唇邊，輕輕的落下一吻。
在他微微抬眸時，綠眸震愕的看向那雙緊閉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