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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素皖合計

  仇皖接受了仇皓的邀請,去畫舫赴宴,這一上去,卻三天沒有從上麵下來,京中都在傳,仇皖常年征戰,如今閑了下來,自然是會會美人,畢竟能上得了循郡王畫舫上的女子,都是難得一見的絕色,仇皖正值壯年,撒開了歡玩一次,大家也是明白的。


  “小姐,”知書撅著嘴,氣呼呼地:“王爺都連續在那船上三天了,那裏的女人有什麽好的,把王爺勾成這樣,你和王爺成婚到現在,那麽都沒有,都沒有……”


  徐瑾素好笑地看著知書氣呼呼的樣子:“你應該知道我對他沒興趣,我們之間隻是交易的關係,你氣什麽?”


  “再是交易也不行,小姐你是何等人物,哪有得王爺這般糟踐,就是假裝,他也應該把麵子給小姐,隻有小姐不要他的份,怎麽能由他嫌棄小姐。”知書氣得瞪大了眼睛,在她眼裏,她叫小姐出身高貴、為人和善、美貌傾城、智勇雙全,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由不得別人欺負,就是王爺也不行。


  徐瑾素好笑地捏捏知書的臉頰,把她的臉捏地更是氣鼓了一圈:“既然知書也覺得,你家小姐我應該給良王一個顏色看看,那麽,就聽你的,”說著,徐瑾素站起身,轉身吩咐道:“備轎,本小姐要回徐府。”


  得,良王才回京幾天,就把良王妃給氣回老家了,京中對這一對夫妻之間的恩怨有了新的認識。


  太上皇得知這個消息,笑著眯起了眼睛,看著仇皓說道:“當初給老四找了徐家當助力,是讓他聽朕的話,沒想到他這麽不知趣,轉身就跟著皇上身後跑了,如此最好,你不知道,這個徐家的丫頭,可是有心上人的,為了那個心上人硬是把自己拖成了老姑娘,老四又這麽不懂得溫柔,把姑娘的臉麵一遍遍地往地下踩,這下,良王府和徐家不是結親而是結仇了。”


  仇皓低眉順眼地附和著,他們心裏都明白,徐瑾素到現在還是女兒身,仇皖根本就沒有碰過她,仇皖這麽做,可不是得罪了徐家,朝上,徐錚那個老狐狸可沒對仇皖有什麽好臉色。


  而皇上仇皚在知道消息後,思索了一下,終是覺得,把自己這個頗有能力的四弟,培養成純臣,對自己更有好處,那麽,仇皖就不能和徐家的關係好起來,隻有仇皖在朝中隻能依靠自己,他才能放心讓仇皖為自己辦事。這般想著,他也壓下了要去坤和宮找皇後,讓皇後幫兩夫妻說情的念頭。


  仇皖在畫舫帶了三天,才帶著一身酒氣晃晃悠悠地回府,一坐下,就聽到二總管的稟報:“王爺,王妃今天午後會娘家了。”


  仇皖揉揉自己的額頭,畢竟這幾天喝酒喝得有些多,現在頭還疼著,他聽了二管家的稟報,點點頭:“知道了,你下去吧。”


  “王爺,你看,你是不是派人去徐府說一聲,省得徐家多想。”


  仇皖抬眼看了二管家一眼,發現他倒是滿眼的關懷,搖搖頭:“你已經跟了本王很多年了,應該明白這件事沒有外麵看上去的那麽簡單,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幫本王打理好王府,不要讓別人的探子混進來,別的事情,不用管。”


  “是。”二管家心裏歎了口氣,領命退下,在他看來,這對小夫妻,從剛成婚的針鋒相對到現在可以坐下來談談,相處地還是有進步的,豈料突然又回到一開始地局麵,讓他很擔心啊。二管家中年喪妻喪子,又被人陷害逼到了西北,碰到仇皖的時候,正是他心灰意冷、毫無生誌的時候,但是仇皖不知救了他的命,更是讓他對生活重新充滿了希望,在他心裏,仇皖就像是他的孩子一樣,他一直默默地關心著他,盡自己一切所能地支持他,可是現在,王爺和王妃鬧成這樣,這讓把仇皖當成孩子的他心裏擔心不已啊。


  仇皖看著二總管回去,也明白他是在關心自己,心裏一暖,抬頭看了看天色,此時已快到亥時,倒是可以掩人耳目,去徐家看看,這般想著,他吩咐了一下,自己獨自睡在書房,其實是讓阿五假扮自己,而他則帶著阿三阿四,乘著夜色,去了徐家。


  “什麽人?”雪白感覺有陌生人的氣息,立馬提劍向著夜色中刺去。


  阿四翻身避過,嘴裏調笑著:“雪白姑娘,幾日不見,你的劍法更加精進了。”


  雪白停了手,皺眉看著顯出來的身影,正是良王和他的兩個暗衛,她立馬屈膝行禮,心裏卻為徐家的護衛能力感到擔心,才三個人就能輕易地躲過徐家的巡邏隊,這樣太不像樣了:“奴婢不知王爺深夜駕臨,多有得罪,請王爺贖罪。”


  “沒事,起來吧。”仇皖擺擺手,抬步往前走,卻被雪白攔住了去路。


  “王爺,小姐已經睡下了。”


  “睡下了?”仇皖挑眉:“她不問問本王這幾天的事情,就敢睡下?”這般說著,他抬頭看著緊閉的房門,正好看到房門打開,徐瑾素身上披著大紅錦繡牡丹花披風,走了出來。


  “你來了,”徐瑾素衝仇皖點點頭,引著他在院中的石椅上坐下:“想說什麽,說吧。”


  仇皖上下打量她一番,反而不說正題,問起了別的:“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一天到晚都穿這這麽鮮豔的大紅色,不膩嗎?”


  “王爺覺得膩?”徐瑾素笑笑,像是對仇皖的問題感到無語:“我是來和王爺合作的,不是來討王爺歡心的,自然是想穿什麽就穿什麽,王爺喜歡素雅淡然猶如空穀幽蘭的天上仙子,等以後自會有人為你裝扮。”


  仇皖挑挑眉:“你不用心討本王歡心,本王甚是開心,”說著,他打量了一番的這個院落,心裏也就不想再問這方麵的話題了,直接進入主題:“仇皓在畫舫困了我三天,美女美酒不斷,言語試探不少,本王都應付過去了。”


  徐瑾素上下打量他一番,微微歪頭:“王爺能應付過去,我早就想到了,我隻是比較好奇,王爺對那些嬌滴滴的美人可好,會不會對不住住在劉府的白姑娘啊。”


  仇皖眼神暗了暗:“你放心,那種女人,本王嫌髒,”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接下來應該怎麽做,要是本王一直維持這種紈絝之色,對於以後本王奪位,沒有好處。”


  “是沒有好處,不過,也沒有壞處,”徐瑾素點點頭,解釋道:“王爺這幾日,大可以乘著皇上給的假期,找些朝中同僚一起樂樂,不過不要一味的找一二品大員,也不要隻找不起眼的官員,這些都太大眼,你大可大大方方,選擇一種性子的官員,不論品階高低,隻說和你眼緣,直接到皇上的那些產業裏頭宴請,把你和這些官員的交好、談話,都明明白白地展現在皇上麵前,不時說幾句忠君愛國之類的論調,最好可以讓皇上認為,你如今是真心擁護他的,就算是結交了一下大臣,也是為了他而已。”


  仇皖點點頭:“這個我有分寸,會做好的。”


  “至於我,還是再在家裏呆幾天,然後,等到上麵有人來勸王爺的時候,王爺在順勢來接我就成了,”徐瑾素看到天色已晚,也沒心情和他多說:“我也隻需看看,誰說第一個明示或是暗示你來接我的就行了,至於到時候王爺是要表現的不情願卻騎虎難下而派人來接,還是打算順著梯子親自來接,就按王爺的高興了。”


  “你到真是什麽都不在意,好像那些尋常女子該在意的地方,你往往一抬眼,就翻過去了,從洞房夜到新婚時,”仇皖撇著嘴,有些探究地看著徐瑾素:“你這般不在意我,難道心裏還想著你的那個情郎。”


  卻不料,仇皖本是一番玩笑之語,卻讓徐瑾素臉色大變,她‘騰’地一下站起來,臉色冷冷的:“王爺還請慎言,怎麽說我也是徐家嫡出的大小姐,經不起王爺這般毀我名譽,也受不了因我一人而牽連徐家姑娘,”她微微抬頭,臉色的不悅之色溢於言表:“王爺深夜翻人府邸,也沒多好的教養吧。”


  隻是這一次,以往每次都能輕易被激怒的仇皖倒是安靜了下來,他站起身,眼睛定定地看了徐瑾素半餉:“你生氣了,本王原本以為你攪進這些事是為了徐家逼不得已,如今看來,倒是還有仇皈的原因。”


  徐瑾素麵如寒霜地看著仇皖:“這些事,王爺不必考慮,隻要最後,王爺得到王爺想要的,我得到我想要的,大家皆大歡喜,就夠了,想來王爺現在也沒有精力在想別的了吧,”說著,她從仇皖身邊走過:“王爺還是早些回去的好,”然後,頭也不回的回屋,隻留下一句話:“雪白,明天去找幾隻狗,看著院子,省得什麽人都能翻進來。”


  仇皖看著徐瑾素難得的小孩子摸樣,低聲笑了笑,徐瑾素,你也有發脾氣的一天,本王還以為,你是泥捏的人,無欲無求、沒心沒肺呢!


  接下來的幾天,仇皖接著皇上親口說的休息幾日,不是的把京裏的官員請到廣源樓喝酒,這些官員品級參差不齊,背景也各有差異,但是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邀請的官員,全都是一些不知變通甚至脾氣有些火爆的死腦筋,也就是無論皇位上做的是誰,他們隻要效忠皇位上的那個就夠了,至於其他人,他們沒有興趣。


  而且這些人裏,除了一些思想古板的書呆子以外,還有不少性格耿直、原為百姓幹實事的人,在仇皖一番‘君在上,臣在下’的言論下,各個都覺得良王真的是一個忠君愛國的好青年,眾人反而對仇皖的看法好了不少。


  皇上仇皚接到消息,對於仇皖的表現非常滿意,這是在幫朕拉攏人啊,很好,很好。


  倒是太上皇接到了消息,氣得把茶杯摔在了地上,他派人把皇帝叫來,一頓訓斥:“你這個好四弟,這是公然結黨營私啊,朕叫他回來是來幫忙的,不是讓他來妖言惑眾的,你去告訴他,他要是再敢這麽做,朕把讓他打哪來就滾回哪去。”


  仇皚低著頭聽著太上皇發火,心裏恨恨,幫朕說話就是妖言惑眾,幫朕拉人就是結黨營私,這也太不把朕這個皇帝放在眼裏了。


  一時間,太上皇和皇上的關係,更是惡劣了幾分。


  “你給朕聽著,不需給他安排什麽實權,省得讓他不知道再出什麽幺蛾子,”太上皇指著皇上的鼻子下令道,看到皇帝點頭應下,這才擺擺手讓他下去:“一個兩個都不讓人省心,還是朕的皓兒孝順啊。”


  仇皚緊握著拳頭,神色如常地走出上乾殿,你的皓兒孝順,要是孝順還會接著前太子謀反想撿個便宜,真是越老越糊塗。


  翌日,皇上下旨:命良王仇皖為禮部侍郎,擇日上任。


  禮部?仇皖挑挑眉,看著手中的聖旨,問站在身邊的阿四:“王妃那裏怎麽說?”


  “王妃說,把王爺放在禮部,證明皇上要用王爺了。”


  “她就沒說別的,皇上可是把我本來掌管的京郊大營給拿走了。”


  “王妃說,京郊大營本來就不算是王爺掌管的,沒什麽用,丟了就丟了,王爺在禮部,皇上才可安心用王爺,要是王爺還想握些兵權,她倒有可以推薦的人。”


  “誰?”仇皖問道。


  “原巡捕左營參將,現京郊大營副指揮使,尤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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