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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素皖爭吵

  仇皖坐在椅子上,看著徐瑾素裝著中衣,半靠在床上在識理的服侍下喝藥,眸色一片複雜。


  “你坐在這裏,就是來看我如何喝藥的?”徐瑾素擺擺手,讓識理退到一邊:“沒見過人喝藥?”


  “我派人把伊依送回去了,說她醒酒逛王府的時候,不小心落水了,沒有是你也跟著落水了,”仇皖抿抿唇,看著徐瑾素神色平靜的樣子,心裏不爽起來:“你就沒有什麽話要說嗎?”


  “說什麽?把白伊依叫道那裏的不是我,把她推下去的也不是我,我倒是因為她的緣故受了這種罪,王爺還想聽什麽解釋,”徐瑾素奇怪地打量他一番:“可你的表情也不像是相信是我做的,不是來興師問罪的,說吧,你到底來幹什麽?”


  “我也不知道,”仇皖有些沮喪地垂下頭:“我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我信你,你完全沒有理由那麽做,可是,我……”


  “你卻也不信她會這樣做,”徐瑾素的眼神冷了幾分,擺擺手讓屋子裏的人都退下:“沒想到你在對待白伊依的事情上,已經到了盲目的程度了。”


  “不是盲目,”仇皖反駁道:“你貴為王妃,伊依沒有立場要陷害你,但是你,卻可以為了以後而……”


  徐瑾素一聽,立馬坐直了身子,麵色陰冷地看著他:“這些話是誰告訴你的?”


  仇皖聽著她帶著質問的語氣,心裏也不悅起來:“不是誰告訴了本王,而是本王前後想了一下,沒錯,以你的話說,你確實沒有陷害白伊依的可能,可是,這賞菊宴確實你親自製定的名單,你為什麽要定出這樣的名單來,”仇皖頓了頓,本來有些複雜忐忑的情緒穩定了下來,繼續分析道:“伊依一屆孤女,還身負父孝,她陷害你,明顯沒有好處,可是你就不一樣了,你現在是親王妃,若是未來本王成事,你還有可能是皇後,即使你原來真的是那樣的打算,可是如今你當了王妃數月,心裏難免有些變化,而伊依,是唯一擋在你麵前的絆腳石。”仇皖說著,語氣越來越肯定,眼神看著徐瑾素,像是要等她一個回答。


  “本王?”徐瑾素微微眯起眼中,起身下床,幾步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仇皖:“看來王爺現在是不相信我的。”


  仇皖低頭,看著徐瑾素白嫩的赤足踩在地上,眉頭皺起,抬眼直視她的眼睛:“所以本王現在在這裏,本王要你一個解釋。”


  “解釋,什麽解釋,我從一開始就說過,我隻要徐家好,你,若是日後覺得我當了你心中那人的路,殺了我便是,我沒異議,”她的目光冷冷的,看著仇皖的眼神就像是他們剛開始針鋒相對的時候那樣:“王爺當真以為,那母儀天下的位子有什麽好,不過是折斷自己的翅膀、刮了自己的良心,困在一個金碧輝煌的鳥籠子裏,去賣萌辦癡地討一個世上最無情之人的歡心罷了,”她彎下腰,死死的盯著仇皖的雙眼,嗤笑道:“皇後,我徐瑾素發誓,此生永不為後。”


  “你……”仇皖驚得從椅子上站起來,表情飄忽不定:“你真的不是……”


  徐瑾素嗤笑地看著仇皖:“那個位子,也隻有你們這種男人才覺得是個女人都要搶,”她上下打量著仇皖,眼神中的不屑更加明顯:“我真是奇了怪了,你究竟為什麽,明明心裏都清楚,還有來質問懷疑我,白伊依就那麽好,可以讓你蒙了自己的心、遮了自己的眼,仇皖,你要是真的是這般不分是非的人,我徐瑾素,看不清你。”


  “你不明白,我和伊依之間發現的事情你根本就不明白,”仇皖搖搖頭,語氣軟了幾分:“我十五歲那年,初入朝堂,前太子就建議父皇派我去江南視察,可是,我一到江南,就遭到了數次暗殺,加上我年輕不通世事,有一次,真的受了重傷,”仇皖看著徐瑾素的眼睛,眼神卻慢慢沒了焦距,表情露出一抹笑容來:“是伊依救了我,她把我掩藏起來,讓我逃過一劫,我永遠都忘不了,她當時看著我時,那雙清澈無比的雙眼,就像是全天下的純良都到了她的身上,她關心地看著我,為我的傷勢哭泣,那是自從母親死後,第一個為我哭泣的人,”他慢慢的眼神清明了幾分,有些動情地看著徐瑾素:“從那一刻起,我就決定要娶她、護她,一輩子,我……”


  仇皖看著徐瑾素嘲諷鄙視非常的表情,慢慢停下了言語,眼神也漸漸不善起來。


  “你十五歲,”徐瑾素嗤笑地看著仇皖:“仇皖,要我告訴你一下嗎?你比白伊依大十歲,你十五歲的時候,她才五歲,清澈純真,隻要是被家裏嬌養的五歲小孩,那個不清澈純真,”她退後幾步,表情就像是在看一個瘋子一般:“我一直猜不透,你為什麽會對白伊依情有獨鍾,你們之間沒有交集,你們相差那麽多歲,你是怎麽傾的心、動的情,沒想到啊沒想到,仇皖,你就是一個瘋子。”


  仇皖睜大了眼睛,看著徐瑾素對自己的不屑嘲笑諷刺鄙夷,終於按耐不住心裏的火氣:“本王是瘋子,本王是瘋子又如何,你有試過周圍所有的人都慢待你、冷落你、甚至想要害你,你有試過自己唯一的親人和溫暖離開,你在冷冰冰的環境裏掙紮,像個困獸一般害怕隨時會被人害了的那種感覺嗎?徐瑾素,你是徐家嫡女,你父母萬千寵愛與你,你能知道什麽,伊依就像一道光,她的微笑照亮了我黑暗到絕望的生命,她比這世間任何一人都重要。”最後一句,仇皖依然是吼了出來。


  徐瑾素看著仇皖此時的表現,慢慢笑了起來,她退後幾步,搖著頭:“怪不得你會輸,你就是個瘋子,瘋子,根本就不值得。”


  “不值得什麽?”仇皖大步上前,死死的按住徐瑾素的雙肩:“不值得你的效忠,所以,你就傷害伊依,傷害我心裏的人嗎?你他/媽的,可以和仇皈私定終身,我就不可以愛上伊依嗎?”


  徐瑾素搖晃著身子,眼神也犀利了起來:“放手,你放手。”


  “徐瑾素,你沒有資格嘲笑我,我在你和伊依之間質疑了她,我把心裏最深的秘密告訴了你,誰準你嘲笑我,看不起我的,誰準的,誰準的。”


  “你放手,放手,你這個瘋子,”徐瑾素狠狠地推著他的肩膀,看著他有些癲狂的雙眸,眼中狠戾一閃而過,抬手拔下頭上的一個簪子,滑向仇皖的手臂:“讓你放手,你簡直是莫名其妙。”


  ‘恩’,仇皖蒙哼一聲,立馬感覺自己被劃傷的手臂麻木沒了直覺,他本能的放開手,後退幾步,眼神不善地看著徐瑾素:“所以,這就是你當時讓玉蝶消失的原因,”他掃了一眼徐瑾素手裏的簪子,一支不起眼的蝴蝶鏤空玉簪,可是,此時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手臂已經完全沒了直覺,他的大腦瞬間清醒了速度,對著徐瑾素滿眼的狠戾陰暗,頓了頓,終是抿抿唇:“我不知道今天怎麽了,可能最近有些累了,我先走了。”說著,他打開房門,用手捂著傷口,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徐瑾素看著仇皖離開,終是腿一軟坐在了椅子上,剛才仇皖的表現非常的奇怪,完全可以用不正常來代替,白伊依對他的影響太大,他簡直就沒有了理智。徐瑾素低頭看著手裏的玉簪,苦笑一下,看來他們之間建立不久的信任,又要毀了,白伊依,果然是……。徐瑾素歎了口氣,這種柔弱女人的招數,她難道還沒吃過苦頭嗎?上一世,她和仇皈鬧翻的那段日子,仇皈的身邊出現了就出現了一個這樣的女子,那人模仿他們的梨樹相遇,那人模仿他們的梨花定情,讓仇皈把那人當做了心中的慰籍,以至於自己一度都被那人壓了下去,她還記得這種柔弱女子滿臉淚痕盈盈戚戚的樣子,殺人於無形,也讓她瞬間明白了了,她和仇皈之間再也會不去了,於是,她站了起來,放下真心,用了心計,果然把仇皈又搶了回來,那時候她是怎麽想的,是啊,既然假意比真心來的容易,那麽,還要真心幹什麽呢,至於那個看不清一味挑戰自己的女子,也不過是蹦躂了幾下,就泯滅在了後宮之中,再無活路。


  徐瑾素輕笑一聲,眼裏全是不屑與悲涼,越是漂亮柔弱的女人,越是心機深沉,徐瑾素啊徐瑾素,你不能因為前世白伊依跟著仇皖遠走,就真的認為她單純善良,真的單純善良,是活不下去的,更何況,這一世,你才是仇皖的王妃,是擋在白伊依麵前的人。


  她緊緊皺緊了眉頭,對於仇皖的表現非常疑惑且不滿,兩人的信任出現了問題,那麽,為了保住徐家,看來,不得不兵行險招了。


  仇皖麵色陰沉的回道書房,等到了書房的時候,他半個身子都沒知覺了,他連忙召來阿七為他解毒,心裏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阿七小心地為仇皖包紮好,這才開口道:“王爺,王妃的毒,是最上等的麻藥,可以瞬間讓人沒有活動的能力,王爺之所以隻是一隻手臂沒了直覺,應該是王妃給王爺下的劑量比較輕,隻要王妃再在王爺身上劃上一下,想來王爺就完全沒有行動的能力了。”


  仇皖低著頭,看著已經包好的傷口,語氣讓人聽不出情緒:“這麽說,王妃也懂藥理。”


  “按照王妃用此藥的劑量掌握,屬下鬥膽猜測,王妃精通藥理毒術。”


  仇皖點點頭,擺擺手讓阿七下去,一個人坐在書房裏,心裏百轉千回,就連他都不知道,自己剛才在徐瑾素麵前,為什麽是那般表現,他本來是前去安撫徐瑾素,告訴她落水事件他心裏有數,隻是讓她不要責怪伊依罷了,為什麽到了最後,他會那麽控製不住他的情緒。他甚至,甚至還把他和伊依的故事講給她聽,他明白,那個故事,有多麽的有違人/倫,多麽的讓人不能接受,所以,他一直都把這個故事當做自己心裏最深的秘密,誰都不願提起,但是,當他看到她的質疑不屑,他就忍不住說了出來,甚至在聽到她喊他‘瘋子’的時候,他忍不住想要,想要……


  仇皖低下頭,用手捂著臉,不甘地笑了起來,仇皖啊仇皖,你到底是怎麽了,你不該這般沒有定力,你不該去管別人是怎麽想你的,既然你們之間是合作關係,就把這個關係保持住,然後,等事情結束,一切回歸正規,你有你的伊依,你放她和仇皈,仇皖頓了頓,轉頭看向書桌上那個伊依送給他的香囊,剛才,他去看她的時候,下意識的,把它留了下來,仇皖皺著眉頭,心裏閃過一絲異樣,終是壓下所有的思緒,歎了口氣,再也沒說什麽。


  “王爺不肯來?”徐瑾素披著絳紅色狐皮披風,坐在院中,不時咳嗽一下,落水之後,她有些咳嗽,這幾日還沒有好,不過聽說,白伊依一回家就病倒在床,想來她從小體弱,這般不要命的拉自己下水,如今卻是要將養上很久了。


  “是的,小姐,”知書撅著嘴:“奴婢還沒到王爺的書房,就被王府裏的人給趕回來了。”


  徐瑾素點點頭,看來,他也不想見自己啊,要不是自己因為內鬼的事情,必須見他,自己也懶得見那個瘋子。從上次的事情以後,仇皖在徐瑾素的心裏,就從有些不穩重沒定性的儲君人選,變成了,內心陰暗頭腦不清性情不定的瘋子。


  “不過,小姐,奴婢剛剛回來的時候,聽二總管說,皇上派王爺去打仗了。”知書小心地補充了一句。


  “什麽?”徐瑾素大驚,連忙站起身子,轉身就往院外走:“跟本王妃來,我們去見見我們的王爺。”


  “王妃息怒,王爺下令,不見王妃。”幾個嬤嬤跪在徐瑾素麵前,如實地傳達仇皖的命令。


  徐瑾素眯著眼睛,麵露不善地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這幾個奴才:“你們真的不讓。”


  “王妃贖罪。”


  “好,”徐瑾素的語氣一凜:“夏來,這幾個奴才冒犯本王妃,給本王妃杖斃。”


  “王妃。”那幾個奴才聞言大驚,紛紛磕頭直呼饒命,府裏誰都知道,自家的王妃是個手辣的主,平時萬事不管,一旦厲害起來,就直接要人性命。


  徐瑾素不理會那幾人的求饒,讓夏來派人把人拉開,繼續向外書房走去。


  “王妃請留步,”二總管聞言匆匆趕來,剛好在仇皖的書房外攔住了徐瑾素一行人:“王爺下令……”


  “夏來,杖斃。”徐瑾素半點表情沒變,腳步都不停頓,自有手下把擋她的人拉走。


  “慢著,”仇皖臉色不好地打開書房門,看著徐瑾素:“二總管隻是聽本王命令行事,王妃大可不必如此。”


  “現在肯出來見我了,”徐瑾素微微掛著嘴角,微微抬頭直視仇皖:“夏來,把人都趕出去。”


  “是,主子。”


  仇皖微微側頭,避過徐瑾素的視線:“你到底為什麽非要見我?”


  “皇上派你出征?”


  “南蠻國犯我邊境,邊境大將軍擋不住,皇上特派我前去支援。”


  “不能不去?”


  “國家有難,我義不容辭。”


  “即使其中有詐?”


  仇皖聞言,轉頭對上徐瑾素的雙眸,微微皺眉:“即使有詐,我是個軍人,即使我在這朝堂再想搞風搞雨,但是在這種大義麵前,我不能退。”


  徐瑾素嗤笑一聲:“一個瘋子,也講什麽大義。”


  仇皖抿抿唇,眸色不明地看著徐瑾素:“隨便你怎麽說,我去定了,”他的表情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掙紮:“你究竟為什麽非要見我。”


  “既然你要去打仗了,那這件事我就自己處理了,”她看著仇皖有些不讚同的眼神,隨意地笑笑:“放心,我的本事你還是知道的,安心去打仗吧,有些事,等你得勝歸來再說。”說著,就像是沒事人一樣,擺擺手,轉身離開。


  仇皖皺著眉,看著徐瑾素的背影,對於自己的表現非常不滿,他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腰間,那裏,本來掛著一個紅色香囊,現在,卻赫然掛著一個蝙蝠翡翠平安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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