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擺明陷害
“老太君說這話就是太看得起本王妃了,這白姑娘,本王妃又不認識她,她出了什麽事,找本王妃討什麽主意,”徐瑾素滿臉無辜地看著劉老太君,看著對方又要哭訴,這才抬手直直道:“你老也不要哭了,王爺此時想來已經在宮裏了,憑著王爺和安國侯認識的份上,王爺會請皇上出麵的,你老還是放心吧,畢竟,這外麵的事情,我們這些女眷,也是管不著啊。”
劉老太君一哽,真的被自己的淚水給嗆到了,拚命地咳嗽了起來,嚇得劉府一眾人又是拍背又是順氣的,好半天才緩過來,劉老太君穩住了,這才又抬頭看向上座的徐瑾素,立馬氣得又是一個仰倒。你那是什麽表情,看戲呢,敢情我在這裏折騰了半天,你把我當戲子了。
劉老太君的麵色一沉,動作規範地給徐瑾素行了一禮:“既然王妃說這事由王爺出麵了,那麽老生就先帶人回去等王爺的好消息了。”
徐瑾素挑眉,嘴邊露出一抹不懷好意地笑容:“太君哪得話,還是趕快回去等皇上的旨意比較好,這無端端地,敢有人往皇室身上潑髒水,就要承受地起皇上的怒火不是。”
等到劉老太君一臉陰沉的出了良郡王府,她轉頭看著大門上的金子牌匾,終是重重地用龍頭拐杖敲了敲地麵,轉身爬上了馬車。
劉老太君麵色陰沉地看著兩個兒媳婦跟著上來,這才開口道:“回府,請太醫。”
劉老太君哼哼唧唧地躺在床上,兩房兒媳婦都一副緊張的樣子,等著太醫的到來。
哪知道門口的小廝來報,說是府上經常請的王太醫被良郡王府宣走了,不止如此,一同宣走的還有擅長婦科的太醫院院判陸太醫和擅長兒科的秦太醫,說是良郡王妃動了胎氣。
劉老太君立馬氣得隻錘床:“看看,真是好算計啊,我這邊還沒有叫太醫,讓大家知道她不敬老,她那邊就先下手為強了,真不愧是徐家教出來的女兒啊。”
二房媳婦轉了轉眼珠,臉帶焦急地問道:“老太太,這可如何是好,要是這件事,良郡王真的不認下,不說咱們府裏和良郡王府牽不上關係,讓老爺在朝上沒有個幫襯的,濤兒以後在仕途的路也不好走,就說咱們府裏的丫頭,以後婚嫁可如何是好啊。”說著,二房媳婦拿起帕子捂著嘴,盈盈地哭了起來。
大房媳婦看著二房這般作態,不屑地撇撇嘴,剛好瞥到自家婆婆麵色不善地看著自己,連忙把臉低得低低的,一副鵪鶉樣。
劉老太君看到大房這樣的表現,心裏失望不已,值得歎了口氣:“如今我一走,這良郡王妃就宣太醫說動了胎氣,這滿朝都知道,她肚子裏這一胎若是個男的,可是直係皇族下一代裏唯一的男丁,可寶貝著呢,她鬧出這一招,不是在告訴大家,是我把她給氣到了嗎,真的是個賤/人,”劉老太君說著,臉上露出一抹陰霾,咬著牙,吩咐道:“去備些好禮,把我私房裏的白玉送子觀音像也給送去,就說是剛才我年紀大了,有些地方失禮了,讓王妃包涵。”
“老太太,那個送子觀音像可是貴太妃娘娘親自賜給您的,您怎麽……”二房媳婦急急地開口,待看清楚劉老太君的臉色,也就把話咽了下去,微微低頭恭敬道:“媳婦現在就去辦。”
“濤兒呢?”劉老太君關心起自己最喜愛的孫子。
“濤兒被老爺壓在書房裏學習呢,”二房媳婦回道,臉上露出一抹笑意:“濤兒說,等學完了,就來向您老請安。”
“好好,”劉老太君這才表情送了下來:“不要讓老二把濤兒壓得緊了,要知道,小孩子太勞累對身體不好。”
“是,是,可是,這件事情……”
“急什麽,我已經讓老大進宮找皇帝哭訴去了,我們劉府的女兒家,怎是可以由得他人這般糟蹋的,不說貴太妃對我府的看中,就是老太爺當年對太上皇的救駕之恩,也能在皇上麵前賣幾分好的。”
二房媳婦一聽,臉上終於緩和了下來,他的元兒已經到了說親的年齡,要是被白伊依那個病秧子拖累,說不上好人家,她不得氣死,這一下好了,隻要皇上下旨,讓白伊依進了良郡王府,他們家也算是皇家的親戚了,元兒的地位也會水漲船高,這般想著,二房媳婦心裏又是沒來由的一陣不甘,覺得為什麽不是她的寶貝元兒和良郡王有緋聞,那麽自己就不是郡王的親戚,而是丈母娘了,這不是更好。
卻說此時的皇宮禦書房裏,劉家的當家,三品烈威將軍劉誌正哭天搶地地跪在地上:“皇上啊,你可要為臣做主啊,雖說臣是個不成器的,不能為皇上解憂,頂著個禦賜的爵位整天混吃等死,但是臣的家人沒錯啊,臣家裏那些女兒家沒錯啊,如今謠言四起,毀的可不隻是臣可憐的外甥女的閨譽,臣家裏尚未出嫁的女兒家,又要如何是好啊。”
皇帝仇皚一臉頭疼地看著像個潑皮一樣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劉誌,氣得牙直癢癢,這個劉誌,平時沒見有什麽能力,整天鬥雞遛狗、喝酒玩女人,京城裏出了名的紈絝子弟,但是誰讓他有個好父親,不隻其父當年做到了正二品的京都護使,還因為救過太上皇一命被封為正一品得騎將軍的爵位,如今其父死了,大兒子不成器,被降爵成了三品烈威將軍,可是,那也是個爵位啊,也是有進宮求見的權利的啊,不然,他是真的不想見到這麽一個混球啊。
仇皚咬著牙,問向身邊的保德:“良郡王到了沒?”
“回皇上,良郡王已經進宮,快到了。”
“到了就直接讓他進來。”
“是,皇上。”
“皇上啊,你可要為臣做主啊……”
“你給朕閉嘴。”仇皚扶著頭,他此時真的頭疼了。
“臣弟參見皇兄。”
“起來吧,”仇皚看到仇皖,就像是看到救星一般,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明媚:“皇弟啊,這是劉府的三品烈威將軍劉誌。”
“臣,劉誌,拜見良郡王。”劉誌給仇皖行了個官禮,拿出帕子擦了擦臉上的鼻涕眼淚,醞釀了一下感情,‘撲通’一聲跪爬在地上,痛哭道:“郡王爺啊……”
誰知仇皖看到劉誌跪了,自己也跪了下來,不過他跪的可不是劉誌,而是皇帝仇皚:“臣弟請皇上做主,劉府老太君掌著自己年長,手持父皇禦賜的龍頭拐杖,帶人威逼臣弟王妃,導致王妃如今動了胎氣躺在床上,臣弟出府時,三個太醫還在給王妃診治,”他向仇皚磕了個頭,一臉痛心疾首的咬牙樣:“臣弟請皇上做出,劉府老太君這般作為,明顯是想要謀害皇家子嗣,其罪可誅。”
劉誌被仇皖的話驚得哽在了原地,半哭不哭的樣子看上去傻傻的,竟是打起了嗝來,整個禦書房也隨著他一聲聲的嗝聲,慢慢把靜止的氣氛緩了過來。
仇皚厭煩地看了一眼打著哭嗝,鼻涕淚水一把的劉誌,這才把目光放在了麵露痛恨的仇皖身上:“你是說,劉府老太君,謀害皇嗣?”他把話說完,瞬間連自己都不信了,劉府老太君今年已經快七十的高壽了,就算是真想謀害皇嗣,也是有這心,沒這膽啊,這陷害,也陷害地太明顯了吧。
“皇兄明察,劉府老太君一大早,帶著兩房媳婦、一眾仆人,直闖良郡王府,王妃以禮接待,她竟掌著自己手上有父皇禦賜龍頭拐杖,口口聲聲都是已逝得騎將軍救駕之恩,倚老賣老,想要以長輩身份逼迫王妃,”仇皚不屑地撇撇嘴:“他劉府一不是皇親,二不是國戚,隻是父皇禦賜爵位,就敢以我良王府長者自居,簡直就是目無皇家,她言辭中百般逼迫,聯通兩個兒媳婦對王妃軟硬兼施,兼有龍頭拐杖在手,讓王妃有苦難言,結果劉家的人一走,王妃就受不了動了胎氣,”這麽說著,仇皖又磕了一個響頭:“皇兄啊,如今你我兄弟幾人,都沒有男嗣,好不容易太醫說,內子懷的可能是個男胎,他劉府就欺上門來,簡直就是要讓我絕嗣啊,這還不是謀害皇家子嗣嗎?”
皇帝仇皚一聽,這下是明白了,說是陷害吧,一聽就聽出來的,可是人家陷害的有理有據,又是在如今正在大力調查皇家子嗣艱難的時候,這謀害皇嗣的罪名,也算是恰當。
這個時候,什麽仇皖和白伊依的緋聞,都不重要了,畢竟那多數隻是人雲亦雲而並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是劉老太君帶著人馬進了良郡王府,手執禦賜龍頭拐杖,人一走良郡王妃就動胎氣宣太醫,可是有理有據多了,再加上事關皇嗣……
仇皚的眼睛微眯,臉色不善地看向跪坐在地上的劉誌,還有這個混蛋,剛才哭得朕腦仁疼,簡直混賬。
仇皚的心裏心思百轉,斟酌再三,一時還拿不準到底應該對這件事是個什麽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