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仇澤死了?!
太上皇的突然中毒讓全場人大驚失色,仇皓更是拍案而起,指著仇皚罵道:“好你的仇皚,你竟然敢想父皇下毒,你這個不忠不孝的東西,你妄做皇帝。”
說著,他把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下,立馬從周圍守著的宮女太監和侍衛中竄出一群人,手裏拿著短刀短劍,把身邊的人挾持了起來。
仇皓看到此番情景,大笑:“你這個不忠不孝的狗皇帝,今天我這個當二哥的就好好地教訓教訓你。”
仇皚皺著眉頭,看著場中突然叛亂的這一群人,再看看臉色蒼白、被華貴太妃不停順氣的太上皇,笑道:“不忠不孝?這個詞應該形容你才對吧,父皇現在中毒,生死未卜,你竟然不去關心,卻先來惦記朕的皇位,何止不忠不孝,簡直是不義不悌。”
“你這個孽畜,眾目睽睽之下,對朕下毒,竟然還在這裏大言不慚,難道你還想要借機把這件事栽贓在你二哥身上,”太上皇仇澤喘著粗氣,對仇皚怒目而視:“混賬東西,朕當初就不該把皇位傳給你這麽個東西,你慣會做好戲,倒是把朕都給騙了。”
仇皚氣地渾身發抖:“朕的皇位,是父皇親自傳旨讓位的,名正言順,何來欺騙之理,”他冷笑著看著場中手裏握劍的仇皓:“到時循親王,大內禁宮,誰給你的膽子可以佩戴兵器。”
“我就是來保護父皇,以免他遭你毒手,沒想到千防萬防,卻還是沒有防住,”仇皓痛心疾首,看著場中神態各異不知是什麽心思的大臣宗室們,說道:“本王已過而立之年,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子嗣,你卻趁本王守陵之時痛下毒手,那可是你的親侄兒啊,你怎麽下得去手,”說著,他從懷裏拿出一封奏折,高聲道:“良王奉命調查皇嗣稀少一事,這是他親自查明,本王的世子,是仇皚下令殺害,仇皚更是害怕此事暴露,削仇皚權利,使其閑置在家,即使是今日父皇壽誕,也下令其去京郊,不允許與朝堂之人接觸,甚是不能體諒他一個做兒子的心,讓他在父皇壽宴上,給父皇賀壽,其心可疑,”說著,他目光淩厲地盯著仇皚,冷笑道:“本王還奇怪,為什麽你偏偏要今天支開四弟,原來,是在這裏等著呢,對父皇下毒,讓這天下大權竟落你手,等到了那時候,還被蒙在鼓裏的四弟就隻有被你磋磨迫害的份了。本王今天不隻要代父皇教訓你這個不孝子,更要代天下人教訓你這個偽君子。”
“嗬嗬,簡直是笑話,”仇皚也同樣不甘示弱,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仇皓:“莫說你口中所說的朕謀害你子嗣的事是假的,你一個參與過前太子叛亂的戴罪之身,有什麽資格教訓朕,”他看了看仇皓手中高舉的奏折,更是冷笑不止:“四弟確實是已經把皇嗣之事查明,但是此時卻也隻報於我一人,你手上又何來一份奏報,大膽循王,你竟敢利用假的證據,陷害當今天子,”說著,仇皚一把把身前的桌子掀翻,宴會周圍立馬湧出來一批拿著長劍的侍衛:“爾等亂臣賊子,給朕拿下。”
“好啊,”仇皓哈哈大笑:“還說你沒有禍心,在父皇的宴會上,埋伏這麽多兵力,你果然要對父皇下手,可是,你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就敢公然弑父殺兄的小人,有什麽資格當皇帝,”說著,仇皓把劍指向上座的仇皚:“本王今天,就奉父皇之命,擒王。”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他的手下大喝一聲,抬手就把手裏的人質給殺了,然後,拿著滴著血的刀劍,對向了仇皚的人馬。
場麵一觸即發。
仇澤吃力地靠在華貴太妃的身上,用微弱的聲音喊著:“皓兒,快幫為父把這個不忠不義不孝不悌的畜生拿下。”
“三弟,你也聽到了,是父皇讓本王撥亂反正的。”仇皓得意地一笑。
而仇皚,則陰沉著臉看著太上皇和仇皓的表演,心思凝重。他是實在沒有想到,太上皇會自己下毒來陷害他,對於一個有謀害父皇嫌疑的皇帝,朝臣是不會服的,這一招,太狠了。
仇皚看著場中對峙的雙方人馬,和神色莫變的眾位宗室大臣,心裏又是一沉。
皇後徐氏在仇皓剛剛發難的時候,就悄悄來到徐瑾素身邊,把徐瑾素護在身後,在她看來,這不過是一場狗咬狗的好戲而已,隻是沒有想到,這戲的開場,竟然是太上皇老人家親自上去演的。
“素兒,別怕,有表姑在,表姑會護著你的,”皇後徐氏壓低聲音說道,表情嚴肅,她的心腹也迅速在她和徐瑾素周圍圍了一個圈,以防過一會兒真的打起來了,可以保護兩位主子:“仇皚心裏對良王有忌諱,現在卻沒想到局勢變成了這般樣子,進不得退不得,他現在心裏一定後悔的要死,把仇皖這個戰場閻王沒有留在這裏。”
徐瑾素聽後,微微一笑,看著場中肅穆的氣氛,把目光看向了太上皇的方向,然後,她的眼神突然一凜:“素紅,你快看看,太上皇是不是真的中毒了?”
素紅聞言,連忙也仔細向太上皇的臉上看去:“奴才看得不是非常明確,但是,有八成把我,太上皇已經身中劇毒。”
“太上皇不可能自己給自己服毒,皇上也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給太上皇下毒,那為什麽,太上皇會真的中毒呢?”徐瑾素皺眉,看著太上皇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和越喘越急的胸口,疑惑道,然後,她猛地發現,太上皇臉上絲毫沒有中毒之人該有的驚慌和恐懼,而循王爺,嘴角竟然隱隱帶著笑意,她的腦中突然靈光一現。
原來是這樣。
然後,在氣氛如此緊張的時刻,徐瑾素,挺著八個月的肚子,慢慢地從心腹的包圍中走出來,站在了桌前,眾人的目光,一下子被徐瑾素吸引了。
徐瑾素微微一笑,仿佛對此時的氣氛沒有受到絲毫影響一般:“皇上,循王爺,現在不是爭執這些的時候,太上皇看上去很難過,難道不應該先請太醫來給太上皇診治嗎?這為人子女的孝心,自然應該體現在關心太上皇的身子上麵,我家王爺不在這裏,也就隻能由本王妃來關心了。”
仇皚和仇皓具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看向眾位宗室大臣,發現大家都以一種詭異的態度看著自己。如果說,之前由於自己與對方的對峙,那些大臣宗室們對他們是持一種將信將疑的態度,現在,他們就是以一種果然如此的冷眼在看著自己了。
不行,這樣下去,他們兩個人會是兩輸的局麵。
這般一想,兩人頭一次有默契的宣了太醫。不過,皇上宣的是他的心腹,太醫院院正梁太醫和院判顧太醫,而循王宣的則是太上皇和他自己的心腹,院判黃太醫和李太醫。
等幾位太醫大汗淋漓地跑進殿中,顧不得殿中劍拔弩張的氣氛就去診斷太上皇後,仇皚和仇皓這才舒了口氣,同時,以一種詭異地冷眼看向徐瑾素,才發現,她已經不知什麽時候,又靜靜地走回了皇後所設的保護圈裏。
仇皚沉著臉,看向皇後徐氏:“皇後,太上皇病重,你是不是應該在太上皇身邊待著伺候。”
皇後徐氏行了個宮禮,態度不卑不亢:“稟皇上,臣妾怕現在靠近父皇,會被父皇和循王誤認為是皇上的幫凶。”
“對,說得好,”仇皓聽後哈哈大笑:“何為幫凶,有凶手才是幫凶,連皇後都這麽說,三弟,果然是你下的手。”
“徐氏,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汙蔑朕,”仇皚怒指皇後,訓斥道:“簡直毫無國母之風。”
“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請皇上明察,臣妾隻是怕臣妾靠近了父皇,這萬一父皇有個什麽閃失,會讓循王爺借題發揮,”皇後依舊從容淡定,她看著在場的宗親大臣,笑道:“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而現在最關鍵的,是醫好父皇的身子,免得橫生枝節。”
仇皚心氣不順,覺得胸口悶悶的,但是他也不得不同意皇後說的話是對的,要是這個時候,父皇真的在皇後接近的時候,再出一招,自己就更有被父皇和循王拿下的理由了,但是,明白歸明白,對於皇後這種公然挑戰他威信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允許的,他決定了,等到今日事了,他一定要,廢後。
不一會兒,幾個太醫的診斷出來了,幾人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院正梁太醫擦著頭上的冷汗,哆哆嗦嗦地回道:“稟皇上,太上皇中毒已深,無力回天,臣等無能,請皇上饒命啊。”
“什麽?他真的中毒了。”仇皚大驚,腦中‘嗡’地一聲。
聲音剛落下,太上皇仇澤就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沾滿了他的金黃龍袍和華貴太妃的臉,然後,他顫巍巍地抬起手,對上仇皓微微勾起的嘴角,用盡全身的氣力喝道:“你個,畜生。”隨即,又是一口鮮血噴出,隨後,嘴裏的血液止都止不住地向外湧出,幾個太醫連忙上前,可是也隻能看著太上皇抽搐著身子,不斷口吐鮮血地沒了呼吸。
太上皇,仇澤,駕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