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仇皖稱帝?
“本王就知道,你會在這裏等著本王。”仇皖和徐瑾素一同吃完晚飯,才偷偷地從皇宮的密道回到乾萬殿,作為皇上的居所,怎麽可能沒有以防萬一的密道,所以,仇皖也是花了大力氣,派暗衛找了三天,才找到了位於乾萬殿的密道,等到他回到乾萬殿的外間,就看見皇後徐氏,身邊站著貼身的徐嬤嬤,在等著自己,整個乾萬殿裏除此之外,再無他人,顯然是皇後徐氏把人都趕出去了。
皇後徐氏點點頭,看著仇皖從內室出來,也不驚訝,開口道:“既然你知道本宮在這裏等你,你就應該知道,本宮是為什麽在這裏等你吧。”
“當然知道,”仇皖一掀衣擺,坐在了椅子上,臉上滿是笑意:“梁添翼那些老家夥派夫人去找你了吧。”
“也是,也不是,”皇後點點頭:“梁添翼和仇泓家裏的沒來,但是除此之外,六部尚書家的夫人,祥寧侯、靖安侯、平順侯三侯的侯爵夫人,都已經去坤和殿找過本宮了,態度很是誠懇,也很為王爺考慮。”
說著,皇後側頭,看著一旁的徐嬤嬤,徐嬤嬤立馬上前一步,把當時的情景一五一十全都說了出來,連一句話都沒有漏掉。
“這是你從徐家帶來的嬤嬤吧。”仇皖讚賞地看著徐嬤嬤,是個人才,都一把年紀了,把這些東西還能記得一字不差,而且看皇後的態度,顯然是及其忠心的奴才。
“徐嬤嬤是本宮的奶嬤嬤,自小跟在本宮身邊,也就跟著本宮一起進了王府,如今早已經被賜了徐姓,是徐家的人了。”皇後點點頭,也算是介紹了一下徐嬤嬤的出處。
仇皖隨即跟著點點頭,對這個話題也就沒再多在意,而是看著皇後道:“那你今天來,是打算怎麽樣?”
“本宮是想問你打算怎麽樣?”皇後徐氏說到這個,倒是有些急了:“你應該知道,我們大家這麽努力,就是為了讓你登上皇位,如今你離皇位隻有一步之遙,為何反而如此躊躇不前了呢?你是想要大家的心血都白費嗎?”
“白費,當然不,”仇皖搖搖頭:“這裏麵有阿瑾這麽多心血,本王怎麽會讓她白費呢?”
“那你到底是打算怎麽樣,要是你當上了皇帝,素兒也可以名正言順的母儀天下啊,”皇後徐氏奇怪地看著仇皖:“可是本宮這些日子靜靜看著,你的拒絕不像是欲拒還迎,反而真的是不想要那個位置了,你,你是不是瘋了,”說到這裏,皇後甚是激動地站了起來:“你看看,你睜眼看看,這皇室宗親中,還有誰比你有資格登上皇位,你到底為什麽要拒絕?”
“本王不是拒絕,”仇皖抬眼看著皇後,認真道:“而是本王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做這個皇帝。”
“什麽?”皇後震驚地睜大了眼睛:“你不做皇帝,誰做?我們那麽辛苦把你弄上皇位,也是為了……,你如今說不做就不做,你,我不同意,本宮不會同意的。”
“你不要著急,先聽本王說說緣由,”仇皖看著皇後惡劣的態度,也不氣惱,反倒是很氣定神閑:“本王且問你,你做這個皇後,可否開心?”
皇後徐氏愣了一下,皺眉看著仇皖的表情,情緒慢慢平靜了下來,坐回了椅子上:“好,你說,本宮就好好聽聽你到底怎麽說?”
“本王之所以要這個皇位,是因為本王知道,無論是皇上最後勝利了,還是太上皇和循王最後勝利了,本王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為了本王的性命,本王必須爭這個皇位,”仇皖看到皇後的情緒已經平靜,這才解釋道:“而如今,正如你所說,放眼皇室宗親中,再沒有人比本王更有資格當這個皇帝了,那麽,本王當不當這個皇帝,又有什麽區別呢?反正到最後,所有的權利,都會握在本王的手中。本王會成為一個名副其實的皇權最高統治者,所以是否走這最後一步,與本王來說,沒有任何區別。”
“這……,”皇後徐氏猶豫了一下:“不管怎麽說,這都有些名不正言不順啊,畢竟,你不是真正的皇帝啊。”
“沒有皇帝之名,卻有皇帝之實,隻要輔佐一個傀儡皇帝,本王依然是掌控一切的人。”仇皖自信道。
“糊塗,你糊塗啊,”皇後徐氏歎道:“傀儡皇帝,試問天下間,誰會甘心做一個傀儡皇帝,當你有權有勢的時候,他自然可以收起尾巴,任你擺布,但是一旦他有了反抗的能力,他第一個除掉的,就會是你,到時候,你的下場會更加淒慘,仇皖,你莫要最後為他人作嫁衣裳啊。”
仇皖笑笑:“是啊,重新輔佐一個傀儡皇帝,確實是與虎謀皮,與本王不利,但是,要是這個皇帝本來就是皇帝,要是這個皇帝沒死但是卻也活不了呢。”
“你是說……,”皇後徐氏愣愣地看了仇皖幾瞬,猛地轉頭看向內室的錦簾:“仇皚。”
“沒錯,”仇皖點頭:“仇皚,就是最適合做這個傀儡皇帝的人,”說道這裏,仇皖的笑容慢慢擴大,整張臉上閃現出自信的光彩:“良王仇皖情深意重,不忍奪得皇兄皇位,自願請命為攝政王,待皇兄管理朝政,等待皇兄康複蘇醒之期。”
“但是,他卻永遠都不會在醒來,他隻會做一個活死人,一直做到你要他死的那一天,”皇後徐氏意味深長地接到:“本宮隻是不懂,你為何不肯當皇帝。”
“因為當了皇帝,本王會失去一生中最重要的東西。”
前朝大朝,仇皖一身親王蟒服站在眾臣的最前麵,大臣們紛紛交頭接耳,就連一向謀算深的丞相梁添翼和關和侯仇泓,都對看了一眼,不知道良王是在打什麽主意。六部和三大侯爺的夫人已經在昨日覲見過皇後,想來皇後也和良王談過了,他們還沒有從皇後那裏得到什麽答案,看看下一步是否要走良王妃或者是徐家的棋,良王卻突然宣布大朝了。他們兩人看了看上麵皇位旁邊,豎起的簾子,就連皇後都來了,畢竟,現在皇上不行了,最有權利說得上話的,就隻有皇後而已了。
皇上仇皚的貼身大太監保德高喊:“上朝。”台下的大臣一個個麵麵相覷。
這時,皇後在簾子後邊說話了:“日前循王叛亂,太上皇駕崩,皇上重傷,本宮雖為後宮之首,但是畢竟是女流之輩,這前朝之事說起來多有不便,所以本宮今日前來,隻是想請求良王仇皖,出來主持大局。”
朝中的大臣聽了,紛紛交頭接耳,就連六部尚書也互相看了看。然後,吏部尚書關起連忙出列下跪道:“請良王為了天下蒼生,登基稱帝。”
刑部尚書葉答問隨即也出列跪下,懇請道:“請良王殿下為了天下蒼生之福祉,登基稱帝,皇上退位為太上皇。”
然後,滿朝文武大臣,皇室宗親,都跪在地上,高喊道:“請良王殿下登基稱帝,請良王殿下登基稱帝。”
良王轉身,看著跪在自己身前的眾位大臣,還有人群中幾個偷偷瞄向自己的手下,高聲道:“按理來說,皇兄如今變成這個摸樣,本王登基,已是刻不容緩之舉。”
“王爺英明。”眾人高呼。
“隻是,”仇皖話鋒一轉,側頭撇了撇上麵的簾席:“作為皇兄的親弟弟,在皇兄病重期間,趁機登基為帝,是否做得太過不地道,有為君子所謂。”
“這……”眾臣愣了一愣。
“皇後娘娘,太醫院診治,皇兄真的醒不過來了嗎?”仇皖接著問道。
“也不是,”簾席後麵傳來了盈盈的哭聲:“太醫們經過幾番搶救,皇上的性命依然無礙,而且,而且也說過有幾分蘇醒的可能。”
“你們看,既然皇兄有蘇醒的可能,本王有怎麽能如此趁人之危呢?”仇皖攤攤手,一副‘我都是在為皇兄考慮’的好弟弟樣。
眾位大臣啞言,這個時候,真是什麽話都不好說,要是執意擁護良王繼位,那就是對皇帝不忠,逼迫良王成為不義之人,但是要是不讓良王繼位,那麽他們所謂的從龍之功不說沒了,他們沒有在良王登基的事上出過力,難保良王不會日後算賬,畢竟,他們大多數,都是原屬於皇上和太上皇的人,而曾經給過良王諸多不便的啊。
丞相梁添翼皺了皺眉頭,這個世上,難道真的有不願意當皇帝的人,他下意識的哈關和侯仇泓對視了一眼,有轉頭看了看已經看向自己的六部大臣,咬咬牙,道:“王爺,您對皇上的一片赤誠,實在是萬民表率,但是,國不可一日無君,這皇帝之選,乃是立國之根本,還請王爺以天下為重,登基為帝啊。”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眾人統統重新磕頭跪拜道:“請王爺登基為帝,請王爺以天下為重。”
仇皖看著眾臣的反應,為難道:“可是,皇兄這……”
“王爺,”皇後徐氏的聲音從簾子後邊傳來:“眾位大臣所言極是,還請王爺以大局為重啊。”
“但是皇兄畢竟沒有……,”仇皖頓了頓,有些話,是不能說得那麽明白的,點到為止剛剛好:“可是,這天下……,”他又為難地看了看各位大臣:“你們真的認為,讓本王來管理朝堂,比較好?”
“王爺英明,”關和侯仇泓開口道:“王爺文成武德,乃眾大臣信服的不二人選。”
“你們真的信服與我,本人?”
“誓死效忠。”
“既然如此,你們都信服與我本人,那麽,本王當不當這個皇帝,就都無所謂了,”仇皖擺擺手,看向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的大臣們,笑道:“本王自當為天下著想,為這蒼生盡自己綿薄之力,”說著,他轉身看向簾席道:“皇後娘娘,既然如此,請皇後娘娘準許本王,不登基,隻攝政,封為,攝政王。”
“既然王爺如此大義,本宮就代皇上謝過王爺了。”還沒等眾大臣反應過來,皇後就連忙開口同意了良王的意見。
“王爺,這不行啊,你不能不登基啊。”兵部尚書鄭元河急得大喊道。
“為何不行,”仇皖厲聲,看著鄭元河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樣:“難道你要讓本王做那不忠不義之人,你到底安得是什麽心,難道說,你早就對皇上不滿,才會如此一味的教唆本王,還是說,你就是循王的同黨餘孽,”說著,仇皖擺擺手,高聲道:“來人啊,把這個謀反的同黨,給本王拿下,關入大牢。”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立馬有侍衛上前,把已經呆住了的鄭元河拖了下去。
“王爺,冤枉啊,臣是冤枉的啊,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鄭元河大喊道。
仇皖冷冷地看著跪著的一地人,隨著鄭元河淒厲的喊冤聲,冷笑道:“本王還不知道,這天下的臣子,還有在皇帝還活著的情況下,就教唆他人登基稱帝的,這般不忠之事,你們做的出來,本王可做不出來,以後,誰要是再敢多說一句讓本王登基的話,本王就要他的命。”
全場一時鴉雀無聲。
然後,突然就有人高喊道:“攝政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隨著這一聲的落下,眾大臣才像剛剛驚醒過來一樣,叩頭高喊道:“攝政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仇皖笑笑,看著簾席的方向:“皇後娘娘……”
“本宮,就依仗攝政王大人了。”
塵埃落定,良王榮升攝政王,朝中大權在握,而皇帝,則成為了,躺在床上的,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