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驗屍
「佳琳，不如你帶我一起去吧。」孫行有些捨不得就這麼與佳琳分開，而且他還是有些擔心，畢竟東城郊區的山道實在是太偏僻了。
「這，這不太好吧……」佳琳有些猶豫，她去是檢查死者的屍體，可不是去玩。
「我保證不給你添亂。」孫行信誓旦旦的說道。
佳琳搖頭道：「哥，你誤會了，我不是怕你添亂。只是你可能沒見過那些非自然死亡的人，怕你不適應。」
孫行心中好笑，如果他沒見過死人，恐怕整個地球都沒人見過死人了。在修真大陸，別說是見過死人，就連死在他手上的人都不計其數。「沒關係，如果我不適應，就回車裡等你。東城郊區的山道太遠了，又那麼偏僻，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
「哥……」感受到孫行對她的關係，佳琳的心裡頓時覺得有些暖暖的感覺。
「好啦，不要在這裡說了，東區的山道離這可不近，我們還是趕快出發，免得耽誤了事。」
……
東城郊區。
山道附近的荒林內早已經拉上了警戒線，停在荒林內的麵包型的警車外面此時正站著兩名警察。
「老李，你怎麼看？」其中一名中年警察點燃了手中的香煙，接著又從煙盒中拿出了一根遞給身邊那名他叫老李的警察。
老李接過香煙道：「死者看上去全身腐爛，且發臭，噁心難聞，初步判斷已經死亡超過七十二小時，具體時間還要等法醫進行專業的判斷。」
中年警察抽了一口煙：「這裡是山道，附近了林子平日里幾乎不會有人走動，那個報案的人呢？」
「跟之前的那幾起案件一樣，我們只接到了報案電話，聲音和電話號碼都是經過處理的，查不到人。」老李搖了搖頭。
「這個報案的人有極大的嫌疑。」中年警察猛吸了一口煙，最近發生的這幾起案件，死者死亡的方式都差不多，就連他們接到報案的方式都如出一轍。單從這兩點來看，那個報案的人或許與這幾起案件有著極大的關係，甚至是有可能是兇手。
老李把玩著香煙，並沒有點燃。他陰沉著臉，說道：「如果真是這樣，那簡直就是對我們公安部門的公然挑釁，我李家明一定要將這幾起案件的犯罪嫌疑人繩之以法！
「黃隊，李隊，法醫來了。」這時，一名警察將孫行和佳琳兩人帶了過來。
「你們好，我叫佳琳，是燕京醫學院法醫系的學生。」佳琳將學生證拿了出來遞給了中年警察。
黃濤看了一眼佳琳的學生證，點了點頭，將證件遞給了李家明。
李家明接過學生證看了一眼，卻皺起了眉頭：「你是一年級的學生？」
「沒錯，雖然我只是大一的學生，但在高三的時候做過一年的法醫助理，接觸過的大大小小的案件算在一起也有三四十件了，也做過幾次屍檢工作，所以無論是專業知識還是經驗都比那些四年級即將畢業的學生們強，這一點你們就放心吧。」
聽到佳琳這麼解釋，李家明的眉毛這才逐漸舒展開來，他將學生證還給了佳琳，不過又將目光落在了孫行的身上。
「我叫孫行，今年大二，算起來是佳琳的學哥。因為佳琳有很豐富的工作經驗，所以老師讓我跟著她好好的學習一下。」孫行一看就知道這個李家明是那種喜歡沒事找事的主，這種人對工作很認真，兢兢業業，但通卻不懂得變通，通常是費力不討好。孫行怕自己說實話給佳琳帶來麻煩，於是就隨便說了個謊。
李家明看了孫行兩眼，又要說什麼，卻被黃濤打斷了。
「兩位，這次的死者死象很難看，你們最好要有心理準備。」黃濤在公安部門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如今能幹到大隊長的位置自然不是白乾的。他的眼睛很毒，一眼就看出孫行和佳琳的關係不一般。
黃濤能看出來，李家明自然也能看出來。可是黃濤卻沒有問，甚至還適時的打斷了李家明想要說出來的話，這就是兩個人之間的差別。
要單論破案能力，給李家明個局長都綽綽有餘，可他至今仍是隊長。而黃濤自己都私下承認他的破案能力不如李家明，可卻能與李家明平起平坐，甚至在職位上要高過李家明半個級別，這就是對人情世故的態度不一樣所照成的。
對李家明來說，他首先是一個刑警，確定上面派來的工作人員身份，是職業操守，是對工作負責。畢竟這不是一般的小案子，而極有可能是連環殺人案，雖然案件遠在郊區，但還是在燕京管轄的範圍內。他如此認真，就是不希望有不相干的人混進來。畢竟在堂堂的華夏首都，發生了這麼多起殺人案，要是傳了出去那還了得？！
而對於黃濤來講，現在最重要的是破案，是早日緝拿兇手。不然上面給的壓力會越大，而且這件事早晚會傳出去，一但造成輿論壓力，上面肯定會說他們辦案不力，逼急了甚至有可能亂抓幾個替罪羊結案，再給他們一個失職處分，解決輿論壓力。
所以，眼下既然已經證實了佳琳的身份，那孫行到底是不是醫學院派來的學生根本就不重要。只要不添亂，就算孫行不是醫學院的學生那又怎麼樣？人家兩個人是一起來的，得罪了一個人，另外一個人不跟你好好配合，極有可能漏掉什麼重大線索。
見黃濤攔著他，李家明也只好不在追問孫行。畢竟上面派他們兩個共同處理這件案子，要是因為一點小事鬧僵沒什麼意義。
四個人加上原本帶路的那名警察一起向林子內走去，孫行的感官在神識的帶動下早已變的很強，他離著很遠就味道了一股臭味，頓時覺得有些噁心。
這是屍臭的味道。
孫行不是沒有聞過屍臭味，只是很少聞到過。以前在修真大陸上廝殺，不說將對方碎屍萬段也差不多，很少會有全屍留下。畢竟他們修真者生命力的極為強大，一名結丹期的高手就算被人攔腰斬斷，只要上半身和下半身還在就能接上。
屍臭的味道越來越濃，孫行很快就看到了林中的屍體和幾名正在現場工作的警察。
「黃隊，李隊。」工作的警察看到黃濤和李家明后，都習慣性的打了一聲招呼。
「小吳，這兩位是上面派來的法醫。」黃濤對著一個正在給屍體照相的警察說道。
小吳點了點頭，放下相機，從背包里拿出了兩幅嶄新的白手套和口罩。
兩人一人一副，佳琳帶上手套后卻將口罩給了孫行。
「謝謝。」孫行接過口罩，倒也沒有辜負佳琳的心意，將兩幅口罩都帶了上去，不過他卻沒有帶手套。
「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屍體的。」佳琳俯下身，蹲在了屍體面前。
「二個小時之前我們接到報警，從警局到郊區大概花了一個半小時。沒辦法，這個地方太偏僻。」叫小吳的警察說道。
孫行算了算時間，他們前後到達這裡大約差了半個小時，看樣子警局那邊剛接到報案沒多久就聯繫到了醫學院，然後佳琳便接到了老師的電話。
「這裡的環境有有些乾燥，按照現在的節氣，除了早晚有一些冷，氣溫還是比較適宜的。所以從屍體的腐爛程度看，這個人的死亡時間最少也要超過七十二小時。」
「能判斷出稍微具體的時間嗎？」李家明知道現在人手有些不夠，原本還有些抱怨上面竟然派了一個丫頭片子，可瞧見佳琳如此近距離的面對一具腐屍都面不改色，而且絲毫不在意屍臭，再聽到人家的分析，他哪還不知道這是一個比專業的法醫還要專業的人才。
「具體的細節我會整理成報告。」佳琳一邊說著，一邊開始檢查屍體，一個好的法醫是不會錯過屍體上的任何細節。特別是在案發現場，往往屍體上的一個小小細節都會成為破案的關鍵。
看著在認真工作的佳琳，孫行到是陷入了沉思。這股屍臭，他帶著兩幅口罩都覺得刺鼻，可佳琳卻面不改色的忍住了。不僅如此，她還能如此鎮定的翻看屍體，哪裡還像是一個只有十八歲的姑娘。
這已經超出職業素質的範圍了。現代社會，一個花季年華的少女，恐怕連見血的場面都不多，就算佳琳有一年的法醫工作經驗，也不見得能遇到腐爛成這種樣子的屍體。
一念及此，孫行到是對佳琳有了新的看法，同時對這具屍體也引起了他的注意，以他的眼力和殺人經驗不難出這具屍體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