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 斷髮
「你……說的是真的?」林大興顯然被莊重所描述的吸引了,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
他們現在的生活雖然還好,但是畢竟是在騙,萬一哪天東窗事發,恐怕一切都要搭進去。而且就他們這點錢,這點關係,別說是創辦香江最大的風水經理公司了,就算是合法註冊一個工作室都很困難。
「當然,你以為我會有閑心拿你們開玩笑?」莊重冷冷道。
「八位數的資金哎,老大!那是多少錢,金毛?」一個長相有些猥瑣的小子掰著手指頭,數不過來了。
「千萬級別!」叫金毛的傢伙也是激動不已。
更讓他們激動的則是莊重描述的那種生活,富豪們見了他們都恭敬不已,求著他們看風水!那是什麼生活?一個字形容,就是爽!
不得不說,莊重這個條件太吸引人了。所有人都被打動了。
只是……莊重圖的什麼?
林大興猶豫著,將疑問說了出來。
莊重一笑,道:「圖什麼?當然是圖錢了!還有看風水所帶來的這些關係!一個個富豪關係累積起來,雖然平時看著不起眼,但是關鍵時刻卻會發揮巨大的作用。」
現代社會,關係網起到的作用甚至要大於金錢。編織一個龐大的關係網是極為困難也是極為耗費時間的。
但是風水師這個職業,卻具備得天獨厚的優勢。君不見每每新聞報道,落馬的所謂大師背後都有一大群的官員為其撐腰?更有無數的影視明星心甘情願拜其為乾爹。
這種看不見的玄學力量,是最容易收買人心的。
所以莊重才想利用這幾個傢伙組建一個公司,打造屬於自己的關係網。
莊重的野心,也不僅僅在清平山那一塊地方。
「好,我答應!不過,我們憑什麼相信你?」林大興一咬牙,點頭道。
「很簡單,半個月後我會帶著六千萬的現金去找你們,讓你們死心塌地!」莊重霸氣的一揮手,土豪本色顯露。
「六千萬現金?」林大興幾人全都被鎮住了,一個個眼神迷離,開始幻想起那場面來了。
下意識的,便相信了莊重。
於是互留了電話,林大興幾人訕訕的將易老闆骨灰盒挖出,準備隨便找個地方埋了。
可是莊重卻一伸手,攔住了他們。
「這一單生意就當是開門紅了,把骨灰盒拿過來。」
聽莊重吩咐,金毛便將骨灰盒捧過來,莊重忽然抖手在骨灰盒上畫了一個符籙,然後左手對著海面虛抓一下,好像抓到了什麼一樣,打進了骨灰盒之中。
接著莊重又將寫有易老闆生辰八字的帖子拿來,壓在了骨灰盒之下。
「好了,回去告訴那個易老闆,就說他老爹的骨灰不適宜遷葬,只能在家裡起靈堂供奉。只消供奉過三個月,他的生意便會有起色。」莊重擺擺手,說。
林大興幾人愕然看著莊重,臉上全是崇拜的神色。
這就是傳說中的望氣抓運吧?隨手一抓就能把天地氣運借過來,厲害,實在是太厲害了!
於是幾人高聲應著,屁顛屁顛的去回復易老闆了。
莊重看著幾人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其實剛才莊重那一番動作全都是虛張聲勢,他哪裡能做到隨手抓氣運?要是能做到早就不在這混了。
那些動作卻是用來忽悠林大興幾個人的。其實莊重剛才看到易老闆八字,就推算出易老闆命里註定有一劫,不過三個月後就會好轉。所以莊重才會說讓易老闆供奉上老爹骨灰,三月後方能轉運。
等到三個月後易老闆財運扭轉,定然會跟林大興反饋的,而林大興則必然會深信莊重真的具備抓運的手段,由此對莊重更加死心塌地,不敢生二心。
玄門中人對玄門中人的手段最為了解,背叛的代價也是知之甚深,所以輕易不會背叛一個比自己厲害的人。
「好了,事情解決了,我明天會給你一份改造圖,辛苦你一下找人幫我這個吉穴改造一下。」莊重拍拍趙微微的腦袋,說。
千年蜈蚣形需要藉助水龍來激活,卻是需要布陣改造。
「好的。」趙微微甜甜的答應著。
此時已經晚上十點半,兩人卻是該回家了。
莊重先是將趙微微送回家,然後又打車回到了陳家別墅。
此時的陳漠言已經入睡,莊重也就沒打擾她,而是徑自回了傭人們居住的那棟別墅,關上門畫起圖紙來。
他得趕緊把圖紙畫出來,明天好讓趙微微找人施工。這個吉穴是拖不得了,莊重左思右想,還是覺得在沙坑上面建個建築物比較好。
但是建什麼呢?商鋪?冷飲店?還是海景木房?
有了!莊重眼睛一亮,將上面的幾種都否定了。
隨手在圖紙上一畫,畫出一個廟宇的樣子。莊重卻是準備建一個媽祖廟!
媽祖廟是南方沿海十分盛行的香火廟宇。傳聞媽祖死後,仍魂系海天,每每風高浪急,檣桅摧折之際,她便會化成紅衣女子,佇立雲頭,指引商旅舟楫,逢凶化吉。千百年來,人們為了緬懷這位勇敢善良的女性,到處立廟祭祀她。自宋徽宗宣和五年(公元1123年)直至清代,共有14個皇帝先後對她敕封了36次,使她成了萬眾敬仰的「天上聖母」「海上女神」。
這樣一個廟宇建成,相信非但不會被人誤拆,還會給蜈蚣形帶來香火之力,使得靈穴的生命力得到延續!
沙沙沙,入夜寂靜,萬籟無聲,只有莊重的房間亮著一盞燈光,傳出輕微的筆畫聲。
夜空中偶然有飛鳥鳴叫一聲,接著就住了嘴,似乎也知道這時候會影響到人們休息。
陳家別墅外,黑漆漆的夜色中,一個穿著白色練功服的男人佇然而立。他輕輕看一眼天色,又看看莊重亮著的房間,隨即低下了頭,將表情隱沒在夜色中。
沙沙沙,白衣人像是一隻野貓,沿著山路走向陳家別墅。
而他的步伐有一種奇異的律動,每一步好像都踏在樹葉拂動的節點上,樹葉摩擦發出聲音,他便正好邁出一步,將步伐的聲音完美掩蓋過去。
就這樣,那人不緊不慢的走到了別墅大門前,輕輕一躍翻過了大門,眨眼間穿過了花園,下一刻又走進了陳漠言居住的那棟別墅裡面,緊接著進了陳漠言的房間。
風,依舊輕拂;夜,依舊深沉。
天地都休憩了的夜晚,誰也不知道曾經有一個人穿著白衣服,恍若夜中的明燈,堂而皇之的進了陳家別墅,進了陳漠言的房間。
即便是莊重,也不例外。
「啊!」
翌日清晨,陳漠言房間中忽然傳來一陣尖叫,聲音驚訝又恐懼,彷彿來自靈魂的顫抖。
莊重一下就被驚醒了,隨手披上一件衣服,就往陳漠言房間奔去。
等到了陳漠言房間后,莊重一眼就看見了放在陳漠言床頭的一把剪刀,跟一把陳漠言的斷髮。
陳漠言本來一頭長長的秀髮,赫然成了斷髮!
而被剪掉的頭髮整齊的擺放在陳漠言枕頭旁邊,好像在告訴別人它們曾經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