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這一日的李園，張燈結彩，大紅燈籠高高掛，地上鋪著大紅的氈子，窗戶和走廊下麵掛著大紅綾。
龍嘯雲正穿著一身大紅喜服站在門口迎接眾賓客。
老實說，進來來李園的賓客的等級和數量有些超乎他的預料。想到這些客人原本是李家的人脈，龍嘯雲心裏就別提有多不舒服了，可是一想到這些人脈日後將屬於自己，龍嘯雲的臉上立刻就多了幾分真心。
既然是自己的東西，就應該好好經營不是嗎？
這樣想著，龍嘯雲的臉上就越發客氣、熱情了。
當客人來的七七八八，尤其是主|席上都坐滿了，也到了該拜堂的時候，司儀高叫著迎新人的時候，卻看見幾個青衣小帽、身上斜斜地紮著紅綢的小廝抬進來一架碧玉七弦琴，用一整塊縹色美玉雕琢，點綴著各種名貴的珠寶，富貴之至，氣派之至。
龍嘯雲當時就愣住了：“詩音呢？”
琴璣依舊是那身玄黑打底金色刺繡的絳紅衣裙，富貴之極，卻顯然不是結婚用的鳳冠霞帔。
龍嘯雲當時就愣住了：“詩音，你這是怎麽了？難，難道你後悔了。”
琴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對諸位道：“世人皆知林詩音是李尋歡指腹為婚的未婚妻，不但有婚書為憑，就是林詩音本人也是八歲父母雙亡的之後就以小李探花李尋歡的未婚妻的身份進了李園，接受李家媳婦的教育。五年前，李尋歡的父兄先後去世，李尋歡成了李家的家主，林詩音更是以李家未來主母的身份料理起了李家的家業。這也是眾所周知的事實。不過，今日大喜之日，在場不見小李探花李尋歡，卻有一個跟李家沒有什麽關係的人穿著新郎裝站在這裏迎賓，我想，心中有疑問的，肯定不是一個兩個。”
聽琴璣這麽一說，周圍立刻響起陣陣竊竊私語聲。
沒錯，這裏是李園，李家的祖宅。在李家辦喜事兒，新娘子還是林詩音這個李尋歡的表妹兼未婚妻，卻不見李尋歡這個李家的家主是什麽鬼？
龍嘯雲道：“詩音，你說什麽呢？李園不是李尋歡送你的嫁妝嗎？”
琴璣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轉過頭，對諸位賓客道：“涉及房產、田地的轉讓，就必須經過官府，所以，我請來了本省巡撫查士鏞查大人、本府知府胡柏濤胡大人……”
琴璣將主席上的客人一個個地介紹給諸人，然後把坐在次席上的武林巨擘、江湖耄耋一個個都介紹過去之後，方才道：“方才龍嘯雲也說了，這李園是李尋歡送給我的，這地契也的確在我的手裏，”說著，琴璣就讓自己的侍女展示了李園的地契，並且請主席上的官服中人驗看過之後，便道：“土地、房產之類的產業涉及轉讓、過戶、繼承的話，都要經過官府，請問諸位大人，這張地契有什麽不對嗎？”
查士鏞沒好氣地道：“這張地契根本就沒有過戶！他的主人依舊是李尋歡！”
下麵一片喧嘩，立刻就有人罵林詩音不要臉，勾引野男人、逼走李尋歡了。
琴璣道：“方才應該有人注意到，我不是從內宅出來，而是從大門口進來的。因為我剛剛從十裏亭回來，也請到了一位特殊的客人。”說著，琴璣揚聲道：“有請小李探花李尋歡。”
還在罵林詩音的人就好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鴨子，一下子住了嘴。
等李尋歡被兩個侍女扶著，進了大廳，坐在了特設的太師椅上之後，琴璣道：“為了防止有人說我找了人來冒充小李探花，請在座了武林巨擘、江湖耄耋離座驗看，看看這個人有沒有戴□□，或者有易容。”
李尋歡歎息一聲：“表妹……”
琴璣道：“小李探花，對不住了。事關我的名譽和我們林家的名聲，就隻能委屈您了。”
李尋歡無奈。
少時，次席上的人驗看過之後，紛紛表示，這個人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易容，確確實實是李尋歡本人。
等次席上的客人歸座，琴璣這才道：“表哥，我再問你一次，這李園的地契怎麽會被放在的梳妝匣中？”
李尋歡道：“這是我送給表妹的。作為，作為補償。”
“什麽補償？為什麽要給我這種補償？”
李尋歡道：“我知道表妹對我情深意重，可是我隻能辜負表妹。而且我，我已經耽擱了表妹數年青春，所以，這李園就是我給表妹的補償……”
琴璣道：“表哥，你可是萬歲欽點的探花郎，又做了李家這麽多年的家主。房產過戶要去官府辦手續，這一點你會不知道嗎？方才下麵的話你也聽見了，若不是我今天在十裏亭把你攔下，明天開始，這天下隻怕人人都會說，是我林詩音勾引野男人把你硬生生地從李園逼走還恬不知恥地鯨吞了你李家的祖宅呢！”
林詩音是漂亮，可琴璣的殼子更漂亮，更別說，此刻美人含淚，顏狗們早就站到了琴璣這邊，更別說，這事兒本來就是李尋歡做得不地道。
尤其是李氏一族的族人。
這個時代的人本來就是聚族而居。李家又不是隻有李尋歡一個，還有許多李氏族人呢。李尋歡呼啦吧唧地把祖宅送給了別人，誰的意見最大？李氏族人的意見最大！方才在下麵刻薄林詩音的，就是李氏族人。
現在，聽說不是林詩音監守自盜而是李尋歡自作主張，他們一個個漲紅了臉。
查士鏞見狀，便道：“賢侄女，老夫與你父親乃是同窗，就叫你一聲賢侄女。老實說，接到喜帖的時候，老夫可是嚇了一跳呢。你與小李探花不是打小的婚約嗎？怎麽……”
“這也是我心中的疑問。”琴璣道，“表哥，請問你為什麽要把我許配給這位龍嘯雲龍俠士？”
李尋歡道：“這……”
“不可騙我，我要聽實話。”
李尋歡道：“我，我不愛表妹。龍大哥心儀表妹，一定會給表妹一個幸福的未來。”
李尋歡的話是對的，可是他的神態不大對，語氣也不大對。不止主|席上的這些官場老狐狸，就連在場的一些□□湖都聽出了不對勁。
琴璣道：“表哥祝願我新婚和諧，也是真心的？”
“是。”
“祝願我跟龍大哥天長地久、白頭到老、早生貴子也是真心的？”
“是。”
“那麽，這個是什麽？”
隻見琴璣的手上忽然多了一樣東西。
“這，這是我送給表妹的新婚賀禮，是，是表妹的小像。”
此話一出，現場一片嘩然。
琴璣道：“是你親手雕刻的？”
“是。”
琴璣道：“所以，這就是你祝我新婚和諧的方式？讓他時時刻刻地記著我曾經是你的未婚妻，曾經心心念念地想要嫁給你，頂著各種流言蜚語堅持了一整年都不改初衷？”
李尋歡啞了。
龍嘯雲立刻跳了出來：“詩音，我，我會對你很好很好的，我們生……”
琴璣道：“龍俠士，正好我有話問你。在小李探花公開表示要讓妻之前，你是否知道了我跟他早有婚約一事？”
龍嘯雲道：“我，我不知道。”
李園的管家福伯立刻就道：“撒謊！明明你來的第一天，我就跟你說過了，不止我說過，我派去伺候你的小廝、丫頭，甚至是李園的每一個人，哪一個沒有表示過，希望表姑娘早日進門，為我們李家開枝散葉？！”
現場立刻一片喧嘩，很多人看龍嘯雲的眼神就不對了。
敢做不敢認，根本就是一個沒擔當的小人嘛！
琴璣道：“表哥，我總以為，就算是你不曾心悅過我，你我從小到大青梅竹馬總有一番情誼在。你既然能夠高中探花，怎麽會對朝廷律法一無所知？你又行走江湖多年，不像我，身為官宦家的女眷隻能呆在後宅的一畝三分地上對世情的反應總是慢了一拍。表哥，你說是把李園送與我做嫁妝，一不請人作證，二不去官府做過戶手續，三不告知族人，世人會如何看待我，你真的一無所知？你說祝願我新婚和諧，卻不忘在龍嘯雲的心裏紮進一根刺，你真心希望我能夠跟夫婿恩愛到白頭嗎？”
“詩音……”
琴璣道：“表哥，小李探花，你可知道，林詩音在堅持了一年之後為何忽然點頭答應了你將我另許他人嗎？”
李尋歡的心頭浮現不好的預感。
龍嘯雲忍不住問道：“為什麽？”
琴璣深吸一口氣，道：“今天我們有兩位特別的客人。有請。”
隻見幾個壯漢一前一後，抬著兩副棺材慢慢地走了進來。
在場的賓客都傻了，有的人連聲道：“晦氣，晦氣。”
聰明的人已經猜到這這兩副棺材裏麵是誰了。
分別坐在兩個角落裏的男人，四條眉毛的摸了摸胡子，穿藍衫的則挑了挑眉。
琴璣撫摸著那棺材，道：“表哥，想來你已經知道這兩位是誰了。沒錯，這兩位就是你的舅舅舅母，也就是林詩音的父母。因為你的讓妻行為讓林氏一族蒙羞，林氏一族的女子被休棄的、被退婚的，比比皆是，更有五位丟了性命。而這兩位也被除籍，下葬十多年之後被挖了出來，再也沒有機會埋在林家的祖墳裏。李尋歡，當著你死去的親舅舅的麵，用你的母親的墳塋回答我，這個世界上有幾個男人發現別的男人覬覦自己的未婚妻卻不惱反而一心讓妻的？”
周圍一片竊竊私語。
“這個世界上誰主動讓妻之後，又主動送上自己的祖宅的？”
眾人又是一陣竊竊私語。
“表哥，你說送上李家祖宅是對我的補償，你說你希望我下半輩子能夠幸福，可是你又為什麽送上這個雕像，在龍嘯雲的心中紮上一根刺？”
琴璣握住那座栩栩如生的木頭雕像，道：“你真的是我希望我能夠跟龍嘯雲新婚和諧嗎？你真的不是希望他遠離我厭棄我嗎？”
琴璣哀傷地看著李尋歡，道：“終究，你心中的那個人，是龍嘯雲對不對？”
“表妹！”
李尋歡大駭。
琴璣的手已經搭上了碧玉七弦琴的琴弦，幽幽地道：“想林詩音八歲就進了林園，從那個時候起就接受李家媳婦的教育。若是你李尋歡心悅某個男子，林詩音哪裏會怨？即便你與男子把臂同遊，即便夜夜獨守空房，林詩音也會把李家打理得整整齊齊。就跟過去，你以父孝未滿為由，終日在江湖上遊蕩，遲遲不履行婚約一樣，林詩音可曾抱怨過，又可曾利用過宗族向你李尋歡施加過壓力？還不是默默地等待？
“李尋歡，即便你依舊不肯履行婚約，林詩音也隻有默默等待地份兒。
“可是李尋歡？你為什麽要毀掉林詩音呢？你又有什麽不得已的理由，要毀掉你的親表妹，你母親帶在身邊、一手養大的未婚妻呢？你難道不知道，林詩音的名聲不好，養大了林詩音的你的母親李林氏也會被人質疑呢？
“是啊，這跟把祖宅拱手送人一樣的道理是一樣的對不對？”
琴璣最後道，
“你李尋歡心悅這個人，所以哪怕讓先人蒙羞都無所謂，哪怕把李家的祖宅都拱手讓人都無所謂。因為你心悅這個人，哪怕明知道跟他不會有結果，也希望這個人能夠進李家的門，所以，利用你青梅竹馬的表妹也在所不惜，隻要這個人能夠長長久久的留在李園。我說得對不對？小李探花？李尋歡？”
周圍一片喧嘩，在這樣的嘈雜聲中，李尋歡的聲音虛弱地根本就聽不見：
“不……”
龍嘯雲卻先一步尖叫了起來：“太惡心了！詩音，你相信我！我沒有想到李尋歡是這樣的人。你放心，我會對你好的！絕對不會因為他的算計就懷疑你……”
“當~”
“啪！”
琴璣隻是輕輕地一撥琴弦，龍嘯雲就飛了起來，重重地撞在了窗戶上，半天都沒有爬起來。
“你！”
李尋歡一下子站了起來。
每一個人都看清楚了，李尋歡的敵意是衝著琴璣去的。
琴璣幽幽地道：“小李探花緊張了？”
“你做了什麽？”
琴璣道：“自然是我該做的事。”
“你不是林詩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琴璣放聲大笑，淚花若隱若現：“你竟然說我不是林詩音？！你竟然說我不是林詩音？！在你做了這麽多事情之後，你竟然說我不是林詩音？李尋歡，你好狠的心！你可知道，你對林詩音的算計，足可以讓林詩音死上一百回！我不是林詩音？！說得真好！你知道為什麽我父母的棺槨會在這裏嗎？因為我的父母已經被林氏一族除籍了，原因就是你扣在我頭上的一係列罪名！因為你，我林氏一族出嫁的被休回娘家！定親的被退婚！上吊的、自殺的，不知凡幾！你還說我不是林詩音？！你讓我父母死後都不得安寧！你還說我不是林詩音？！”
琴璣素手連撥，一道道音刃飛過，將龍嘯雲衣裳震為粉末。
“對，我的確不是林詩音，因為我跟我的父母一樣，都被林氏一族給除籍了，林詩音這個名字，我已經不配使用。你滿意了？我的父母成了孤魂野鬼，我也不再是林氏一族的女兒，你滿意了？！
“我想做什麽？就跟你心悅龍嘯雲所以要除掉我、讓我永遠無法翻身一樣，我父母會死後不得安寧都是因為龍嘯雲，所以，我要將龍嘯雲淩遲，以慰我父母在天之靈！”
在琴璣的尖叫中，音刃一道接一道地飛起，帶走龍嘯雲身上片片血肉。
李尋歡大急，手中數道光影一閃而過。
琴璣左手不停，音刃依舊一道接一道飛向龍嘯雲，帶起片片血肉，右手輕按琴弦，琴音清越，音刃擊中飛刀，隻聽奪奪奪數聲。飛刀已經被反彈回去，排著隊釘入了窗棱。
“小李飛刀，刀無虛發，刀刀奪命。表哥，你真的這麽恨我嗎？竟然招招都瞄準了我的咽喉？！”
美人哀聲，聲聲泣血。
席麵之上，不知道多少人起了憐憫之心。
這個時代講究的是入土為安、死者為大。
任何事情都不應該驚擾死人。
林詩音的父母的棺槨出現在李園，就注定了李尋歡的失敗。
更別說，李尋歡還做出了把祖宅送人的蠢事。
這種敗家子行為，別說是那些官場上的老油條子了，就是那些江湖客，也多看不上。
李尋歡道：“表妹，是我對比起你，你，你放過龍大哥可好？”
“所以，你到現在還記得你的龍大哥嗎？”琴璣幽幽地道。
龍嘯雲見情況不對，立刻破口大罵：“李尋歡，我萬萬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琴璣冷哼一聲，手下一按，一道音刃飛起，帶走了龍嘯雲肩頭的一塊皮肉。
“閉嘴！我表哥也是你能罵的？”
“表妹，請你放了龍大哥可好？是我對不住你。我求你。”
說著，李尋歡就跪了下來。
龍嘯雲見狀，破口大罵，周圍也是一片喧嘩。
琴璣立刻又是一串音刃：“龍嘯雲，你再吐出一個髒字，我就從你身上割下一塊肉！我說到做到！”
龍嘯雲立刻閉嘴。
琴璣靜靜地看著李尋歡，過了好一會兒，方才道：“你是真心求我？”
“是。”
“無論什麽要求，你都答應？”
“是。”
琴璣道：“好，你跟龍嘯雲拜堂成親，我就原諒你。”
李尋歡還沒有回答，賓客們就先炸了鍋了。至於龍嘯雲更是跳起來高聲道：“不，我不答應。”
再度把龍嘯雲甩在朱紅的柱子上，琴璣道：“龍嘯雲，你沒有拒絕的權力。”
“要拜堂成親的人是我，我什麽不能拒絕？”
琴璣立刻片下了龍嘯雲身上兩塊皮肉，狠狠地道：“當初你算計這門親事的時候，可給過林詩音選擇的權力？不，你沒有。你明知道李尋歡的心思，你還是利用了他。如果沒有你，李尋歡會起讓妻的念頭？會把祖宅送人？如果沒有你，李尋歡和林詩音會即便不會是一對恩愛夫妻，也能相敬如賓、和和氣氣地過一輩子！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的父母也不會死無葬身之地！都是因為你！要不是因為你！就不會有這麽多的事情！什麽救命之恩！我呸！李尋歡的小李飛刀天下聞名！你龍嘯雲算老幾拿什麽救李尋歡！你不答應？！好！那就淩遲！”
說著，音刃再度飛起。
李尋歡不得不再度發出飛刀，可惜，飛刀再度被震飛。
有那覺得荒唐的俠士更是拔出武器衝了上來。
可惜，琴璣哪裏是他們能夠對付得了的？
她的劍係絕招劍嘯九天，來自於仙劍世界，琴係絕招天魔八音等級也一樣。如果把仙劍世界比作高武世界的話，這些武俠小說的世界也不過是低武世界罷了。
質的天差地別，根本就不是靠數量堆能堆得上來的。
至於那些□□湖們，心裏沒有不罵李尋歡的。
江湖終究是弱肉強食的世界。像林詩音不會武功，自然就隻能任由人拿捏；而琴璣夠厲害，這些江湖人立刻就老實了。
不少人都在心裏嘀咕：
六如公子李尋歡的武功就是排不到天下第一，也肯定是天下前三，可是這位林詩音林小姐，不但將李尋歡的每一刀都反震回去、插到了窗棱上排的整整齊齊的不說，就連那些搗亂的二流三流貨色，也都被她震飛了，還隻是震懵了卻不見受傷的樣子。
在應付李尋歡和這些二流三流貨色的同時，她還能夠從容不迫地一下又一下、非常有節奏地淩遲龍嘯雲，可見她的武功絕逼比李尋歡高出不止一籌啊！這樣的女人，之前江湖上從來沒有聽說過她的名字，可見她是真心守著李尋歡，所以才籍籍無名。
不獨那些□□湖們看出來了，就連那些官場老油條子都看出來了。
這些官場老油條子們都坐在主|席上，跟琴璣最近，也最容易誤傷。事實也是，的確有不少人被即將飛到自己頭上的武器給嚇死，結果，那些武器竟然在半空轉彎了、釘在牆上柱子上了，一次兩次的，的確容易被忽略過去，如果十次十五次二十次呢？
一時之間，大家看向李尋歡、龍嘯雲兩人的眼睛就不一樣了。
龍嘯雲自然是不用說了，雖然這家夥根本就是個沒本事的小人，可這家夥的眼神好使啊。林詩音就是沒有武功，也是一個極美貌又極賢惠的大家閨秀，現在還要加上絕頂武功。
隻是這個龍嘯雲的運氣不大好。誰會想到林詩音竟然會是這麽一個超級高手，連李尋歡都隻能吃癟的超級高手呢？
這不是踢到鐵板了嗎？
將同情的目光投向龍嘯雲的，不是一個兩個。
至於李尋歡……
龍嘯雲終於攢夠了力氣，大叫：“要我跟李尋歡拜堂，絕不可能！”
琴璣冷冷地道：“龍嘯雲，你聾了嗎？我說過你有選擇的權利嗎？李尋歡點頭，你就給我乖乖地穿上鳳冠霞帔拜堂。李尋歡如果說不，你向我父母以死謝罪！”
李尋歡大驚：“林詩音！”
琴璣幽幽地道：“如何？”
“他，我，橫豎你也沒有受到什麽傷害不是嗎？”
琴璣道：“淩遲也不過是皮肉之苦而已，不是嗎？李尋歡，淩遲可不會要了人的命。”
殺人不過頭點地！
李尋歡，你把李園的地契那麽一丟，林詩音就要十幾年如一日地背負上監守自盜的汙名？
想說時間過去了，人們總會淡忘？
那原著裏林詩音為什麽會死得那麽淒慘？她就是死了還得不到一個好名聲不說，別人提起她都沒有好話？就是找不到她的過錯也要說她一句不知道反抗？
她還要怎麽反抗？
她都堅持到了父母的棺材都被人挖出來了！
她都堅持到了林氏一族的女人們賠上了整整五條人命了！
李尋歡，你還要她怎麽反抗？！
李尋歡，你以為名聲對一個女人來說並不重要，那麽淩遲也不算什麽。反正淩遲每一次帶走的，也隻是不到一寸的皮肉，淩遲的每一刀都不會傷筋動骨，更不會有殘疾之說！更別說死了！隻要控製出血量，根本就死不了！
隻是疼不是嗎？
一個大男人，還怕疼了？
李尋歡，你如何對待林詩音的，我就如何對待龍嘯雲！
琴璣的雙眼包含著怒火，清清楚楚地告訴李尋歡她的決定。
要麽，你李尋歡認錯，背負起全部的責任，要麽，讓她把始作俑者龍嘯雲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