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觸怒
九尾妖妖還在睡夢中的時候，就聽到一陣呼喚。
“妖妖，妖妖。”
熟悉的聲音很近，傳入夢中，讓她心裏直犯嘀咕。
她怎麽做夢夢到九尾霄在叫她？
鼻子被捏住，一下子呼吸不順暢。
“咳咳。”九尾妖妖這才從夢中轉醒，眼神悠悠地看著麵前的九尾霄。
“妖妖，百花仙子昨晚被剝離神格。”九尾霄說道。
睡意頃刻間消散，九尾妖妖急道：“唐糖現在怎麽樣？”
九尾霄搖搖頭，說道：“具體情況還要上到天界才知道。”
被褥被她一把掀開，事發突然，九尾妖妖愈加清醒。
“立刻去天界！”她走下床，顧不得妝容，拿起衣服就往身上穿。
“可是……現在是清晨，還有半個時辰天色大亮。這個時候去天界，很容易暴露行蹤。”九尾霄說道。
九尾妖妖將衣服裝好說道：“顧不得那麽多了，如果晚上再去，指不定會發生什麽意外。”
九尾霄仔細斟酌一番：“現在去也不是完全不可以，我可以讓幻狐用妖術將我們幻化成仙人的模樣。不過能保持的時間不長，即使是幻狐中妖力最高的出手，也隻能保持兩個時辰。”
“那就兩個時辰解決。”九尾妖妖回道。
幻狐給九尾妖妖、九尾霄和馬軍施完幻術之後，他們馬不停蹄的去往天界。九尾霄早就把天界大半路線爛熟於心，他們走的全是僻靜的小道，又將氣息完全封閉。
“馬軍，你確定是在這個地方嗎？”九尾妖妖望著眼前一大片枯死的草地問道。
“我昨晚到的地方就是這裏。”馬軍肯定道。
可是舉目四望，哪裏有唐糖的影子，有的隻是枯黃的草、零落的花。
馬軍飛到昨晚與唐糖碰見的地方，疑惑道：“莫非她被帶走了？”
被帶走可沒有什麽好的後果，猛然間一抹白色闖入眼簾。瞳孔微縮，心中驚恐猶疑不定。九尾妖妖疾步上前，想要證實自己的猜想。
一株白芷花綻放在馬軍的腳邊，柔弱卻堅強，熟悉的感覺從白芷花身上散發出來，九尾妖妖的眼眶瞬間噙滿淚水。
“唐糖，是你嗎？”
素手撫上白芷花，妖力從指尖冒出。纏繞上白芷花，引得花莖輕顫，似乎是在回應著她。
“對不起，我來晚了。”九尾妖妖哽咽道。
“我昨晚給她輸了不少修為，按道理來說，她不該化成原形。”馬軍疑惑道。
地上是雜亂無章的腳印，花莖和花葉上也受到摧殘。
“神格被剝離傷的是內在，花株不會受傷。照這種情況來看，應該是在你離去之後，又有仙子來找麻煩。”九尾霄分析道。
麵對這樣的情況，九尾妖妖語氣越發平靜：“馬軍你先送唐糖回妖界，讓吳藥迅速治療。”
“我離開了，隻剩你們倆了能行嗎？”馬軍說道。
九尾妖妖聲音清冷決絕：“將唐糖送回妖界，這是現在最重要的事。”
九尾霄從未見過九尾妖妖現在的模樣，好在她的理智還在，歎口氣道：“馬軍你先回去吧，有我在，不會出什麽紕漏的。”
馬軍衣袖一揮，將白芷花收了說道：“好，我在妖界等你們。”
馬軍的身影越來越遠，很快消失在視野裏。
“別擔心，馬軍會將她帶出天界的。”九尾霄安慰道。
“妖妖你必須冷靜下來，我們首要任務是將身體取回。你的身體情況不允許再大量使用妖力，要是遇到什麽事，我出手就可以了。”九尾霄沉吟一下說道，“我們先去天機閣找尾宿密室的線索。”
九尾妖妖閉上眼睛，待再睜開時平靜不少。
四五仙君在天機閣內忙碌，九尾妖妖、九尾霄隱匿身形，仙君暫時沒有發現他們。
“哥，推算出來了沒有？”九尾妖妖輕聲問道。
“天機閣裏的機關一環扣一環，還需要一點時間。”
九尾霄衣袖一揮，妖力精準落在每位仙君身上。仙君接連倒地，昏睡過去。天機閣是天界的情報樞紐，守衛卻不多。天機閣被天地法則所籠罩，沒有得到認可的異端會被清除掉。這種方式比普通的防守要強太多，也更難被攻破。
“我需要一段時間專心，你來觀察周圍的動靜。”九尾霄說道。
“嗯。”九尾妖妖應道。
無數的驗算在九尾霄眼中映現，又瞬間湮滅。
感受到一絲異樣，九尾妖妖召出莫邪神劍。放輕腳步、屏住呼吸，向那個方向走去。
穿過走廊，一個貓著身子的仙子，正打算從窗戶裏飛出。
如果被她成功逃走，他們的行蹤就會敗露。
一柄程亮的寶劍就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伸出的手連忙收回，放在自己眼睛上，諂笑道：“手下留情，我保證什麽都沒有看到。”
她圓圓的臉上掛著熟悉的討好笑容，九尾妖妖一眼就認出她，不過那又如何？
九尾妖妖目光一凝，淩厲的劍氣刺破她脖頸的肌膚……
“別別別，有話好好說，我是天機閣閣主的女兒。你們來天機閣是想找什麽吧，天界就沒什麽我不知道的。也許我能幫到你們，隻要你能留我一命。”
“知道尾宿密室在哪嗎？”九尾妖妖將莫邪神劍移開一點。
“這……”圓臉仙子臉上露出猶豫之色，“尾宿密室我隻知道大概方位……”
“好，帶我們去尾宿密室。如果帶錯地方，你的命就別想要了。”
圓臉小仙子打了個哆嗦，她當然能分辨出那是真正的殺意。
九尾妖妖將圓臉小仙子拎到九尾霄麵前，說道：“她就是找到尾宿線索。”
此刻，圓臉小仙子相當後悔為何今天她要來這裏，為了保命，她沒有膽子耍滑頭，徑直將他們帶到尾宿的一處樹林。
“到了，我隻知道大概在這裏，具體的地方就不知道了。”圓臉小仙子說道，“都將你們帶到這了，可以放了我吧？”
“找到密室離開天界之後，我們才會放了你。”九尾妖妖說道。
九尾霄放開心神感受一下四周，四周毫無仙力波動，應該不存在隱匿於空間的密室。他又將心神探入地底，仍然沒有任何發現。
一道微弱的力量從樹幹上被九尾霄牽引而出，極其符合星辰起落交替的自然規律，很難被被察覺。
“我還從未遇到過這樣隱蔽空間的法決。”九尾霄歎道。
“你居然能看出來？”圓臉小仙子驚訝道，“你們究竟是誰，來尾宿密室幹什麽？”
“天界的敵人。”九尾妖妖說道，“你知道密室怎麽進？”
圓臉小仙子拚命搖頭道：“這個我真的不知道，尾宿密室是父君和無始尊上聯手建造的，我頂多就知道尾宿密室的大概位置。”
她的話誠懇又符合常理，但九尾妖妖之前就認識她，這番話就當做隨便聽聽，當不得真。
九尾妖妖伸出手扼住她的咽喉，說道：“我不知道你的脖子斷了之後能不能複原，但總要斷了之後才知道。”
“咳咳，你怎麽這麽粗魯，我說了我不知道，你就是殺了我，我還是不知道。”圓臉小仙子的臉憋得通紅。
九尾妖妖輕笑出聲：“嗬嗬嗬嗬，本來就不該留你一命。”
她的聲音加重，手上更加用力：“居然還敢用性命跟我講條件，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知道的都告訴我，再跪下來懇求我饒你一命！”
圓臉小仙子對上九尾妖妖的眼睛，她的眼裏漸漸失去人性，很快將被澎湃的殺意掩蓋。在她快要完全喪失理智的時候，圓臉小仙子驚呼出聲：“我知道……咳咳，我知道……”
九尾妖妖鬆開手，眼中的殺意散掉一些。
“說！”
“父君雖然沒告訴過我怎麽進密室，但我好奇心重，有一段時間拚命研究了密室的構造，還真的就被我發現了……”圓臉小仙子喘了口氣道，“這片樹林裏有一株樹，從那株樹進去就是密室。”
“是哪株樹？”九尾妖妖逼問道。
“不知道不知道，”圓臉小仙子連連擺手道，“這個我真的不知道。”
樹林很茂盛，影影綽綽，看不出是哪一株。九尾妖妖伸出手放在樹幹上，手立馬被彈回，振蕩出一層又一層的光波。
九尾妖妖皺著眉頭看著樹林，不知道該如何做。
“我找到那株樹了。”
九尾霄睜開眼，無數的算法軌跡在他眼中湮滅。
“不可能，這片樹林少說也有百株樹，怎麽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找到？”圓臉小仙子反駁道。
“通過驗算，將樹林裏的樹排除一半，進一步驗算又排除一半。為何要將那株樹找出來，隻需要將不是的排除就行了。”
“北一。”九尾霄肯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