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初次交鋒
鳳女散發出的威壓太強，即使九尾妖妖同時祭出莫邪神劍和含光劍，但體內的妖力仍然受到壓製。
這種絕對的壓製感，即使在麵對魔刹時，她都不曾感受過。
記憶中的鳳女總是一副慵懶高貴的模樣，而眼前的鳳女，眉宇間哪還有半點倦懶之意。
眼角微微上挑，美眸眼波流轉間似有流光溢彩，兩彎吊梢眉斜飛入鬢，一席紫衫輕紗薄縷。
鳳女手中乾坤尺上偶爾流轉的暗光，提醒著九尾妖妖，房間已經被鳳女隔離，外界幾乎聽不見房間裏的動靜。
雖然同為神獸，但鳳女是羽族的統帥，她比九尾妖妖年長千餘歲。她們年歲閱曆差距巨大，相差的鴻溝幾乎是不可逾越的，更別提九尾妖妖如今隻有一顆妖丹，想要戰勝鳳女簡直是天方夜譚。
九尾妖妖沒有放過鳳女的任何一個動作，當她放在乾坤尺上如玉般的手指微微一顫時，九尾妖妖下意識地抬起莫邪神劍，擋在身前。
“錚。”一道空間刃擊打在莫邪神劍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九尾妖妖沒有捕捉到空間刃的蹤跡，能接下這一道風刃，全憑直覺。
看到九尾妖妖接下空間刃，鳳女沒覺得有什麽意外。她心念一動，乾坤尺暗光流轉，幻化出數十道空間刃，數十道空間刃的召喚沒有引動空氣的波動，但空間刃確實存在在空間裏，封鎖了九尾妖妖的所有死角。
如芒在刺，這就是九尾妖妖此刻的感覺。
體內的結界之力已經回滿，可以使用六次，在感受到威脅的那一刹那，九尾妖妖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調用體內的結界之力。
開玩笑，在鳳女麵前根本不存在僥幸勝利的情況，每一步都必須小心翼翼。體內的妖力和結界之力都要省著用，每個招式都要精妙的計算。
但在戰場上浴血中培養出的敏銳直覺告訴九尾妖妖，此刻不是小心翼翼的時候。她見識過北冥使出的空間刃，那時用了不少九天業火才將空間刃抵擋下來，她能感知到乾坤尺在鳳女手中，空間刃的氣勢成倍上漲。
該果斷的時候就要果斷，用掉一次結界之力不算浪費。
九尾妖妖毫不猶豫地動用體內的結界之力，柔和的白光自她體內散發而出，將她保護起來。
不出意料，無數的碰撞聲在耳邊響起，空間刃絞滅著空間，撞擊在結界之上。
好在結界除了有些凹陷之外，沒有破碎的跡象。
看到躲在結界裏毫發無損的九尾妖妖，鳳女眉角一挑，語氣輕蔑道：“膽小如鼠。”
如果九尾妖妖還是紅蓮的話，聽到鳳女對她的嘲諷，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撤掉結界，和鳳女拚個你死我活。當然，在鳳女占絕對優勢的情況下，你活我死的幾率大一點。
九尾妖妖的無動於衷，沒有引起鳳女過多的詫異，鳳女眼色一沉，一道風刃赫然出現在半空中。
空間刃破不開結界，難道風刃就能破開結界嗎？要知道風刃撕扯的是空氣，而空間刃絞滅的是空間，隻要身體強度夠強，風刃可能不會破壞身體，但空間刃卻能將強悍的身體絞成泥末。空間刃的威力遠遠大於風刃，空間刃都破不開的結界，莫非鳳女覺得一道風刃就能破開？
風刃破不開結界這個道理鳳女當然也明白，她的目的不是結界，用風刃已經足夠。
風刃拉著殘影，襲擊的方向不是九尾妖妖，而是角落裏瑟瑟發抖的芍鳥。
風刃在芍鳥眼裏不斷放大，芍鳥知道此刻最好拚命逃脫，但變化就發現在刹那間，她的身體沒法迅速響應大腦的指示，愣愣地呆在原地，沒有動彈。
現在的她隻能等著風刃前來撕裂她的身體，等著死亡的來臨。
好不容易到了開界山，看到了女魃，她以為自己已經看到了希望。
沒想到鳳女就跟在她的身後，鳳女主上出手，世上沒有逃得出她手心的。但她死了沒關係，消息還沒送出去，北冥主上還被關押著，這是她最大的遺憾之處。
如果她今日死在這裏，北冥主上可能再也無法出來。
她跟隨北冥主上多年，主上的性格知道得一清二楚，現在主上心裏一定還相信鳳女會將她放出來。
在血淋淋的真相麵前，她算是認清了鳳女。在主上進牢獄之後，鳳女就把南越提拔到身旁，代替了主上的位置。
可惜她進不去牢獄，也沒法將消息傳給主上。
見到情勢不對後她立刻跑下天界，如果說天界裏還有誰能對主上殘留一些憐憫的話，大概隻有無始尊上了。
她費勁千辛萬苦來到戰場上，為的就是把消息告訴無始尊上。
怪她，是她太天真。
這些念頭轉瞬便過，眼前不斷放大的風刃將芍鳥拉回了現實，淩厲的氣勢讓她脖頸發涼。
鳳女這一招用得陰狠，她確實傷不了結界之內的九尾妖妖，但同時結界之內的九尾妖妖也沒法傷害她。如果九尾妖妖不自行破掉結界，這種場麵還將僵持下去。
所以，鳳女便用芍鳥的性命逼九尾妖妖撤掉結界。
九尾妖妖知道鳳女的目的，但看到芍鳥死寂的眼神，她沒辦法做到坐視不理。
唉……畢竟是北冥的屬下，她也不好就這麽讓她死在麵前。
結界頃刻破碎，九尾妖妖脫手將莫邪神劍擲出。
莫邪神劍如一道流光，極速飛掠奔向風刃。
與此同時，九尾妖妖手中的含光劍也沒閑著，隻見一道劍光閃過，神出鬼沒的含光劍悄然來到鳳女身前。
目標正是乾坤尺。
見到目的達到，鳳女嘴角勾起一抹極淺的笑意。她的手掌一翻轉，偌大的乾坤尺憑空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瀲灩的劍芒。
榮枯神劍，鳳族守護的神劍，征戰沙場的殺戮之劍。
花榮，草枯，全在她一念之間。
“錚。”含光劍與榮枯神劍終於交鋒，氣浪以她們為中心洶洶翻滾，刹那間震碎了房間裏的座椅板凳。
氣浪重重拍打在九尾妖妖胸膛，氣海翻騰湧上喉嚨，她的虎口也被震得生疼。
鳳女的身體強度比九尾妖妖強太多，氣浪的拍打倒是沒對她產生什麽影響。
同一時間，莫邪神劍斜插入地麵，攔住淩厲的風刃，不受控製的風刃撞上莫邪神劍劍身，震得莫邪神劍劍尾不停抖動。
襲向芍鳥的風刃被莫邪神劍攔住，但含光劍與榮枯神劍卷起的氣浪卻越過莫邪神劍，滾滾而來。
有了莫邪神劍的格擋，受驚的芍鳥終於緩過神來，運用體內殘留的仙力，在身前支起一張屏障。
達到芍鳥麵前的氣浪是餘波，芍鳥支起的屏障雖然不厚，但能擋住氣浪。
氣浪翻滾砸在空間上，轟地一聲，乾坤尺結出的密閉空間也受到氣浪的波及，震蕩出道道水紋。
。。。
一擊即退，九尾妖妖迅速側身，將從榮枯神劍上傳來的力量盡數卸掉。
九鬼迷蹤劍法走的是詭秘的路數，光明正大的較量，九尾妖妖一定會吃虧。
莫邪神劍被一道吸力從地麵拔出，再次化成流光，飛回九尾妖妖手中。
鳳女眸光冷凝，即使九尾妖妖在實力上遠不及她，但她從未和使用雙手劍者交戰。一劍正氣浩然，一劍詭秘無蹤，兩劍是截然相反的路數，但又奇異地融合起來。真碰上雙手劍，確實有些棘手。
就在此刻，乾坤尺結出的空間上不斷有水紋晃動，幅度越來越大，看起來極不穩定，下一秒就會破碎。
九尾妖妖的神識沒法傳到空間之外，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但身懷乾坤尺的鳳女卻能清楚地感知到房間外的一舉一動。
房間外來了一位身量魁梧的男妖，他試著推了推房門，沒能推開。乾坤尺結出的空間外界一般無法察覺，但一旦碰觸到空間，一定會察覺到不同。
他發現房間的異常後，召集了不少妖兵，妖兵將房間圍了起來，合力攻擊房間，這才讓乾坤尺布出的空間受到嚴重震蕩。
妖兵的數量還在不斷增加，空間變得越來越不穩定。
不論乾坤尺有多強，能將多少的天地之力轉換為空間之力，也敵不過千軍之力啊。
到時乾坤尺空間被破，她將麵臨著千軍的圍攻。
更重要的是，她將麵臨著萬隻馬交的圍攻。
鳳女對著九尾妖妖冷笑一聲說道：“今晚算你走運。”
乾坤尺出現在鳳女手中，乾坤尺暗光再度變化，鳳女的身影逐漸隱匿在空中。
乾坤尺製造出的空間隨著鳳女的消失而不見。
房間外圍繞著不少的妖兵，妖氣衝天，偶然出現的那一絲仙氣在馬軍眼中，是如此的顯眼。
他今夜特意來九尾妖妖的房間，就是來送馬族兵法下的。九尾妖妖的房間突然進不去，有一層屏障遮擋，原來是有仙偷偷潛入妖界，潛入了她的房間裏。
馬軍右腳猛踏地麵，整隻妖像離弦的箭，彈入半空中。碩大的震山錘在他手中，猛地向前揮去。
糟糕，落了空。
馬軍暗罵一聲，那絲仙氣很快消失不見。
跑得還不慢，馬軍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