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吞元決
這次進入昀羲軸，軸裏的景色和上次大不相同。
漫山遍野的野花盛開，有微風吹過，花瓣隨著微風蹁躚，恍若置身於仙境之中。
“魔刹？”
暗紅色的身影顯現在空中，正是隨後而來得魔刹。
這幅場景未免太過奢華，當然，也許這是締結契約的必要條件。
九尾妖妖說道：“開始吧。”
暗紅色的身影緩緩走進她，他不再掩蓋眼裏的戲謔。
“昀羲軸能締結契約，隻不過是借口罷了。”
“我真正的目的……”魔刹眼色暗了暗說道，“你想稱霸三界嗎，不如我吃掉你，等我掌控三界後，你也就算是稱霸三界了。”
“什麽意思？”
魔刹抬起右手，九尾妖妖便覺得有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將她拉扯過去。
這裏是昀羲軸內，是他的主宰。
魔刹沒做多餘的解釋，運起吞元決。
全身的妖力傾瀉般湧出，湧進魔刹的身體裏，九尾妖妖試著反抗，可惜體內的妖力不聽她的指令，源源不斷的湧出。
體內的九尾妖火的妖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這樣下去，隻怕過不了多久，她體內的妖力就會被吸幹。
身體裏充斥著無力感，體內的莫邪神劍和含光劍隱隱震動，它們知道主子正經受多大的痛苦，但沒受到召喚，它們沒法破體而出保護主子。
魔刹的氣勢不斷攀升，他的眼眸深邃，猶如一口深不見底的黑洞，瞬間就能吸食魂魄。
事實上確實是如此，九尾妖妖的妖力剩下不過一成，連帶著靈魂都在隱隱戰栗，再如此下去，隻怕會魂飛魄散。
九尾妖妖體內的妖力減弱，莫邪神劍和含光劍終於失去束縛，破體而出。
兩道劍光直逼魔刹，魔刹一揮袖，一道澎湃的魔力撞上莫邪神劍和含光劍，竟是將兩劍撞飛。
莫邪神劍和含光劍不足以對抗魔刹，一個揮袖間，魔刹就能將兩劍的力道卸去。
“好奇我的功法是怎麽得的嗎？”
“……是，什麽功法？”
“掉進流光那次，我向天地間求了吞元決，你求的是雙手劍吧？”魔刹可惜道，“雖都是逆天的功法，但雙手劍注定敵不過吞元決，你修得的所有妖力，注定是獻給我的。”
九尾妖妖體內的妖力一點不剩，被魔刹全部吸幹。魔刹收回手，九尾妖妖沒了支撐倉皇跌落在地。
吸得的妖力和體內的魔力相互排斥，魔刹暫時利用體內澎湃的魔力將妖力壓下，評價道：“上古神獸的妖力，果然和一般的妖力不同。”
有了九尾妖妖的妖力，他爭霸三界的幾率大了不少。不過，還不夠，想要稱霸三界，他所擁有的遠遠不夠。
九尾妖妖虛弱地躺在地上，莫邪神劍和含光劍被魔刹擊落，斜插在地麵。
她人形褪去，化成紅蓮的模樣。
蓮蓬上十二顆蓮子的位置空空如也，沒有妖氣波動，如同平凡的一棵草，一朵花。
她的自我意識快速消亡，記憶所剩無幾。
她甚至不再記得自己叫九尾妖妖，她不記得所經曆的一切，覺得自己和這漫山遍野的花是一樣的。
看到她如今這幅的模樣，魔刹莫名有些心痛，亂七八糟的情緒糾集在心頭，說不出到底是什麽滋味。
他說過他不會殺她，所以他留了她的性命，他會用昀羲軸養著她，讓她忘記以往所有的事情，重新化人形，重新開始生活。
等她重新化成人形時，他已統領三界。
魔刹看了她一眼，離開了昀羲軸。
。。。
一個月的時間晃晃而過，魔刹再次進入昀羲軸，昀羲軸裏什麽都沒有改變。
魔刹說道：“人界將天界搞得天翻地覆，一向低調的無始居然和溟海有些牽扯，這回天界的局勢怕是要大變了。”
紅蓮在風中亭亭玉立，她不知道九尾霄是誰，人界天界又是什麽。
也不知道眼前的男子為什麽要跟她說話。
大概……是太寂寞，才會跟她閑聊的吧。
可惜她不能說話，不能回應他。
“妖界和人界在暗中聯盟又能如何，妖界有我的暗棋。妖界的礦除了為妖界服務外，還要替魔界製造魔箭。呲鐵不替妖界製造箭矢，就是擔心妖界對比箭矢，發現他和魔界間的交易。”
“金剛算是我順手送給他的回禮。”
紅蓮隱隱覺得有些憤怒，但又不知道為什麽憤怒。
他在她身旁躺下，放鬆身體，側臉看著她。
“你很生氣？”
這句是猜測，是試探。她的情緒表達不出來，在魔刹眼裏，她沒有任何變化。
“戰場上兵器的短缺，是最要命的。”
“妖界內部也不見得多安穩，等到天界的風波過去，妖界不攻自破。”
魔刹緩緩閉上眼睛，不再多說一句話。
如此又是幾月過後，他沒有再來，紅蓮心裏深處總有些擔憂，但她又不知道自己在擔憂什麽。
直到那天，他來到她麵前，她心裏的擔憂才稍微得到緩解。
“無始登上帝位後，妖界和天界居然聯手了，九尾霄要我把你交出去。”魔刹大笑道，“妖界內亂還沒平息，天界新帝剛上位，羽族那邊無始還沒上手，他們以為兩界聯手後，就能覆滅魔界嗎？”
“真是妄想。”
魔刹伸手抓上紅蓮，此刻，他隻需要再用力一點，紅蓮就會斷，她的性命就會葬送在他的手裏。
良久，魔刹放開了手。
“算了罷，我會留住你的性命。”
自從那日後，紅蓮再也沒有見過他，魔刹再也沒有進過昀羲軸。
昀羲軸沒有日升日落，每個時間段都是一樣的，昀羲軸裏的花盛開著，仿佛永遠不會凋零。
紅蓮不知道外界都發生什麽，她的心裏總有一個聲音，出去看看，出去看看。
但她不知道如何才能出去，她的根深深紮進土壤裏，沒辦法移動。
與世隔絕。
。。。
天界和妖界聯手對抗魔界，三界對抗無暇顧及人界。
上卯星君專門研究仙術和人類的身體結構，研究出了適合人族修煉的功法，人界以極快的速度成長。
三界和千年前一樣在混戰中，但不同的是，人界已經脫離了天界，獨立自成一界。
紅蓮如一現而過的曇花一般，在連連的征戰中，很快被三界遺忘。
即使她的身影在曆史的長河中湮滅，但九尾霄沒有忘記她，京夏還經常飛到他麵前來，可憐兮兮的模樣讓人心疼。
上卯星君歎息道：“紅顏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