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葉少爺（一）
太陽灑在身上暖洋洋的，微風輕撫而過，帶來陣陣香氣，遠離嘈雜的環境，不用見不想見的人，做不想做的事，真是一件讓人愉悅的事。
不過伊人知道偷得浮生半日閑，總有要麵對現實的時候，還有很多問題等著她去解決呢。
於是，伊人就站在院子裏思考安排誰去大夫人那裏，突然她想到一個人。
“小星，冬雪呢？”冬雪這個丫頭雖說是商非叔叔培養的人，可伊人觀察她許久卻發現這是個沒心沒肺的吃貨，她對主仆道義看的沒有吃喝重。由她可以推斷其他三個丫鬟恐怕也不能完全信任。
“從今天一早，就不見她人影，恐怕又躲在哪裏偷吃去了。”小星一臉無奈。
“她是個不能完全信任的人，這點無論對我還是對大夫人而言都是如此，既然這樣，不如試她一試。”
“讓她回來後過來找我。”伊人吩咐道。
小月替伊人出去打探，一進門就聽見伊人讓小星叫人，好奇的問：“二小姐要找誰？”
“我讓小星找冬雪。”伊人隨口答。
伊人看著小月，小月會意的點頭。看來大夫人昨天真的見過姐姐，姐姐怎麽會違背諾言？
“小姐可記得昨天除了大小姐還有誰？”小月說出自己的猜想。憑直覺，她總覺得夏日不像看起來那麽開朗活潑，而是一個套路很深的心機女，自私自利以自我為中心。
“怎麽會，大夫人不會舍得將人安插在她最愛的大女兒身邊的。”伊人不相信。
“會不會是大夫人昨天派人跟蹤，結果跟丟了。”小星猜測著。
小星的想法也正是伊人的想法。
“以後出門你們中的一人跟著我就好，剩下那個隨後看看，要是真有人跟蹤我，辦事會很不方便。”伊人囑咐小月和小星。
“知道了。”
“二小姐，現在你的脾氣該鬧夠了。”小星看著太陽說。她的意思是伊人該去前廳，不給大夫人時間說三道四。
“還早，等人來請再說，我進去坐會兒，你們給我攔著點人。”伊人轉身進屋。
“早？”
“府裏的小姐鬧脾氣，這麽多客人，大夫人的臉往哪裏擱？”小月笑道。
“隻要別杖斃我，別趕我出府就好，至於她的臉麵，誰在意呢。不過這麽凶狠的話，大夫人也真說的出來。”小星無所謂道。
“對了，二小姐找冬雪什麽事？”小月問。
“還能有什麽事，給大夫人送個人唄。”小星回答。
送個人？小月很快明白伊人的意思，但她不讚同的皺起眉毛，冬雪不是很好的選擇，但是二小姐身邊沒有什麽人可用，她是目前唯一的選擇。
“你在想什麽？”小星問。
“選她是不是不太好控製。”小月將自己的疑惑說出。
“除了她還能讓誰去？你還是我？我們被打上二小姐親信的標簽，根本不可能得到大夫人的信任，除非……。”
“除非苦肉計。”
“你不會是想……？”小星驚訝的看著小月。
“我想試試。”小月態度很堅定。
前廳。
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老爺，伊人這孩子該請個新嬤嬤好好教教她女四書。”大夫人趁人少，小女兒態的委屈道。
“嗯？伊人這孩子又怎麽惹到我的大夫人？真是不聽話，該好好教訓教訓。”商淩看著今天打扮的端莊賢淑的大夫人，心裏十分滿意。
“她居然和我頂嘴，還敢擺臉色，真是越來越刁蠻驕橫，和若菱一點都不同。”大夫人摸黑伊人還不忘抬高若菱。
商淩嗬嗬一笑。“這孩子也許是另有苦衷呢，若雪，你一向最疼愛她，她也最敬仰你，相互體諒吧，至於教養嬤嬤的事，我聽說東城的私塾裏教書先生家的夫人素有賢良的名聲，請她來一定可以教好兩個孩子。”
“東城私塾裏的教書夫人？這個若雪沒聽過，但是我倒是有另一個人選。”大夫人見商淩並不生伊人的氣，想他說不定是今天心情好。不管怎麽說，新教養嬤嬤的人選，她已經確定，趁此機會正好提出來。
“若雪的推薦一定是好的，說出來聽聽。”
“是城西的司雯嘉司婆婆。”大夫人很有把握的報出人選名字。
商淩作為一個商人，對於人名和事件的記憶是基本功，要知道做買賣時和客戶敘舊與不和客戶交談，客戶心裏的感受完全不同。
商淩略一思索，想起有個很傲氣的客戶曾經在酒樓裏挑三揀四，張口閉口想當初，很是惹人反感，自稱就是城西司婆婆，人們都叫她橙子皮婆婆。
“嗯，我聽說過她，不過對她沒什麽了解。”沒有哪個商人喜歡雞蛋裏挑骨頭的客戶。
“城西司婆婆聽說是一品大員家裏出來的教養嬤嬤，雖然有些脾氣，但對禮儀最熟悉，老爺，我想為兩個孩子謀個好出路。”大夫人半是懇求的說。
商淩對此事並不讚同。
“寧為貧家妻，不為富家妾。和和美美的家庭比什麽都好，就像我有你，一生足矣。”
大夫人很不喜歡這句話，或者說她不讚同，因為嫁入富家後還可以想辦法抬為平妻，總比嫁入貧家靠家裏人接濟還隻能陪著沒本事的夫君吃糠咽菜好。
“若雪也這樣想。”大夫人小鳥依人。
“那城西司婆婆的事……。”大夫人試探著問。
“後院的事你做主就好，你我夫妻是一樣的。”商淩寵溺的說。
“若雪這是以夫君為天，尊重夫君的意見。”大夫人聲若蚊呐。
那天司婆婆來找她，也是她沒有想到的事，司婆婆的確有傲氣的本錢。有她和那位相助，何愁坐不穩位置，何愁沒有榮華富貴。
“若雪這就去安排。”第二天司婆婆就開始給兩個孩子上課不提。
“老爺，大夫人，葉少爺來了。”小廝跑過來。
大夫人臉上立刻帶上笑意。
雖然商淩對於大夫人家的親戚們一直都不太滿意，尤其是這個葉少爺，花心的名聲已經傳遍京城，索性他還有點腦子，知道誰能惹，誰不能招惹。
“子豪，你回來了，快過來給姑姑看看，又帥氣不少。”大夫人拉過葉少爺。“快給你姑父問好。”
“姑父姑姑好，子豪給姑父姑姑和表妹帶了禮物，恭喜商家成為皇商，從此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芝麻開花，節節高。”
商淩麵帶笑意，敷衍的點頭。
“子豪，伊人聽說你要回來，可是高興的很呢。”大夫人一直想把伊人配給葉少爺當妾，可想而知，商淩怎麽會對葉少爺有好臉色？
“我這就去看望伊人表妹。”
葉少爺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多年經驗讓他看得出伊人是美人胚子，姑姑疼愛他，還準備讓伊人給他做小，這很符合葉少爺的心意。隻可惜姑姑更疼愛若菱表妹，不允許他染指若菱表妹。
“你快些去吧，你們兩個都不小，多培養培養感情。”
大夫人的這個想法其實是商淩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雖說葉若雪和葉子豪，同出葉家，而伊人不是若雪親生，可若雪一向待伊人視如己出，葉子豪的品行若雪又不是不知道，她怎麽這麽堅信伊人嫁給葉子豪就是高攀，伊人連給葉子豪當正妻的資格都沒有呢？事實上，在商淩看來，一萬個葉子豪也比不上他的任何一個孩子的一根小指頭。
“我聽說伊人有些乏累，不便外男打擾。”商淩有些不客氣的說。
“子豪怎麽是外男，他是伊人的表哥，難道老爺你把我們葉家唯一的侄子當外人？接下來就該把我當外人。”大夫人強詞奪理。
“你是內人，不一樣。”商淩有些無奈，若雪對葉子豪基本是有求必應，這真的是不該的事。
“爹爹，你找我們？”若菱帶著伊人到前廳。
伊人本來在等大夫人派人來找她，她怎麽也沒想到派人的是爹爹，找的還是她們兩個人，最關鍵的是，葉少爺也在。
商淩一頭霧水，他沒讓人找兩個孩子過來。
“今天是商家的重要日子，你們怎麽可以不在？都過來幫忙。”大夫人算是變相說是她找人。
商淩對這種小事不上心，伊人可不會，
大夫人這分明是怕她找借口不去見她寶貝侄子。
“你們年輕人去招呼各家公子。”大夫人分配任務。
三人應是後，去廳裏招呼。
咦？他怎麽在這？伊人驚訝片刻突然想到樓中樓最後一條規矩，遂裝作什麽都沒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