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追查真相
“阿蕖，你去哪兒了？”
月蕖一進扶劍山莊，便看到南瑾逸等著那兒，不禁有些感動，他似乎永遠會站在一個地方等她。
“我想請你師姐幫我救一個人。”
“救人？沒問題，你跟我來。”南瑾逸拉她去找鳳青靈。
鳳青靈雖然依舊沒有給月蕖好臉色，可是聽聞有人需要救治，還是跟著月蕖二人暗暗出了山莊。
待回到那河邊，吳大娘果然還在那兒祈求上天，見月蕖回來，當即大喜，帶著三人回了吳家。
“怎麽樣？大夫，我兒子得的什麽病？”
“還好沒有到最後一步，若是到了明天，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鳳青靈鬆了口氣，說道：“他的確是受到了驚嚇導致的失心瘋，可不止如此，他腦袋裏有一股……一股非常奇怪的力量，在他腦中四處亂竄，才會讓他口不能言、耳不能聽、目不能視，但這股奇怪的力量，需要內裏極其高強的人才可以逼出，我內力不夠，逸師弟你也大病初愈，我看我還是回去請大師兄來吧。”
“奇怪的力量？”月蕖想了想，道：“以防萬一，還是我來吧。”
說罷，便扶起吳小虎，一雙食指指向他的太陽穴，運用內裏探查了一下他腦中那股力量，果然是有些奇怪，雖然小，卻極其強大，稍有不慎，施功者也會走火入魔，可這股力量，她卻完全可以控製。
待那股奇怪的力量渡到自己體內，再通過汗氣散發出去後，但聽那吳小虎嘔了一聲，吐出一口黑血，便暈了過去。
月蕖也消耗了大量元氣，有些疲憊地起身，南瑾逸連忙扶住她，埋怨道：“你為什麽要逞強？”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看著他，道：“那晚，他去過扶劍山莊。”
“你說什麽？”
“木青子不是說找不到幸存者嗎，可是，他就是唯一的幸存者，南瑾逸，唯一能找到真相的突破口，就在他身上。”
“什麽？”南瑾逸怔了怔，他沒想到，她還在堅持自己的意見，也沒想到，她真的能找到突破，也許，這樣執著的月蕖，就是他認識的那個月蕖，“阿蕖，如果你堅持要找到真相，我就陪你找下去！”
“你們在說什麽？”鳳青靈端了藥走進來，在門外還聽到南瑾逸說了什麽，可一進來，卻發現兩人沉默不語。
南瑾逸便將月蕖的想法告訴了她，最後問道：“師姐，他什麽時候可以醒？”
“他被那股力量折磨了太久了，至少也得睡個四五個時辰才會醒來。”鳳青靈想了想，又道：“就算真不是妖女一人所為，也定然和她脫不了幹係。”
月蕖：“我們要抓的，也不是什麽真凶，隻是想找到滅門的動機，也許，真正的陰謀還在後邊，現在不過是一個開始而已。”
“好，那我們等他醒了。”南瑾逸說道。
翌日，吳小虎總算醒了，也說出了那晚扶劍山莊的真相。
“我本來是每個月初給扶劍山莊送糧食的，但是管家通知我提前幾日去送，所以那兩日，我都有去過扶劍山莊，最後一次運送時間是在寅時三刻的樣子，管家跟我說，莊主要在明日招待一位故友，所以要在那日之前將所有糧食都備好，我送好糧食後，正好碰見有人抬了好些酒去酒窯，我當時有些貪杯，想著這些天可把我累壞了，又不想趕著夜路回家，就索性去偷了一罐酒，跑到後山躲起來大喝，想著等第二天醉醒了，正好回家，哪知沒過多久，迷迷糊糊中就醒了，我好像聽到莊內有廝殺聲，還有笛聲，以為是有人闖進來，可是我偷偷跑去看了，分明是平日裏山莊內的人在相互砍殺，還有管家，平日也是一把老骨頭，可是砍起人來，眼睛都不眨一下，我想過去看個究竟，但身子實在軟綿綿的，那笛音又聽得我頭疼，然後就栽倒在地上，等我再醒來，才知道扶劍山莊出事了……就是那晚，就在我身邊，他們……他們都死了……”
“你可看到那吹笛人的模樣？”月蕖問。
“我……我不太記得了……”吳小虎敲了敲又犯疼的太陽穴，道：“等等，好像記起來了，好像是一個姑娘，穿著藍色的衣服，身上有好多閃閃發光的墜子，站在屋頂上，我還以為是天仙下凡，但是我隻看到了一眼，就昏過去了，沒有看清楚模樣。”
鳳青靈突然道：“是西域魔都的人。”
南瑾逸：“師姐你知道？”
鳳青靈眼神一默，不再說話，月蕖卻也早已猜到，若有所思。
南瑾逸：“那我們盡快回去跟大師兄說一下，今日就是他們的頭七了，我擔心他們會馬上將屍體埋了。”
“告訴你大師兄可以，但是那個木青子，我建議，先別聲張，和你師兄商量，暗地裏進行。”月蕖一開始就覺得，那個木青子有些可疑，此番聽了吳小虎的話，就更加確定了，木青子有問題！
“木青前輩？他和扶莊主可是多年至交好友，整個江湖都知道的，而且他每年都會來扶劍山莊與扶秋雨前輩論劍，這也是眾所周知的，他不可能會害扶劍山莊。”鳳青靈不願相信。
“但是他提前來到扶劍山莊卻是不為人知的。”月蕖冷冷道：“吳小虎說扶劍山莊的管家讓他提前送糧食是因為要招待好友，而這段時間，會來扶劍山莊的，也隻有木青子，那晚，木青子一定是在場的！”
“怎麽會……他們都有二十幾年的交情……”南瑾逸也不敢相信，可是月蕖說的也十分在理，那個木青子，的確有問題！
“世人虛偽假意，親人之間尚可刀刃相見，至交好友又算的了什麽？”
鳳青靈不想月蕖會這樣說，可是她這樣冷漠的人，又的確可以說出這樣的話。
“好，那就先跟大師兄商量。”
“你們先回去，盡量拖延時間，我還要去另一個地方走一趟，很快就回來。”月蕖迅速離開，南瑾逸想要跟上也沒辦法，隻得和鳳青靈先回了扶劍山莊。
待二人到了了扶劍山莊，果然，木青子已經著人開始扶家父子的後事了，隻待法師做法完畢，就要下葬，恐怕一切真相，就要沉於墓中了。
南瑾逸急忙拉著蕭隨雲去一邊，將吳小虎的事情告訴他，還有月蕖的懷疑，“師兄，這個木青前輩，真的有很大的嫌疑，你不覺得這些天，他根本就沒有致力於查明真相，而是一直催促著辦理後事，甚至連扶家的後事也不公開，名為保護扶劍山莊的百年威名，其實是想埋藏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許我們可以從扶家父子屍體上找到疑點。”
經過南瑾逸這麽一提醒，蕭隨雲回想過來，也覺得有些不對勁，木青子一直對他們武當弟子以禮相待，萬事都不麻煩他們，說的全是一些客套話，最先開始將線索指向妖女的，也是他，他一直在暗示自己妖女往荊都方向去了，若不是因為要等南瑾逸，恐怕他真的就離開扶劍山莊去了荊都，如今看來，這隻不過是木青子想讓自己趕快離開的借口罷了！
“你說的對，可現在，法事馬上就要結束了，我們也不能貿然阻止下葬。”蕭隨雲皺眉道。
“這個很簡單！”鳳青靈突然笑道，眼中閃過一抹古靈精怪，給他兩人一個放心的眼神，便出了房間，偷偷溜進偏殿。
此時法事已進行到一半，法師閉眼，口中念念有詞，周邊一些僧人皆是口中念念有詞， 今天是頭七的日子，他們正在為亡魂超度，倒也沒看到木青子的身影。
鳳青靈看了眼擺在祭桌上的一碗水，在伺機慢慢靠近祭桌，好在那些和尚念的經聲如雷，她輕功雖不是上乘，卻也可以不露出一絲氣息，待那法師繞過祭桌移到前麵去叩蒼天時，她抓住這一刻的機會，迅速移了過去，將一些藥粉撒入碗中，再神不知鬼不覺地立馬撤退。
“青靈，你到底做了什麽？”南瑾逸見她終於回來，忍不住問道。
鳳青靈灌了口水，道：“我不過就在那法師玩的小把戲裏麵放了一點東西，你們就等著看好戲吧，等一下那些和尚就會跟木青子說，今日不宜下葬，亡魂還有未完成的心願，需要再念一天度亡經！”
果不其然，不過一個時辰，木青子便來了。
“木青前輩，可是法事已完畢，可以送扶莊主和扶公子上路了？”蕭隨雲依舊恭敬問道。
木青子神色凝重，道：“恐怕又要耽誤幾位少俠一天時間了，法師說今日不宜下葬，我想可能是扶兄還有心願未了吧，明日繼續為他超度，蕭少俠，我想，不如你先去荊都追查妖女的下落，等我這邊事了，我再去與你們會合，為扶兄報仇！”
蕭隨雲心中冷哼一聲，嘴上卻道：“不用了，扶劍山莊遭了這般殘殺，晚輩豈能在這個時候離開，木青前輩放心，隨雲一定會竭力徹查此事的！”
那木青子看了他一眼，讚了句蕭少俠正義，不愧為武當弟子，便不甘不願地離開。
“總算逼出這老狐狸的尾巴了，大師兄，我擔心他著急了，會對我們有什麽不利。”鳳青靈道。
蕭隨雲點頭：“嗯，越急越好，我就怕他什麽都不做，這樣我們就沒有理由再待下去了，反而他先出手，我們才有機會順藤摸瓜。”
“也不知道阿蕖去哪兒了，現在還沒有回來。”南瑾逸看了眼外麵天色，好似乎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