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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童悅:我未婚夫,怎麼樣帥吧

  我微愣,道:「你等一下,我去拿錢。」


  母親似乎被驚動了,走出來問我:「誰呀。」


  「哦,我定的貨到了。」不得不說,蘇凡真的很細心,我若是不給錢,以母親現在的敏感階段,才真是又要多想了。


  我嘆了口氣,轉身去拿錢給送貨員。


  日子平淡如水,那天之後我也再沒有給蘇凡打電話,母親雖然不再拔掉電話線,但是每次電話響起,她總是會第一時間去接,我有些哭笑不得,她未免也太小題大做。


  雖然已經到了窒息的地步,但是對方畢竟是我的母親,又剛喪偶,正處在情緒低落期和落寞期,我也無可奈何。


  這天,我接到以前學校同學的電話,說是要舉行同學聚會。


  我被看的緊,因此在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問了一下母親:「媽,同學聚會,我能去嗎?」


  這樣的同學聚會,每年都會舉行那麼兩次,而每次,我大多都是拒絕的。


  其實我並不是真的很想去這個同學聚會,但是我實在被她看的透不過氣,楚楚的身體一天比一天笨重,據說腿已經浮腫,有時候還會抽筋,現在正是關鍵時候,再過一個來月應該就要生了。


  蘇墨將她看得緊,已經不再讓她出來,我叫不出來她,便沒有了透氣的機會,如今好不容易有個機會,我豈能不爭取一下?

  母親不知道我和蘇凡是同學,想也沒想就答應了,我歡喜起來,應下了那頭的同學,我去。


  同學聚會這天,我開著自己的那輛已經開了很多年的車去皇廷。


  我到的時候已經來了很多人,看見我,他們紛紛與我打招呼。


  有人道:「喲,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童悅居然也來了。」


  我微微一笑,輕快的與大家打招呼:「好久不見。」


  有人道:「比以前好像瘦了吧,更漂亮了。」


  「是嗎?」我微微一笑:「誰讓我天生麗質。」


  「切,這自戀的臭毛病還是沒改。」有人笑著臭我。


  正說著,亮堂的包間里就又傳來一道聲音:「蘇凡。」


  我拉凳子的動作頓了一下,微微抬眸,果然就看見了蘇凡。


  他還是那樣,一身的白,書生氣十足,整個人身上的氣息溫潤而淡泊,靜的像是一片樹葉,一滴水,淡而無味。


  然而這些都是表象,在他們的眼中,蘇凡就是一個學習好,人品好,又溫和的人,然而我卻知道,他不是,那些都只是假象,是面具罷了。


  我剛坐下,身側的椅子就被來開,熟悉的氣息在鼻間掠過,不用看我也知道,我的身側坐下的人是誰。


  「蘇凡,那不是你的位子,你的在上面。」有人叫道。


  蘇凡斯文爾雅的道:「哪裡不是坐,沒什麼不一樣的、」


  見他這樣說,那人便也不再說話。


  來的時候我就做過準備,知道他也肯定會來,因此見到他的時候我並不意外。


  許久未見,突然這般突兀的見面我還真是有些發緊急促,不得不說,時間真的是一個殘忍的東西,此時見他,我竟然有種陌生的感覺在心底滋生,像是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似的。


  他紋絲不動的坐著,衣冠楚楚的與已經來的同學侃侃而談,談笑風生間帶著屬於他這個年齡的穩重和從容。


  我的這邊坐著幾個女孩子,我與她們聊著女人聊的話題,衣服,包包,鞋子,工作,以及男朋友。


  她們有的已經結婚,有的孩子都已經好幾歲,有的跟我一樣,未婚,但是比我好,至少有男朋友,而我?雖然已經結婚,我卻說不出口,因為我不知道要怎麼將我與蘇凡之間的關係定義,雖然我們已經領證。


  那邊還空著兩個位子,有人問,「還有誰沒來啊?」


  有同學接道:「人來瘋還記得嗎?」


  在說這話的時候,我的眼睫微動,卻並沒有多餘的表情。


  「呀她回來了?」有人驚訝。


  「對。」


  「還以為她不會再回來了呢,想不到竟然回來了,你們誰有她電話,打電話催催,怎麼這麼慢啊。」


  正說著,包間的門在這個時候打開來,首先看見的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一襲紅衣,波浪的捲髮性感的披散著,艷麗的紅唇像是誘人的罌粟,美艷妖治,襯著她明艷的五官愈發嬌媚動人。


  順著眾人的視線,我從女子的身上落在她身側挽著的那股男人身上,僵了一下,曾莫言?怎麼是他?他們……


  我笑了一下,倒不是覺得酸澀或者凄涼,只是覺得可笑,這世界,竟然這樣小。


  似乎是感覺到我的僵硬,或者是好奇我看見曾莫言是怎樣的表情,蘇凡扭過頭來看我。


  我猝不及防的對上他那雙溫潤卻渾濁的眼睛,微微閃了閃,別開了眼。


  「遲到要罰酒三杯啊。」有人喧嘩。


  姚敏之所以被稱為人來瘋是因為她性格比較瘋,她哈哈一笑,挽著曾莫言,扭著小蠻腰妖嬈萬千的走進來:「那還不是一句話。」


  說著,她就拿起酒瓶乾脆利落的將酒杯給自己滿上,豪爽的喝掉。


  三杯酒下肚,她與曾莫言這才坐下來。


  「這位是……」眾人這才又將注意力放在曾莫言的身上。


  姚敏高傲的一揚眉,氣場十足:「我未婚夫,怎麼樣帥吧?」


  「恭喜恭喜。」眾人道喜,紛紛叫著到時候要吃喜糖。


  姚敏爽快應下:「喜糖妥妥的,倒時候肯定叫你們。」


  菜已經上來,有人吆喝著乾杯,大家舉著酒杯站起來,嘴裡說著各種賀詞幹杯。


  坐下之後,姚敏的視線透過大圓桌遠遠的射來,落在我身上,她尖銳的聲線帶著刺和譏誚:「喲,這不是大學都沒上完的童悅么?這麼多年不見你怎麼樣?擱哪兒混啊?這些年你有沒有每日做噩夢?司言有沒有每天都入你夢向你哭訴她死的好慘?」


  隨著她的話,餐桌上原本有些熱鬧的氣氛瞬間沉寂下來,一個個都面面相覷,不知道這是唱的哪出。


  司言的死,姚敏是為數不多的知情人之一,不為別的,只因為她和司言是表親,和司言姐妹關係也不錯,不過她的家世比司言姐妹好。


  對司言的死,我雖然歉疚,但是我歉疚的是我不該與蘇凡上床,促成她出車禍的死因,而不是因為我設計了那場陰謀讓她看見,然後出車禍,性質不一樣,自然心境也不一樣,再說,我也沒有設計過那件事。


  我覺得我無愧於心,所以面對姚敏的含針帶刺的譏誚,我並沒有臉色蒼白,而是揚起一抹與她一樣的笑,譏誚回去:「入我夢?我是她什麼人?她為什麼要入我夢?相比下,她似乎更應該入你夢才對吧,怎麼說你們也是表親。」


  姚敏冷笑了一下,還想再說些什麼,有人出來打圓場:「今天同學聚會就別再提那些陳年舊事了,吃飽喝足玩開心了才是我們今天的主題大夥說對不對?」


  「對。」眾人應道。


  姚敏的話被打斷,她也只好閉了嘴,不過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不爽,像是損我沒有盡興,因此格外的不痛快。


  曾莫言安靜的坐在她身側,跟蘇凡一樣,都存在感極淡,卻又不容人忽視。


  兩個人都自成一個氣場,一個書卷氣息十足,一個也是氣質不凡。


  提起往事,我的心裡也有些不痛快,又想起那天那個乞丐同學來,想到我被誤會了這麼多年,心裡就覺得灼澀,我拿起酒瓶倒了杯酒準備喝,卻被蘇凡一把奪了去,他低沉纏綿的聲線說:「開車還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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