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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6.番外之喬靈:我們很熟嗎?

  看見我,霍思靜刻意將手挽在季流年的胳膊上,做著小鳥依人,幸福小女人的樣子無形的向我發出挑釁,昭示著季流年的所有權。


  季流年斂眉,不動聲色地掃了眼那隻挽著他手臂,不盈一握的皓腕,沒有拒絕,亦沒有不悅。


  我靜靜的看著他們,無悲無喜。


  我早上原本有很多話想對季流年說,可是現在,我的頭腦卻是一片空白,更沒有要對他說話的慾望,因此我只是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之後就打開車門上了我的車。


  在後視鏡里,我看見霍思靜的意外和季流年的平靜悠遠。


  我情緒不高的回到家,前幾天弄的花已經凋謝,我媽又要重新弄一瓶花擺在房間里,因此她又在跟那些花作鬥爭。


  我叫了聲『媽』朝樓梯走去。


  她從手中的活中抬起視線看了我一眼,不咸不淡的道:「回來了。」


  我懨懨的『嗯』了一聲,上樓。


  路過書房,我聽見爺爺和父親的說話聲,討論什麼,聽著,似乎是在討論那項研究項目的問題,兩個人的聲音都有些低沉和凝重,像是天要塌下來似的。


  看來,那項項目最終還是與喬家擦肩而過了。


  事關喬家利益和榮辱,我卻對這個話題提不起興趣來。


  我默默回房,關上門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開始出神,想到早上的事情,我的腦子依舊是亂的。


  想到最後,我想的頭都疼了,我猶豫了很久,最終決定不要將這件事告訴給喬宇,我想再等等,雖然我也不知道我在等什麼。


  第二天我一到醫院,就被黑無常拽著出了醫院,我問他去哪裡,他沒有說話,而是直接將我塞進了車裡,而且還是我的車裡。


  「開車。」黑無常嬉笑道。


  我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啟動車子開車。


  在他的指示下,車子來到海邊的碼頭上,而此時,這裡已經停了好些輛車子,在岸邊,站著男男女女好些人,在那艘白色游輪的映襯下,衣鮮靚麗的他們顯得格外明艷動人。


  我們一下車,就已經有人道:「劉少來了。」


  我走近,這才看見喬宇也在,而他身邊的女伴,似乎是又換人了。


  看見我,喬宇走了過來:「你怎麼也來了。」


  我沖黑無常揚了揚下巴:「他拉我來的。」


  喬宇的眼睛閃了閃,饒有興趣的對我說:「他該不會是看上你了吧?」


  我白了他一眼,絲毫不上心:「那又如何。」


  喬宇收斂笑意,一本正經的對我說:「無論如何,你還是小心點的好,這位劉少一肚子的爛水,手段也是極其不堪。」


  知道喬宇說的是真的,我也上了心,點頭:「我知道。」


  「季二少也來了,人齊了吧。」


  聽見這話,我轉身看去,就看見季流年和霍思靜從車上下來,兩個人穿的像是情侶裝一般,都是一身粉色,唯獨季流年脖子上的領帶是紫色的。


  粉色,這樣女孩子氣的顏色,穿在季流年的身上卻一點都不娘,反而柔和了他眼底的那幾分銳利,讓他變得更加謙謙君子。


  我的視線落在他脖頸上的領帶上,眼睛像是被什麼扎了一般,有點疼。


  想到季南的事情,我的情緒瞬間又被複雜取代。


  喬宇疼惜地揉了揉我的頭,我對他笑了一下,表示我沒事。


  我腰間一緊,黑無常這時走過來攬著我對眾人道:「人到齊了,都上船。」


  「劉少今天是壽星公,當然要第一個上船才是。」


  我瞭然,原來,今天是他的生日。


  於是,黑無常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攬著我第一個登上那艘游輪。


  來的人很多,有我認識的也有我不認識的。


  一上船,就已經有人將準備好的水果以及餐點端上來。


  黑無常端了一杯牛奶給我,「吃早餐了嗎?」


  我接過牛奶道了聲『謝謝』。


  有人揶揄:「這太陽還真是打西邊出來了啊,劉少居然也懂得憐香惜玉了,這可是奇聞。」


  眾人的視線紛紛投向我和黑無常,我不舒服的皺起眉,沒有說話。


  黑無常的手自然親昵的搭在我的椅背上,邪笑著揚眉:「那也得看是誰。」


  我出神地摩沙著我手中的牛奶杯,不曾對任何人投去一瞥。


  生日宴會要晚上才舉行,白天那些人都是各找各的樂子玩兒,有呆在房間里談情說愛的,有打牌的,有玩球的,有聊八卦的,也有看電視的,總之這上面設施齊全,你想玩什麼玩什麼。


  我撇嘴,這劉少過個生日,還真是大手筆。


  黑無常找了一幫人打牌,嗜賭的我看了一會兒便沒了興趣。


  其實我並不是真的嗜賭,只是因為我喜歡看季流年給我收拾爛攤子,看著他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就甩下一大筆錢給我買單,我覺得開心,時間一長,也就喜歡上了這樣的樂趣和惡作劇。


  船早就已經駛離岸邊,我站在甲板上,風吹起我的長發,撩到凌亂,我順了又順,最後還是要被它吹亂,於是我乾脆不管了讓它亂去。


  感覺到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我側眸,就看見是季凱。


  季凱,季流年叔叔的孩子,我跟他經常見面,卻並不熟。


  豪不誇張的說,我以前經常進出季家莊園,甚至經常與季凱見面,但是我卻從未與他說過一句話,熟悉的陌生人,大概也就是這樣。


  季家的水很深,我一直都知道,季家孩子多,可是季家掌門人卻只有一個可以坐,這其中的鬥爭可想而知。


  毫不誇張的說,皇位之爭也不過如此。


  季家人之間都帶著面具,哪怕是親兄弟,亦是如此,你們永遠也看不清看不透他們心裡在想些什麼。


  而季家人,我接觸的最多的也只是季流年及他的父母。


  那座神秘的季家莊園,龐大,神秘,卻又無比冷漠疏淡,冰冷的沒有人情味。


  季凱在我身邊站了一會兒,這才對我說:「你不覺得太巧了一點嗎?他誰都記得,卻偏生不記得你。」


  我知道季凱話中有話,他要表達的意思無非就是,季流年在裝。


  至於為什麼裝,要麼他是想拋棄我,要麼他是在保護我。


  這是從別人的角度以及我的角度得出來的兩個不同的答案,一個天堂一個地獄。


  一向不曾與我有過接觸,甚至不曾與我說過話的季凱今天卻主動找上門來與我說話,肯定有著他的目的。


  雖然他的話已經勾起了我的情緒,但是我依舊錶現的極其不以為然。


  我態度冷漠的問:「我們很熟嗎?」


  季凱笑了一下,也沒有強調或者執著什麼,他知道他的話已經帶到,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他自然沒有再浪費唇舌的必要。


  他邪肆的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裡面的液體在杯壁上晃蕩,腥紅的液體就像他臉上的笑,他瀟洒的一飲而盡,恣意退場。


  我的心像是我的頭髮一樣凌亂,因為我害怕真相是欺騙,從頭到尾,季流年都在欺騙我,說不定,我也只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


  可是我並不相信,我從小認識的季流年,他對我的好那麼真實,怎麼會是棋子呢?

  雖然不信,可是我依舊不能確定。


  人都是會變的,季流年不說並不表示他對利益對權勢對季家掌門的位子不在乎。


  身側的位子再次被人佔據,哪怕不用側眸,我也已經知道是誰,一襲粉色紗裙的霍思靜,今天她和季流年一起出現的時候,這副裝扮的她就已經在我的腦海中留下深刻印象。


  不得不說,氣質溫婉的她很適合粉色。


  「我聽見季凱對你說的話了。」同樣的,她的手中也拿著一杯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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