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8.番外之喬靈:告訴我,他們在哪兒
既然季流年被趕了出去,就只能說明一件事,季爸爸沒有插手,就這麼看著自己養大的兒子被趕出去,何其冷血!因為他不是他的血脈,所以生死也與他無關,這就是季家的人,季家人的冷血。
我顫抖起來:「哥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害死季流年的!」
在這條道上,季流年得罪了很多人,有很多人都想要他的命,以前他是季家二少,有季家做他的保護屏障,所以那些人也不敢對他怎麼樣,現在他失去了季家這個保護屏障,那些人還不有恨泄恨?有怨泄怨?
喬宇冷漠道:「那不是我關心的事,也與我無關,我只知道,是他讓我父親進了大牢。」
我覺得憤怒,覺得失望,卻又無可奈何,他說的對,是季流年讓二叔進了大獄,我看著季南,最後將希望放在了他的身上:「你知道他的秘密,他本可以殺了你,若不是念著兄弟情分,他豈會留你到現在?」
季南淡漠的對上我的眼:「他不是我的兄弟,我媽生下我之後就死了,哪裡來的兄弟?」
我一直以為,季南跟季流年是同胞兄弟,卻不想……
真相竟然是這樣的!
如果季流年真的不是季家的孩子,也就是說,他們沒有一絲關係,既不同父,也不同母。
我啞口無言,再沒有任何立場和理由對季南說教,向他求情。
面對這樣的情況,我還能說什麼?
我沒有再理他們,拿起自己的行禮放進車子里。
喬宇追出來:「你要去哪裡?」
我沒有看他,「我要去找季流年。」
他抓住我:「你也知道他現在很危險,我不准你去!」
我掙脫掉他的手,有些賭氣道:「我是死是活都不要你管。」
我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喬宇站在車前攔住我,不讓我走。
我啟動車子,車子倒退了一段距離,然後開了上去,喬宇嚇的閃身躲開了。
我知道這件事也怪不得喬宇,他有他的立場,我也理解他那種想為自己的父親洗脫冤情的心情,可是感情上我就是無法不怪他。
車子從季家莊園開出去,茫茫夜色,我真的不知道季流年會去哪裡。
我記得他有一套公寓,我去那套公寓敲了很久的門,都沒有人來給我開門,我給他打電話他的手機也處於關機狀態。
我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為什麼季流年就不是季家的孩子了呢?
我記得季媽媽也有說過,當初她懷上季流年的時候,季爸爸也是很高興的……
問世間什麼最冷情,最冷莫過於人心,季爸爸難道真的就無動於衷嗎?
小許的電話也打不通,我甚至連秦念念的電話都打了,試探了一下她,問她家裡有沒有來客人,她一臉茫然,我家能有什麼客人?
知道季流年也沒有去找她,我只好道了句沒事就掛了電話。
我翻著手機上的電話薄,最有能力找季流年的除了喬宇外就是季凱,可是我並不太想找他。
最後我的視線落在了夏永清的名字上,猶豫了一下,我撥了出去,我抱著死馬當活醫的態度打了這通電話,夏永清接電話的聲音很清醒,顯然他並沒有睡。
我毫無生氣的趴在方向盤上:「季流年找過你嗎?」
夏永清的聲音平緩的傳來,磁性的聲線也很是好聽:「我剛從他們的住處出來,他母親情況很不好。」
我眼前一亮:「告訴我,他們在哪兒。」
夏永清沉默,有些為難。
夏永清是個醫生,相比我這個搞實驗的,他是個正牌的看病醫生。
見他久久沒說話,我有些急:「你說啊!」
嘆息了一聲夏永清報了地址,掛電話之前,他悵然了一聲:「喬靈,我上輩子肯定是欠了你的,不然我怎麼每次遇見這種事你都找我,而我明知道不能幫你卻還是無法拒絕。」
音落,他就掛上了電話。
我聽著手機里的盲音,心口一片複雜。
放下手機,我啟動車子,開往夏永清給我的那個地址。
到了之後我才發現,這裡不就是之前季流年藏季南的那個地方嗎?
我悲涼的看著這裡,夏永清說,季媽媽也在,我的胸口疼了一下,為季流年,為季媽媽,他們在季家那麼多年,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然而季爸爸卻是那麼無情的看著他們被趕出來而無動於衷。
季家的人,無情起來真的是無人能比,季爺爺是這樣,季爸爸是這樣,季流年……
也是這樣。
既然已經不是第二次來,我輕易就找到了季流年現在的住處。
我敲了敲門,門並沒有很快打開,而是十分戒備的問了句:「誰?」
是小許的聲音,我沒有說話,繼續敲門。
「誰?」小許繼續問。
我怕我一出聲季流年就不給我開門,於是我沒出聲,一直不停的敲門。
這樣僵持了許久,門才被打開,開門的是小許,門一打開,我就看見了坐在屋中的季流年。
看見我的時候,小許的臉上露出了驚訝,沉默下來,他轉身去看屋中的季流年。
季流年感覺到這邊沉默的氣氛,抬起眸光看了過來。
在看見我的那一刻,他疲憊緊繃的臉瞬間被怒氣掩蓋。
他起身走過來,對我嚴厲道:「誰告訴你這裡的!誰讓你來的?這裡不歡迎你!」
他對我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十分不待見我。
我雙手環胸,根本就沒將他的怒氣看在眼中,慢慢道:「腿長在我這裡,我想來就來了唄。」
他冷笑:「是來看我有多狼狽嗎?現在看見我這樣有沒有覺得很開心?」
見他這樣問,我微笑著對上他的眼睛:「有,當然有,我來看看那個狠狠傷我的渣男如今落魄后該是多麼的狼狽,現在我看見了,確實很滿意。」
「不過我還沒有看夠,準備留下來繼續看。」我剛想邁開腳走進去,門卻被季流年『碰』的一聲關上了。
關上的門幾乎是貼著我的身體,但是並沒有傷到我。
「季流年你個死混蛋!開門!」我拍著門。
屋子裡傳來他冷冷的聲音:「滾!」
我貼著門沉默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揚聲:「季流年,你若是不開門,我就一直呆在這裡不走了。」
我貼著門悠然道:「你說你得罪了那麼多的人,那些人得到消息殺來的時候,我是不是要第一個成為他們的槍下魂?到時候,你能見的也只是我的屍體了,看見我的屍體,你肯定不會覺得難過,你會很開心才對,因為你終於擺脫掉我了,終於不用再叫我在離婚協議上簽字了,終於可以和霍思靜雙宿雙棲了。」
我像是說不夠:「到時候,等霍思靜的孩子生下來,你就得了個便宜孩子,你的人生就圓滿了,而我,我會在天堂看著你。」
我笑了起來,笑得幸災樂禍:「還有一個版本就是,我死後沒有多久你也會來陪我,因為現在的你,或許根本就活不到霍思靜的孩子生下來,你那麼多仇人,他們會一直追著你,所以你的下場早晚跟我一樣,我會在黃泉下等著你的。」
我正說的興味闌珊,一直關著的門突然打開,我整個人都依附在門上,在門打開的時候,我的身子往後仰,卻被季流年一把抓住手腕拽了回來這才沒有摔倒。
他拽著我的手,將我從樓梯上帶著往下走,走出這棟樓,走出衚衕,他在路邊看了一下,就看見了我的車。
猜到他的意圖,我抬手就想將鑰匙扔掉,卻被他蠻橫的將鑰匙從我的手中拿了過去。
打開車門,他將我塞了進去,我掙扎,他不知道從哪裡拿的什麼東西,捂在我的口鼻上,我瞪著眼睛掙扎了一陣就昏迷了過去。
當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而我,睡在我房間的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