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招徠舊部 慶元城戒嚴蹊蹺
趙宋這塊老招牌,號召力還是有一點的。【.aiyouShen.】旗號一打出,各地勤王者便陸續來投,幾日裏聚起上萬人馬。
而此時仍舊歸屬趙家名下的最大一股軍事力量要數流落在東南沿海的張世傑所部,尚有海船千艘,收羅士卒五萬餘人,所以陳宜中主事之後首先想到的就是召回這一股力量。
這時候張鏑在溫州正待的鬱悶,他豈是受桎梏之人,便欲出走再去開拓自己的局麵。既然“天下兵馬大元帥府”需要人去招徠張世傑,張鏑就趁便自請為使。其實是借個理由光明正大脫離束縛,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當然也可不辭而別,誰能阻他,隻是那樣失了禮節,自覺不美而已。
陳宜中倒也樂得有人擔當,就如所請,讓張鏑以兵馬大元帥府的名義,去招張世傑。
既如此,也不必耽擱,馬上點了本部數十人即日出行,找了一艘海船,揚帆北上。
鑒於此時的複雜形勢,海路比陸路好走太多了,行船五六日,沿途也順利,很快就能到達慶元府所屬海域。
這個時期,張世傑正屯兵定海今寧波鎮海,其舟船力量尚強,董文炳所部元軍水師一直不能將之突破,正因如此也從側麵掩護了慶元府城,元軍就無法從北路下慶元。
另一方麵,胡隸和袁鏞的部隊周旋於四明山中,將唆都、範文虎所部元軍步騎擾的苦不堪言,那麽慶元西麵也可無憂。
而慶元城中,卻是趙孟傳、謝昌元、周進三塊活寶。自從臨安脫逃回來,把三千中軍都丟下不顧了,不過周進的中軍本來就是些垃圾貨色,回了慶元很快就能重新拉起一大批。
正月底,伯顏獲知宋室餘孽逃出婺州,明白慶元一帶的宋兵是聲東擊西,便將唆都、範文虎調回南下,胡、袁頓時解脫,帶兵出山。
之後袁鏞帶著四明子弟扣門慶元,被趙孟傳迎入城中。慶元城又招了一批歪瓜裂棗加上些鄉丁民團,總數也有二三千。雖說人數相差不大,但袁鏞的二千餘四明兵與之相比就是雲泥之別,四明勇士由秀才領兵,不僅精氣好,也算久經戰陣。趙、周招募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貨色卻全不濟事,隻是個數字而已。所以也可以說,慶元而今是全憑袁鏞留守著。
出山以後,胡隸則與袁鏞分兵,他還是更願意回自己的老根據地岱山,在昌國巡檢司駐地還有張鏑行前留下的二千兵馬,其中一千玄甲親軍,兩個決死營。就此島上就差不多有四千精銳士卒,戰馬兩千餘。
轉眼到了二月中旬,張鏑護送二王到溫州,並帶著剛成立的“天下兵馬都元帥府”的文書前來召喚張世傑的大軍。
張世傑在定海正自躊躇,進退無路,手下還有兵馬,不甘心降元,但朝廷都沒了,又能如何自處?聽聞溫州新立都元帥府,又見複宋的希望所在,就如迷航之人望見了燈塔,當即便決定領兵往會。
張鏑的使命順利完成,但卻並不願意再回那個憋屈的地方,離中心遠一些,少一點牽製束縛,自己反而能打出更大的局麵來。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咱隻是敬著大宋的名頭,但不來接受你的瞎指揮。
主意就這麽定了。先往昌國會見了師父胡隸。
跟隨北上的陳複頭一次見這威勢森嚴的強軍氣象,訝然不已、激動難製,溜達到大教場上看見頂盔摜甲的玄甲親軍列隊訓練,更是嘖嘖稱奇,摸摸這個、拍拍那個。
“哎喲,都是真家夥啊!”
這島上竟然還有兩三千騎兵,訓練之時、煙塵蔽天,這讓陳複實難理解,這一個小小岱山島,是如何能養活這樣大一支強大的兵馬?
旁人當然不知道,這都是拿錢砸出來的。
陳複隻是窺見了冰山的一角,張鏑富可敵國,中興社一年幾百萬的進項,其中一大塊都投進了這麽一點兵馬身上,怎麽能不精強呢。看普通的鄉丁民團乃至廂軍禁軍,因朝廷無力、將官貪瀆,一個個衣不蔽體、食不果腹,怎麽訓練,怎麽打仗?張鏑的部隊卻有中興社的強大後盾,更兼管理嚴明,自然不可相提並論。
此次張鏑回來,中興社又有一大攤子事等著他的安排,各種請示都通過商船送到岱山,這巡檢司儼然又成了中興社的辦公中心。
昌國的商貿中轉基地已經粗成,作為貿易部“南擴北進”戰略的重要一環,已經有序運轉起來。通往高麗、倭國乃至北方元廷港口的船隻開始來往試運行。
而昌國要發揮作用需多靠鄰近的慶元,慶元是大城、還有大港,位置緊要。
然而隨著二月中旬張世傑應召南下溫州,北部海域失去了屏障,慶元頓時就岌岌可危了。現今城中可靠的力量隻有袁鏞的二千多明州兵,守衛城池的壓力驟然加大。留下堅守,還是忍痛放棄?
守之不易,棄之可惜。
在昌國稍作料理,張鏑便命船出島,往慶元來見袁鏞,再做計較。
在江北碼頭下岸,張鏑、陳複並二十名親兵一行同至慶元城東門,卻見大白天裏城門緊閉,不得出入。
張鏑先令人上前叫門:“今日為何閉城?快快開了門,讓我等進去!”
“相公又令,為防奸細,即日起慶元全城戒嚴,閑雜人等不得擅自出入!”城頭一名軍校模樣的向下答話,並不可氣,便要下逐客令。
“且去稟報袁鏞袁參軍,張鏑來訪,我等從昌國來,有要事相商!”張鏑雖覺得異樣,但慶元既然是袁鏞駐守,通報一聲應當就可以了。
聽了城下喊話,城頭上卻走出一人,倒是熟麵孔,乃是浙東路副都鈐轄周進。這廝先打望了一陣,看看張鏑來了多少人,見不過二十來人,也就放心。皮笑肉不笑道:“原來是張通判,對不住了,為防奸細,閑雜人等不得進城!”
周進尚不知溫州的小政權已經給張鏑連升幾級,還是以原來汀州通判職務稱呼他,其中“奸細”兩字刻意咬得很重,欺人太甚。
張鏑慍怒,但知道這周進是隻不可理喻的癩皮狗,多言無益。
“幾位官人,來喝碗茶吧,消消火氣!”正當叫門不成,卻聽有人呼喚,隻見幾步外一處茶棚,坐著一人,在喊他們。
事情有些蹊蹺,包括茶棚中這人,都顯怪異,莫名其妙的很。
不知招呼者何人,所喚何事,又要引出什麽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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