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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懸念

  「呼!」一直忙碌不堪的陸銘吐出一口長氣,一邊活動著手指,一邊抬頭看了眼時間。


  「三個小時,比之前練習的時候還快了點,不過接下來.……」


  他看了一眼自己剛剛搞出來的帆船,長度一米出頭,最高處大約有六十公分,那是因為他在甲板上加裝了一個兩層的閣樓。


  這條堪稱巨大的帆船就這麼靜靜的停在那裡,就好像是一頭睥睨萬千的巨獸!


  但現在,這頭巨獸還沒有復活,因為它還沒有動力,還有船帆沒做!

  沒錯,陸銘為剩下的八面船帆準備了足足兩個小時的時間!


  「胖子,你小子這下挖到寶了!」潘胖雖然不會糖藝,但見的多了,眼力還是有的。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他覺得,其實現在就已經可以宣布比賽的結果了。


  雖然他相信,肖勇他們的造型一旦徹底完成,也一定會很讓人驚艷。但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啊!如果陸銘這艘船隻是個頭大,最終的結果還不好說,可是,這貨連船幫上那歲月侵蝕的痕迹都模擬的惟妙惟肖,那麼體量上的差距就將變成無法追趕的距離!


  「哪怕到最後他只做出來一片船帆呢,也是他贏!」這是他真實的想法。


  然而,相比起潘胖的放棄,他手下那三名選手反而被激起了一股傲氣!大就一定厲害嗎?不知道濃縮的才是精華嗎?既然沒辦法在體量上較量,那就在精細上下功夫!


  花蕊要做的更加逼真,花瓣要做的更加嬌嫩,鸚鵡要做到形神具似,美人魚要做到美絕人寰!

  來吧小子,比賽還沒有結束呢!

  一股莫名的氣氛不知不覺間慢慢彌散,那是幾位選手身上騰起的戰意,那是一名糖藝大師心中永不言敗的信念!


  你有大開大合,我有輾轉騰挪。你縱橫睥睨,我機變纖巧。戰吧!不到最後一刻,勝負未分之際,我們絕不低頭!

  一直在默默旁觀的桑悅,也被這種不知不覺間就凝重起來氣氛影響,不自主的連呼吸都放慢了不少。


  麻蛋,以往還真沒經歷過這種場面,哪一次大型比賽不是上面選手比選手的,下面觀眾自己玩自己的,輕鬆的就好像是聚會一樣?

  哪像這次,別說是談笑了,好像呼吸聲稍大了點都感覺是在犯罪一樣?!


  沉重,壓抑,專註,燃燒!

  遠比她自己親自參賽都還要龐大的壓力!

  然而,就在她覺得緊張的都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陸銘又出幺蛾子了!


  「這傢伙到底要幹什麼?他到底在幹什麼?」


  相比起其他三位選手的專註,之前一直超級專註的陸銘反而放鬆了下來。因為接下來要做的東西,他可以不用那麼專註,可以趁機稍稍的休息一下。


  他要做的是一塊糖磚,一塊厚厚的,扁扁的,大大的,拿出去能一下子就把人給砸死的糖磚。


  「這是船帆嗎?怎麼可能會這麼厚?」桑悅覺得自己都快要瘋了,這傢伙就喜歡搞這一套!之前龍骨是這樣,現在又是這樣!


  她是一名西點師沒錯,可不代表她不會糖藝啊!一名糖藝師最難容忍的是什麼?不是輸,也不是技不如人,而是看不懂!

  他到底想要幹嘛?

  陸銘沒想幹嘛,他只不過想做一個用來製作船帆的模具,一個用糖當主材的模具。


  正式的比賽中,一般是不允許選手攜帶專用模具入場的,如果需要,可以選擇現場進行製作。但有些模具本身就很複雜,而且對材料也有要求,所以有些大賽現場做出來的造型並不一定能夠代表選手的最高水平。


  但這一切對於陸銘來說,都不是限制。沒有模具,做一個就好,沒有材料,用糖就行!

  因此,糖磚很快就做好了。


  然後桑悅就看到,他拿出來了一根橢圓頭的金屬棍,擦乾淨,將一端放在酒精燈上開始慢慢的灼烤。


  「這是桅杆?這.……這也太出乎意料了吧?」潘胖神色詭秘的看了一眼同樣神色怪異的秦胖,然後眼鼓鼓的盯著陸銘的動作,至於他自己帶來的那三名選手,管他,反正已經輸定了!


  「不是,他應該是在做模具,用金屬棍燙出來船帆的褶皺和紋路,然後再把糖稀倒上去造型。」桑悅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她終於看懂了,她終於看破了陸銘的意圖!


  「這樣也行?」潘胖歪著腦袋仔細想了想,好像還真行!只是,該怎麼控制船帆的厚度?

  「再做一個蓋子,而且還要對應下邊的凹陷做出凸起,否則出來的船帆會厚薄不均。」一直都沒有說話的曹謙終於發言了,相比起桑悅剛才的壓抑、苦悶,這次陸銘帶給他的,更多的是震驚。


  因為,他知道陸銘兩個月前的水平!


  如果說那時候的陸銘還有些稚嫩,他還有把握贏他的話,現在的陸銘,就好像破繭重生的飛蛾,這場比賽就算換他上去,也絕對擺脫不了被碾壓的命運!


  「先做一個底,燙的坑坑窪窪的,然後再做一個嚴絲合縫的蓋子,你們確定是這樣?」秦胖有點不信,他曾經也是糖塑藝人,知道這樣做的難度,那根本就不是人力能完成的東西!

  「應該是,否則無法解釋。你們看,他開始動手了!」


  陸銘確實已經開始動手了,之前他做糖磚的時候,已經用尺子和刀片在糖磚的表面劃出了一道道的溝痕,那是船帆上的木格支撐。現在,他準備用橢圓頭的金屬棍在痕迹的間隔里燙出一些凹陷,那是船帆吃風后自然的凹陷。


  這個不難,接下來的蓋子其實也不難。真正難的,是想到這個辦法。


  但就算是有辦法,具體操作起來仍然很考究功力。


  一個,兩個.……大的,小的.……凹陷,褶皺.……

  一番緊張的而精細的操作之後,陸銘終於做好了底部,下一步,該做蓋子了。


  他會怎麼做?

  答案很簡單,因為陸銘又開始做糖磚了。


  「做糖磚倒是簡單,可是,他怎麼保證糖磚上做出來的凸起能夠嚴絲合縫的對應剛才那些凹陷?不對,這中間還要留出船帆的厚度……哦,上帝啊,我快要瘋了,快點告訴我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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