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大海的波瀾（9）
偉大航路，前半段，阿拉巴斯坦王國。
“快讓讓，快讓讓，我就要趕不上馮·克雷大人的公開舞會表演了！那可是《天鵝湖》啊！我等了好久才買到票的！”
一個滿臉胡茬的大漢高舉著被汗水打濕邊角的粉紅色紙票，紙票上麵，濃妝打扮的馮·克雷正在嫵媚地朝著畫外飄出一個飛吻。
“我也是啊！啊啊啊！馮·克雷大人！我一生的偶像！”一個擠在人群中的漂亮女性高喊著，頭上戴著兩隻可愛天鵝頭飾，胸口的衣服上畫著馮·克雷的正臉。
十多米寬的街道上，滿滿當當的都是高喊著“馮·克雷大人”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還有奇異物種。坐在飯館裏的遊客可沒有見過這種情形，有個遊客好奇地問道：
“這個叫做馮·克雷的是誰呀？”
“住口！怎麽可以直呼那位大人的名字，一定要叫馮·克雷大人！”旁邊的女性眼冒紅心，雙臂緊緊地摟住鐵質的托盤，托盤肉眼可見地被她細細的胳膊勒出兩道印痕。
問話的遊客不由得咽了咽唾沫，低頭輕聲道：“對……對不起！請問，馮·克雷大人是哪位？”
“祂是光，是火，是我們阿拉巴斯坦最為耀眼的星辰！最美人妖舞團團長，阿拉巴斯坦王國禮儀大臣，世界第二大人妖聚集地首領！愛與性的大師！堅守友誼的燈塔！我們阿拉巴斯坦人民日常生活的支柱.……”
服務生以比報菜名還要讓遊客應接不暇的速度將洋洋灑灑的幾千字對於馮·克雷的溢美之詞一股腦地丟給了他，然後還不能遊客發問，女***生就大叫一聲，隨後奔放地撕去身上的圍裙，然後跳進了人流中。
“馮·克雷大人，我來啦！”
遊客目瞪口呆地望向女服務生撲去的方向，伸著手抓著她身後帶走的風，呆呆地說道：“我……我還沒付錢呢。”
“把錢放在桌子上就行了！要是你也是馮·克雷大人的粉絲，這頓飯我請了！”大腹便便地老板穿著露肚臍的粉色T恤，衣服正麵是馮·克雷的Q版頭像，粉色的短褲上點綴著耀眼的紅唇。
“啊！！！馮·克雷大人萬歲！”老板站在門口握拳直指天空，像一位為紅顏征討江山的帝皇，顧盼之間，如同攝人的猛虎。
“萬歲！”
“萬歲！”
人們高呼著向前，密密麻麻的頭一直延伸到阿拉巴斯坦首都中間的巨大舞台。
遊客機械地掏出錢放在桌子上，湧動的人流喊著口號，好似甘泉一樣，讓他莫名其妙地產生饑渴的感覺。一群遊客站起身，互相對視一眼：要不？就去看看？
阿拉巴斯坦首都中央舞台，後台梳妝間。
馮·克雷對著鏡子輕抿著嘴唇，讓大紅色的唇膏在柔軟地擠壓下被再次抹勻，“公主殿下，您再這麽往奴家這裏跑，國王陛下又該找我了。”
馮·克雷說著幽怨的話，神情卻是一副毫不在意地樣子，他輕輕用小刷子在彎起的長睫毛上塗著睫毛膏，水汪汪地大眼睛看向鏡子中戴著假麵的窈窕女性。
“馮醬，還是叫我薇薇安嘛~我也是想你了呀。”薇薇安摘下麵具，上前抱住馮·克雷的胳膊，胸口來回蹭著。
馮·克雷白了薇薇安一眼，翹起左手尾指輕輕戳著她的左肋，“奴家可不敢再包庇你啦，上次你在皇宮失蹤，寇沙，陛下差點把整個王國翻了個底朝天。最後在我這裏發現了你正在舞台上表演，哎呀呀，他們兩張臉啊，凶得太嚇人啦！”
“嘻嘻，別擔心我啦！我現在可不是以前的弱女子啦！而且還有波尼斯在呢！你會保護好我的吧？波尼斯。”薇薇安歪著頭，衝倚在門口的壯漢眨了眨眼。
波尼斯張開死魚眼，麵無表情地看向薇薇安，“沒有人可以再次擊敗我，所以你也不用擔心別人會傷到你。公主殿下。”
“你看看，馮醬，都怪父親他看管太嚴了，有了王後和兒子還不夠他操心呀。”薇薇安撅著嘴，將下巴擱在馮·克雷的肩頭，輕輕摩擦著。
“薇薇安，你還是想要出海嗎？”馮·克雷放下手中的化妝盒，用手指輕輕卷著薇薇安柔順的長發。
“當然了！”薇薇安眼睛裏積壓的光彩突然爆發出來，她指著化妝間正中央那個大大的諾亞懸賞令，用充滿向往的語氣說道：“我想成為希斯那樣的大海賊！自由、冒險，我覺得它們就在我的血液中，我心髒的每一次跳動都在向我的腦中輸送著一個信號——出海，出海！”
薇薇安站直身子，慷慨激昂地朗誦著。馮·克雷怔怔地望著懸賞令上那聖潔的笑容，隻感到自己的心髒仍在發燙，好像那一場友誼之戰的痕跡從來不曾褪色。
馮·克雷閉上眼睛，嘴角勾起溫柔的笑容，“永遠記得你的夢想嗎？諾亞醬，我也沒有讓你失望啊！”
“馮·克雷大人！”
“馮·克雷大人！請傳授我真愛的人妖之道吧！”
“馮·克雷大人！請再度綻放您那絕世的舞姿吧！”
“馮·克雷大人！”
“馮·克雷大人！”
一陣陣呼喊穿透化妝間厚厚的牆壁，在房間裏回蕩著，諾亞的懸賞令被聲浪微微帶起，好像教袍在飄揚。
“波尼斯，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出海啊？”薇薇安突然跳到波尼斯身旁，雙手背在身後，俏皮地彎腰歪頭，兩隻會說話的大眼睛一閃一閃地。
“不要！”波尼斯收回停留在懸賞令上的目光，繼續麵無表情地看著薇薇安。
“為什麽啊？你不是也有出海的想法嗎？”
“你太弱了。連我都打不過。”
“額。”
波尼斯握了握拳頭，一股無形的氣流悄然包裹在上麵，“而且，我想去問問她，有沒有看到最強那裏的風景。”
“啊？”
“嘻嘻嘻嘻，奴家沒想到，就連生冷得不近人情的你也有了這麽火熱的情感呀。沒錯，這就是友誼啊！”
“你太囉嗦了。強者不需要朋友。”波尼斯轉身走去，眼睛裏的光如同不斷磨礪的劍，越來越鋒利。
【隻有對手！】
“你們在說什麽呀？”薇薇安滿臉疑惑。
“嘻嘻嘻嘻，我要去表演啦！對了，薇薇安，我已經將你在我的消息告訴寇沙了。”
“啊？馮醬！你太狡猾了！”
“嘻嘻嘻！這就是我的人妖之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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