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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三章 黑石

  兩個人目瞪口呆,牧長風哭喪著臉,垂頭喪氣,一屁股坐下說:「這下完了,林兄,你有沒有什麼道具,能把這玩意給勾出來?」


  林濤都被氣樂了道:「你看我渾身上下,哪裡長得像個道具?我本來還指望你,沒想到你更能胡鬧,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白浪費我的信任。」


  他們又說了兩句,就漸漸的睡著了,地牢里環境很艱難,半夜醒了好幾次,直到天快亮了,林濤才睡了一個囫圇覺。


  朦朦朧朧間,他被一陣叮叮噹噹的鎖鏈聲吵醒,他嚇了一跳,還以為黑白無常又來索命了,那一戰給他留下不少心理陰影。


  他往囚室外面瞅去,門外進來十來個魔宗修士,他們一進來就嚴陣以待,接著就有人把他們帶出牢房,帶到一個處決人質的刑場。


  林濤被太陽刺了一下,抬手遮了一下。這一看,廣場上來來去去,看熱鬧的有幾百來人,有魔宗的修士,也有山寨里的人。


  林濤趙明庭還有牧長風等人,被聚攏在廣場中央,被人圍觀。不大一會,他們就看見黑風像死狗一樣被人拖出來,給扔到行刑台上面,嗤的一下,被斬成了兩截。


  血流淌了一地,一股一股的直往外涌。看到這種場景,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什麼的三妹,一下就暈了過去,被何老大等人勉強給扶助了。


  站在行刑台上的魔宗修士,就是那個被叫做右殺的老者,一句話也不說,擺擺手又把他們給帶回了地牢。


  林濤回了囚室后,找了個角落蹲下來,悶著頭想事情,心情久久的不能平靜。柳棟樑和牧長風來找他,三人一照面,就愁雲滿面的,一時誰也沒有說話。


  這天晚上,魔宗修士就突然打開何老大那個囚室的大門,把何老大和其他四個人給帶走了。何老大還想掙扎兩下,無奈氣海被封住,什麼本事也沒有,只能任人宰割。


  「他們不會也這個吧?」柳棟樑看何老大也被帶走了,突然有種唇亡齒寒,下一個就是他的感覺。


  「不會。」林濤也有點吃不準。


  但幾個時辰后,何老大他們又被帶了回來,準確的說,是被拖了回來。魔宗修士拖著他們五個,拖進了囚室后,大門一鎖上,就揚長而去了。


  何老大他們臉朝下,一動不動的喘著氣,哼哼唧唧的。等那些魔宗修士走了后,林濤他們輕輕推了推他:「何老大?你沒事吧?」


  何老大艱難的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意思是沒事,還是我不行了。


  林濤又問:「他們對你們做什麼了?」


  何老大憋了半天,都沒說話,緩緩的翻了個身,林濤打眼一看,就看到他肚子上氣海的位置有個紅色的符號,不單單是何老大,其他幾個人也都有個這樣的符號。


  這符號,林濤看著就十分的眼生,肯定他從來也沒見過,問了牧長風和柳棟樑都說不知道,這時何老大緩緩張口了,有氣

  無力的說道:「不用問了,我猜十有八九,是魔宗用來傳輸我們的真氣的。」


  何老大說,他們被帶走以後,眼上蒙了一層黑布,什麼也看不見,也不知道走了多遠,轉而往下面走。好像是一條長長的向下的甬道,那些人就把他們固定在一個枷鎖上面。


  當時何老大以為自己就要死了,雖然修真之人,把生死看的比普通人更淡,但真的到了那一會,也不可能沒有一點不害怕的。


  何老大就是,嚇得已經六神無主,臉色比紙都白。但他還算是好的,另外那四個人,早就已經如篩糠一樣抖,還有個都尿了。


  那些魔宗把他們綁好了,一時沒有急著動手,就聽到那幾個人說話。他們也很謹慎,說話的聲音很小,何老大他們豎著耳朵聽,也沒聽出個所以然來。只隱隱約約的聽到「武器」、「真氣海」等幾個詞。


  那幾個魔宗修士說完了,就動一下他們身上的黑鐵棒子,然後把鐵棒和什麼東西給連接上,又在他們氣海的位置,刻下那個神秘符號。接著,他們就感覺體內的真氣飛速的流逝。


  整個過程十分的漫長,有好幾個時辰,抽完了他們的真氣,何老大他們早已經頭暈眼花,四肢像爛泥一樣軟了。


  何老大說完這些,翻過身子一動不動了。林濤這時也明白了,聽這個意思,魔宗似乎想榨乾他們的真氣,用來做什麼東西。但是真氣還能利用,他真是頭一次聽說。話又說回來,小葵也吸其他人的真氣,但這個真氣吸完了后,他估計也就不在了,這玩意能有什麼用?


  牧長風似乎對這些有所了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柳棟樑就催促他:「兄弟,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們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了,大不了就是一死,能有什麼?可惜死在這種地方,真他媽的窩囊。」


  牧長風想了一陣道:「既然你們都這麼說了,我就告訴你們,我以前倒是聽說過,這種收集真氣的事。那也是好幾百年前的事了,說是真氣這東西,是修士利用自身從宇宙汲取的能量,不僅可以為我所用,還有其他用處。」


  柳棟樑點頭符合道:「這種說法,我以前也聽說過,不過我沒當回事,真氣除了我們自己用,還能有什麼作用?我到現在也想不明白。」


  牧長風道:「我當時也想不明白,畢竟這事聽著太離奇了,但是我親眼看見過,那也由不得你不相信了。」


  柳棟樑立刻問他:「你自己都說了,是幾百年前的事了,你怎麼還親眼見過呢?你這不是自相矛盾,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牧長風老不情願了道:「你聽我說啊,我說的是我親眼見過那些真氣被濫用的結果。你們也知道,如果是我們自己使用真氣,傷害十分的有限。但是,如果真氣被混合起來,積攢到一定的量,再用一種叫補天石的東西轉化成武器,造成的後果是不敢讓人想象的。」


  「我看見的,就是一個被這種武器摧毀的一個區域,都已經過去幾百年了,那裡還是寸草不生。後來,這期間陸續有不怕死的,要去那個區域深處看看,就再也沒回來。你們說這事怎麼回事?」


  「死了吧?」


  牧長風點頭說道:「我估計也是,當地人說,當時有個散修,這個散修也不是什麼好人。給了當地一個孤苦伶仃的傻子一張餅,讓他去那個區域跑一趟,結果那傻子就去了。」


  「傻子的父母是外來戶,在村子里熟人不多,更沒有親戚了,因此一連丟了好幾天,這幫人才後知後覺,這兩天傻子怎麼不見了?村裡人民風淳樸,都可憐那個傻子,老村長就組織十來個人在附近的深山老林搜集,找了兩三天,也沒發現傻子的蹤跡。」


  「正在眾人要放棄的時候,那個傻子卻自己回來了。老村長問他去那裡了,他傻不拉幾的往遠處一指,村民就懂了,他是進了那個區域了。老村長很生氣,就說我不是不讓你往那裡去嗎?」


  「傻子呵呵的傻笑,拿出一個黑乎乎的,黑的發亮的石頭。這個石頭,就是那個修士讓傻子去拿的東西,但傻子也不傻,留了一個心眼,找到石頭后沒直接給那個修士,反而先拿給了村長看。」


  「傻子回來那天開始,就開始一把把的掉頭髮,皮膚變成紅色,又變成紫色,慘叫聲整夜整夜的響,整個村子都聽得到。村民給他請大夫,也沒什麼效果,沒幾天傻子就死了。老村長嘆了口氣,說死了就死了吧,也算是解脫了。」


  「傻子死了,老村長知道這石頭很重要,他們一致認為,是那個修士故意犧牲傻子,為傻子抱不平,就沒把那塊石頭給修士。那個修士來村裡找石頭時,村長統一口徑,說什麼石頭,從來沒見過,其實那塊石頭被他們給埋在村后祖墳地里了,連翻土的痕迹都不大看得出來。」


  「那個修士不相信,把村子里翻個底朝天,都沒找到那塊石頭。最後他還威脅,如果找不到那塊石頭,就讓全村人陪葬。這村子里的人也是有脾氣,你要是好好說話,給他們點好處,沒準他們就答應了。」


  「這麼一威脅,村裡人頓時就團結一心,到底沒把這事給說了。那個修士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最後是信了。」


  牧長風說著,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塊黑乎乎的石頭,柳棟樑問說:「這個不會就是你說的那個石頭吧?怎麼到了你手裡了?」


  牧長風很有點得意,點頭道:「這個就是我說的那個石頭,是我拿一張餅換來了。」


  柳棟樑罵他:「你小子也比那個修士強不了多少,坑蒙拐騙無知村民,一張餅就把這東西給忽悠來了。」


  牧長風瞪他一眼:「你做夢呢?你當那些村民都是傻子?我能拿到這個東西,是因為我對他們有恩,他們說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報答,就把這個送給了我。你們看這個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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