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七章 你丑你先走
「什麼情況？」林濤一個箭步奔出殿外，沈石給了他答覆，用手指了指遠處。
林濤向那個方向望去，只見一片白色瘴氣緩緩升騰，似乎有一點向他們移動過來的趨勢。
「你們剛才在大殿里，耽誤了半天的時間，在說什麼事？」沈石懷疑的看了林濤一眼。
林濤下巴往瘴氣的方向一揚：「喏，說的就是這件事，這仙人遺迹恐怕就在瘴氣之中。」
沈石一副鬼才相信你的表情，「你們是怎麼判斷出來的？」
林濤把麻老的推斷說了一遍，沈石安靜的聽完，中途一語不發，然後再抬起頭時，已經有七八分相信了，問江河道：「江兄，你覺得呢？」
其實他心裡也清楚，問了江河也是白問。這麼多年來，白日門和天門山之所以能和諧相處，多半是因為天門山這個掌門太過無能。
「嘿嘿，」江河頗有些畏縮的笑了一聲：「沈兄你拿個主意吧！」
於是一行人像白霧摸去，有了上次的經驗教訓，這回不知道白霧是否安全，誰也不敢冒然前進，在邊界處便停了下來。
「咱們誰先進去探探路？」林濤站在邊界問了句，腳下三寸遠就是白霧。在這處看，白霧並無移動的跡象，想來是剛才視覺錯覺。
「呃……」沈石老奸巨猾，看向躍躍欲試的江河，將頭緩緩的晃動，「林掌門，我看還是你先去吧！」
「這……」林濤故作為難，其實心裡本就是這麼打算的，「我實力低微，去了恐怕也不濟事，要不這樣，我提個建議，你們看行不行。」
「哦，」沈石饒有興趣的問，「林掌門有什麼新法子？」
「咱們就從這些人里，挑個最丑的去探路，萬一霧中有毒，也不怕毀容。」
沈石原以為林濤要說什麼，聽到這麼一句，立即沉下臉來：「林掌門真是好心情啊，這種時候還開得出玩笑。」
「我哪裡是開玩笑，我分明是在扯淡。」林濤笑呵呵的道，看沈石繃緊的臉，估計這廝恨不得一腳將他踢了進去。
但是他乃是一派掌門，地位尊貴，這樣做實在有損威嚴，於是繼續用話語恐嚇道：「林掌門，這霧我看還是非你進去不可了。」
沈石一邊說，一邊左右給了個眼色，一眾白日門弟子立即圍了上來，逼近林濤他們。
「我明白，」林濤嘆息著擺了擺手，「讓我當炮灰是吧？我要是不答應，你也得給我扔進去，是這個意思嗎？」
沈石肩膀聳動，從鼻腔里發出一聲嗤笑，「我可沒有這麼說，林掌門不要亂想。」
「要我進去也不是不行，」林濤目光在幾人臉上飄過，道：「你們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沈石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當然是嘲弄的笑意，那意思是，你小子現在這種處境，還有資格講條件？
不過這話他沒明說，象徵性的問了句：「你說吧，只要我力所能及，我一定幫你辦到。」
林濤在心裡狠狠的啐了口，心說：「這話說的跟放屁一
樣，」臉上卻立即樂開了花：「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好了！」
「嗯，」沈石的表情倨傲，好像在說「平身吧，免貴謝恩」。
這些白日門和天門山弟子都看在眼裡，在後面捂嘴偷樂，也不知在笑話掌門還是笑話林濤。
「我想拜託沈掌門，」林濤立刻換上一副江湖末路的表情，彷彿開始交代後事，「萬一我有個三長兩短，我的這些門人……」
他目光轉向趙明庭等人：「他們不但是我門派中人，更是我的朋友，過命的朋友。希望你能善待她們，不要為難她們。」
「嗯，」沈石淡淡的答應了一聲，抬眉用眼角的餘光瞥了眾人一眼，眼底露出一絲竊喜。
「這個還請林掌門放心，」沈石正想說這句話，突然發現有人幫他說了，轉頭就看見風師兄大義凜然站出來，拱拱手道：「便是林掌門不說，我們也要好好『照顧』。」
說完，還用無禮的目光打量趙明庭和小葵周靈綉她們，恨不得看到她們衣服裡面。
其他白日門和天門山弟子，也有不少露出垂涎的神色。
如果目光能動手動腳的話，幾人感覺全身都被摸了個遍。
對於這些放肆的眼神，趙明庭和周靈綉她們只好扭過頭去，小葵卻不是個善罷甘休的主兒，一陣腳底*火光帶閃電，氣呼呼的走到風師兄面前。
「啪啪！」小葵二話不說甩出兩個巴掌，給風師兄打的原地順時針轉了三百六十度，又逆時針轉了三百六十度，末了丟下一句：「我照顧你媽！」
「有脾氣！」
風師兄平白無故的挨了兩巴掌，心頭不禁有氣，又意外看見身後，花無忌正在那裡捂嘴偷樂，陳無雙也抿緊嘴角，強忍住不笑。
不覺顏面大失，臉瞬間紅到了耳根子，「好你個小賤……」
他剛想擼起袖子，就被沈石用眼神止住，「還不快滾！」
於是，風師兄灰溜溜的滾回了花無忌身旁，花無忌不忘擠兌他：「老風，咋的又回來了？」
林濤搖了搖頭，知道趙明庭和小葵她們能照顧自己，更何況還有麻老這個老奸巨猾……運籌帷幄的軍師壓陣，諒其他人也不能如何，便道了一聲別，匆匆進了不知是瘴氣還是白霧的區域中。
沈石抬起頭，用手搭了一個涼棚，看天色尚早，對眾人說道：「林掌門一時三刻應該出不來，咱們先找個地方歇息歇息。」
於是眾人就近坐了，白日門和天門山雖損兵折將，人數卻仍佔了大半，共聚在一處。麻老和趙明庭她們，在別處坐住。
一時無話，眾人一直等到日上三竿，都不見林濤的動靜，在白日門和天門山的眾人里，就產生了一些流言蜚語。
「這個林掌門是不是已經死了？」
「我估計是，不然不會這麼久都沒回來。」
「如果這個林掌門沒回來，他手底下那些人，是不是就要併入咱們門派？」
「那是好事啊！你看他底下那些小姐姐，長得那叫一個……嘖
嘖，比咱們門派這些歪瓜裂棗強多啦！」
「看你那個猥瑣樣，咱們門派是狼多肉少，就算真的並在一起了，幾時輪到你吃肉了？」
「怎麼的，看不起哥？」
「不是看不起你，有風師兄歐陽師兄這些得力弟子在，還真沒你的份兒。」
說話的人倒是不忌憚，沒有刻意的壓低了聲音，這些風言風語全都一股腦的掃進了小葵和趙明庭她們的耳朵。
趙明庭不是個喜歡節外生枝的人，也就裝作沒聽到，小葵卻如何能忍？當下大聲呵道：「你們幾個王八蛋，在那裡淫笑什麼？想摸摸你姑奶奶的身子么？」
幾個白日門弟子嚇得渾身一激靈，趕忙低下頭去，只有一個不怕死的，還沒反應過來，在那痴痴的笑了兩聲：「想，你真讓摸？」
小葵美眸中直冒火，要不是同門師兄弟將他拉住，這廝這會兒恐怕已經歸位了。
風師兄先前受了折，這時就想找回面子，對花無忌使了個眼色，在趙明庭身旁坐下。
趙明庭秀眉一挑，往旁邊移了移，風師兄卻像個貼樹皮一樣，黏了上來。
「貴派掌門進去這麼久了，都不見出來，應該沒什麼事吧？」風師兄露出一個「這麼久肯定出事了」的表情，用略帶同情的語氣問道。
「不需閣下勞心。」趙明庭冷淡的回應。
「呵呵，」風師兄嘴角一挑，「我只是給姑娘你提個醒，如果貴派掌門真的出事了——當然我不希望這樣……那你可要早做打算。」
趙明庭斜了風師兄一眼，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道：「哦，早做打算是什麼意思？」
「現在的情形你們也看到了，你們群龍無首，定要選擇併入白日門還是天門山。就算在白日門之內，你們也需尋一個靠山……才能不受欺負。」風師兄的手極不老實，緩緩的摸向趙明庭修長溫軟的玉手。
趙明庭抽離出來，抬眉冷笑：「那可未必，我們大不了重新選一個掌門就是了。」
似乎早料到她有此答，風師兄自信滿滿的一笑：「重新選一個掌門？那可由不得你們了？」
「怎麼說？我們又不是誰的奴隸，非要併入你們才行？」趙明庭皺著眉頭反問。
「聽我給你陳說利害，」風師兄清了清嗓子道：「趙姑娘你看，咱們被困於此地，想要出去只能依靠誰？」
不待趙明庭回答，他自顧自的又說：「只有我們沈掌門有這個本事，能帶領大家走出去。可貴派和我們又無瓜葛，除非你們拜入我門派……」
「除非拜入你門派？」趙明庭重複了句。
風師兄點頭道：「是，而且……」
他神秘兮兮的往後瞧了一眼，確定沒人聽見后，壓低了聲音道：「而且在這種處境下，你們就是不加也要加，不然，能讓你們安然離開么？我們沈掌門的為人，我最了解不過了。」
「武力威脅么？」趙明庭淡淡的嗤笑一聲：「就憑你們？」
風師兄神色變了變，勃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