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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外患來襲

  第八章 外患來襲

  看著京里來的電文,有好消息,也有壞消息。


  關外左宗棠部已經退到了黑龍江北,更確切的說是退到了廟街一線,當年葉昭與俄國人血戰之地。


  韓進春部並沒有太過逼迫,而是開始肅清境內殘敵,同時一支步兵團進入海參崴,按照皇上部署,不久就會有工兵隊、技術工程隊和大批民工移民進入,開始建設帝國在***海的第一個出海口,當先,現階段下,海參崴主要還是起一個軍港的作用。


  而在帝國地圖中,***海則沿元、明制,稱為「鯨海」。


  在俄國人答應對六王***政府的合法地位展開談判后,尼布楚城下的中國步兵團撤軍,卻在珠爾干河和額爾古納河之間,按照《尼布楚條約》屬於俄國的領土上,選了一處水草豐茂之地開始築城移民。


  新城將會在最新版帝國地圖中標為「雙河城」。


  俄國人對此激烈抗議,但卻阻止不了中國人築城的步伐,實際上,不但俄國人不想與中國簽訂雙方都承認的邊界條約,葉昭又何嘗不是同樣的心思?

  築「雙河城」也好,任由左宗棠以及逃亡軍民在黑龍江下游立足也好,這都會是將來的爭端,中國人和俄國人,在這一點上算是心有靈犀吧。


  只是目前來說,雙方誰也不想真正發起一場針對對方的戰爭,都有各自的難處,都在等待最佳的時機。俄國最高決策層,已經將中國視為遠東強國,視為可以與其平起平坐的帝國,與這個巨大的帝國展開血腥碰撞,就好像兩個龐大的巨人狹路相逢,若不作好萬全的準備,只會落得兩敗俱傷。


  以葉昭看來,北疆暫時可能會穩定一段時間。


  但南方,就頗為不平靜了,法國在柬埔寨南部登陸,逼迫金邊王朝與其簽訂通商條約,並且令其割讓磅遜(西哈努克市),同時,法國人宣布磅遜為自由貿易港,並且招攬商人開發,稱其為「金邊的香港」。


  實際上因為南朝經濟飛躍式發展,香港島也受益匪淺,香港島的英國人口超過五萬人,比十年前激增了幾十倍,華人更是難以計數。


  法國人準備在東南亞建立勢力範圍的意圖很明顯,在越南的法國人也越發活躍。


  西南,英國人武裝入侵錫金,佔領了錫金南部,並且要求***承認錫金歸英國保護,重新劃定***與印度、尼泊爾的邊界。


  這條電文剛剛傳到,***攝政熱振活佛向帝國大皇帝請求援軍。


  英國人的舉動,自然是印度邊界的冒險家們率領少數士兵的行為,實際上在南亞、東南亞獲得的利益,幾乎都是這類冒險家的傑作。


  莫說遠在倫敦的英國政府,只怕就是印度總督包令,對這些冒險家也不能完全掌控,真正的後知後覺,但毫無疑問,他們都會採取強硬的態度支持這類冒險行為。


  這封電文葉昭剛剛收到就做了回復,任命外務部鴻臚寺卿程禕為駐藏大臣,令皇家軍事委員會遣派軍馬護送國師章嘉去西川,再由趙三寶延平集團軍抽調一個陸軍師護送至拉薩學法,同時駐藏大臣程禕隨行。


  錫金一事,除委派駐藏大臣程禕與英印政府交涉,又令外務部緊急召見英國駐北京總領事,表明中國對此事的嚴重關切,要求英國人無條件撤兵。


  英法都不是省油的燈,果然都趁著南北戰事開始在南亞、東南亞興風作浪,為今之計,只能見招拆招。


  在蘇伊士運河開通前,一定要將國內形勢穩定下來,青藏和西北都要統一,若不然,到時就被動了。


  在天津與威爾斯會面時,葉昭也問了問蘇伊士運河的情況,從五五年英法聯軍未能在中國獲得壓倒性勝利開始,蘇伊士運河公司隨即成立,到現今已經將近十年,估計兩年內蘇伊士運河便可以通航。


  至於葉昭早就和威爾斯密議,以勝和行名義參股蘇伊士運河公司的努力,卻是付諸流水,威爾斯言道,運河公司持有人埃及總督帕夏塞伊德和法國人雷賽布子爵,根本就不希望外人介入,一點商談的餘地都沒有。


  不到兩年?葉昭可是知道,蘇伊士運河開通意味著什麼,歐亞大陸的距離幾乎縮短了一半,英法海軍來往遠東更加輕鬆快速,對亞細亞一帶的侵擾也會變本加厲。


  北方俄國人在修鐵路,西方法國人在挖掘運河,東西方世界的距離越來越是緊密,而自己,永遠是在和時間賽跑。


  葉昭深深嘆了口氣。


  當然,英國人入侵錫金也有利好消息,就是迫使***再無選擇餘地,只能承認中央政府對其的管轄權。葉昭也發了電文給趙三寶,令其幫自己擬信送往***,要求***進京覲見,到時會重新對***和班禪進行冊封。當然,所謂趙三寶擬信,定是勞煩軍中師爺了。


  摸了摸茶杯,卻是有些涼了。


  看著手中的帝國疆域圖,也可以說是帝國第一版疆域圖,新朝立,很快地圖就印製出來,向全國發售,實則許多國人是第一次見到全國地圖。


  這份地圖,將西伯利亞全境標示為黃色即爭議之地,此舉雖引得俄國領事強烈抗議,但其卻也無可奈何,中國人拒不承認尼布楚條約的話,西伯利亞一帶確屬無主之地。


  而西北,巴勒克什湖也在帝國疆域內,也就是說,比之後世,***面積多了幾十萬平方公里。


  不過現今西北局勢堪憂,帝***隊不過投送到蘭州,尚在平叛,甘肅西北大部未定,更莫說***了。


  而最近聽聞,中亞花拉子模汗國淪為俄國的保護國,布哈拉汗國同樣向俄國稱臣,再往東,就是與***接壤的浩罕汗國,據說俄國人勢力已經進入,扶持親俄派打擊烏茲別克傳統氏族首領。


  乾隆年間,浩罕汗國曾經短暫的向中國稱臣,但很快就強大起來,多次侵擾***,向東北擴張至巴爾喀什湖以南,也就是現在帝國地圖的疆域內。


  俄國人看來轉變了策略,加快了征服中亞各國的步伐,隨之,必然會從西北對***和外蒙進行滲透。


  如果在西北與俄國人爆發戰爭,可就遠不如在關外輕鬆自在了,俄國人在哈薩克的軍事重鎮奧倫堡,距離浩罕汗國卻是與伊犁距離浩罕汗國的距離相仿。當然,哈薩克草原俄國人征服未久,俄國人還在消化如何真正有效統治哈薩克人。


  從總體上,中俄在西北爆發戰爭的話,雙方投送兵力的難度大體相當。


  所以,就更要加快統一西北的步伐,若被俄國人搶先將中亞三國吞併,則帝國統一西北,整肅***會變得無比艱難,想俄國人不插手搗亂都不可能。


  西北、西南,都是需要投送重兵衛護之地,可是?葉昭看著地圖,就盯在了青海疆域之上,若不平了青海,就好像兩地之間被***了魚刺,等兩地戰事有變,稍一傷風感冒咳嗽,這根魚刺冒出來,其禍非小。


  這個陸月亭,就是會給人出難題啊!


  葉昭踱步出殿,慢慢點起了一顆煙。


  這裡是行宮后寢的煙波致爽殿,「四圍秀嶺,十里澄湖,致有爽氣」,寢宮三面環湖,碧波盪溢,美不勝收。


  木屐聲響,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葦月伊織來了。


  「你的新朋友走了?」葉昭笑著問。


  葦月伊織嗯了一聲,說:「她說想給皇上磕頭,可又不敢見您,回去後會日日為您祈福。」


  兩人說的自然是鄭氏,到最後鄭氏才知道原來是高千戶害死了她一家,更牽涉到布政使,若不是皇上親臨,就算告得了鄭三子,只怕她也要一輩子冤枉,不知大仇人是誰。


  不過她自然不敢跟皇上皇妃娘娘稱謝,今日還是鼓足勇氣,帶了些土特產來看望皇妃娘娘。


  事情已經過去三天了,而想來各地報刊報道早已經鋪天蓋地,葉昭要的就是這效果,而且發電給皇室宗人府新聞局,令新聞局官員通知協調各新聞紙,報道側重於宣傳此案件中體現的帝國法治,而不必太突出自己微服私訪除惡懲奸,


  「先生,明天回北京么?」靜靜站在紅木欄杆前,眺望碧波盪溢,葦月伊織問。


  葉昭嗯了一聲,掐滅煙蒂,說:「走,咱去用膳。」


  葦月伊織溫婉的接過葉昭手中煙蒂,好奇的咬了咬,隨後才包進了小布包里準備丟掉,看得葉昭一笑。


  ……


  用過晚膳,洗漱過後,葉昭來到了煙波致爽殿西暖閣,這是他的寢室,陳設富麗堂皇,各代金、銀、玉、磁、鐘錶、古玩、 掛屏等達百餘件,滿目琳琅。


  見葦月伊織剛剛幫自己鋪好床,正準備出去,葉昭就笑道:「今晚宿這兒吧。」


  葦月伊織嗯了一聲,就去開檀木櫃準備抱被褥打地鋪,其實初始來到行宮的幾日,葦月伊織晚上都準備打地鋪睡在西暖閣,但每次都被葉昭趕了出去,當然,說是趕,也不過是葉昭說一句,去東廂睡云云,葦月伊織自然會聽他的吩咐。


  見葦月伊織抱被褥,葉昭就是一笑,指了指那華麗無比的紅帳,說:「就在炕上睡吧。」今晚,想和人說說話。


  葉昭早換好了明黃綢緞的睡衣睡褲,踢掉拖鞋上了炕,軟軟綿綿,如在雲端,大紅錦帳里頗為舒服。


  回身,就見葦月伊織優雅無比的解開一圈圈的錦絲帶締,色彩繽紛的明藍粉花和服,艷美而端莊,看和服麗人褪衣,實在是絕佳享受。


  葉昭乾咳一聲,轉開了目光,不一會兒,木屐聲響,穿著雪白長襦袢的葦月伊織走到床前,將疊得整整齊齊的一套淡黃清新和服、帶板、腰紐、襦袢、足袋等物放在床旁櫃頭,自然是明早換穿的,甚至,還有一件黑色的小褻褲。葉昭呆了呆,急忙又轉開目光。


  葦月伊織已經輕輕褪去***后換穿的白色棉襪,跪坐在了床上,說道:「先生,要我跳舞么?」


  葉昭險些就說個「好」,真想見她雪白皓足能在這床頭三分地上舞出怎樣的驚艷絕俗,隨即卻擺擺手,說:「躺下,說說話吧。」


  葦月伊織哦了一聲,就輕輕躺在了葉昭身側。


  葉昭伸手,輕輕握住她嬌嫩纖細的玉手,放在自己胸前,也知道葦月伊織在靜靜的看著自己,不知道怎麼的,心中就充實無比,那種寂寞感漸漸消散。


  有這樣一名美艷恬靜的女子陪在身邊,又何嘗不是大福氣?

  「伊織,你覺得,我是個怎樣的人?」葉昭閉上眼睛,淡淡的問。


  「先生是個孤獨的人。」葦月伊織靜靜的說。


  葉昭就笑:「是嗎?」卻是睜開了眼睛,轉頭看著葦月伊織艷麗逼人的精緻俏臉,委實美極,只怕沒幾個男人能離得這般近還肆無忌憚的打量她,換第二個人,早就自慚形穢的低下頭,美色逼人,可真不是說說而已。


  葦月伊織清澈美眸一眨不眨凝視葉昭,說:「是。不過先生也是最厲害的男人,可以毀滅天地的男人。」


  葉昭笑道:「我還是喜歡你的第一個評價,孤獨,所以啊,需要你這個大美女陪我。」說著話,忍不住伸出手,捏著葦月伊織膚若凝脂的粉腮,大拇指撫了撫她嬌艷欲滴的朱唇。手,立時就酥酥的。


  葦月伊織好似不知道這種男人征服挑逗的意味,溫婉的道:「伊織不是美女,能遇到先生,伊織很幸運。」


  葉昭笑笑,縮回了手,說:「有什麼幸運的,我可是超級大色狼。」


  顯然葦月伊織不大明白葉昭的意思,眨著美眸,說:「那也很好啊。」


  葉昭就笑,過了會兒,問道:「伊織,那你平素孤獨不?」


  葦月伊織搖頭。


  葉昭道:「怎麼會,你孤身一人在異鄉,又沒有朋友,就算我是你朋友吧,可又十天半月也未必能見你一面,難道,你就不想家?」


  葦月伊織美眸靜靜的看著葉昭側臉,說道:「伊織以前都是一個人,閑暇的時候就看天上流雲,常常能看一整天呢。跟先生來中國后,伊織空了,閑了,就想先生的樣子,怎麼會孤獨呢?」


  葉昭呆了呆,隨即抓著她***小手在嘴邊吻了吻,說:「真希望我也能有你這樣的心境。」


  葦月伊織搖頭,說道:「先生的心思里,是千千萬萬的子民,好像鄭姐姐這樣的窮苦人,有了先生,她們才能安泰的生活,能跟在先生身邊,伊織真的很開心,很幸運。只要先生不嫌伊織笨,伊織就永遠陪著先生。」


  葉昭握緊了她的手,點點頭。


  葦月伊織又道:「那天在公堂上,我坐在先生身邊,真的好開心,可又有些擔心,擔心中國的大官,會覺得先生身邊坐著穿奇怪衣服的女人,不合中國的禮數。」


  葉昭就笑:「什麼奇怪衣服啊,和服多漂亮啊,我喜歡看。」


  葦月伊織就有幾分開心,說:「是呢,我也覺得漂亮,先生喜歡看就最好了。」


  葉昭想起那天的事,就道:「伊織,你說說,我那天處理的對不對?」


  若換第二個女子,自不會評介皇上對錯,更不會隨便議論政事,葦月伊織卻是道:「先生做的自然是對的,伊織最奇怪的,是先生允許法務院的長官傳召審訊一省的長官,可後來伊織仔細想想,若全天下都能這般,百姓也就不怕被欺負了,管案子的管不到百姓,管百姓的管不到案子,他就不能隨便處置百姓,真是好辦法。」


  葉昭笑著拍了拍她的手:「你理解的稚嫩了些,可眼光也算不錯了,按察使傳召巡撫算甚麼?若是大理院能傳召我去作證,那我可真開心死了,可惜,皇室有司法豁免權,皇室成員豁免上庭……」


  說到這兒,葉昭搖搖頭,其實就算後世,英國王室成員同樣享有司法豁免權,豁免上庭,不能被起訴等等,國王有權赦免犯人,停止刑罰,停止訴訟等,後世尚且如此,就更莫說現今了。


  現今按照帝國法典,帝國皇室神聖不可侵犯,帝國皇帝統帥全國武裝力量,掌管宣戰權等等一切軍事權力,可任免政務院總理,分封爵位,有權召集議政院和解散議政院,全國土地名義上歸於皇室,帝國皇帝是全國一切宗教的最高領袖,各教主神在凡間的化身等等。


  實際上,這些權力在後世,英國國王一樣享有,只是隨著文明進步,更多的變成了象徵意義。


  而現今帝國皇帝最霸道的權力莫過於可以任免帝國內任何文武官員,可以對任何帝國公民處以任何刑罰。


  雖然社會制度在飛躍式進步,但唯一沒變的就是皇家權力,葉昭和前朝皇帝並沒有什麼區別。


  但現今不但要在四邊諸族神化皇室,更是多事之秋,遇到緊急變故,如果諸多束手束腳反而不利,葉昭也只能做起了獨裁無比的帝王。


  有時候想想,還真擔心自己被權力蒙蔽雙目,忘了最開始的抱負。


  是以說起皇室特權,不免嘆息一聲。


  葦月伊織不說話,只是輕輕地伸出另一隻嬌嫩小手,捧住了葉昭的手。


  過了會兒,葉昭又道:「西北,將來如果和羅剎人打仗,你說說,我打得過羅剎人么?」


  葦月伊織輕輕點頭,說:「就算開始打不過,先生最後總能贏的。」


  葉昭就笑,說道:「借你吉言吧。」慢慢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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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周一,今天晚上如果九點更不了的話就合一起明天早上更,省得明天有事的朋友還要等。


  感謝醉酒的神祗打賞為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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