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老將出馬
季逍遙若無其事地收回拳頭,還嫌棄地拿肩頭的布巾擦了擦。
銀袍男子吸了口冷氣,喝下去的酒瞬間清醒了大半,他不可思議地捂著自己手腕,“你好大膽子,你們這添香樓是不是不想開了?居然敢毆打客人,你們老板呢?叫你們老板出來!”
“怎麽的?你要打我難道我還不能還手的嗎?找什麽老板,有事找我。”
“嗬嗬,本公子打你了嗎?這麽多人可看著呢啊,我碰都沒碰到你,是你先當先打我的,這到哪去說都是你理虧我告訴你。”
季逍遙捏著拳頭發出劈裏啪啦的一陣響聲,咬著牙說道:“是嗎?”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語氣中的威脅就不言自明了,那樣子像對方要是膽敢多說一句,他這拳頭恐怕又要揮過去了。
銀袍男子往後退了一步,真的怕他再打他,他現在的手腕還疼著呢。話說這店小二也太大膽了吧,居然膽敢打客人,難道他們有什麽後台?
季逍遙直視著他,“你不是說我打你我完了嗎?我怎麽也得打個夠本啊,要不然我不是吃虧了來先讓我打個夠,你再想著報官還是幹嘛的吧。”
見他當真擼起袖子就要打人銀袍男子趕緊把一邊的陳小二推到身前,“哎,你們這些人怎麽也不管管啊,真要鬧出人命還是怎麽著?”
陳小二知道季逍遙隻是嚇嚇他而已,怎麽可能真的把這個人打一頓呢?既然鬧事的對方已經認慫了,他就來小事化了吧,他攔住季逍遙,“逍遙哥,算了算了。”繼而又轉頭對銀袍男子說道,“客官你還是先走吧,我這哥們發起火來我可攔不住啊。”
銀袍男子正想打退堂鼓呢,卻還不忘留下一句狠話,“哼,被你們鬧得都沒心情吃飯了,你今天要是打了我,我定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見季逍遙瞪著眼睛還有要衝上來的意思,他趕緊轉身下樓了。
雲兒彈完一曲放下琵琶,從屋裏出來,“季大哥,你太衝動了,這酒樓打開門做生意,怎麽可以這樣子隨便得罪客人呢?”她以前在翠峰茶樓時,經常遇到客人毛手毛腳的,但也隻是僅此而已,並不會真的做出些什麽。雖然知道逍遙是為了她好,但是若是因為她的緣故而得罪客人惹上什麽麻煩的話,她會不安心的。
遇上這樣的事雲兒倒覺得沒什麽,畢竟這樣的場麵她以前見多了,錢靜卻很煩惱,難道這些人就不能把這美妙的琵琶聲當成背景音樂來聽聽嗎?幹嘛非要見人呢?
雲兒對她提議道:“我看就大大方方地在那裏表演吧,躲在房間裏搞的這麽神秘,人家還以為我是多漂亮的一個美人兒呢,自然是想看一看了。我就坐在那裏讓他們看看,他們看到我長得這麽普通,也就省了其餘的心思了,你說呢錢姑娘?”
錢靜想想也是這麽個理兒,就按她說的辦了,不過依舊坐在二樓,沒有到大堂裏去。如此一來鬧事的果然是少多了,不過那陳小二卻有些心不在焉了,時不時的拿眼偷看她。
錢靜也隻能在飯桌上稍微敲打他一下,“雲兒姑娘,我覺得工作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了,你說是不是?”
雲兒笑著點了點頭,見陳小二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她也就不再多說了。
將上次做好已經陰幹的泥丸收集起來開始燒製,把火點著之後又開始玩泥巴了。季逍遙終於在屋頂上呆不住跳了下來,“你在幹什麽?我來幫你吧。”
錢靜腦筋一轉,甩了甩手上的泥巴說道:“好啊,你把這些泥巴揉勻,揉勻了之後拿塊濕布把它蓋起來,放在陰涼的地方。”
“行,我來吧。”
錢靜洗了手,等他的雙手沾滿泥巴之後她就離開了,送上門的苦力不用白不用。話說他的功夫這麽好,如果可以收為己用變成自己的保鏢那可就太好了,但是在那之前得先摸清他的底細才行啊。
出來路過觀音殿時一個婦人攔住她去路,將她給嚇了一大跳。
木……木夫人,木靈犀她娘!
哦買噶!怎麽遇上她了?雖然在許願箱裏見過兩次她的信,但是這麽近距離的正麵麵對還是頭一次。
上回宮裏遇見時,她都沒敢正眼去看她呢,現在她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麵前,莫非已經確認她的身份了?
“姑娘,你,你叫什麽名字?”
木夫人強忍著內心的激動,打量著錢靜,一條黑色褲子,藏藍色的上衣,穿著很是普通。身量似乎比以前高了一些,那露出來的半個巴掌大的小臉上的眉眼讓她一眼就認得出來,這是她的女兒無疑。不過對方說出口的話,卻讓她激動的心情瞬間跌到穀底。
“夫人,我叫錢靜,您叫住我有事嗎?”
“你叫錢靜?你怎麽會叫錢靜,你……”木夫人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不,她不可能會認錯的。
“對呀,我是叫錢靜啊,我一直都是叫……”錢靜說著說著看到木夫人滿臉不敢相信與失望,這讓她很是於心不忍。對待一個乞丐她尚且能伸出援手,對待原主的家人她卻一直裝作不認識,這會不會有點太殘忍?
但是自己一旦與木家相認的話,木靈溪還會忍得住不對她出手嗎?而且金超凡頂替身份的事情一旦暴露,會不會牽連木家……額,她居然潛意識裏已經把自己當成金超煩的女人了,天哪,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錢靜的臉瞬間發起熱來,不不不,木靈溪現在就已經是他老婆,要牽連的話早就已經牽連上了。她認不認木家都沒什麽關係的,關鍵還是在於木靈溪。
是的,她就怕木靈溪狗急跳牆對她做些什麽,以前她與木家沒聯係,她大概也看得出來自己是不想與木家相認的,畢竟與木靈溪當麵對上時,她之前做的事情她一個字都沒提。
自己現在一旦與木家相認,她敢肯定,木靈溪一定會再次對她痛下殺手的。
看到對方眼裏的陌生,木夫人的心都涼了,怎麽會這樣的?好不容易找到的女兒,竟然把她當成陌生人。她不甘心地再次問道:“靈犀是你嗎?靈犀。”
“我……”看著她殷切的眼神,錢靜否定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自己占用原身的身體卻不想認她的家人是否太過分了?
見她沒有否認,木夫人眼中浮現出希冀的光芒,“你是靈犀對不對?對不對?”
“我……我忘了,我不知道我是誰。”
“忘了?”木夫人看著她臉上若隱若現的刀疤滿是心疼,知道她肯定遭遇了很大的變故。“忘了沒事兒,跟娘回家,娘找大夫給你看好不好,走跟娘回家。”
木夫人拉著她的手就要回家,女兒終於找到真是太好了!雖然不記得她了,不過沒關係,人回來就好,哪怕找遍全城的名醫她也一定要把她治好。
錢靜有些為難地拉住她,“那個,這位夫人啊,你確定要把我帶回家嗎?不對,你確定我是你的女兒嗎?我能不能先問一下您有幾個女兒啊?”
“幾……”她這話問得木夫人的心中一驚,拉著她的手也鬆了開來。對呀,十多年來,木家一直對外宣稱隻有一個寶貝女兒,而且女兒已經出嫁,現在把她帶回家的話的確不妥,這……
見她猶豫,錢靜順勢離開,現在還不是相認的好時機。
看著她離去,木夫人對著她的背影伸出手卻無力叫住她。之前隻顧著找失蹤的女兒,卻沒考慮到找到之後要怎麽辦,難道要繼續關在小黑屋裏不見天日嗎?這樣肯定是不行的。
錢靜疾步走出觀音廟,見木夫人沒有追上來籲了口氣。如果對方再堅持一下的話,說不定她就會軟下心腸答應了,但是後果就不可預知了。看著她比印象中蒼老了那麽多,她也是心中有愧。
不行,空間水除了留下一些給自己用之外,還得給他們二老也留下一些,怎麽也得替木靈犀盡點孝心不是。
回到添香樓去看雲兒練曲,她現在正在練習的正是自己哼唱給她的曲子,“錢姑娘,你給我的曲子這裏不太好彈,你聽這樣改一下好不好?”
……
聽她叮叮咚咚地彈了一段,錢靜點了點頭,“可以的,隻要你自己彈著舒服就行。”
聽她用琵琶彈來自家鄉的曲子既是懷舊,也是思鄉,看她彈則是一種享受。看著她的幾根芊芊玉指靈活地在琵琶弦上行雲流水般滑動撥彈,感覺非常地舒暢,心情也跟著好起來。
曾繼業的老爹,曾老爺子聽說錢靜回來了,收拾得幹淨利落的就來了。在這兒吃了一頓飯之後,與她合作的心思更加堅定了。
他特意點了五個食香閣也有的菜,吃過之後他發現他們這裏的菜五個有四個菜的味道都比他食香閣的菜要好吃,你說她這兒的生意能不火嗎?而且她這裏還沒有香爆野豬肉的這道菜呢,如果再加上這道菜,那真的是不知道要火爆到什麽程度。
這讓他深感不解,那菜的貨源就在她的手上,她自己為什麽不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