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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舉事在即

  蕭懷遠的臉色很難看。


  他覺得又被方錚算計了,與方錚認識以來,他似乎從沒佔到過便宜,那傢伙總是能夠站在一個受害者的角度,最大限度的得到他想要的好處,並且盡一切可能的讓別人幫他背上黑鍋。更讓人抓狂的是,他似乎從未對此感到過羞恥,彷彿這樣做是天經地義的。


  蕭懷遠深深的覺得,在自己還達到方錚那般無恥的境界之前,還是與他保持點距離為好,不然吃虧的總是自己,可能會影響到以後做任何事都失去了對人性美好一面的信心。——這個世界像方錚這樣的人應該不多?幸好不多。


  在地窖里搜尋良久卻一無所得的蕭懷遠,神色索然的向方錚拱手而別。至於緊緊抱在方錚懷中的百年老酒,蕭懷遠更是看都沒看一眼。不是他不感興趣,而是他知道,被方錚看上的東西,肯定沒他的份了,不如眼不見為凈。


  方錚對蕭懷遠的識趣而別感到很滿意。


  說實話,他也壓根沒打算與蕭懷遠分享這壇好酒,兩人雖一起合作當了一回賊,可大家的目的不同。他沒找到他想要的東西,但自己找到了,沒道理將自己看上的東西跟他分享。什麼叫「盜亦有道」?這話看自己怎麼理解,方錚認為,這個詞兒的意思是告訴那些合夥做賊的,先得明白自己要什麼,然後劃下道道來,我想要的,誰都別想沾,我不想要的,你可以拿去,這就叫「盜亦有道」,無規矩不成方圓嘛。


  方錚一直對自己超強的理解能力感到自豪,他覺得自己天賦異稟,是個很有智慧的人。


  蕭懷遠走後,方錚在地窖里尋摸了兩個裝水的皮囊,小心翼翼的將罈子里的酒灌進去,然後掀開外衣,將皮囊仔細系在腰間。


  至於地窖裡面其他的寶貝,方錚不舍的望了一眼后,最終還是決定放棄了。


  佔便宜的事兒不能做得太過分,凡事講究個分寸,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熟女與蘿莉難以雙飛……


  拍了拍腰間的皮囊,方錚感到很充實,從地窖出來后,他沒有跟太子打招呼,施施然便出了怡紅園的門,他打算回去了。裡面那幫傻文人搖頭晃腦吟詩作對,方錚沒打算跟他們一起瞎摻和,做人還是低調點好,前世背了那麼多經典絕妙的唐詩宋詞,隨便念個幾首出來,那幫文人們還活不活了?


  至於尊貴的太子殿下發現拿來與客人們炫耀的百年老酒不翼而飛,會有怎樣的反應……


  咳,本少爺很忙,沒空理會這種小事,再說了,這事兒是蕭懷遠做的,與本少爺有何關係?


  上了馬車,方錚趕緊吩咐車夫趕車,馬車飛快的離開了怡紅園。


  方錚在馬車裡笑得很開心,一隻偷了雞卻沒被獵人逮到的小狐狸,此時的心情肯定是非常愉快的。


  「方大人,能慢點兒嗎?屬下暈車……」毫無預兆的,溫森那張平凡至極的臉從馬車的后廂伸到方錚面前,滿臉不適,表情痛苦。


  「哇——」方錚驚恐的大叫,馬車在方錚的驚叫聲中漸行漸遠。


  「砰!」


  「………」
——

  潘尚書府。


  趙虎單膝著地,跪在潘尚書面前,如同信徒在跪拜自己信奉的神明,虔誠而專一。


  潘尚書伸出橘皮般的枯手,輕輕按在趙虎的肩上,聲音嘶啞而乾澀:「趙虎啊,你不該來此啊……」…。


  趙虎是神武軍的領兵大將,他有著一張軍人特有的堅毅的臉,跟所有的軍人一樣,冷靜,殘酷,堅忍和服從。軍人該有的氣質他都具有,而且更突出。


  趙虎恭謹的道:「老大人,時值非常,末將不能不來看看您。」


  趙虎實際上是被潘尚書收養的,但這個絕大的秘密,外人一直不知道,不論在任何場合,趙虎都是稱呼潘尚書為老大人,自稱末將。


  潘尚書嘆了口氣道:「如今外面風聲鶴唳,眼線眾多,你來我府上若引起人注意,對我們的大事不利啊。」


  趙虎平靜的笑了笑:「老大人請放心,末將進來並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趙虎帶兵多年,這點本事還是有的。」


  潘尚書面上漸漸浮出幾分笑意,望向趙虎的眼神中,滿是疼愛和欣慰。當初的一時善心,沒想到老天卻給予了如此豐厚的回報。趙虎手中的神武軍,總共近五萬人,全在他麾下,若非當初收養下他,又助他中了武舉,入了軍中,今日問鼎天下,又怎會多出如此強大的一股助力?老天待我不薄啊。


  「你很好,你一直都很好。老夫的兩個兒子若能有你三分的本事,又何至於今日有後繼無人之患?」潘尚書嘆了口氣,子不類父,一直是他心頭的一塊心病。


  趙虎低著頭,嘴角輕輕扯動了一下,眼中儘是譏誚之色。


  老大人的那兩個兒子,全都是廢物。整天只知道喝酒賭博玩女人,連自己的一根小手指都比不上。老大人的大事若成,位登九五,百年之後,難道要將這大好江山交給這兩個廢物嗎?他們有本事將這江山治理好嗎?說起來,自己也算是老大人的養子,自幼熟讀兵書,胸列戰陣,而且手中還掌著兵權,豈是那兩個廢物能比的?我若不爭一爭,將來怎能對得起自己?說不得,起事之日,趁亂找個機會結果了他們……


  想到這裡,趙虎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的光芒,轉瞬即逝。對我有恩的只是老大人,他的兒子與我可沒有半點瓜葛。對於恩怨,趙虎分得很清楚,理智得可怕。


  壓低了聲音,趙虎恭聲道:「老大人,請恕末將放肆,末將斗膽問一句,此事,老大人可有幾分把握?」


  潘尚書淡淡的笑道:「成敗總在五五之數,算無遺策,謀而後動,我等儘力便是了。」


  說著他的臉上浮出幾分恨意:「……若非,若非他一再苦苦相逼,老夫又何至於走到今日這一步?」


  望著趙虎那張平靜無波的臉,潘尚書忽然問道:「趙虎,你不後悔嗎?老夫行的,可是亂綱常之事,你就不怕將來天下人對你唾罵?」


  趙虎冷冷的笑了笑,君臣?綱常?對自己來說算什麼?三十年前,為了活下去,挖草根,啃樹皮,甚至是吃人肉,當自己餓得只剩一口氣時,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在哪裡?可曾理過自己的死活?他有什麼資格要求三十年後的自己來遵循這可笑的君臣綱常?


  趙虎沒有回答潘尚書的話,但他臉上的冷笑給了潘尚書答案,潘尚書滿意的靠在了椅背上,他已經垂垂老矣,站或坐的時間稍長一會兒,他就會覺得很累。但只要一想到金鑾殿上那張令人為之瘋狂的龍椅,他整個人就會陷入亢奮狀態,他的日子不多了,哪怕能在那張龍椅上坐一天,甚至是一個時辰,此生也算不枉。…。


  潘尚書半閉著眼,聲音充滿了疲憊:「趙虎,老夫看著你從小長大,你是老夫最信任的人。老夫在此跟你交個底,在昨日以前,已有四路大軍的領軍大將,向老夫宣誓效忠了,所以你不必擔心自己是孤軍奮戰,老夫混跡朝堂幾十年,若無八分的把握,又豈敢做這滅九族之事?倒是你的神武軍中,準備得如何了?」


  「末將手下的心腹將領已漸漸掌握了全軍,有那頑固不化者,已被末將暗中卸了軍權,監視起來了,只等起事之日,末將便殺了他們祭旗,請老大人放心。」


  「軍士們呢?他們都會跟你走嗎?」


  趙虎平靜的笑道:「軍士們沒問題,他們只在意誰給他們飯吃,誰給他們發餉銀,至於朝堂紛爭,誰當皇帝,對他們來說,無關緊要。」


  頓了頓,趙虎望著風燭殘年,老態畢露的潘尚書,低聲問道:「老大人,不知舉事的日期可定下來了?」


  潘尚書眼睛向窗外,聲音遙遠而不可捉摸:「快了,也許就在這幾日。……蛟龍出海之日,便是吾等起事之時。」
——

  馬車因道路顛簸而不停搖晃著。


  馬車內,溫森面無表情的坐在方錚的對面,一切如常,——除了他左眼眶新添的一道淤青。


  方錚望向溫森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愧疚,當溫森撇著嘴角,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時,方錚心中的愧疚也越來越深。


  「咳咳……」氣氛很尷尬,方錚不得已,打破了車廂內的沉默。


  「知道錯了嗎?」儘管心裡愧疚,但倒打一耙已成了方錚的習慣,將不好的事推給別人,對方錚來說,已是一種下意識的反應。


  「知道了。」溫森逆來順受,如剛過門的小媳婦般溫順。


  「你錯哪兒啦?」


  「屬下不該以這種嚇人的方式出現在大人面前……」左眼眶的淤青告訴溫森,眼前這位看似文弱的方大人,在受到驚嚇后,爆發力是非常驚人的。當方錚被忽然出現的溫森嚇得放聲尖叫后,連對方是誰都沒看清,二話不說,一招凌厲無比的「直搗黃龍」,狠狠的打在了溫森的眼眶上,對溫森來說,這是個很慘痛的教訓。


  哼了哼,方錚板起臉訓斥道:「知道錯了就好。以前就跟你說過,在本官面前出現時,一定要以最正常的方式,你倒好,每次都嚇我,能怪我揍你嗎?你說你這一拳挨得冤不冤吶?」


  「我就不明白了,是不是干你這一行的都這德性呀?咱們影子是經過朝廷認證的官方合法組織,一沒偷二沒搶,又不是民間的邪教,你犯得著這麼鬼鬼祟祟的嗎?說得好聽呢,你這叫機警,說得不好聽呢,你這模樣就像個土賊。你好歹也算是影子里的二號人物了,都說上樑不正下樑歪,咱影子若都學得你這樣,好么,一窩土賊,牽外面遛一圈兒,像一群下三濫遊街示眾似的,老百姓會笑掉大牙,丟不丟人呀?」


  方錚越說越覺得剛才那一拳揍得對,太縱容屬下,以後都像個鬼似的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活生生把自己嚇死了,誰來賠命?


  溫森也將腦袋越埋越低,平白挨打的委屈一掃而空,他越來越覺得方大人的這一拳揍得對,自己是罪有應得,大人不揍這一拳,老天都不容。


  「你來找我幹嘛?」訓斥過後,方錚覺得神清氣爽,這才問到正題。…。


  溫森討好的笑道:「大人,屬下給您送情報來了……」


  「什麼情報?」


  「關於潘尚書謀反一事,已有了點眉目,屬下們日夜打探,經確認,有兩路軍中最近不太平靜……」溫森湊到方錚耳邊細細說著。


  「嗬,這都讓你們打探到了,本事不小啊。」方錚兩眼發亮,心中對影子的能力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難怪太子想打影子的主意呢,自己手下的這群人確實都是人才啊。話說軍中戒備那麼森嚴的地方,他們是怎麼探到的情報?

  「託大人的福,這都是屬下們吃飯的手藝,呵呵,還算是差強人意。」溫森謙虛的笑道。


  「不錯,很不錯!老溫啊,你幹得挺好,你的功勞我幫你記著,以後跟著本官,陞官,發財,摟女人,一樣都不能少!」


  「傳我的令,探到這個情報的弟兄,將他們的功勞記在功勞簿上,每人賞銀一千兩,以示嘉獎。」


  溫森大喜,連連拱手道:「多謝大人賞賜。」


  「你有沒有將此事向皇上報告?」


  「還沒有,大人您是屬下的上官,有什麼事屬下肯定是第一個向您報告。」挨過揍的溫森比以前更乖巧懂事了。


  方錚滿意的笑了,老溫這人不錯,識大體,不跟上司搶功勞,這麼重要的情報,當然得由本少爺親自向皇上報告嘛。


  「老溫啊,本官再單獨賞你一千兩銀子,以後要好好保持你這種不驕不躁的狀態,我看好你喲……」


  溫森聞言笑開了顏,左眼眶的淤青令整張笑臉看起來很不協調,就像白嫩的包子上叮了一隻蒼蠅似的,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老溫啊,回家拿熱毛巾敷一敷眼睛,淤青沒消以前,盡量別笑了,挺難看的。」方錚猶豫了一下,出於對影子整體的形象考慮,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


  御書房內。


  皇上的眉頭皺得緊緊的,望著一旁陪笑的方錚,沉聲道:「你說的可都屬實?」


  方錚趕緊哈腰,「屬實,絕對屬實!微臣若有半句虛言,情願為皇上洗半年龍內褲……」


  「何謂『龍內褲』?」


  「真龍天子穿的內褲,當然是龍內褲。」


  「哦?還有這說法?」皇上笑道:「那你穿的叫什麼?」


  「回皇上,微臣一般不穿內褲,呵呵,通風……」


  「………」


  沉吟了半晌,皇上搖頭道:「不對,他肯定不止這兩路大軍。況且這兩路大軍皆在邊塞,若要領軍攻打京城,半路就會被朕所滅,時間上肯定來不及。」


  「呃……也許不止,不過微臣已命影子速速查清,再等幾日,想必會有消息。」


  皇上嘆氣道:「再等幾日?你以為他還會讓你等幾天?怕是就這幾天,他便要動手了。」


  方錚聞言大急,姓潘的老東西年紀一大把了,怎的還如此猴急?多等幾天再造反不行嗎?他那頭準備好了,我們這頭連他的底細都沒摸清,這仗還怎麼打?

  「皇上,那怎麼辦呀?影子那邊還在訓練人手,如今派出去的都是些老弟兄,人手不夠呀。」


  皇上淡淡的道:「你們儘力便是了,朕自有主張。」說著皇上冷冷一笑,眼中射出一道精光:「朕受命於天,掌管這天下數十年,區區一場叛亂,便能輕易推翻嗎?哼!潘逆與朕相識數十年,自以為了解朕,未免也太想當然爾!」…。


  皇上的語氣充滿傲意,睥睨天下,虎視群雄,久處上位的氣勢散發出來,令方錚不自禁的抖了抖,這,才是真正的王霸之氣?

  身為臣子,肯定得說上幾句,配合這難得噴發一回的王霸之氣,如此才能令龍顏大悅。


  方錚抓耳撓腮,憋得滿臉通紅,終於讓他憋出了兩句與眾不同的馬屁:「皇上……皇上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聽到這兩句拙劣之極的馬屁,皇上的氣勢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哭笑不得的道:「你……你可真是朕的好臣子啊!」


  方錚一副當仁不讓的神色,獻媚的笑道:「那是,微臣可是出了名的忠貞不二……」


  摸了摸腰間,從太子那兒偷來的酒還在,要不,乾脆把皇上拉下水,這樣以後太子就算查到我頭上了,自然也有皇上幫我背這個黑鍋,嗯,這主意委實不錯……


  「皇上,微臣近日弄到一壇絕世好酒,皇上可有興趣試一試?」方錚笑得像個善良的天使。


  「哦?難為你對朕如此有心,呵呵,朕的那幾個兒子都不如你啊。」皇上不知是否心有所感,輕輕的嘆了口氣。


  「微臣馬上就要做您的女婿了嘛,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女婿孝敬丈人是天經地義的……」


  當下皇上吩咐小黃門擺上酒盅和幾樣小菜,揮退了欲上前來先行試毒的御膳監太監,君臣二人就在御書房內喝了起來。方錚望著小黃門臨走時眼中驚駭的神色,不由感到有些奇怪。


  方錚卻是不知,皇上還從未開過在書房與臣子喝酒的先例,這不是在前世,想喝個酒只消打個電話叫幾個哥們出來那麼簡單。這是古代,階級之間有著森嚴的界線,稍微跨出一步,便是在挑戰著統治階層定下的規則。


  皇上願意與他在書房喝酒,足可見他對方錚的恩寵是如何深厚了。


  一小盅酒下肚,皇上閉著眼仔細品位了一會兒,半晌,才撫著長須大笑道:「好酒!朕可多年未喝過如此好酒了!」


  方錚再次給皇上斟滿,陪笑道:「此酒雖淡,可多飲傷身,皇上還是別喝多了,注意龍體呀,要不長平將來還不得罵死微臣啊。」


  皇上仰頭又飲了一杯,呵呵笑道:「無妨,朕有分寸。」


  看了看方錚,皇上覺得滿心喜悅,這個年輕人雖說性子油滑卑鄙了些,但對自己還是很好的,而且交給他辦的差事都辦得很不錯,長平嫁他為妻,算是找到了一個好歸宿,自己也得了一個好女婿,在朝堂多歷練幾年,想必性子會沉穩些,以後或可為肱股之臣也未知。


  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歡喜。此時的皇上已然忘了,以前的方錚是怎樣的惹他生氣,忘了每次與他談話最終都鬧得不歡而散,忘了他是怎樣想方設法佔自己占朝廷的便宜。也許是酒意醉人,現在的方錚在他眼中,竟是如同一塊天然的璞玉一般,稍經雕琢便是價值連城。


  方錚在皇上的注視下顯得有些不自在,皇上的眼神如此詭異,莫非他在打我這壇酒的主意?不能怪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畢竟這壇酒是自己辛苦得來的,皇上若想要,送他一半倒也無妨,就怕他想黑吃黑,一股腦兒全要了,我還想留點兒自己回去喝呢,他若真要的話,給還是不給呢?

  「方錚,你這酒味道不錯,有年頭了?」皇上試圖以一個長輩的身份,與他拉拉家常。


  果然如此!本少爺算無遺策,一猜就被我猜中了,皇上想黑吃黑。


  「皇上,這酒可有一百年歷史了,嚴格的說,這不是酒,是古董呢。」


  「哦?天下竟有百年的酒,朕可從未聽說過,你從哪裡得來的?」皇上開始對這酒感興趣了。


  方錚忸怩了一會兒,不好意思的道:「……今兒太子殿下辦了個賞花會,微臣從太子殿下的地窖里偷來的……」


  「噗——」皇上含在嘴裡的一口酒噴出老遠。


  「哇——皇上神武!您練過內功?」方錚兩眼冒花,適時對皇上露的這手噴酒功夫表達了崇拜之情。
——

  以下不算錢-——

  不好意思,晚了點,其實本來六點多就能發的,結果正準備發的時候,忽然停了電,五分鐘后又來電了,打開電腦卻發現之前碼的字全都不見了。微臣無奈之下只好從頭再來……


  各位看在微臣如此倒霉的份上,賞幾張票,月票,推薦票都行,微臣不挑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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