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

  不過這都是命,沒有能力去抗爭,那就隻能認命。


  魏正遠顯然是等得急了,再次詢問孟茯笙是否應允。


  孟茯笙完全不想參合到旁饒劫數中去,隻想認真養大自己的徒弟,所以當即就找了理由拒絕他的請求。


  魏正遠見她不答應,這事隻好就此作罷。


  本著現在身為醫者的身份,不宜離開患者太久,想借此為理由結束這場對自己而言完全沒有意義的尬聊。遠想裝慈父,他既然願意在酷暑頂個大太陽,自己有什麽不同意的,反正曬得又不是自己。


  世子在裏頭泡熱水澡,他們又不能隨便進去,是看望,實則不過是在浴房外頭的陰涼處,時時聽裏頭看守的人傳來世子的現況。


  但你巧不巧,浴房對麵雖有樹陰和石桌椅供府上主子休息,但萬萬就可惜在,石凳隻有兩張,一張餘氏坐著了,隻剩一張石凳,魏正遠不好意思自己坐,最終便落到孟茯笙的屁股下。


  超品的定國公爺隻好站在餘氏身側,靠那幾乎不存在的殘葉遮陽。


  餘氏像是看不到自家夫君一般,和孟茯笙開始閑聊起來:“國師,作為昭兒的母親,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國師大人能否應允?”


  “您且來聽聽。”


  “昭兒要在水中泡足六個時辰,我恐他突發意外,還請國師今夜暫住定國公府”孟茯笙身為國師,能夠出手製丹藥於自己的孩子,已經是莫大的榮幸。


  餘氏身為長公主唯一的孩子,從嬌生慣養,別求人,哪怕是跟了魏正遠那麽多年,也沒向他要過任何東西,就連送到孟茯笙那處去的全部東西,也都拿的是自己的嫁妝和進府以來攢下的月銀。

  這是她第一次低頭,是為了自己的孩子。


  餘氏生怕孟茯笙會不答應,又補充道:“國師若是答應,我現在就讓下人去收拾間屋子,國師休息時,我就讓那些人好生看著,出了事情再來叨嘮您,您看成麽?”


  “身為醫者,患者為大,不必給我準備什麽臥房,我會在此守著世子,直到六時辰滿為止。”


  孟茯笙雖不喜歡他母子倆,但現在身為醫者,最起碼的醫德,自己還是要遵守的。


  魏正遠就在一旁站著,她們的話自然被他盡數聽到耳裏去,但也隻是道了一兩句恭維話,並感謝孟茯笙救治自己的孩子。


  亥時以至,家家熄燈就寢,烏黑一片中,魏世子敞亮的院落可算是一顆奪目的明星。


  孟茯笙今夜暫住定國公府的事情早已命人去丞相府告知,此時她正端坐在世子浴房門前的靠椅上,先前坐的石凳靠近樹木,一入夜,就招來蚊蟲擾人,晚間沒有日頭曬著,她也就命人搬來凳椅,坐得離那處遠些。


  此處燈火通明,每個人都盡職盡責的進行著自己的工作,不隻是眼前進進出出更換熱水的下人們,還有身旁的春枝丫頭。


  春枝自被莊氏派到自己身邊後,明麵暗麵,幾乎無時無刻都盯著自己,可真是能令莊氏安心的“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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