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問

  次日，皇帝下令將丞相府一事交刑部與大理寺同審，且務必在三之內拿出結果。


  這令三司使著實苦惱，昨日丞相府後花園在場的所有人全部昏迷不醒，屍體還要等他們的親屬過來確認後才能檢驗，既然這兩方麵暫時都得不到絲毫線索，刑部侍郎提議找來能話的，總能聽到些有用的東西。


  孟茯笙是被請進刑部的，一同過來的還有那幾名受害者的家屬親眷，不過都沒有帶娃娃來。


  孟茯笙先坐在座椅上，慢悠悠的喝起茶，看著驚慌不安的婦女們，一個個進到裏頭的屋子裏去，哭泣抽噎聲由遠及近的傳來。


  等到身份都對應上後，這才開始了本次的審問。


  刑部尚書坐於上首，右側是大理寺卿，左側是刑部侍郎，禦史中丞站旁側。


  民間死幾個大夫對於朝廷來是連事都算不上的事，但偏偏此事關係到一國宰相和新任國師，這才不得不交由三司使同審。


  審訊是分批審問的，孟茯笙身為國師，在這種事情上也是優先處理。


  “國師，三日前，無名死者可曾上門為你醫治？”刑部尚書做事從不聽信謠言、假手於人，所以任何事交到他手裏，都要從頭捋到尾，才能不出半點差池。


  孟茯笙端坐回答：“是。”


  尚書接著問：“治療的結果是？”


  “中毒，他們沒法子治，本座就讓他們離開了。”


  尚書摸摸胡須，心裏想：中毒後難道不應該是麵色蒼白，臥榻不起嗎？若是因為大夫醫術不足，心生怒氣殺了人，這也得通。尚書靈光一閃，國師莫不是中了慢性毒藥？

  “來人啊，去請周太醫過來。”尚書對著門口看守的獄卒喊道。


  隨即他又轉回臉，麵容慈和的對孟茯笙：“下官關心國師身體，已命人去請來宮中數一數二的大夫為您診脈，絕對是民間大夫所不能比的。”


  周太醫很快就被請來為孟茯笙號脈，但是他的臉色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糟糕，從左手換到右手，上頭的尚書伸長了脖子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一邊是淡然的主仆兩人，一遍是記得冒汗的官員們。


  不一會兒，周太醫就將東西收拾齊整，然後麵對上坐各位大人：“國師脈象平穩，身體康健。”


  尚書等了他好一會，都不見周太醫繼續補充：“這就，沒了？”


  他見周太醫點頭，不可思議轉頭看了看旁邊的兩位大人：“這不可能啊？”


  尷尬的氣氛中，孟茯笙突然笑出聲：“本座新煉製了一款毒藥，在自己身上試了試，府中下人不知情，著急忙慌的找來了好些個大夫，本座借機在民間大夫裏找可塑之才，可惜沒有一個像樣的，所以就放他們離開了，誰知道後來會傳出這樣的謠言。”


  “那毒最後是？”


  “當然是本座自己解的。”孟茯笙瞥了上座的尚書一眼，十分不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