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魅力
腦海裏閃過那樣的念頭，令南臻不由得微微一怔，什麽時候起他開始這麽在意葉蘭了？如今在做某件事情的時候好像會不由自主地去考慮她的感受。
對於自己這樣的行為，南臻啞然失笑，就好像自己如果一旦做了什麽風流韻事的話就對不起那個女人一樣。
隻是這個女人真的會在意他嗎？
南臻銳薄的唇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意，轉身出了衛生間。
房間裏霍伊娜已經穿好了衣服，雖然臉上的神色比較平靜，但是南臻從她的神色間還是看到了隱藏的悲傷。
南臻頓時覺得有些愧疚，畢竟被一個男人這樣拒絕，心裏絕對不會好受的。可是，南臻清楚如今自己今晚因為一時衝動而和霍伊娜發生了關係，那麽就會給霍伊娜造成一個錯誤的期待。他不想傷害霍伊娜，潛意識裏也不想做對不起葉蘭的事情。
“對不起，都是我今晚酒喝得上頭了。”南臻走上前，清俊的臉上流露出歉疚的神色。
他覺得霍伊娜是一個堅強而又令人佩服的女人。曾經的她是那麽不起眼，可是她憑借著自己的努力和付出，取得了今天驕人的成績，從一個醜小鴨完美蛻變成白天鵝，這其中所發出的心血和汗水絕對很難讓人想象。
所以。這樣的女人覺得值得敬佩，但是南臻卻很清楚這樣的情感絕對不等同於愛情。霍伊娜是一個出色的女人，這樣的女人追求的男人也不在少數，他相信霍伊娜一定會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的。
但是能夠給霍伊娜幸福的，絕對不是他南臻。
“沒事的。”霍伊娜原本微垂著頭，在聽到南臻的道歉聲，原本鬱結的心猛地顫了一下，這個時候她最害怕的就是聽到這三個字。
明明那麽在乎，明明心痛，卻還要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那個……你的頭痛不痛？我去給你衝杯茶吧。”說著，霍伊娜不等南臻的回答，已經起身到櫃子旁邊衝茶了。
南臻沒有阻攔，而是坐在沙發上望著霍伊娜忙碌的背影，像是在沉思著什麽。心裏又微微的複雜。相信經過今晚，他和霍伊娜的關係會多少變得有些尷尬。
曾經在大學裏，他很高興霍伊娜能夠不同於其他的女生那般對他殷勤有加，所以他和霍伊娜的關係一直都很簡單，這也是兩人一直能夠到今天都保持著友好關係的原因。可是今晚差一點兒句要突破那種異於朋友、同學的關係了。
一直以來他都認為霍伊娜隻是將他單純的同學而已，或者說他潛意識裏去想霍伊娜對他抱有了怎麽樣的心思，因為他一直都很珍惜兩個人的友誼，不想兩人之間這份純潔的情誼被其他東西所玷染。
可是，現實永遠比想象中要複雜得多。
“給你。”正在胡思亂想間，霍伊娜已經過來將沏好的濃茶遞到了南臻的麵前。
“謝謝。”南臻回過神接住茶杯，然後放在了茶幾上。
一時間氣氛有些詭異的寂靜，仿佛空氣也凝滯了一般。兩個人誰都沒有再開口，而是彼此都在想著心事。
良久南臻抬頭，忘了一眼牆上的時鍾，率先打破了房間的沉默，“那個……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兒休息，我先走了。”說完，南臻站起來轉身準備離開。
“那個你能不能再多陪陪我？”霍伊娜站在那裏，烏黑的眼眸帶著一抹楚楚可憐的神色，看得叫人心有不忍。
南臻見狀有一瞬間的怔愣、他和霍伊娜認識這麽久，一直覺得霍伊娜是一個十分堅強的女人，從來沒有再他麵前展露過一絲一毫的柔弱，更別說像現在這樣開口乞求他。
於是，他躊躇著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
如果自己繼續留在這裏的話，兩人隻會繼續尷尬，而且極有可能會發生不該發生的關係。如果現在離開的話，看著霍伊娜臉上那樣的神色，他又有些於心不忍。
“我隻是想找一個人陪我說說話而已。”霍伊娜不再看南臻，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的弧度。
聽言，南臻隻感到如果自己拒絕的話，就會顯得自己太過不近人情。更何況剛才發生那樣的事情，他對霍伊娜本來就應該抱有一顆愧疚的心情的，現在他怎麽能心安理得地離開呢？
這樣的念頭飛速轉過大腦，南臻點了點頭，“好。”
霍伊娜聽完之後，臉上頓時情不自禁地露出發自內心的欣喜笑容，簡單而純粹，南臻看在眼裏，原本還有些糾結的心情也一下子也輕鬆了不少。
接下來霍伊娜就像是忘記了剛才不愉快的事情一般，和南臻又隨便聊了起來。隻是南臻現在有些心不在焉。今早和葉蘭吵架之後他就直接離開了，到現在他還沒有回去， 不知道那個蠢女人有沒有照顧好自己？
心裏惦念著葉蘭，所以此刻南臻雖然人在這裏，但是他的心已經不知道飛到了哪裏。眼看著時間一分一分地流逝，南臻最後終於坐不住了，他起身對著霍伊娜略帶抱歉道：“時間不早了，我得走了。”
聽到南臻的話，霍伊娜微微一愣，她剛才已經請求南臻留下來了，沒想到這個男人還是要執意離開，想到這裏，霍伊娜的心裏又泛起一抹酸澀，隨即心裏又是滿滿的不甘。
於是想法終於不受控製地付諸於行動，霍伊娜上前雙手圈住南臻健碩的腰上，抬頭，一雙眸子帶著點點星芒望著南臻道：“今晚能不能留下來陪我？”
南臻的眉頭微微皺起來，他想了想，半天才悠悠說道：“霍伊娜不要這樣，我相信你一定會找到比我更好的男人的。”
南臻的話很溫柔，可是聽在霍伊娜的耳中，讓她卻覺得仿佛是鋒利的長刀一般，狠狠地刺進他的心裏，讓她的心鮮血淋淋的，幾乎要喪失了跳動的能力。這一刻，南臻似乎能夠清楚地聽到自己心髒破碎的聲音。
這麽多年來的努力，換來的就是這個男人如此一番敷衍的話語，甚至連他都不願意多看一眼，就想把她推到其他男人的懷抱中。
一時間她就像是一個迷失的孩子一樣，茫然得站在原地，南臻緩緩地將霍伊娜放在他身上的小手拉了下來。霍伊娜隻感到自己的心鑽疼得厲害。
能夠成為南臻的女人，這是她一直以來的心願，而且她一直有著信心當自己蛻變成現在這樣的時候，南臻也一定會接納她的，畢竟這麽多年霍伊娜可是看在眼裏的，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走進了南臻的心目中。
南臻一直對其他女人都是冷冰冰的，隻要將她當做好朋友，可以對她說說笑笑，而對於其他女人他淡漠沉穩的外表下，永遠都是讓人感到難以接近。所以，對於南臻對她這種異於別人的態度，霍伊娜內心隱隱的有一種優越感。
可是，原來一直都是太高估自己在南臻心目中的分量了。
南臻說完，轉身邁出了步子，這時身後傳來霍伊娜略帶幽怨的聲音，“難道我就這樣讓你不喜歡？這麽多年你就一直沒有喜歡過我？難道對我一絲的喜歡都沒有嗎？”
霍伊娜的聲音到最後有些微微的暗啞，顯示出她的內心十分的激動。南臻的腳步不由一滯，心裏有些不忍，但是他還是實話實說，“霍伊娜，自從我們兩人認識之後，我就一直將你當做我的好朋友，而且我們兩人的關係隻能僅限於此。”
這個時候隻能實話實說，南臻不想欺騙霍伊娜，不想用任何的話語來敷衍。霍伊娜是個不錯的女人，可是他一直以來都沒有對霍伊娜有其他的想法。雖然這樣的事實此刻對霍伊娜說出來有些殘忍，但是畢竟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情攤開來說，反倒會很省去許多不必要的誤會。
霍伊娜沒有想到南臻如此直接了當地說了出來，沒有一絲委婉的話語。一時間臉上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不過轉瞬間她又大笑連連，可是那樣的笑容在她的臉上看起來顯得十分落寞和傷心。
和南臻認識這麽久了，霍伊娜不得不說南臻是個絕情的人，有時候這個男人對女人不會有一絲的妥協和憐惜。此時此刻這樣表白遭拒像極了當初在大學時看到南臻拒絕其他女生的情景。
她以為自己會是特別的一個，可是沒有想到還是被南臻這般無情地拒絕了。這個男人絕情得連給她做夢的機會都沒有。
霍伊娜穩了穩情緒，聲音呢帶著一抹清冷，“阿臻，你是不是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如果南臻沒有喜歡的女人，霍伊娜不相信自己會遭到南臻的拒絕。畢竟這幾年她也是參加了不少宴會，都是輾轉在上流社會的交際圈上。對於她的魅力，霍伊娜還是有著幾分自信的。
可是她輕而易舉地就遭到了南臻的拒絕，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男人心中已經有了別的女人，否則絕對不會這麽果斷地拒絕她。
南臻這個男人永遠都是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的感覺，但是霍伊娜也知道一旦有哪個女人走進了他的心中，那麽南臻便會矢誌不渝地將這個女人好好疼愛。
南臻完全沒有想到霍伊娜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他挑了挑眉，眼裏是一片深思的神色。他有喜歡的女人了？
這個問題一時間仿佛淩南臻都沒辦法回答一般，腦海裏頃刻間又想起了葉蘭，這時候心裏有個聲音不由詢問，“葉蘭是他喜歡的女人嗎？”
對於內心冒出的這個問題，南臻覺得自己有些難以回答。或許起初他對葉蘭的情感裏沒有愛的成分，隻是這樣的情感在兩人長時間的相處裏，已經隨著慢慢發酵變成了現在的這種所謂的“喜歡”吧。
“也許吧。” 最終南臻略帶歎息地回答。
一直在認真等待南臻答複的霍伊娜，眼神裏燃起的希望瞬間像是被傾盆大雨澆滅了一樣，唇角泛起苦澀的弧度。